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小芳焦急的臉,宿舍裡的燈光是亮的。小芳看見我醒了之後,似乎是鬆了口氣的模樣,然後她說:“你趕緊套個衣服,白子謙就在門口等著你呢,他說給你拿了一個東西送過來。宿舍樓都要炸鍋了……”
我被嚇得打了個激靈,說:“什麼?”
小芳歎了口氣說:“這下子好了,大家都知道白子謙隻追你一個人了。”
我套上了衣服之後,走到宿舍門口,果然看見了白子謙,他的手上端著一個箱子,挺精致的模樣。我臉色有些發白,是因為做了剛才那個夢,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門外除了白子謙之外,樓道都被女生堵滿了……
等到明天早上,解剖課老師是個閹人,還有白子謙追我的事情,就會變成學校裡麵最大的新聞。
我讓白子謙走,他卻把箱子遞給了我,說你收著。
我隻想他快點離開,就把箱子接過來了。
裡麵沉甸甸的,我拿到手中的時候,還感覺軲轆滾動了一下的模樣。
白子謙溫柔的笑了笑,扭頭就離開了。
我也逃似的縮進宿舍之中,猛的一把就關上了房門。
我喘了口氣,回到了床上,把箱子就那麼塞在了床底下。
就在這個時候,小芳卻看向了我,臉色有些發白的說:“玲玲,白子謙送了什麼東西給你,打開看看唄?”
我搖了搖頭說:“不打開,明天就還給他,我說了,不喜歡他的,剛才收下來也是不想纏太久。”
小芳的眼中驚喜隻是一瞬間,然後她歎了口氣說:“我也不跟著去湊熱鬨了,反正他不會喜歡我。玲玲,其實白子謙人挺不錯的,還癡情,你說你怎麼就看不上他呢?”
我沒理會小芳繼續的話了,而是閉上眼,扭頭睡去。
夢沒有繼續,很平靜的度過了一夜,而且晚上,我也沒有被那隻手摸,也沒有人對我做什麼事情了……
解剖老師是個閹人,那麼他就不可能是那個男人。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去上課的時候,我感覺好多女生對我的目光都是不善的。
同時,沒有盯著我的那些,就在低頭議論著解剖老師的話。
剛剛坐在教室裡麵沒多久。甚至還沒有上課。教室門口,突然就來了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同時跟著他們的,竟然還有教導處的主任。
進來之後,教導處的主任就指了指我,說:“白玲,你出來一下。”
我愣了,但是我還是走了出去。
留下炸了鍋的教室。
而且剛剛出教室,其中一個警察,竟然直接就把手銬拷在了我的手腕上,我麵色驟然蒼白,掙紮說了句:“乾嘛,你們憑什麼抓我?”
警察沒有說話,教導處主任一直帶著我們往前走。
很快,就出了學校的大門。
那裡停靠著一輛警車。
警車的門是打開的。
我被推搡上去之後,那個推我的警察,才冷冷的說了句:“白玲,涉險殺害你的男友劉偉,你現在可以不說話,但是你說的每句話,都要成為證據,提交給法院。”
我懵了,一瞬間被打的蒙圈,喃喃的說:“劉……劉偉死了?”
我猛的抬起頭說:“我沒殺人!”
同時,我想起來了那條匿名的短信……
他還問我,見不見劉偉最後一麵!我說了不見!
是他!是他殺了劉偉!
那個警察隻是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說:“你先不用急著辯解,人證物證都在。”
我心裡麵冰冷了下來,但是我知道,我的確沒有殺人。
我還是相信法律的,他們不可能拿我做為替罪羊去頂罪。
等到了派出所,我就看見了另外一個人,那個妖豔的女人……
她哭得眼眶紅腫,看見我之後,就要撲過來掐我。卻被其它警察攔住了。
我冷冷的看著她,想到劉偉的死,心裡麵依舊酸澀。
我畢竟和他在一起了一年,感情,哪兒有那麼容易就淡薄。
但是對這個女人,我心裡麵隻有恨意。
我被帶到了審訊室,關在一個有鐵欄子和玻璃的小房間裡麵。
外麵坐著的就是一個警察,和那個女人。
警察冷冰冰的看著我,說:“昨天夜裡,在什麼地方?”
我抿著嘴,說了句:“宿舍。”
警察皺了皺眉毛。
接著他繼續說:“你和劉偉出租屋的鑰匙,是不是隻有你們兩個人有?”
