陸英聞言思考了一會,一本正經地回道:“不能,這是輕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學會的。”見巧兒失望的表情,陸英又說道:“但是我可以帶著你上去。”
“啊?”巧兒怔忪間已被陸英摟住腰,瞬間騰空而起,眼看著自己離地麵越來越遠,巧兒大叫著摟住陸英的脖子,欲哭無淚地說道:“陸大俠,我是在跟你說笑的啊啊啊啊啊!”
真是騰雲駕霧的感覺,雖然不是真正的飛起來,但是起起落落的顯然更為難受。巧兒緊緊抱著陸英的脖子,偷偷睜開一隻眼睛向下看去,天呐,眾人都被遠遠地落在後麵,隱約還可以看見周才頓住腳步,仰頭向她看來,臉上不知道什麼表情。
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二人就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巧兒抬頭一看,那是一座非常宏偉的大門,身邊雲霧繚繞,看起來已經到了山頂了。
陸英看了一眼山下,隻能看到一群移動著的黑點,他想了想對巧兒說:“你在這裡等著他們吧,我要先進去稟報師父。”
巧兒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隻見陸英幾個起落又消失在視線中,她百無聊賴地坐在門口的大石頭上,不時伸脖子向下看看,估計那些人還要半個時辰才能走過來呢。
巧兒無聊得很,就撿起地上的石頭向著大門扔去,清脆的一聲響,巧兒覺得好玩,正想扔第二次,就見石頭在空中被彈開了。“誰?”她警惕地向四周看去,隻見從門後走出一個少年,服飾幾乎與陸英一模一樣,不會是陸大俠的師弟吧?
少年打量巧兒一會,突然含笑說道:“小姑娘,這門可是不能隨便亂打的哦!”
“有什麼金貴的。”巧兒嘟噥著,突然反應了過來,指著那人慌張地說道,“你,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女子的——”
少年隨意瞥著巧兒的身體,道:“雖然乾瘦了一點,但是起伏還是可見的,怎會不曉得——”話音還沒落,就見一塊石頭向自己襲來,他本可以避開,但餘光瞥到巧兒漲紅的臉,便停住,乖乖任由石頭打到自己胸口。
“你這個流氓!”巧兒惱羞成怒,吼道。
“抱歉,得罪了,不過在下可是修道之人,並非流氓。”少年戲謔地說道。
“你——”巧兒想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便撿起一根樹枝,四處追打了起來,每次樹枝都要打到少年的身體時,都會被他敏捷避開。過了一會,巧兒突然反應過來,氣憤地扔掉樹枝,“你是故意的!”
“我也沒說不是啊。”少年依舊戲謔的口氣,看了一眼山下,“好了,陪你玩夠了,你的同伴也快來了,下次見!”說罷卻是很快消失了。
巧兒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輕功,似乎比陸英的還要略勝一籌,原來剛才果然是在故意逗她玩啊,巧兒訕訕地坐回了石頭上,看來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啊。
不一會,隻見周才黑著一張臉走了上來,身後是傅穀秋,緊接著一群昆侖派弟子都走了上來。
周才徑直走到巧兒身邊,臉色很難看,“一個人亂跑,小心碰到野獸,被吃掉了可沒人救你。”
“我不是一個人啊,剛剛是陸大俠帶我上來的——”巧兒解釋著,卻見周才的臉色更難看了,才訕訕地閉上了嘴。
“周公子,請跟我們到大堂吧。”傅穀秋客氣地說道。
周才立刻壓下臉色,禮貌地回道:“有勞傅姑娘,我們這就去。”
巧兒在心裡默默吐槽,真是,變臉變得那麼快。
巧兒跟在周才身後走進大門,一路上驚歎不已,這昆侖派該是多有錢,那些亭台樓閣全都精美無比,加上昆侖山極高,全年都結著冰雪,真是美輪美奐。
