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磨纏綿的夜晚,晃眼過去。翌日的陽光,舞動手腳,調皮叫醒了沉睡的人兒。
“嗯哼。”葉天雪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眼,本想長聲舒服而叫。
但入眼的陌生,讓她頓時警惕起來。
不對,這是哪裡?
她馬上坐起來,屋裡涼爽的氣息,讓她的身體立馬起雞皮疙瘩,低頭一看。
哎呀媽呀。
這滑膩的睡裙,是誰的。還有這床又是在哪裡。
昨晚……
等等。
葉天雪很慢很慢轉動脖子,在她的左手邊,不正躺在一個人嘛。
一個男人……還有一隻長得很奇怪的玩偶袋鼠,瞪著自己。
而且……
葉天雪揉幾下自己的眼睛,確定剛才是幻覺。因為她好像看到那隻玩偶袋鼠的眼珠子在轉動。
但視線往下,看到男人露出一片蜜色肌理分明的肌膚。
轟。
葉天雪有幾秒是腦袋空白一片,最終她做了個自己認為最正確的決定,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幸好幸好。
重新坐在家裡自己的床上的葉天雪,暗暗鬆口氣。
她從那個看起來賣掉她,估計連一個廁所都買不起的彆墅,跑出來,還被一個怪怪老爺爺送回家。
她的謝謝都還沒有說,老爺爺就走了,就跟她是個妖魔鬼怪似的。
不過更加幸運的是,老佛爺一大早不在。
葉天雪趕緊換了衣服,收拾好一切,馬不停蹄出門,去診所。
這屁股下的椅子都還沒有熱,生意就上門了。
“哪位是葉醫生啊?”
“嗬嗬,我就是。請問幾位是看病還是抓藥啊?”葉天雪很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有問題的,看人的時候,都是斜著腦袋。
而果真如她所料,轟然進來三個男的,都是穿著背心的肌肉男,唯一的區彆,就是一個手臂的刺青是龍,一個是蛇,還有一個是老鷹。
“哼,原來是個娘們啊。”
葉天雪一向都是和氣生財,但今天看來是不行。
因為這三個是帶著鋼棍,從左手翻到右手,顯然找事。
“幾位大哥,有事好商量。既然都來了,不如先坐下喝杯茶,咱再好好聊聊。”
“聊個屁啊。”
葉天雪被推了下,腰直接撞上看診台,疼得她直喊媽媽。
“給我砸。”
乒乓,乒乓。
玻璃碎裂,木櫃翻倒。葉天雪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
什麼都不想,抄起一陣椅子,劈頭蓋臉就扔。
砸中一個混蛋。
隻見那家夥黑著臉,緩緩轉動自己的腦袋,陰冷看著葉天雪。
“看什麼看,眼睛小得掉地上都看不見,不知道自己醜啊。”在葉天雪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一根人參飛過。
她迅速出手,影子都沒出來,人參就落在她手上了。
“你個臭娘們,呀。”被砸疼得家夥,用力扛起一張桌子。
葉天雪眼珠子都沒眨一下,冷笑不屑看著。
而此時在門外聽到聲音跑過來看的一小男孩,看到裡邊的情況,撒腿就跑。
“不得了啦,有人在葉醫生的診所鬨事,不得了啦。”
“哈,哪個該死的,膽子還真大。走,老公,我們去看看。對了,拿上菜刀。”
小男孩跑一路,喊一路,加入要拯救葉天雪的行列中的人,越來越多。
大有十裡長街,救葉醫生趨勢。
在一輛低調豪車,也因為人潮的擁堵,無法前行。
“少爺,你看這個。”開車的是個三十來歲成熟穩重大叔。
“下車走吧。”搭話是個聲音很好聽的年輕人。
他們加入到大軍中,緩步前行。
“葉醫生,我們來幫你了,你沒事吧。”
小男孩先衝進去。
“咦,小壯,你怎麼來了?”葉天雪一抬頭,發現一堆人都站在門口,屋裡的光線都被奪走了。
驚訝問道:“大家怎麼都來了?”
“咳咳,我們都是來幫你的,不過現在看來,你是不需要了。”
小男孩看著被葉天雪捆在一起,堵住了嘴,就連衣服都被脫光的三個流氓,有點汗顏。
“嗬嗬。”葉天雪不好意思笑笑,“那個,小壯,你是知道的,我是個淑女。剛才隻是不小心而已。”
一片沉默。
“那個,葉醫生,我們把這三個帶到警察局去吧。”
“哦,好啊,那就謝謝大家了。”
“葉醫生,你跟我們客氣什麼啊?平時多虧你高超的醫術啊。”
“對啊,給我們看病,還不收錢。”
“你是好人,有困難,我們必定是義不容辭的。”
……
大家七嘴八舌,熱烈說出自己內心對葉天雪的感激。
“好了,大家都散吧。不要妨礙葉醫生。”
很快,剛才水泄不通,現在就又暢通無阻了。
葉天雪一直把人送出門口,轉身麵對診所的混亂,一肚子的氣。
不過她還是認命去整理。
隻是在把藥櫃重新推好的時候,因為中間的位置,被砸壞。
挪動的過程,上邊部分,直接砸下來。
葉天雪聽到聲響,抬頭一看,頓時嚇傻。
“小心。”
她還來不及哎呀,視線被擋住,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鼻子四周。
天啊,好喜歡啊。
葉天雪跟一土拔鼠似的,死勁往人家懷裡拱,很鬱悶把自己的癖好給暴露了。
沒錯,這丫的就是見著視覺控,味道控。
“好想吃。”葉天雪迷醉閉上眼睛。
“什麼?”
“紅燒肉。”
噗嗤。
帶著諷刺的笑聲,就跟一盆冷水似的,澆滅葉天雪心裡那團渴望。
“啪。”一掌推開,對方也不知道她會突然來這麼一招。
一時站不穩,踉蹌後退。
“少爺,你沒事吧。”
“放心,沒事。”
葉天雪這才有功夫看清剛才扶自己一把的人是誰。
竟然是他,齊霖。
此時,對方的視線也包圍著她,緩步走來,每一步攜帶著驚人的高貴。
都說君子如玉,現在葉天雪總算是相信,一個男人也可以乾淨清澈到比山間溪水還泠然的地步。
“你,你彆過來啊。”葉天雪想起他可能是因為自己來,害怕倒退,眼神慌亂。
可齊霖依然緩步前行,鞋跟地板相叩的聲音,自成節奏,成為一首讓葉天雪毛骨悚然的歌。
“我知道昨晚是個誤會,你不用擔心,我不需要你負責的。不過,如果你要我負責,我給你錢。五百夠不夠,一千呢。好吧,五千,不能最多了。”葉天雪很不情願,把自己的所有的身家擺出來。
“是誰,那個混蛋敢欺負我女兒。”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門口忽然衝進來一婦人。
她穿著簡樸的衣服,畫著精致的妝容,而手上真是拿著一把菜刀,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