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冥夫少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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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沒開燈,隻覺得有個陰影站在窗前,身材挺拔,一身現代裝扮,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妥。

我知道這個人就是糾纏在我夢境裡的人,雖然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人”的稱謂來喊他。我怯怯的看著那道身影,想從背影裡找出一些端倪。

男人沒有回頭,卻知道我在看他,冷冷的說道:“看夠了沒有?”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雖然知道他有非一般的能力,可我還是這麼問了出來,同時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門鎖,嗯,鎖頭完好,並沒有因此損壞。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是穿牆飛進來的?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我覺得很危險,理智告訴我,我必須離開這裡,多呆一秒鐘都不行。我見他沒動,就想偷偷拉開門逃出去,可手指剛一觸碰到門把手,男人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呆在同一個屋子裡嗎?”

我心裡一驚,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回頭看他,男人仍舊沒有回頭,我心說誰特麼願意跟你呆在一個屋子裡啊。

為了不觸怒他,我不敢有多餘的動作,這時候他轉過身子,慢慢向我走了過來。儘管沒有開燈,可有月光照進來,屋裡並不是很黑。

我努力的想看清楚男人的臉,卻發現他的臉上罩了一層薄霧般怎麼也看不清楚。

我嚇得後退,身子靠在門上,他的一隻手猛然抵住了門板:“小七,你就這麼怕我?”

我呆愣了一下,小七?他在跟我說話麼?我叫的名字裡是有一個七字,可從沒有人這麼喊過我啊,這個男人,還真是自來熟。

想起前兩天他對我做的事,我有些不悅,但並不敢表露在臉上,我低著頭,怯怯的問他,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纏著我?

男人冷笑一聲:“你果真不記得我了,我叫府少安。”

府少安?我的印象裡並沒有一個叫府少安的人。男人見我不吭聲,他居然抬手撩撥起我的頭發來,我聽見他陰冷的笑了一聲。

他的身子離我越來越近,對於一個從未談過戀愛的女孩來說,這種姿態著實尷尬。府少安幾乎把臉貼了上來,接著開始對著我哈氣。

一股冰冷的氣息打在我臉上,我打了個冷顫,我緊張的呼吸著,壓抑著心頭的恐懼問他,你是鬼嗎?

“鬼?”府少安笑道,“很久沒有人這麼叫我了!”

他越發將身子貼近我,一隻大手攬住我的腰,我發現他的整個身子都是冰冷的,即便是盛夏,我也被他弄的寒氣侵體。

我很快知道了他的意圖,遂用手抵住他的胸口,男人並不罷休,他竟然有些憤怒的道:“把你的手拿開!”

“不,不……”我無比害怕,渾身都在顫抖,可僅存的一絲廉恥告訴我,我不能任由他擺布。

見我不鬆手,府少安陰冷的一笑:“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配合我,否則我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人會不會是你!”

他這帶有威脅的話語,一下子驚醒了我,我瞪大眼睛道:“是你?是你殺了許哲?”

府少安再也不想跟我廢話,直接把我推到了沙發上,我踉蹌著抓起什麼東西就要打他,可還沒動手,舉起的手臂竟然不能動了。

全身又如打了麻藥一般,無法動彈,我如一個假人一樣躺在沙發上,任由這個男人欺淩。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更不知道他為什麼殺了許哲。

冷,我覺得好冷,這種寒冷無比熟悉,就如那個被關在棺材裡的夜晚。

隨著府少安的動作,我的身體劇烈搖晃起來,此時我卻有一種錯覺,我的身體漂浮在海麵上,隨著海浪的搖動,我也跟著晃動起來。

我覺得壓在我身上的不是府少安,而是一口巨大的棺材,我順著棺材摸去,直到摸到一隻冰涼的大手。

“不,這不可能,怎麼會是你?”我驚恐的瞪大雙目,被我強硬封鎖了十幾年的記憶複蘇,那晚,那個衣冠華美的屍體,那隻冰涼的大手,竟然就是眼前之人?

沒錯的,這股寒冷的氣息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忘記。

恐懼蔓延心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被人丟棄在海麵上,和屍體共處一處。

府少安粗喘著停下來,冷嘿嘿的一笑,“你終於想起我了。”

由於經曆殘酷,我對小時候的記憶一直很模糊,甚至是有斷層的。我不知道村民為什麼都討厭我,也不知道村長為什麼要老爸把我扔到村外。

關於那個夜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裝進棺材的,那口棺材和屍體又是從哪裡來的,之後又怎麼樣了,我一概不清楚。

我不知道村民為什麼都死了,也不知道老爸為什麼要自殺,由於太過痛苦,我隻能選擇逃避,選擇遺忘,而不是勇敢的麵對這種種謎團。

府少安起身整理衣服,冷冷的說道:“照顧好你自己,否則,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我跌坐在地上,淚水滑落臉龐,我很憤怒,可這種憤怒卻無處發泄,我總不能跟一個鬼拚命不?想起他幾次三番在我這裡吃乾抹淨,我心裡就一陣糾痛。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帶著不甘,我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句話。

府少安附著身子看著我,陰森無比道:“為什麼?就因為你是我老婆!”

我一愣,府少安已經快步走到了門口,在這最後時刻我忽然站了起來,對著他的背影咆哮道:“是你,那些人都是你殺的,對不對?”

府少安停住腳步沒有動,我繼續說道:“許哲是你殺的對不對?還有那些村民,還有……還有我爸,你殺了我爸對不對,因為我知道他是不會自殺的!”

想起慘死的老爸,我內心又悲傷又憤怒,而麵對這個很有可能是凶手的人,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的情緒已經激動到極點,府少安仍舊一副冷冰冰的語調,他頭也不回的聳了聳肩膀,玩味一般說道:“原來,你是這樣認為的!”

我認為錯了麼,難道我錯了麼?府少安並沒有解釋什麼,他就這樣走到玄關的位置,站在牆壁前,瞬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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