巧兒一邊感慨著,一邊打了個噴嚏,但是看這些弟子們全都穿著薄薄的一層,大概是練了什麼武功就不怕冷了吧。突然感覺身上一沉,隻見身上突然多了一件衣服,抬頭見周才躲閃地轉過頭,巧兒拉緊衣服,開心地道謝:“原來你這麼好啊。”
周才神色有些彆扭,但極力掩飾著,“我是怕你又染了風寒,還得麻煩傅姑娘為你診治。”
切,什麼嘛,原來是為了傅姑娘,巧兒撇撇嘴,不再理他。
一行人進了大殿,隻見主位上坐著兩個白衣老者,皆是白胡子白頭發,隻不過很是威嚴的模樣,另一個則閉目養神,臉上一片安詳。下首左右位各坐著幾個同樣的老者,看起來是長老一類的。然後左右側還分彆站著一些弟子,服飾比較華貴,看起來是高級弟子一類的。
隻見弟子們自動分開到了兩側,一側是以陸英為首的武宗弟子,一側是以傅穀秋為首的醫宗弟子。齊刷刷地行禮。“拜見師父。”
巧兒這才看明白,那個很威嚴的掌門大概就是陸英的師父,而那個慈祥一點的就是傅穀秋的師父。他們昆侖派還真是混亂啊,巧兒感慨著,卻突然在武宗一派弟子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是剛剛在門口欺負她那個少年!他此時正站在下首位,向她微笑著。巧兒回了個鬼臉給他,卻聞耳邊一聲輕咳。
原來剛剛弟子們分站到了兩側,大堂正中央就隻剩巧兒和周才兩個人,顯眼得很。
周才示意巧兒隨他一起行禮,“南風見過兩位掌門。”
南風?巧兒困惑,這大概是周才的字吧,據說讀書人對外都自稱自己的字的。
無衡子示意周才起身,仔細看了看周才,“今年多大了。”聲音也是一派嚴肅。
“回掌門,今年二十有二。”無衡子點點頭。另一側的逍遙子則一臉慈祥地看著周才,“婉兒現今如何了?”
周才轉過身,回禮道:“回二掌門,家母身體很好。”
逍遙子也滿意地點點頭,“聽聞這次事件是你救了我這些不成器的弟子們?”
“二掌門言重了,南風隻是略儘綿薄之力,功勞還在陸英與傅姑娘身上。”
傅穀秋聞言卻是撲通一聲跪在了逍遙子麵前,“徒兒不肖,沒能好好完成任務,差點給師門蒙羞。”逍遙子示意傅穀秋起身,“這次的事件不怪你,阿靖沒有回來。”傅穀秋聞言臉色一變。
陸英與傅穀秋向兩位掌門報告了事情的始末,還有一些細節由周才加以補充。
“那位李將軍被我們帶了回來,估計朝廷這次不會善罷甘休,有他在手上會多個籌碼。”陸英說道。無衡子不語,撫著胡子似乎在思考。
“但徒兒不解,昆侖派向來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朝廷為何如此咄咄逼人。”陸英問道。
無衡子沉吟半晌,歎了口氣,“那時你還小,自然不知道發生的事情。”
周才聞言上前一步說道:“掌門,此事全因家母而起,在下不才,願儘綿薄之力!”
巧兒也不得已跟著行禮,一邊偷偷戳著周才,悄悄說:“喂,你不是還要上京趕考的嗎?”
“這位姑娘可是有什麼疑問?”逍遙子慈祥地問道,巧兒卻嚇得差點跪到了地上,忙說道:“沒,沒有什麼疑問。”
逍遙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南風肯幫忙是再好不過的了,畢竟他也是朝廷的人。”
什麼時候秀才也算是朝廷中人了?巧兒暗自想道,這一派的人都很奇怪。
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看起來可以解散了,無衡子將陸英留了下來,似乎還有事情要詢問,派了另外一個弟子帶著周才和巧兒。
“陵遊。”逍遙子道。
“弟子在!”人群中一個少年出來應道。
“這段時間你負責帶著這兩位公子。”
“是,弟子遵命!”陵遊轉過頭來,微笑地看著周才和巧兒,“兩位請隨我來吧。”
真是冤家,居然是剛才在門口那個昆侖派弟子!巧兒無奈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