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毒大隊
從字麵上看大概是指緝毒警察所組成的一支隊伍。
而緝毒警察和曦乃他們所平時執行的任務幾乎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係。
“一個緝毒大隊消失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麵對曦乃的質問,總隊長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沒錯,這次的任務就是由你們三人幫助軍方去雲南和緬甸交界處尋找一支執行任務時消失的緝毒大隊。”
“夠了,這太荒謬了。”
並不是指他們消失的荒謬,而是特局竟然要去幫助他們才最荒謬。
“這一點也不荒謬,木子李。”總隊長淡然一笑“我說過的,我為什麼要派你們離開北京的原因。可以說這件任務來的正是時候。”
“你沒有充足的理由把我們調走。總隊長。”
“不,曦乃。理由非常的充足。可以說萬無一失。”
“?”
“正如我們所知道的那樣,中南半島幾乎是出了名的盛產一種精神性的藥物,這種藥物和他們人妖幾乎其名,嘛,或許更勝一籌吧。”
“我知道,你是在說金三角,但是我現在要說的是……”
“這些事情和我們特局沒什麼關係是吧?曦乃?嘛,確實,如果隻是正常情況下,我們到沒必要趟這趟渾水就是了……”總隊長冷冷的一笑說道
“可惜情況有變,所以曦乃你們先聽我說完再提問好嗎?”
雖然用的是問句,但這毫無疑問攜帶著給我閉嘴的命令。曦乃也隻好閉上嘴巴等著她說。
“Good!嗯我說到那裡了?啊,對了。是金三角是吧”總隊長緩緩的邁開步子,在墓碑中漫步。
“你們三個肯定沒有細看手上的文件報告,把它們翻到第二頁,你就會明白一些東西。”
曦乃連忙把薄薄的文件翻了一頁,仔細的看著漆黑的的鉛字表格。
“全員六十二人,每人頭盔一枚,九五式衝鋒槍一把,子彈150發每人,手榴彈5支,外加工兵鏟和防毒麵具一把,手槍一支,子彈60發每人。全員上下每人都攜帶了GPS全球定位係統。告訴我曦乃,這是怎麼樣的陣容?”
“你在開玩笑吧?”曦乃搖了搖頭驚訝的說道“這武裝到牙齒的裝備,區區一個緝毒大隊何來的那麼先進?他們也隻不過是警察而已吧?”
“更何況足足六十多人?這已經是一個排的兵力了。”
“嘛嘛,我正要解釋這一點呢。”
在我們常規的印象裡,就算是十分危險的緝毒乾警也不可能有如此誇張的裝備。
“但是,你們太小瞧了金三角地帶的危險程度。”總隊長笑了笑說道“我國境線外麵的這幾個國家,中央政府對於邊境管轄的能力十分薄弱。地方政府甚至有權擁有自己的軍隊,有些甚至完全無視中央政府,迥然一個國中國的姿態。當然了,他們之所以能這麼猖狂,毒品起了很大的因素。”
“通過販賣毒品,他們有大量的資金可以組建軍隊。知道嗎?是軍隊,而不是一般的販毒組織。他們有著現代化的武裝部隊。而且有些是常年在戰場上奔波的傭兵,就算是正規軍也很難和他們對抗,要知道那些緝毒警察要麵對的可是這些誇張到極點的軍隊。隻憑著手槍是不可能戰勝的,那就像是螞蟻挑戰駱駝一樣。利用這些傭兵,即使他們運輸大量的毒品入境也無需恐懼。”
“我們雲南省幾乎是金三角毒品往世界運輸的關鍵地帶,這裡和內地的緝毒警察不一樣,那些家夥隻需要小手槍,外加一件防彈背心就行了。可是這裡不一樣。對手可是金三角地區,大毒梟們的職業傭兵,隻憑一般的裝備是無法對抗的。而軍隊卻也無法參與,他們一旦參與就會演變成國與國之間的矛盾。所以隻能強化與他們對抗的警察的武裝等級。正如我原來說過的話一樣,怪物隻能由怪物來對抗,所以那些傭兵隻能用同樣的軍人來對抗。”
“毒品販賣有那麼大的利益?”曦乃疑惑的問道“要知道傭兵的費用也不菲,再者。就算靠著傭兵強行入境,那也會被很快發現吧?”
