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講台上凶巴巴的郝子沫老師,我暗道一聲不好,灰溜溜地站了起來。
郝子沫在講台上用激光筆指著投影屏幕:“這個單詞怎麼讀?”
讀單詞?
聽到郝子沫這話我瞬間就奔潰了。
全班的人都知道,我的英語口語比濱海市的小學生還差,而且對著英文單詞半天都悶不出一個屁出來。
郝子沫讓我當著全班的人念單詞,這不是純粹讓我難堪嗎?
但我也不能不答啊!
我抬頭看著投影屏幕,郝子沫手中的激光筆指向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單詞“Hospital”。
我可以肯定這個英文單詞我見過,而且我也知道它是醫院的意思。
但是我真不知道怎麼讀啊!
郝子沫見我不讀,又嚴詞催了我一遍。
我低頭撇了一眼身邊的胖子。
胖子右手輕捂著嘴,小聲說:“Hospital。”
“啥?害死皮特?”我也小聲問。
胖子又對著我說了一聲:“Hospital。”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讀“害死皮特”,但郝子沫一直在催,我也不好再拖延了啊。
於是,我對著郝子沫喊了一聲:“害死皮特。”
“你說什麼?”郝子沫驚訝地問,“你要害死誰?”
“皮特。”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剛說完我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辯解,“沫沫老師,我沒有要害死皮特。我說的是你激光筆指的這個單詞的讀音是‘害死皮特’。”
我這話剛說完,全班的人哄堂大笑起來。
我身邊的胖子更是笑的人仰馬翻,而在遠處一點的同學更是笑得臉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了。
我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耳朵邊也嗡嗡嗡的響。
我恨不得我身前的地麵有一個裂縫,然後我立刻鑽入地縫裡麵躲進去。
“叮……檢測到宿主正在被羞辱打臉,已經對係統構成了10000點傷害。宿主需要用裝逼打臉的方式挽回麵子,否則宿主將受到係統隨機設定的處罰。”
正當我苦悶的時候,係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真特麼是日了狗了!
這係統還不如不要,每次都在我最難堪的時候,出來搞事情。
讓我消停一天,它會死嗎?
“叮……萌萌噠的小九是超自然存在的東西,不老不死不滅……”係統又道。
沃日,你不說話會死啊!
我扯子嗓子喊了一聲。
這下,整個教室都安靜了。
全班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他們都沒有料到我會吼出這麼一段話。
尤其是郝子沫,她臉色鐵青,麵部肌肉瑟瑟發抖。
我心裡麵暗道不妙,方才我罵係統的話,被他們給誤會了。
這誤會若是不澄清,肯定沒有我好果子吃。
於是我求助係統,但係統卻說:“宿主提出的要求已經超脫了小九的服務範圍,小九無能為力。”
沃日,這係統,就會惹事!
聽了係統的話,我極度奔潰。
“歐皓辰,你給我上來!”郝子沫暴怒,這聲音與她的外表絲毫不搭,更像是一隻剛出籠的猛獸的怒吼。
這下可好了!係統還要我用裝逼打臉的方式還擊回去,我不被郝子沫刮一層皮就萬事大吉了。
我不敢違背郝子沫的話,老老實實地邁開步子往講台走去。
“叮……離本次任務完成還有五分鐘,宿主若是完成不了任務,將受到係統隨機設定的處罰。”
“叮……本次任務處罰措施出爐,若未完成任務,將當著全班人的麵與胖子舌吻三分鐘。”
和胖子舌吻三分鐘?
聽了係統的話,我不知覺地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樣肉嘟嘟的胖子。
那滿臉橫肉的大嘴巴,我可不想去親,更何況是舌吻了。
“你彆指望彭天佐了,他現在幫不了你。”郝子沫不滿地說道。
彭天佐就是胖子。
我聽後抬頭看了郝子沫一眼,然後走上講台。
站在講台上,郝子沫道:“你不是說我不說話會死嗎?那這堂英語課你來教,好麼?”
啊?讓我教英語?
這真的是要了我的命啊!
我聽了郝子沫的話,冷汗直流。
而講台下的同學們個個幸災樂禍地起哄了,紛紛慫恿我講課。
更甚者就是胖子,他竟然還扯著嗓子起哄:“大家歡迎歐老師為我們講一堂風趣而又生動的英語課。”
風趣生動?風趣生動你妹!
老子講英語,一開口就出戲!胖子也是知道的,還這般起哄,這不是明擺著不給我台階下嗎?
