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生的話,我看到所有妖魔鬼怪都露出一抹震驚的神情,我這才恍然大悟,這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今天存在的。
就為了將我囚禁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裡,陳生死去的那一天,剛好就被我們遇到了,我不敢多想,很多事情越想就越複雜,我不想去懷疑相處了很久的茉莉,現在回想起來,茉莉在我們都看不清楚對方麵孔的情況下,就認出了陳生。
這個念頭剛剛在我的腦海裡竄起,我急忙的搖頭甩開。
不遠處,茉莉眸中滿是淚水,不敢相信的看著陳生。
“陳生,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她說話的時候,語氣都帶著不敢置信的顫抖。
“什麼意思?還記得你去小診所之前喝的雞湯嗎?”陳生提點著茉莉,此時他看著茉莉的眼神再也沒有之前的深愛,有的隻是不屑一顧的嘲諷。
“你在雞湯裡放了什麼?”茉莉遲疑了一下,好似回想起來,猛然問著。
“我就放了一些活血的藥。”
“陳生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茉莉淚流滿麵的質問著他,在她的心裡,他不是這個樣子的,她不明白是什麼讓他變得那麼喪心病狂。
“我們交往了那麼久,我愛你那麼深,為什麼,你要這樣子對我?”
被最愛的人傷害,那樣的痛,簡直比當初她死的時候,所承受的都要痛好多倍。
“因為錢,我們兩家都是普通人家,想要平步青雲,隻有不懈的努力,我看到太多人,即使努力也無法擺脫貧窮的狀態了,剛好在那個時候,有個機會,大學教授說想要湊齊懷孕十月的胚胎做研究,他找到了太多的月份的,唯獨沒有四個月的。”
此時的陳生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放下了溫文爾雅的深情,有的隻剩下讓人刻骨銘心的恨。
“你那時候,那麼精心的照顧我,就是為了在我懷胎四月的時候,帶著我去小產嗎?既然你拿走了我的孩子,為什麼還要了我的命?”
茉莉窮追不舍的問著,明明知道,在得到答案之後,她心口的傷會被撕扯的更大,但是她卻依舊執著的問著。
“茉莉,不要再問了,你已經死了,等找到孩子,去投胎吧,放下這一世的仇恨,讓他們都滾犢子吧。”
黃月仙心疼的看著茉莉,柔聲安慰,看著茉莉那痛苦地樣子,我從來不曾想過,人性會這樣的恐怖,因為欲望,可以不擇手段到了,可以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和女人的地步。
“不,我要問清楚。”茉莉眸中滿是執著,看著黃月仙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卻比哭更讓人心疼。
陳生看著茉莉執著的樣子,深吸一口氣,索性全部說出來。
“早在你告訴我,你懷了我的孩子的時候,我那時候太年輕,什麼都沒有,卻已經成為了拖家帶口的人,你和孩子將會成為我上進的阻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孩子我有千萬個理由讓它消失,但是怎麼處理你,卻讓我廢了很大的心思。”
陳生說著,頓了頓,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那囂張的樣子,讓黃月仙氣的恨不得衝過去一頓暴揍她。
奈何她被雷嘯天禁錮在懷中,即便生氣,卻無法發作。
看著雷嘯天自然地抱著她的樣子,我心裡的火氣瞬間就直竄頭頂,媽蛋的,那是老子看上的女人。
我生氣的拍打著那個無形中屏蔽著我的東西,口中大罵著。
“給老子放開那女人。”
奈何我喊破了喉嚨,對方也聽不到。
“就在我帶著你去引產的前一個月,我無意間聽到說倒賣腎源的團夥,我故意將你的身體信息發布到了網上,很快的就有人回複了,那速度讓我都覺得吃驚,國人還是很缺那些東西的,也讓我看到了商機。”
陳生在帶著茉莉產檢的時候,很容易就能夠得到她身體的健康狀況。
“你的意思,最後你帶著我去醫院,並不是去搶救,而是要我命的?”茉莉淒然一笑,了然的說著,當一切的謎底都揭開,她除了受到滿身的傷害,留下的之後深愛過後刻骨銘心的痛恨。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自從他給導師找到四月的胎兒之後,他就成為了教授的得力助手,在教授的提拔下,得了不少的獎項和獎學金。
而他倒賣了茉莉的器官,更是得到了一筆不小的收入。
作為一個在校的大學生,這無疑成為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你說你隻愛我一個人,從我死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女人能夠入得了你的心,難道也是假的?”茉莉絕望的看著眼前的陳生,他所謂的深愛,最後卻將她傷害。
“這話自然是真的,你是我的初戀,這麼多年來不關我身邊經過多少女人,我記憶深刻的始終是你。”
我們所有人安靜的看著陳生和茉莉的對話,黃月仙要不是有雷嘯天抱著,相信早就過去將陳生打的灰飛煙滅了。
不用陳生說,我也猜到,他一定乾了很多喪儘天良的勾當。
“陳生,當初我們約定生不能同歡,就死同寢,如今你我雖然都死了,就讓我們一起灰飛煙滅吧。”茉莉再次抬起頭看向陳生的時候,再無往日的深情,有的隻是被傷害心痛之後的平靜。
聽到茉莉的話,我意識到她極端的想法,極力想要從這個虛無的空間中逃脫,奈何我怎麼用力都無法打開這個結界。
我不能夠讓茉莉做傻事,陳生死不足惜,茉莉卻可憐至極。
“你如果想要出去,就留下你的一碗血。”那個聲音突然出現,條件卻異常的簡單。
我第一感覺這就是個圈套,隻要我的一碗血就放我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小酒盅和一把刀子,擺明了要我自己選擇,我看著眼前的東西,轉頭看了一眼心意已決的茉莉。
“你說話算話?”我疑惑的問著對方,這個世界套路太深,而我雖然三十了,卻十足的涉世未深。
“對。”對方肯定的答應著,我深吸一口氣,拿起刀子,在左手兩根手指上用力一劃。
鮮血瞬間流出,我忍著疼,看著小酒盅被慢慢裝滿,眼前的小酒盅消失了,我本以為自己被玩了。
結果沒有想到,有眼無珠卻朝我朝我衝了過來,抓起我流血的手指就朝她臉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