“毒品帶來的利益不是我們能想象得到的,那股利益足以讓任何人鋌而走險。當然了,他們並不會讓傭兵們帶著毒品強行入境就是了。但是啊,有了這群傭兵,就意味著他們有足夠的力量和我們的緝毒警察對抗。”
總隊長拍了拍長滿苔蘚的石墩,毫不介意的坐了上去。
“通過販賣毒品,他們可以組建軍隊,可以獲得大量的利益。這份利益以至於可以摧毀一切。現在他們的膽子已經大到你們想象不到的程度了。這十年來因為他們而死在邊境的警察足足有三百人之多,其中三人是被RPG炸死的。”
“RPG?嚴重到這個地步了?”
“雖然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但是這幾年他們也太猖狂了點。”總隊長淡淡的說道“根據線人的內報,緬甸某毒梟利用邊境森林的掩護,在熱帶雨林裡修建了一個中轉站。透過職業傭兵將毒品運送到這裡,當做倉庫使用。再由雲南境內的毒販將其運送出去。因為是人際罕至的森林,所以可以避開大量的邊境審查。”
“還真會想啊……”
“沒錯曦乃,接下來就是重點了。知道這件情報的雲南省警方調動了一支可以堪稱軍隊的六十二人的緝毒大隊,代號伽馬。潛入森林執行搜查和殲滅據點任務。”
“然後他們消失了?”木子李冷冷的問道“於是我們要去找他們?”
“關鍵不是消失的問題,而是消失的方式。”總隊長皺了下眉頭回答道“他們身上攜帶的通訊裝置一直在和指揮所聯係著。因為森林太大了,他們用了兩天時間潛入進去。期間發現了不少人類通行的跡象,”
“然後?”
“然後他們就消失了,聲訊全無,一夜之間連一丁點音訊都沒有了。消失的太莫名其妙了,就算是遇上對方的傭兵也不會突然之間音訊全無。前一天還報告著一切正常,第二天就沒有任何人回應了。”
“消失的十分突然,之前一丁點異常現象都沒有,而突然之間連一個人的回應都沒有了。而且GPS定位係統也全部沒有反應,”
“神隱了?”莉西亞突兀的說道。
“我不知道,當然隻是這樣的話還不至於要你們出動一趟。關鍵是之後的搜查也變成這樣。派出武裝特警進去以後也是同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派多少人進去都沒一個活著回來的。直升機上方尋找,結果連直升機也消失了。是墜毀了,還是彆的什麼,鬼才知道。截止到剛才已經有近百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外加三架直升機。”
“就好像列夫諾克一樣?”
曦乃所提到的列夫諾克是指1915年12月份的一場極其離奇的失蹤事件
和土耳其人的戰鬥中,一支英國軍隊在登山途中遭遇了一場大霧。
因為霧出現的太過於突然,讓總指揮列夫諾克有些吃驚。但是在那之後的事情才令人毛骨悚然。
數百人的軍隊就那樣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丁點東西都沒剩下。就好像他們從未存在過一樣。
“沒錯,和那個很相似,但是不一樣的是,現在連搜索的人都跟著一起消失。這事情已經是雲南省政府無法處理的事情了,於是他們上報給軍方,由軍方派出特種部隊來搜查這些人的跡象。”
“也就是說,不止一支,武裝到牙齒的軍人,就那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軍方對這件事也非常忌憚,他們認為有可能是他們收拾不了的事情,所以需要要我們的支援。”
“莉西亞,木子李,曦乃!我說過,這任務由你們出動理由十分的充足。要知道,已經有上百人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有什麼理由,都不可能連一點音訊都沒有就消失掉了。這其中一定有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那麼,是總隊長命令?”
“沒錯,是總隊長命令。聽好了,也許這次任務是由什麼神秘東西引起的,也有可能是他們都被職業傭兵都乾掉了,反正什麼可能性都有,所以在確定是非自然現象之前你們無需出手。即使是軍方的特種部隊全滅也無所謂!聽明白了嗎!”
“了解!”
