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裡戒備森嚴,每道門幾乎都有士兵把守。
每通過一道門,那些守門的士兵還來不及呼喊出聲,便被聶長空如法炮製,叫去大街上巡邏了。
越過重重看守森嚴的城主府第,半個時辰後,聶長空終於來到了城主府巨大的主殿前。
遠遠望去,主殿內燈火搖曳,空曠而安靜,幾扇精致鏤空的大門敞開著,即便距離有些遠,聶長空依舊一眼看清主殿內的情景。
大殿越是安靜,聶長空臉色越是凝重,再次前行一段距離,聶長空的身軀瞬間緊繃而起。
因為大殿裡,身材肥胖的鐘向南正一臉坦然的坐在首位上,旁邊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看來他果然設下了陷阱,隻等妖無媚的到來啊。”
心裡如是想著,聶長空卻沒有退開,因為他看到鐘向南的時候,鐘向南也同時看到了他,既然早有準備,就算此刻想退走,應該也來不及了。
猶豫了片刻,聶長空還是一步步向主殿內走去。隨著腳步緩緩邁出,精神力也迅速向四周蔓延開去。
然而讓他驚異的是,精神力在周圍掃描了幾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景象越是安靜,聶長空心裡的不安就越發強烈,看了一眼坦然坐在首座上的鐘向南,“你知道我會來?”
鐘向南緊緊盯著聶長空,眼中沒有絲毫懼意,那張胖得發亮的臉上,反而漸漸升起一抹張狂的笑容,“哈哈,不錯,我不但知道你會來,還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哦?你知道?”
鐘向南點了點頭,“你是想為妖無媚那個孽種報仇的是吧?”
聽到鐘向南居然稱妖無媚為孽種,聶長空心裡頓時升起一陣無名怒火,眼中迅速閃過一抹強烈無比的殺意,“既然你早就知道妖無媚,那你應該還記得十八年前,你殺了她全家的事情吧?”
鐘向南猙獰的之色又濃鬱了一些,“當然記得,如果不殺了她全家,這把城主的交椅又怎麼會落到我手上?”
聶長空瞳孔一陣收縮,那張蒼白的薄唇裡,瞬間迸發出一句冰冷無比的聲音,“那你可以去死了!”
“是嗎?既然我敢在這裡等你,難道還會等著你來殺?”
鐘向南的聲音剛剛落下,聶長空臉色驟變,身軀更是緊繃而起,因為他突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強烈無比的危機感。
這陣危機感來得如此突兀,他那孱弱的身體根本就無法避開,還來不及回過頭,一陣麻痹感立刻自頭頂傳來。
那陣麻痹感迅速蔓延至全身,下一刻,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軀緩緩軟倒在了大殿內。
頭頂是詛咒師的軟肋,一旦被封,再強大的精神力也無法施展出來。此刻聶長空腦海一片混沌,就連記憶都隻是斷斷續續,根本就沒法思考。
聶長空軟倒在地後,大殿的屋頂上才傳來一聲獰笑,“哈哈,果然不出所料,隻要屏住心神,哪怕是精神力強大的詛咒師也難以察覺。”
透過朦朧的視線,聶長空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灰色的身影緩緩自屋頂上降落而下。
還未看清尋道人影是誰,一股強烈無比的困意頓時襲上心頭,兩眼一閉,下一刻,便人世不知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聶長空再次醒來。
睜開雙眼的刹那,一種快要將整個頭炸開的疼痛感,猛然襲向腦海,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啊……”
就連眼前站著幾道身影,他依舊無法辨認出誰是誰,隻能聽到朦朧的聲音自麵前幾人口中傳出。
“他的頭頂已經被我用銀針鎖住,就算他的精神力再強大,也不可能再施展詛咒術。”
“好,既然如此,立刻押往刑場,要讓整個望月城的人看到,我鐘向南又為世間除了一害,最重要的一點,要引妖無媚那個餘孽出現,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拿下她,不然我寢食難安。”
聶長空腦海一片混沌,每當想要回憶之前的事情,整個頭顱便像是要炸開一般,痛得他幾乎再度暈厥。
隨著鐘向南的聲音落下,聶長空很快就在一列列士兵的看守下,被押往刑場的方向。
他們並沒有使用囚籠,或許在他們看來,像聶長空這種身體孱弱的詛咒師,精神力被封住後,已經沒有任何威脅力,隻由兩名士兵左右扶著他向刑台走去。
剛剛從城主府出來,周圍便響起了一陣繁雜的吵嚷聲,一聲聲咒罵如同萬千蜂蟻共鳴,“嗡嗡”在耳旁響個不停。
“打死邪惡的詛咒師。”
“殺了他,絕對不能讓他活下去。”
此刻聶長空不但無法思考,就連動都動不了,但潛意識裡,他依舊能夠聽出周圍對自己充滿敵意的聲音。
聽著周圍無數吵雜的聲音,渾渾噩噩間,刑場似乎到了,隻聽不遠處傳來一個驚呼聲,“那個紫衣女子又出現了,她是詛咒師的幫凶,一定要阻止她。”
即便無法思考,聶長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口中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彆管我,快走,這裡有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