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哥確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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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緊閉著雙眼,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一隻手也不自覺地往自己身下摸去。

……

“一人我飲酒醉……醉把佳人……”

跑馬燈蘋果的鬨鐘在六點整的時候,忠實地響起。

大寶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看著落到地上的內褲,撓了撓頭,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睡就是一下午。

“娘的!”

手剛舉起來,才醒過來的大寶便問到了一股腥臭味。

他趕忙衝到門口的水龍頭邊上,將手洗乾淨,然後再回到房間裡麵,拿個塑料袋將嫂子的內褲和連衣裙收了起來。

從廠子到嫂子家中,約莫十來分鐘的路。

也許是這次手上拿的東西不同,大寶一路上步伐極快,生怕遇到什麼熟人。

大哥去世得早,房子也隻隻是蓋了一層,便沒有往上蓋了。

大寶推開門,將手中的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放到椅子上。

廚房裡,卻沒有了昔日的鍋碗瓢盆的聲音,大寶覺得奇怪,他走進去一看,卻發現嫂子正蹲在土灶邊上,手中握著一部小靈通,眼中一片迷離。

“咋啦?嫂子?有誰欺負你了?”大寶快步衝將進去,大聲說道:“是不是村頭的那幾個二流子又調戲你了?”

嫂子咬著牙,隻是搖頭。

“還是你娘家人又叫你改嫁了?”

嫂子隻是不說話,大寶心中有了數。

頓時他覺得喉嚨似乎有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他找了把板凳,就在嫂子身邊坐下。

其實嫂子的家境也不是很好,不然當年怎麼會把他許給同樣打赤腳的大寶家呢。

雖說大寶家是兩個男丁,但嫁過來不到兩年就倒下了一個,大寶又沒有文憑,不能出去找份正當的工作,隻能在家小廠裡麵幫工。

最近在家吃飯的時候,大寶從嫂子的隻言片語中,也知道了她娘家的哥哥最近在省裡麵的大醫院確診了,好像是什麼矽肺,都是這些年在下礦乾的。

這病還是個勞什子富貴病,隻能治一年拖一年。

這樣的情況,逼著嫂子改嫁,也不算是狠心腸。

隻是小侄兒怎麼辦?才三歲就要跟著改嫁,還是他徐家的唯一的香火……

大寶兩隻手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發,低著頭看著廚房土坯的地麵,心中隻是痛恨著自己的無能。

“大寶……我……我想把房子給賣了!”

“啥?”大寶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說道:“恁房子要是沒了,你和小侄兒去哪兒住?”

“可……”嫂子兩肩抽動著,“可我哥病情嚴重了,醫院裡麵又要催著住院費……”

“嫂子……要不……要不我們把廠子給賣了吧。”大寶看著嫂子一雙含滿了淚水的杏眼,一咬牙道:“廠子沒了,我還能去外麵打工……”

嫂子一把將大寶的手抓住道:“彆……你可是徐家唯一的男人了,你要是出去了……”

說起來也是,村口黑狗和青皮兩個二流子,最近越發不安穩了,經常對嫂子動手動腳,這兩個狗娘養的,我大寶在一天,他們還不敢放肆,要是我出去打工了……

“哎……好吧……”大寶感受著手中的溫熱道:“那也隻能這樣了,還是賣房子吧……”

“那好,昨個種果園子的蔡老倌說他兒子最近要結婚,要新蓋個大院子,說咱們這塊地風水不錯,他說願意花一萬五買下來!”

蔡老倌?這老頭兒經常搗鼓些麻衣神相、後天八卦的,他既然說願意買,那肯定不是假話。

咱們這房子風水好?

大寶在心中冷笑一聲,倒是沒有看出來怎麼個好法,真要是好,那就斷了自己這窮根啊,讓自己也有機會帶著嫂子和小侄兒去城裡麵,住上那又高又亮的大洋房。

大寶點了點頭道:“好,那咋就先收拾下,最近雨多,就趁著今晚不下雨,搬到廠子去吧……”

“好!鍋裡麵還有幾個熱好了的饃和半碟炒黃瓜,你將就著吃下好了,我先去收拾衣服。”

大寶揭開鍋蓋,拿起個饅頭就咬,

才吃了半個饅頭,就聽見嫂子的聲音道:“大寶,你還記得把我的衣服帶回來,謝謝哈……”

想起下午在房間裡麵乾的一切,大寶頓時說話結巴起來,低聲回道:“沒事,順個手罷了……”

說完大寶便沒了多少胃口,他幾口啃完了手中的饅頭,跑去收拾後屋的雜物了。

後屋裡麵的那些農具都比較重,大寶隻好先從這裡麵唯一的家具——書櫃入手。

這是一方掉了漆的書櫃,大寶還記得,以前他哥把家裡的書全都塞這裡麵,當然一直不喜歡看書的他是不“光顧”這書櫃。

“哎呀,早知道和嫂子說下就好了,這梅雨季節,家裡的這些書書畫畫的玩意兒,就應該拿出來多晾下,不然生了蟲子可就不好了。”

果然,當大寶打開書櫃的時候,一股腐爛的氣息撲麵而來。

“嘔……嘔……”

饒是大寶平日裡經常和刺鼻的顏料打交道,聞到了這股臭味,也禁不住打了兩個乾嘔。

聽到大寶的聲音,嫂子跑過來一看道:“這都是你大哥以前的書畫什的,都鎖在櫃子裡兩年了有。”

“兩年了,怪不得呢,一股死老鼠的味道。”大寶一隻手捂著鼻子,一把將書櫃裡麵最上冊的書給扯了下來。

“你看著處理就好了,這些書也不值錢的,找些好看的畫帶著,回頭給你侄兒看著玩……”

“好勒。”

不消得嫂子提醒,大寶也知道這些一扯都能化為灰灰的書沒有什麼價值。

一連清了上中兩層的舊書,都沒找到什麼字畫,大寶低頭一看,唯獨這最下麵的一層裡麵,唯獨放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片。

整方書櫃裡麵的紙製品都腐爛了,就這雪白的紙片看起來像是新的一樣。

大寶拿出紙片,將其在燈光下攤開。

好家夥!這紙片非但雪白異常,上麵畫的人物也絲毫沒有掉色。

首先入眼的是一支臘梅,幾筆勾勒出的花骨朵含苞待放,甚是活靈活現。

在臘梅的旁邊,倚花站著的,是一位身披大氅的女子,一隻纖纖玉手正撫摸著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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