“那麼,就是這樣吧。我先回去了,明天9點請趕往城郊的機場,到時候會有人引導你們的。如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會在幾天後再次見麵。希望那個時候我還能活著。”
總隊長的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微笑的起身離去。
“我希望這不是你我最後一次見麵。林米。”在總隊長從自己身旁經過的時候,曦乃突兀的說道。
“我也這麼想,那麼,先掰掰了!”儘管被直呼姓名,總隊長依然燦爛的笑了笑。
就如同曦乃曦乃所說的那樣,極有可能下一麵就隻能和屍體見麵了。當然也有可能連屍體都找不到一塊。
“啊對了,我忘記說了。”總隊長突然停下腳步,轉向木子李。“這次的任務原則上來說隻能限定你們隊長出動,不過我特例允許你帶著你的副隊長一起行動。”
這丫頭有多麼惡質,從這裡應該能看的一清二楚。
毫無疑問,這是對剛才木子李抱怨不能帶副隊長隨身的反擊,而且是乾脆利落的直擊。
“你這魂淡……”木子李差點就直接罵了出來,但是他很快取回了冷靜。
對她發火是無用的,隻會讓她更加愉悅。木子李咬緊了牙關,惡狠狠的回答道
“不勝惶恐之至!”
“額,嗬嗬。還有啊,這次任務是機密任務。”一邊看著木子李的反應,一邊笑的不亦樂乎的總隊長又補充說道“所以千萬不要和任何人提起,順便,曦乃,你把希娜給我調過來。”
“希娜嗎?額,我明白了。要留後手嗎?”
“就算是我,也是需要王牌的。好了,我走了!”這次是真的離去了,她以符合她年齡的活潑氣氛,跳著舞華麗麗的消失在白色和灰色的墓碑林之間。
三位隊長互相看了下對方,無奈的歎了口氣。
“那麼我先走了。”曦乃看了下手表,“醫院的探病時間是有限的,再不去會趕不上的。”
“嗯,替我向他們問好。”
“好的,我走了。”
曦乃說完就離開了。
雲南省,某縣邊境
這裡是過去被稱作死人屯的地方。
因為無論多少人從這裡過,身邊帶著的家畜都像發瘋的一樣試圖逃跑,又被稱作鬼穀森。
因為有鬼住在森林裡,所以沒有活人敢靠近那裡。
雖然到了近代,麵對人口壓力,有些人不得不搬到這座森林附近,但是他們也不敢擅自進森林裡去。
雖然科學家們倒是對這座森林十分感興趣,但是這作森林也隻不過是我國邊境上比較尋常的一片亞熱帶雨林而已。
森林中依稀有國境線的標誌,但是很少有人去管了。
因為即使是偷渡或者走私,也沒有人膽敢從這裡穿過,而作為科學考察的話,西雙版納州的森林遠比這裡更加茂密。
許久下來,這裡就成為了,無人問津的地方。
而在今天,這裡迎來了兩位稀客。
“哼,真是鳥不拉屎的地方。”少年冷冷的吐了口口水,瞪著這塊毫無人煙的地方。
說話的少年眉清目秀,但身子骨卻虎背熊腰,一身肌肉。
“哪裡哪裡,您看,這滿地都是鳥,最不缺的就是鳥屎。”而他麵前的女子卻笑嘻嘻的打岔道。
茂密至極的森林裡,難得的一塊空地。周圍都是直指蒼天的大樹,蔓藤嚴重樹乾往下垂落著,地麵堆滿了腐爛的樹葉。各種爬蟲飛快的爬過。
正如女子所說的那樣,無數飛鳥在樹林裡不停的歌唱著,地麵也被鳥糞所覆蓋。
“彆接我的話,你!還不配!”少年惡狠狠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完全沒有把眼前的女子放倒眼中。
這不是目中無人,至少少年不這樣認為。這是隻有足夠底氣的人才能夠毫不猶豫的說出口的事情。
“是,是,您說的對。”嘴巴雖然這樣說著,女子的語氣卻沒有一絲生氣的模樣,反而以油嘴滑舌般的腔調回應著。
“你這是在挑釁我嗎?!”少年不由得憤怒了起來,手上的符文閃閃發光。腰際的劍微微出鞘。
“哪敢哪敢……”儘管少年劍拔弩張,女子卻依舊笑嘻嘻的麵對著他。沒有一絲後悔或驚恐的樣子。
要不要就這樣殺了她?少年腦海裡如此思考著,事實上,要不是背後還有個人在,自己恐怕早就大開殺戒,將這個女人先奸後殺了。
敢跟自己這樣說話,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必須死!這是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儘管自己現在屈居於他人門下,不得不看人臉色。但是早晚有一天,自己將一飛衝天。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就算是如此,自己在組織裡也從不收斂。
就算你再橫!老子也要比你橫!區區一個女人,連點瑣碎事情都辦不好,還非要自己出麵擺平。就這樣的女子竟然還這樣和自己說話。
少年想到這裡差點就把劍拔出來了。但是,現在自己還不能殺了她。
大丈夫能屈能伸,現在的自己還需要忍耐。
“連點基本的事情都沒辦好,現在輪到本大爺出麵了。你知不知道你接下來要受什麼樣的懲罰!”