我點了點頭,但是隨即,我又搖了搖頭,因為我想到了那個男人……他也進了我們的屋子……
警察眼皮微跳了一下,說:“還有誰有?”
我馬上低聲,把那天晚上,我被一個陌生男人進入房間的事情說了。同時,我還把短信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這個時候,那個妖豔的女人突然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撒謊,就是我害死了劉偉,還不承認!
她立刻指著警察桌麵上的一個白布蓋著的東西,猛的一把拉開了。
我瞳孔緊縮了一下,竟然是劉偉送給我的戒指!
我麵色微變,說了句:“戒指我早就扔了。”
警察卻皺眉說:“這是犯罪現場的物證,這枚戒指就是凶器,塞進了劉偉的心口。”
我這個時候也慌了,心裡麵懼怕的同時不停辯解,而且我說我有證據證明我昨天晚上就在宿舍裡麵,全宿舍樓的人都可以。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卻突然指著我的脖子,叫囂了起來,說:“你看,她身上有那個斑!是她殺的劉偉,就是她!”
我心裡麵顫抖了起來,警察讓我把圍巾摘下來。
我沒得選,取下來了圍巾,他眉頭皺的更加緊了。
那個女人哭了起來,說我是個蛇蠍心腸的人,劉偉為了補償我花了那麼多錢,我卻這樣對他。
我心裡麵也慢慢冷了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我看見了一張有些陰沉的臉。有一點點熟悉。
警察馬上站了起來,有些疑惑的說:“穆老,你怎麼來了?”
這個人,就是我們解剖課的老師!
他就在這個派出所裡麵做法醫?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說了句:“新發現,凶手不會是她。”
警察麵色明顯猶豫了起來,說我身上很多證據指明是我。
穆老也咳嗽了一聲說:“更多的證據是她不在場。小李,我知道你和這個女人私下的關係……”
穆老掃了一眼那個女人,再看了一眼警察。
我心頭卻震驚了起來。他們有關?
李警察的麵色青紅交加,那個妖豔的女人指著穆老就要開口,他卻一把就抓住了女人,接著低聲說:“那穆老,我看一下你的證據總可以吧?”
穆老卻咳嗽了一下,說:“是隻是法醫,東西已經提交到你們隊長辦公室了,現在我過來,也是傳個話的,無關緊要的人不要冤枉。我們是為人民辦事的,彆錯怪了好人……”
三言兩語之間,我就被鬆開了手銬。
那個妖豔的女人,用似乎要吃人的目光盯著我。
警察卻對我說了句你可以出去了,然後他率先抓著女人的手,把他拉了出去。
我低著頭,說了句:“謝謝老師。”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穆老,也就是解剖課的老師,正直勾勾的看著我的脖子。
我往後麵退了兩步,有些畏懼。
他卻皺了皺眉,然後說:“你去過解剖教室。”
我猛的搖了搖頭,說:“沒……沒有去過……”
他眼睛微眯了一下,說:“最近有沒有碰見什麼怪事?”
我心頭一僵,白子謙算不算?
可最怪的事情,不就是我身上出現的斑麼?還有那個,和我親密接觸,卻經常觸碰屍體的男人……
可是這樣的事情,讓我怎麼啟齒?
我對著穆老搖了搖頭,哆嗦的說了句沒有……
穆老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盯著我的脖子,一字一句的說:“你脖子上的東西,怎麼來的?”
我慌張的用圍巾蓋住,說皮膚病,我去醫院檢查了,大夫說沒事兒,謝謝老師關心。
穆老卻搖頭說了句:“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劉偉是怎麼死的麼?”
我顫抖了一下,眼睛發紅的看著穆老。
他定定的看著我說:“他先是被戒指刺進了心,這是致命傷,接著他被割了頭,隻剩下一具無頭屍體。他的脖子上,就是這樣的印子。”
穆老停頓了一下說:“這不是屍斑,是屍氣凝聚太多出現的東西。”
我聽到這裡的時候,心裡麵越加害怕了。
我到底被什麼樣的一個人纏上了?
就在這個時候,穆老卻突然走到了我的身邊,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了句:“他不是人……晚上八點鐘,我在你們宿舍樓外麵等你,一定要來。”
我嚇得腿都軟了,穆老卻指了指審訊室的門,說:“走吧,我找一個人,去學校給你澄清一下,否則你會有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