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致遠冷眼看著麵前的唐濱海,片刻後還是跟了上去。
隨著對方的腳步,兩人走進了整個紅旗公園的深處,顯然對方對這裡相對來說比較熟悉。
在這一路上,陳致遠一直在注意對方的很多情況,一旦出現了任何對自己有威脅的情況,陳致遠會毫不猶豫的回頭跑。
人心難測,誰知道這孫子會做出什麼鬼事情來,到時候自己要是一個不小心中了招,比起對方來說,自己可還有著大把精彩人生還沒有度過,可不能在這裡就此停下。
在陳致遠生出了這般念頭的時候,沒有過多久,兩人便是在一片竹林旁停下。
唐濱海反複確定了四下無人後,才是轉身,一臉嚴肅的看向了陳致遠。
“現在可以說說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吧!”
陳致遠往後退了兩步,找了個石凳,一屁股坐下後,盤手看著對方。
可讓陳致遠真正沒有想到的是,對方接下去的動作確實是讓他目瞪口呆。
隻見唐濱海竟然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陳致遠的麵前,兩眼也是通紅,看那個樣子儼然是要哭出來了。
“你這!你這乾什麼!”
這讓陳致遠再也坐不住了,連忙站起身,雙手扶起對方,想著把對方扶起,可卻發現對方跪的堅決,絲毫不給自己任何機會。
“求求你!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在我身上下了什麼東西,求你給我解了,我真的受不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這個時候跪在凹凸不平的磚石上,淚水如同雨水一般絲毫不停,看他那雙肩顫抖的頻率,是真的哭的很傷心。
這些天唐濱海真的是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下地獄。
在他的眼前,幾乎每天都漂浮著幾隻幽靈,一股莫名的恐懼和疼痛隨著他大腦湧現出來,無窮無儘,幾乎每一秒都在侵蝕著他,白天還好,時有時無的。
一到夜裡,這疼痛似乎如同黑暗一般吞噬而來,讓他夜夜無法入眠,並且無論他如何反抗都沒有任何用,那種異常疼痛所帶來的恐懼慢慢的吞噬了他的意誌。
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勉強抵抗一下,用一些安眠藥達成短時間睡眠,可時間越長,這些藥物的效果就越低,以至於到最後他就算一盒吃下去,也根本睡不著。
去醫院檢查?那是他很早就做過的事情,可是毫無例外,幾家醫院,全身檢查,結果都是他的身體沒有異常。
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開始慢慢的相信了那些之前嗤之以鼻的靈異事情,那個養鬼人就是他所托關係找到的,最開始隻是為了能夠治好自己的病。
可那個家夥看了自己半天,卻是隻能搖頭,問清楚自己情況後這才建議自己用他的手段去恐嚇那個給他施法的家夥,並且收取了他高額費用。
結果...看著那個在公安局已經被嚇瘋了的“高人”,他已經知道要求誰解決這件事情了。
聽過了這個家夥的描述之後,陳致遠抿了抿嘴,想笑,卻也知道那不是太合適。
這種情況其實是他沒太想到的,最開始瞎用幽靈嚇對方的時候,真的隻是想著讓對方感受一下什麼叫自食其果,還真沒想到這時間這麼長,而且已經從精神恐懼變成了身體上的疼痛。
現在搞到對方這個樣子,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也並不是陳致遠的本來意思。
但現在既然發生了,陳致遠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對方。
“所以你現在,想乾嘛?”
陳致遠放下了打算扶起對方的手,向後退了兩步,臉色變回了平淡。
雖然對對方境遇表示同情,但陳致遠絕不是一個對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可以輕易放過和忘記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既然你到了我的手裡,也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以後再也不來找你的麻煩,我向你保證!”
唐濱海見對方這幅樣子,心中不由是慌張到了極點,就目前情況來看隻有陳致遠可以救他,如果他不救,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該想著去自殺了。
陳致遠搖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一切因果或許都是自己找的吧。
但他還是點點頭,眼看著這個之前每次都能仗著自己的權力把自己氣的半死,每次都高高在上,從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家夥。
陳致遠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自動得到了這份神秘傳承之後,之前許多不敢想象的事情現在竟然都如此的簡答。
這讓他第一次發現,生活竟然能如此的簡單,不管是之前那些高高在上的家夥,還是這些瞧不起自己的,現在自己竟然能站在對方的麵前,一臉冷淡,接受他們的請求。
“這種感覺...實在太爽了!”
陳致遠此時從心底裡感謝自己的那個便宜師父,要不是他,自己恐怕現在早就被玩的死死的,眼前的這個家夥絕對會拉自己為炮灰,保全自己!
“我知道了,今天晚上,還是我們醫院的樓頂,你自己好好準備一下吧。”
陳致遠依舊保持著冷峻,手中對著對方額頭結了一個手印,轉身回家,頭也不回。
在他身後的唐濱海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似乎才明白對方是要幫組自己解開這魔咒,瞬間高興的跳了起來,似乎連腦內那致命的疼痛也忘卻了。
陳致遠選擇時間在晚上其實是有講究的,他可不願意那麼輕易的放過對方,強行驅逐那些之前幫他的怨靈們,這樣對它們也太不仁義了。
其次就是本身這種法術的持續時間就不長,這些一直糾纏他的怨靈一定是對陳致遠有仇恨的,才會頑冥不化,所以陳致遠乾脆就來一個善度,讓唐濱海滿足這些怨靈的心願,萬事皆休。
等到陳致遠來到屋頂時,發現唐濱海早就已經在等他了,看著一旁的散落的餐盒和礦泉水瓶,這家夥應該是連晚飯都在這吃的。
“陳哥,你看現在該怎麼辦?”
看到陳致遠上來,唐濱海一臉諂媚的靠了上來。
看到對方這樣,陳致遠不由是皺了皺眉,多少都有些不適應,也不知道對方怎麼突然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