“是,我怎麼會不明白呢~”女子笑了笑,半掩著臉回答“悉聽大爺發落便是。”
“滾!死婊子!”嘴裡怒罵著,少年皺起眉頭“快告訴我這裡哪裡有個能休息的地方!本大爺趕路有些累,先歇會。”
“往那裡走,不到一百米就可以看見有棟房子,您可以到那裡歇息。”依舊是嘲諷的語氣,這樣的腔調自己不想再聽見一句話。
“哼!”冷哼了一聲,少年一轉身就消失了。
縮地術,瞬間讓自己一步百米的法術,屬於道家玄術之一。不過其實這百米之遙根本用不到這樣的法術,隻是純粹的顯擺而已。因為發動這樣的法術還不如自己走過去更省力,反而會消耗大量的力量。
“不管是她也好,還是那個女人也好。誰都看不起我,以為我好欺負?嗬嗬……”
一腳踹開木門,少年冷冷看了看屋內的擺設。
沒有桌子,也沒有板凳,僅有一張床而已。寒酸到令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不過這足夠了,自己並不指望這裡的條件能和外麵相比。
輕盈的一跳落在床上,雙腿盤起,雙手放於丹田之上。
自己的功力已經練到了淨瓶,不需半年,自己就可以修得大乘境界,離渡劫成仙也隻有一步之遙。
但這一步之遙,卻也十分之苦。
把腰間的劍接下來,拔出鞘。
劍身上銘刻著上古的修行之術,這是最古老的修仙之道。
黃帝軒轅之劍,上古最強之劍。黃帝軒轅氏都在劍身上寫下了自己得道成仙的秘術。
自己按照這個法子修煉已有三年了,僅僅是這三年的苦修,就已經能趕過那數十年一日修行的老道。
再過三年,自己也許就能修得大羅金仙之身,到了那時自己就誰也不怕了。
什麼破組織,老子把你們全滅了也不心疼。
隻不過這步步修行都十分艱苦,想要按照著劍上的修行要各種奇怪的藥引。
童男童女,靈芝人參什麼的都是小事,有些藥引根本就是從龍王爺身上拔根去鱗。
雖然自己狂傲不羈,但是這些事情對自己來說還是難度不小的。
之所以屈居於這樣破破爛爛的組織,還是依仗著什麼西方破爛魔術的組織。都是因為隻有他們才能搞到自己要的藥引。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快結束了,少年淡然一笑。
所有需要藥引幫自己提升潛力的修行階段都已經過去,現在已經全靠自身修為的時候到了。
元嬰已成,地煞七十二術早已學過半。
現在的自己依仗著黃帝軒轅劍的聖道之氣已無人能敵,但是自身還是需要打破淨瓶,渡劫成仙。
等成了大羅金仙之身,嗬嗬,我要將這世間一切納入掌中。
少年欣喜的笑著,回想起當年半死不活的時候撿起這把劍時候的光陰。
肚子餓的前胸貼後背,走路都走不動的程度,眼睛都快失明。
就那樣子,自己撿到了這把劍。
依仗著這把劍,自己翻身出頭,現在已經功力接近大乘修為。
沒什麼可怕的了,自己已經無人能敵。
大笑一聲
“蒼天無道亦無眼,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天曾要我一死!可我還活著!我不僅還活著!我還要把這天都打個窟窿出來!等著吧!我要你欲哭無淚,欲語不能!”
黃金色的真氣用百會穴到丹田之間,來回旋轉。每轉一次,功力就略微上漲
這是黃帝軒轅氏的聖道武學,名為真武黃帝功!
麵帶猙獰之容,少年赤裸著上身大笑著。
靠著中華老祖五千年前最威猛的武學,我要將世間一切都踏在腳下!
