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便是武安侯殿下了。
鐵甲營大帥,北鳳玨。
京畿大營一直駐紮在京城外,北鳳玨的鐵甲營回京後就一直待在裡麵,這麼多年來從未出過亂子。
今日卻是趕巧,竟是驚動了鐵甲將,還是這麼個被揍得爹媽都不認識的鐵甲將!
京畿大營內定然是出了無人能處理的大事。
北鳳玨回過頭,目光涼颼颼的掃過容月,心中沉思起來:難道跟這個女人有關?
後者一看,小臉一紅,清了清嗓子,心道:哎喲我去!北鳳玨的目光好灼熱!
來不及細問,北鳳玨便直接押著容月一起朝著京畿大營趕去。
替他傳話,翻譯。
軍中之人都知道,北鳳玨雖然是武將,在行伍間呆了多年,也沒有染上行伍之人的習性,出行都是乘坐馬車。
此時,馬車內,容月安靜的坐在北鳳玨身邊,一臉沉重的聽著季恒得來的消息。
“晉平公之子姚平當街欺淩弱女子,被咱們鐵甲營的弟兄撞上了,本來隻是救了那女子,可是姚平不依不饒,仗著身份對兄弟們動手,兄弟們這才還手,隻打成了輕傷,晉平公知道您這些日子不再京畿大營,所以這才直接硬闖!加上他一身黃馬褂,沒人敢攔。”
聽罷,容月忽然笑了起來,嘲諷道:“這他麼的不就是找茬麼?”
季恒一聽,讚同道:“可不是!晉平公之子向來混賬,當初一心想進鐵甲營,被咱們侯爺趕出去了,懷恨在心。可又拿侯爺沒辦法,就將這氣撒在了兄弟們的身上。兄弟們也是忍無可忍,這才還手,不想晉平公竟是沒臉沒皮!”
北鳳玨不鹹不淡的一聲叫喚:“吱吱!”季恒!
這分明溫柔不帶半分殺氣的聲音,容月卻莫名的心尖一涼,一股無形的壓力堆積其上,壓的她都有些喘不過氣氣兒了。
瞬間,聒噪的季恒也跟著一起閉了嘴,
一路無言。
很快,大馬車直接駛入了京畿營北鳳玨的大帳裡頭,這才停了下來。
容月理直氣壯的抱起北鳳玨走到桌子前,見北鳳玨狠狠地瞪著自己,容月臉不紅心不跳的厚顏無恥道:“睡都睡過了,抱一抱怎麼了!”
混賬!
北鳳玨眼角一陣抽搐,恨不得一爪子拍死容月,可最終還是將這想法按捺了下來,容月,先留著。
營帳外,守著一圈的武安侯府家將,季恒替北鳳玨出去問明了情況後,讓人把晉平公領到了營帳外。
大老遠的,就聽見一道老鴉般的叫罵聲:“武安侯的屬下就能這麼仗勢欺人了嗎?我兒雖然無官無職,可也是正經的皇親國戚,怎能任由一個小雜碎隨便欺負呢?”
大帳內,北鳳玨的眸子,倏地一下,冷了三分,倘若此時有水,必定萬裡結冰。
雖然不知道北鳳玨的脾氣如何,但是就他此時這自動製冷的功能來看,容月推測,晉平公今天出門不利,恐遭雷劈。
見賬內的人沒有請他進去的打算,晉平公當即便是怒氣交加,不要臉的撒起了潑來:“老夫都這把歲數了,膝下就這一個兒子捧在手心,如今竟連一個小小的兵卒都敢對我兒子動手,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啊?”
“鐵甲營就算是勞苦功高,又有侯爺做主,可也不能縱容人這麼欺負我兒呀。”
“侯爺啊,您給我做做主啊·····”
北鳳玨眯著眼睛,始終一動未動,對著刺耳的哭喊聲渾然不覺般。
穩如泰山,紋絲不動,如同老僧入定·····
可容月坐不住了,蹭的一下掀開營帳走了出去,“老娘的耳屎都給你吵出來了!這麼大把年紀了還來碰瓷,廢物利用都不足以誇獎你!”
賬內,北鳳玨的長耳朵動了動,季恒立馬握著劍,跟了出去。
大帳外,晉平公本以為出來的是武安侯,卻不想是個小丫頭,又聽容月說什麼碰瓷,廢物?
一張枯成老樹皮的醜臉當即冷下來,罵道:“放肆!這京畿大營是什麼人都能闖的嗎?你們這群飯桶,還不把這個女人抓起來!若是敵國奸細,當心侯爺要了你們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