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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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不詳的人,聽將我養大的張爺說,我出生的那天,很多烏鴉落在我家的屋頂院落,哇哇亂叫。
倒退三十年,那時候的女人生孩子基本上都是在家裡,並不像現在這樣可以在醫院或者飛去國外生.
就在我出生之後,我媽因為大出血去世了,我爸顧不得看一眼我,讓我奶奶照看我,就急忙跑去叫赤腳醫生去了。
結果半路上悲喜交加,騎著車一頭栽進路邊的水溝裡嗆死了。
我奶奶久久等不到我爸回來,最後等到的卻是我爸去世的噩耗,她也因為傷心過度,一口氣沒喘上來,跟著過去了。
而我生下來沒有像彆的孩子一樣哇哇大哭,而是看著笑了三聲,結果就在我出生的這一天,我三個至親之人相繼離我而去。
接生婆子因為我怪異的樣子嚇跑了,就在跑出屋門的時候,被門檻絆倒,摔掉了兩個大門牙。
在她的傳言下,本來還同情幼小的我就成了孤兒的鄰居們,瞬間視我為邪祟,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有人說將我這個災星,直接跟我家人一起埋了。
就在鄰居挖坑想要將我同我爸媽奶奶一起埋葬的時候,是張爺拄著拐棍抱走了我,給了我生存下來的希望。
張爺是我們這十裡八村有名的陰陽先生,誰家死人都會找他過去,看到他執意要帶走我,鄉親們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就因為如此,張爺帶我住進了山裡,遠遠地躲著他們。
他教我讀書識字,而我從小頑劣,不愛學他那一身的本事,天天除了爬樹掏鳥蛋沒有彆的愛好。
就在我十歲的那一年,突然有一天,張爺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飯後,他拉著我的手,滿眼的不舍。
“水啊,爺要走了,隻能陪你到這裡了,以後的路就靠你自己了。”張爺說話間,混濁的眼中流下了不舍得淚珠。
那時候我太小,根本不能夠理解他所謂的走了是什麼意思,我聽到他要走,急忙的緊緊抱住他大哭出聲,儘管如此,在我的臉上卻沒有半滴濕意。
“爺,我不讓你走,你彆走,不要丟下我。”我從小和張爺相依為命,他是我唯一的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如果,連他也離我而去,要我如何生存?
“傻孩子,爺老了,身體不中用了,爺給你留了東西,等你長大了記得回來取!”說完,張爺的手,瞬間無力的垂落,原本還泛著瑩光的眼睛瞬間變得灰暗,鬆垮的眼皮瞬間合上,儘管我多麼不舍,張爺還是在那一晚離開了我。
我挖了坑將張爺埋了,他去世後,我獨自在山上住著,雖然那時候我還不大,但是卻好似一夜長大瞬間懂得很多。
後來政府知道了我的情況,將我接到了城裡,供我讀書,現在的我成了典型的宅男,每天坐在電腦前,在網站連載靈異小說,反響平平,賺來的稿費也隻夠我勉強糊口過日子。
在這個繁華的大都市,我作為一個沒有車和存款住著廉租房的三無大齡青年,與人交往都是問題,更不要說娶妻生子了。
忽然很想念張爺,我跟編輯請了假,坐車回了當年我和張爺住過的房子,小時候覺得這裡很大很溫馨,如今長大了再回來,觸目所及,雜草叢生,曾經的家忽然那樣的渺小荒蕪。
儘管簡陋,這卻是我長這麼大,最懷念的地方。
我拿著元寶蠟燭來到了張爺和我父母奶奶的墳前,給他們燒了紙錢,坐了許久,不舍得離開。
不知道做了多久,看著天色,我要是再不走,就趕不上末班車了。
我揮舞著手中的柴刀坎著枝葉叢生的樹枝下山的時候,忽然一隻有著金黃油亮皮毛的小動物吸引了我的目光。
而在它的身後,一條一米多長的毒蛇已經長大了嘴巴準備咬它。
我看她毛色豔麗,甚是喜歡,忽然起了惻隱之心,但是我的動作還是比毒蛇慢了一步。
這蛇是有名的五步蛇,被它咬了,就是大象也得摔跟頭。
為了她能活命,我拿著菜刀在毒蛇剛剛咬上它的時候快很準的剁下,一截金黃毛尾巴被我斬下,近看之下,才知道竟然是一隻小黃鼠狼。
我不敢懈怠,抓起毒蛇,一手抓著它的尾巴,快速朝它的頭一摞,他就像根棍一樣了無生氣。
吃痛跑開的小黃鼠狼並沒有離開,齜牙咧嘴的在遠處看著我,夕陽之下,我竟然在它她渾圓水靈的眼中看到了憤怒。
就連我都覺得可笑,人和動物注定殊途,我去看懂了她的情緒,它看了一會兒,就跑開了。
我則是沿著下山的路回了城裡的家。
當我回到城裡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我剛剛走到我住的單元樓下,就看到我家的窗戶燈火通明。
我急忙的衝了上去,就在我打開家門的一刹那,就看到客廳沙發上躺著一個美女。
我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在看,她依然在那裡。
她蒼白著臉色,緊閉雙眸側躺在那裡,長長的睫毛在燈光的投射下,在臉上留下一片陰影,作為一個資深大屌絲,看到這樣的美女,瞬間讓我想到了田螺姑娘的傳說。
難道是老天看到我孤身一人太久,送了一個伴兒給我,還是這樣的人間極品。
我蹲下身子,仔細的打量著她,她皮膚白皙晶瑩,薄唇帶著不健康的蒼白。
“姑娘,你怎麼在我家裡?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你是怎麼進來的?”我滿腦子的疑問,不禁推了推她,全部問了出來。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烏黑的瞳仁流光四溢,就在她睜開眼睛的一刹那,兩滴清淚順著她白皙的臉頰蜿蜒流下。
“你可是回來了?老娘等你很久了。”姑娘慢慢的坐起身,無比憤怒的看著我,剛剛還無辜的大眼瞬間盈滿了憤怒。
“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何處此言?”我可不想無辜替彆人背鍋,更不想被這麼一個漂亮姑娘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