撥開茂密的樹叢,剛才被怒罵的女子笑不攏嘴的指著被黃金色的真氣包裹著的小草屋。
“不行了,我快忍不住了!這太搞了……”一隻手捂著腹部,魔女幾乎要趴到在地麵上。
“你也笑夠了吧,我和他一起來的。半路上為了忍住不笑。臉都快抽了。”說話的是和少年一起來的少女,撥了撥淡棕色的頭發。少女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雖然聽說過這家夥,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是傑作,我說真的。還沒見過這樣的傑作……太搞笑了。”
“好了,安秋莎。你也彆笑了。”
“不不,安吉爾……這實在是太搞了,這樣的魔力運轉我真的是頭次見,真的是傑作啊!!……”受不住爆笑的安秋莎大笑的說道。
“啊,確實是傑作。”被呼作安吉爾的少女認同的點了點頭。
整座屋子都被黃金色的真氣包裹,那份霸道的力量瘋狂的運轉著。
倆人都發自內心的感慨,這家夥真的是傑作,沒錯
非常難得一見的傑作
“蠢蛋到這個地步的家夥,真的隻能用傑作來形容啊!哈哈哈哈哈哈。”魔女不顧容貌和禮儀在地麵上瘋狂的打滾。
少年的練功打坐在魔女看來就是這樣搞笑。
“我師傅還在的時候,她還和我形容了一遍。但是真正的第一次見這樣的運力方式。雖然我不懂東方所謂的修道,但是像這樣亂七八糟,毫無章法的運氣,卻還能勉強保住自己的小命。說真的,他還真是個傑作。”
少年的運氣何止是錯,在活了上百年的魔女眼裡,這分明是亂七八糟到極致的運氣手段。
“就算是再白癡的師傅,也不可能教出這樣白癡的徒弟。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非要他過來,就算是放著不管,他也活不了多久吧。再給他半年,他必死無疑。沒必要浪費我們的時間吧?”
“我哪裡知道媽媽是怎麼想的。”安吉爾無奈的聳了聳肩“大概是不想在等半年吧,擔心有變數。”
“這倒也是……哈哈哈,真的是個傑作啊……”
“好了,彆笑了。我都想笑了,半路上他那個裝酷的樣子真的很搞笑!”
兩位魔女互相一視,不由得同時爆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媽媽叫你們來我大致也猜得出來緣由了。”
“你知道就好,嗯。”
“本質上不就是準備放棄這裡嗎?”
“安秋莎,不是我說你,這次你確實做過火了。幾百人都被你殺了吧,已經超過他們這三年殉職的警察的總數了。”
“不不,我哪下了殺手啊。”安秋莎緩緩的站了起來“我沒殺一人,放心,一個也沒殺,隻不過……”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太陽,在森林的遮蔽下卻顯得陰暗無比。
樹叢和蔓藤被撥動,某種東西帶著殺意顯現,猩紅的雙眼令人無比膽寒。
“哦,原來是這樣。”安吉爾環視著這些眼睛,淡淡的說道“這和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彆,都是一樣的。”
“啊,確實,他們已經沒法回去了。”安秋莎爽快的承認了這點。
“嘛,祈禱吧,你還沒驚動國安局的那些家夥。這次如果遇見他們,我們又要白花力氣。”
“也許不吧,至少我覺得他們暫時應該不會介入。”
“那樣最好,不過你也知道我們想要的目的。”
“嘛,搞出這樣的事情,來測試他們的底線是什麼,怎麼樣搞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力。這樣傳達的,不是你嗎?”
“嗯,不過下一輪來搜查的無論有沒有國安局的人,我們都要在乾掉他們之後火速離開。媽媽已經不想再和毒販子在一起了。我們所得的利益已經足夠了。”
“除此之外呢?”安秋莎看向閃耀著黃金色的草屋問道。“他怎麼處理?我可以不想和他動手。很麻煩的。”
“嗯,第二條命令就是想辦法把他殺了。這白癡還真以為自己在利用媽媽啊,自己被利用了都不知道。嘛,算了,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過我也不想白費力氣和這家夥戰鬥,畢竟他還是有一定的力量的,所以嘛,媽媽出動了他。”安吉爾淡淡的說道。
“他?”剛想問個究竟的安秋莎剛開口,瞬間察覺到了周圍環境的細微變化。
魔女對於周圍環境變化的敏感程度是最強的,所以她敏銳的察覺到了,百米外的一頭,恐怖的存在。
那雙銀色的眼瞳,
王者的眼瞳。
“嗬,竟然還出動了他……嘛,算了,戰鬥就交給他吧。我們也省事了。”
安秋莎笑了笑說道
“就這樣吧,你該不會沒準備我的房子吧?”
