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之後,陳致遠才問清楚了事情的緣由,原來是昨天被撞的那中年女子醒來後各種麻煩事,對麵前這個年輕人不依不饒。
隨後把警察都逼得沒辦法,隻能按司法程序走,所以也不得不把陳致遠找來,畢竟他屬於第一當事人。
“你後來沒有提出要賠償嗎?”
陳致遠疑惑的看向對方,這年輕人看起來現在多少都有些焦急,不是在擔心什麼。
“我提了,我還是主動提的,最開始的時候我和她老公一切都談好了,就說等她醒看同不同意的事,結果……”
年輕人說到這,不要低頭歎息了起來,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句話的意思他現在是徹底搞明白了。
陳致遠看了看對方,不知道說什麼好,作為一個局外人,他現在還是不想摻合太多,隻是陪著對方一起進了房間。
警方那邊隻是一些例行問話,了解陳致遠當時所救助的所以情況後,便表示他可以走了。
“謝謝啊。”
陳致遠對著那個負責記錄的警察點點頭表示感謝後便直接推門打算離開。
可剛剛推門,門外一股喧嘩聲就傳了進來。
“你什麼意思啊!撞了人什麼責任都不負就想走!這什麼世道啊!”
尖利的女聲帶著無儘的刁蠻之意直接展露在了眾人的麵前,彆說她身邊的幾個人,就連剛出門的陳致遠都不由被這聲音嚇得後腿了兩步。
陳致遠有些尷尬的轉頭看了看那正在偷笑的警察,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問到:“這是怎麼了?”
“唉~就是那個你救的女的,自從傷勢輕了一點後就直接上陣來要錢了,這段時間天天來公安局耍鬨,我們都習慣了。”
那年輕的乾警說話的時候不由帶著無奈,顯然原來也是做過一些驅逐的嘗試,但這種人,一哭二鬨三上吊。
加上她自認為的有理,恐怕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這人也很根本不會鬆嘴。
陳致遠眯了眯眼睛,心中一種不爽的感覺油然而生,確實,有些耍賴的人麵前就算是自己有力量,也好像根本沒用,不由讓人惱火。
就好像這次的事情,如果警察真要辦這個女的,自然可以給她個擾亂秩序的罪名,然後拘留她幾天。
可這家夥提前就說明了她根本就不在乎,什麼事都無所謂,再加上她是有傷在。
警察們要長久的拘留她也根本不可能,短期又沒用,這自然讓這個現在在警局大廳鬨的女子“所向無敵”。
可這是陳致遠也隻是在心中想想,他隻是一個意外的局外人,就算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那天他還是會選擇救對方,他相信那個被訛詐的男子也一樣。
畢竟是一條人命。
陳致遠走出了辦公室,硬著頭皮頂著這樣的聲波攻擊向公安局門口走去。
可還沒走到一半,就看到之前拉著自己手的那個男的此時正一臉懊惱的坐在接待大廳的椅子上。
看到自己過來,連忙是站起身來,神情變成了微笑。
“您登記完了?”
年輕男子的話語依舊溫和,即使是在他剛才被那女的弄的如此煩躁的前提下。
陳致遠可以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因為自己救過他,所以才對自己如此的尊敬,這一點從對方眼神當中的感激就可以看得出。
即使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年輕男子還是在不斷的感激自己,這多少讓陳致遠有些感動。
“我們相互認識一下吧,我叫陳致遠,現在在中心醫院當一名實習醫生。”
陳致遠主動伸出了手,語氣真誠。
那年輕男子被對方這樣的一個舉動搞得有些受寵諾驚,有些倉促的握住了對方的手。
“你好,我叫張晨光,在城南經營一家古玩店。”
陳致遠笑笑,掏出手機留下了對方的號碼。
“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兩人簡單相識了之後,陳致遠拒絕了對方送過來的一根煙,指了指門口方向。
張晨光笑了笑,將煙放回了煙盒。
“沒事沒事,你可以的,我不介意。”
陳致遠連連擺手。
張晨光繼續笑了笑,解釋到:“我不抽煙的,隻是我們這種做生意的,帶盒煙總有用。”
陳致遠點點頭,表示明白對方的意思,轉頭看向了門口。
“目前還不知道,看她能不能讓步吧。”
張晨光搖了搖頭,主動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她提了什麼要求啊?”
“五十萬人民幣,之前我和她老公談的是十萬,她一醒就直接抬了五倍。”
張晨光在說出這話時,眼睛不由是瞟了瞟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在看那女子的方向。
兩人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還是陳致遠先開口:
“那你的意思就是.…等著?”
“還在談,如果實在不行就上法庭吧,沒辦法了。”
張晨光目光向下飄去,眼睛裡多少出現了疲憊,有些事情真的很讓他覺得無奈。
陳致遠聽完對方的話,撇了撇嘴,竟然她現在都不怕來警察局鬨,恐怕到時候上了法庭,她也是沒個完。
不過這話陳致遠並未說出來,隻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準備離開。
還是之前的那話,他隻不過是一個無意的參與者,現在這事和他無關,他也不會自找麻煩。
張晨光看出了對方的意思,連忙跟在對方的後麵,打算送對方離開。
接近走廊的時候,陳致遠看見了那個中年婦女,對方現在似乎是吵累了,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突然看到張晨光走來,立刻站起身,虎背熊腰一般,滿臉的戒備之色。
那眼睛死死盯著張晨光,看的讓後者不由是撓頭躲避。
“怎麼!這就想走?我告訴你,這事沒有五十萬,就沒完!”
女子主動走上前,抬起手臂,看意思是要拉住張晨光。
張晨光連忙躲避,拉起陳致遠的手臂打算離開。
“誒誒誒!這誰啊!你找來幫忙的啊!”
看到張晨光主動擋住陳致遠,那婦女把目光放到陳致遠的臉上,死死的瞪著,真是一個刁蠻潑婦,張牙舞爪,好像對誰都特彆不爽。
張晨光無奈,隻能解釋了一下:“這是那天在街旁臨時就你的大夫,就是他救了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