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巨劍的青年一臉木然,什麼話也不說,“噗”的一聲將巨劍拔出。
巨劍拔出後,那名想要非禮紫衣女子的青年,身軀瞬間“砰”的砸倒在地,因為刺穿的是他的心臟,所以剛剛倒地沒多久,他眼中的生機就徹底渙散開來,漸漸變成了一片死灰色。
直到此刻,第三名青年才從呆滯的狀態回過神來,不過再看向角落裡依舊平靜異常的年輕男子時,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輕蔑與不屑,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恐懼。
就像看到什麼恐怖的魔物一般,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同伴,瞬間亡命般奔出了茶館。
而那名提著沾滿鮮血巨劍的青年,依舊一臉迷茫的站在原地,如同木偶一般,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製造出了這血腥的一幕而感到任何驚訝。
紫衣女子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驚恐逃離,那張纖塵不染的絕美臉龐上隻是閃過一絲驚訝,靜靜打量旁邊那名麵色蒼白的男子許久,才輕啟朱唇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咳、咳……”
男子從始至終都沒看紫衣女子一眼,捂著蒼白的嘴唇咳嗽了兩聲,便緩緩起身向十裡外的望月城走去。
被青年男子無視,紫衣女子不禁蹙了蹙眉,略一猶豫,還是迅速追了上去。
“喂,等等。”
“姑娘還有什麼事?”男子腳步一頓,但卻沒有回頭。
紫衣女子美眸中布滿了驚訝,複雜的看了男子單薄的黑色背影一眼,才繼續說道,“剛才多謝你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已經……”
紫衣女子的話還沒說完,男子就揮了揮手,“救你的人還站在茶館裡,要謝就去謝他吧。”
說完,男子不再停留,大步向十裡外的望月城走去。
紫衣女子也沒有繼續追上去,不過在男子越走越遠後,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那雙勾人奪魄的美眸中瞬間閃過一抹震驚之色,望著男子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難道是詛咒師?”
說到這裡,紫衣女子又疑惑了起來,“詛咒師上萬年前不是已經被滅絕了嗎?難道還有人活了下來,且暗中傳承了上萬年而不被世人發現?”
怔怔看著黑衣男子離開的方向許久,紫衣女子稍作猶豫後,立刻悄悄跟了上去。
黑衣男子的身體虛弱至極,似乎到了隨時都會一命嗚呼的地步,短短十裡路,中途卻休息了七八次,才終於到達了望月城的城門口。
城門口此刻人流稀少,隻是守衛的士兵卻站得筆直,目光灼灼的盯著每一個出入的行人。
黑衣男子剛剛出現,兩名站崗的士兵就走了過來,兩把長槍抵在了他的麵前,“你是什麼人?”
“聶長空。”
“進望月城何事?”
“沒事。”
聶長空答得很乾脆,但當兩名士兵看到他那張煞白的麵容時,頓時嚇得後退了幾步。
“你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
聶長空麵無表情的說道:“天生如此。”
剛剛說完,又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原本已經足夠蒼白的臉色更是白得嚇人。
兩名士兵見狀,又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狐疑道:“近來四處鬨瘟疫,你是不是感染到了瘟疫?”
畢竟瘟疫這種病症一旦被傳染,就如同被判了死刑。
聶長空皺了皺眉,原本不想多說,但見兩名士兵的長槍抵在自己麵前,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那你從何而來?”
“山裡。”
兩名士兵滿臉不信,“不行,現在正在鬨瘟疫,你不能進城。”
聶長空眉頭皺得更緊了,“我沒有瘟疫,隻是我天生體弱所致。”
兩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堅決的說道:“沒人會承認自己感染了瘟疫,為了整個望月城的安全,你不能進城。”
便在聶長空為難之際,一聲大喝突然自城門內傳來,“什麼事?”
聶長空抬頭看去,隻見一名騎著戰馬的士兵快速向這邊奔來,盔甲鮮亮,目光如炬,即便是座下戰馬,亦披戴一層防護軟甲。
“木統領!”
騎著戰馬的士兵剛剛到來,兩名守門的士兵立刻恭敬的喊了一聲。
被稱為木統領的士兵剛剛奔到近前,便嚴肅的低喝道:“何事如此喧嘩?”
其中一名士兵立刻迎上前去,將聶長空有可能染上瘟疫的事情說了一遍。
木統領一驚,立刻跨下戰馬,快步走到近前。當看到聶長空蒼白的臉色時,眼中也不禁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不過還沒等這名統領開口,聶長空就低沉的說了一句,“讓我進城。”
隨著聶長空的話音落下,木統領原本驚訝的臉色頓時變得茫然了起來,就像失去了魂魄一般,木然的對兩名擋在聶長空麵前的士兵說道:“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