“那裡,跟我走。”
兩位魔女一邊聊天一邊走進了森林的更深處。
白的刺眼的地方去除掉醫院,曦乃還真想不出來有哪些地方還那麼喜歡白色。
當然,處於身體的考慮,曦乃很討厭來醫院。
並不是討厭消毒藥水和酒精等難聞至極的味道,而是另一種令自己發狂的氣味。
淡淡的血腥味透過厚厚的口罩滲透到鼻腔裡,讓曦乃的犬齒略微發燙,甚至於刺破了嘴唇。
“啊,抱歉……小姐?請出示……您的證件。”
還沒靠近病危看護室,曦乃就被護士小姐攔了下來。
這並不奇怪,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臉上還帶著墨鏡和大口罩。幾乎將整個人都塞進了套子裡一般。無論在哪裡都十分的可疑。
就算是醫院,也會有大量的不速之客。而很明顯,曦乃的這幅打扮幾乎就是明擺著向所有人大喊,我就是最可疑的人什麼什麼的。
但是這也是無奈之舉,曦乃自己也不想這樣。但是萬一引發了衝動,那後果不是一般的嚴重。
沒有說話,而是掏出了證件晃了晃,就用力推開了狐疑的護士繼續向前走。
醫院,果然還是十分的難受。各種令人作嘔的味道交雜在一起。
一邊輕輕的踱著步子,一邊抬起頭看向病房的標牌。
“緊急看護——02號,
患者王維,外傷,骨折等”
這小子真命大啊。嘴裡嘟囔著,曦乃輕輕的推開了門。
“都在啊,沒想到結束了你們都來這裡了啊。”一邊扯下厚厚的圍巾和口罩,一邊看著屋子裡的所有人。
“那當然,隻不過沒想到隊長你這麼晚才來。”哈根達咧開嘴,露出了他那雪白的牙齒。
“我也沒辦法,總隊長有些事情要說。”曦乃隨口應和道,然後對著床上被包裹的像個粽子般的少年笑了笑
“感覺怎麼樣?小子?”
少年掙紮的擰了擰頭,咧嘴一笑
“還……算可以吧……”
“傻孩子,你差點就救不回來了知道不?”伸手撓了撓他的頭發,另一隻手將大衣遞給站在房間裡的希娜。
本來都已經死去了,但是抬上急救車的時候卻意外的又開始呼吸,這著實把他姐姐嚇了一跳。
真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太好了還是彆的,雖然看起來傷的很重,但大多數都是皮外傷,僅僅隻是肋骨斷了三根,手臂粉碎性骨折而已。
身體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也沒有出現臟器破裂,更不會癱瘓之類的出現。
但是雖然是這樣說了,但是另一方麵就沒那麼好了。
小命是保住了,但是獸化人的爪痕幾乎布滿全身,包括臉部。
這些傷痕不是人類一般手段能夠治療的,即使是接注魔術的力量也不可能治得好。那是被詛咒過的傷口,就算是愈合了,傷痕也會留下一輩子。
簡單的說,王維被毀容了,而且毀的極其徹底。
現在還沒拆繃帶,但是曦乃已經能下想象的到那下麵的臉龐變成了什麼模樣。
“被那群野獸那樣撕扯還能保住小命就已經不錯了,”卡特爾撓了撓頭皮說道“以這個為代價而活下來的話,我覺得這個代價不算什麼。”
“阿……嗯”
看來是因為搶救是被割開了喉嚨,現在王維幾乎說不出話來。
“沒事了,你就先歇息著吧。不用急,先把身子養好了再說也不遲。還有你,小玲”曦乃接過椅子,輕輕的坐到了床邊
“啊?”這聲音十分的低迷。
這也難怪,自己的弟弟九死一生,最擔心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她了。多虧當時大家準備的好,不然急救搶救的人又要多加一個。
王愛玲現在已經沒有往日的那份姿色了,不僅沒上妝,也沒有好好的洗臉,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頭發亂的一塌糊塗也就算了,身上的衣服也從豹紋換成了一般的衣裳。
“啊什麼啊,我在說你們倆的事情。”從懷中掏出兩張A4紙“你倆的無限期帶薪休假已經批下來了,至少在你弟弟身體好過來之前,你就安心的看著你弟弟吧。”
“這樣啊……謝謝……”顫顫巍巍的接過來,整個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彆哭了。不是活過來了嘛。老是哭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你還是姐姐呢。怎麼能那麼難看呢?”
“我……我知道啊……但是……嗯……”
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流下來,平日的女強人現在就跟和孩子一樣。
“彆哭了好吧……嗯……”曦乃真的想不出什麼言語來安慰她,也許換做自己,也難以忍受吧。畢竟是這樣的事情。
“隊長,您就彆安慰了。我們幾個該說的都說過了。她這是搶救的時候沒能哭出來,都積攢到這個時候了。不過沒事了,人也搶救回來了,這不,哭就讓她哭個夠唄。”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希娜?”