也不知道係統的商品欄裡麵有沒有瞬間成為才學淵博的英語老師的法寶,不然花再多的裝逼值我都願意買。
所以,想到這裡我立刻在意識中查看係統的商品欄。
可彆說,我還真找到了。
那上麵有一本名為《王陽癲子英語》的黃皮書。
看到“王陽癲子英語”六個字我愣了。
我隻聽說過李陽瘋狂英語,可沒有聽說過王陽癲子英語。
這係統會不會將李陽的名字錯寫成王陽了啊?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看到這本書上麵的價格是:200點裝逼值。
這雖然很貴,但目前我也有805點裝逼值了。因此,我絲毫不手軟的下單買了這本《王陽癲子英語》,隨後在意識中便將它打開。很快,裡麵的內容便像放電影一樣在我的腦海裡麵快速地過了一遍。
一分鐘後,我清了清嗓子:“既然沫沫老師讓我講課,真的是盛情難卻,學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這話說得酸溜溜的,我聽了都瘮得慌,更不用說郝子沫和講台下的起哄的學生了。
“這個……”郝子沫沉吟,“那請你開始吧,我坐下去,聽你講課。”
她說完就往講台下走,臨走前她還特意要求全班保持安靜,並認真聽我講解英語課。
在郝子沫坐下來以後,我才說:“在上英語課之前,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
“啥問題呢?”
“你還能有啥問題啊?”
“該不會是李小雨為什麼要甩了你吧!”
“還有林浩楠是怎麼把李小雨從你的手裡麵搶走的啊!”
一時間,講台下起哄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最恨的就是提及李小雨和林浩楠了,但台下這些吃瓜群眾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而且越提越起勁。
在他們起哄期間,我也看了看台下的李小雨。
此時,她的臉色也極為難看。
哼,怕醜也彆做一個拜金女人嘛!
看到臉色極度難看的李小雨,我憤怒的心總算是得到了一絲的安慰。
於是,我向著台下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問:“你們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有幾種寫法嗎?”
沃日,什麼情況?
我怎麼會問出這個一個傻逼的問題!
這問題不是孔乙己經常問的嗎?
我很想將這個問題收回去,但話都已經問出去了,怎麼收得回來啊!
台下的同學,聽到我這個問題之後,笑得笑、樂得樂,課堂紀律也是亂糟糟的。
好在還有郝子沫在台下維持紀律。
她或許是再也忍受不住課堂的紀律了吧,站起來吼道:“大家安靜下來,請尊重一下你們講台上的老師,好嗎?”
郝子沫的話說完,整個教室安靜了。
講真,我這個時候特感激郝子沫。
因為她說這話,明顯就是替我說話。
我充滿感激地眼神望向她,她對著我說:“歐老師,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呢?”
“因為這個問題事關我們未來的英語課的走向。”我回答,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回答。
“哦?”郝子沫聽後一怔,“何以言之?”
“這個嘛,說來就話長了。”我說完,拿起講台上的水彩筆在身後的黑板上寫了幾個漢字。
這幾個漢字其實就是茴香豆的茴字的幾種寫法,分彆是:回、囘、囬、廻。
然後我對著台下的人說:“這四個字其實就是茴香豆的茴字的四種寫法。”
“哦。”台下的同學們應了一聲。
“但這放在以前是這樣的,”我說完立刻將“回、囘、囬、廻”四個字上畫了一條線,然後又轉身說,“放在現在,茴香豆的茴字不僅僅隻有這四種寫法了。它有六種寫法。”
我說完又在黑板上寫了起來,這次我寫的是幾個字母——Hui。
“切,這不是拚音‘hui’嗎?”同學陳少平在台下問。
“對,就是拚音‘hui’。”我說,“但是拚音並不是自古就有的,真正的引進拚音是在晚清時期。西方的傳教士最早開始編創中文的拚音係統。從威妥瑪式到耶魯大學式,從趙元任的國語羅馬字到台灣的注音字母第二式,從北洋政府的注音符號到中國大陸全麵推行的漢語拚音,世界上出現了不下一百種漢語拚音係統。”
我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因為我說得知識量有點大,需要他們消化消化。
過了半分鐘後我才說:“我說這個典故真正的用意是說英語已經深深地影響了我們的生活,英語已經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我們母語雖然是漢語,但整個世界流通最為廣泛的語言卻是英語。所以,自古有雲——為了中華崛起而讀書。因此,為了咱們複興的重任,我們必須得把英語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