“可是啊,這是人家的真心話嘛……”
“你這丫頭……”曦乃掏出紙巾給小玲擦了擦眼淚“再哭可真成淚人了,到時候可就不止水桶腰難看了。”
“嗯……多謝你,隊長。”一邊哽咽著回答,一邊吸著鼻子。這樣子真的沒法想象過去是怎麼和自己拌嘴的。
“反正好好休息吧。起碼,你弟弟還需要你呢。”
說完這話,曦乃看了看站在房間裡的隊員們。
雖然小小的病房不可能塞得進所有的人的,但是二支隊還活著的隊員基本上都來了。唯獨米修達爾不在,其餘幾人還躺在監護病房裡。
現在心裡很煩,不想考慮米修達爾說的事情,曦乃想起那一位藍色火焰的舞者的事情。
“張小茹怎麼樣了?他還沒醒過來嗎?”
“嗯,還在監護中,剛才他女朋友才回去。”哈達跟搶著回答道
“額,這樣啊。那個笨蛋。”曦乃不耐煩的嘟囔著。
“啊,確實是笨蛋呢。”站在窗戶旁的塔克怒罵著。
在曦乃離開前還好好的,至少意識還清醒著,能說話,能自己走路。雖然手臂明顯擰到了另一方向,但是姑且從外表看上去沒任何事情。
曦乃前腳一走,他立馬像失了魂一樣倒下了,心跳幾乎都停止了跳動。
有根肋骨折斷的角度略刁鑽,就貼在心臟上。再歪一點點,他就真的像自己一直在開的死亡flag玩笑一樣,一去不回了。
雖然照常理他不應該受這麼重的傷才對,但是很遺憾,和他在一邊戰鬥的隊員實力偏弱。
沒理由會被獸化人抓傷的他若是陷入要保護其他人的同時也要奮力戰鬥的話,其下場就是這樣。
老實說,二支隊這一戰之所以能活下來二十多人,有一半是因為張小茹幾乎拿自己的生命換來的。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麵對強壯的獸化人,能無視對方帶來的種族優勢,可以輕鬆虐殺對手的戰士畢竟是少數。
就像塔爾,以他的實力,他根本就不可能活到最後,要不是張小茹拚死保護了他,剛才的葬禮上也少不了他的墳墓。
“真正的……笨蛋……”他一直這樣嘟囔著,看著窗外。
“嘛,情況應該轉好了吧?我剛才和醫生打了電話詢問了下。”曦乃向希娜問道。
希娜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還是那個樣子,顱內也大出血了。醫生剛才跟我們說,能不能醒來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這屋子裡有一半人是他拚命救回來的,他的生死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
“他……一定會回來的……”王維掙紮的說道
“就像他曾經……說過的那樣……”
曦乃不禁一笑
“嘛,沒錯,那小子一定會醒過來的,然後朝我們豎起大拇指大喊一句,‘瞧,我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嗎?’”
“如果是那小子的話,這倒是一定的呢……嗬嗬”
“沒辦法呢……他就是那樣的人,雖然一直立著奇怪的Flag,但是每一次他不是都回來了嗎?”
“是啊,他每一次都這樣說,但是每一次都回來了呢。”
“是啊!一定會沒事的!”
屋子裡瞬間熱鬨了起來,曦乃看著這些靜不下來的家夥,微笑的說道
“嘛,看來我在走之前是瞧不見他了。”
“走?去哪裡?”希娜有些吃驚的問道“我們不都是暫時休假一個月嗎?”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哪有那麼好的事情能輪到隊長身上……”曦乃苦澀的砸了下舌“是總隊長親自吩咐的事情,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嗯,正好大家都在,回去給米修達爾說聲。”
“到底是什麼事情?”
“你們聽著就是了,也不算什麼大事。”
曦乃直起了身子,略嚴肅的說道
“二支隊全體聽令,這次活下來的所有人基本工資翻倍,戰鬥津貼明天都可以發下來,是往常的三倍。另外從明天起我會離開北京執行任務。而這次由哈根達在我不在的時候負責指揮你們,雖說是休假,但是我建議你們不要走太遠,小心身邊。畢竟局勢不好說,隨時還是做好被召集的準備,而希娜你……”
“我?為什麼不讓我帶隊?”一般情況下總隊長不在的話,由副隊長行使其隊長職責,而希娜正對這件命令感到疑惑不解。
“因為你有更重要的事情,你的休假取消。即刻起去前往總隊長身邊,聽候其命令。”
“我?為什麼偏偏是我?我的休假呢?”
“抱歉,這中間有內情,”曦乃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到她身邊就知道了。”
“這不公平……隊長!”希娜用力的抖著自己的雙馬尾抗議道
“這是總隊長命令,不是我的命令。好了,大致就是這樣吧。”
儘管希娜鼓起雙臉頰,不過這也隻是表麵上的而已,實際上希娜已經從眼神裡得知,這個命令的大概含義。
“那麼,就先這樣吧,我先走了。明天九點我就要上飛機,該死,又是大白天出動,我已經幾天沒睡覺了……”
“如果是隊長的話,三年不睡覺的話也沒問題的!”
“怎麼可能沒有問題,我又不是鐵人……”
就在曦乃準備站起身子回去補覺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這時候,曦乃還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讓自己有多惱火。
當然,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預見到未來。
更不會明白,這一次見麵有什麼樣的意義。
但是曦乃最後也沒弄明白,
為什麼會在這個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遇見這個死腦筋的家夥。
“有人在嗎?打擾了!”
清脆至極的嗓音響起,聲音的主人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已經推開了門。
所有人的視線同時集中到她的身上,包括曦乃在內。
那一身墨綠色的軍裝在這些身著五花八門,色彩繽紛的二支隊隊員裡格外的刺眼。
是個女人,不,應該說是個女孩子。
不
是個女兵
曦乃環視大家,試圖想知道到底是誰的熟人,但所有人都看向對方,好像並沒有人認識她
也對,這裡應該沒有這個女兵認識的人才對
於是自己隻好開口問道
“你到底是……”
本來想說你大概走錯房間的時候,話還沒說完就被瞬間打斷了,
那女兵猛然間雙腿蹦的直直的,挺胸抬頭正立,右手快速的移動到右邊的眉毛上。
“報告!!!!!!!!
解放軍第XX旅XX營特戰排一等兵,麥欣!
前來報告!請問誰是國家安全局特並行動支隊王曦乃隊長!”
這麼長的台詞猶如春雷一般炸響,差點把曦乃從板凳上嚇倒到地上。而且從頭到尾沒有吃一個螺絲。
從獅子般的克羅諾·紮西裡死後,曦乃就再也沒聽過,那種猶如破鑼般震耳欲聾的聲音。雖然有些誇張,但是至少還沒有人有那個膽子在自己麵前大呼小叫。
因為大家都明白曦乃最討厭有人在自己麵前吼叫了。當然,女兵突如其來的報告聲也令大家都嚇了一跳
和曦乃一樣,所有人都被這一聲嚇的不輕,剛拿起煙準備吸的塔爾差點從樓上栽下去。
好不容易保持住了平衡,曦乃顫顫巍巍扶緊了靠背的把手問道
“你到底是誰?”
好像看到大家都那樣的反應,就連女兵自己也有些遲疑,但是一聽到曦乃這樣問道又立馬再次大喊道
“報告!!
我是解放軍第XX旅XX營特戰排一等兵,麥欣!奉上級領導指示,特前來報告!請問誰是……”
“夠了!!!給我閉嘴!”
這一次曦乃終於能夠反應過來,她猛地戰起來對著女兵大吼一聲,讓她閉嘴。
“報告!!!”
“沒聽見我說話嗎?我叫你閉嘴!”
曦乃這是真的發火了,要不是和女兵之間還隔著一個人,她已經直接一耳光扇過去了。
可即使如此,女兵又來了一個大聲的報告
“你這是在愚弄我嗎!”
屋子裡所有的隊員都變了臉色,哈根達立馬向女兵示意不要再喊下去了。
但是女兵似乎不理解哈根達的意思,繼續喊了個報告
“嗬嗬嗬……”真正生氣的時候反而會笑,曦乃終於理解這個意思了。“你這是為了激怒我嗎?那麼還真的不錯呢,你已經完美的做到了這一點呢。”
“報告!我有哪點做錯了嗎?”
很遺憾,這位女兵並沒有明白,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家夥。
麥欣並不知道,自己給了王曦乃多糟糕的印象,更不知道自己會和眼前這個氣的直發抖的灰頭發的小女孩的未來有多少關係
她並不明白,作為初次見麵,到底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