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鮮紅的血流淌了一地,看著那兩張臉由白裡透紅,慢慢的變得蒼白,發黑……
我被震撼道了,完全像是不能動彈一般。
“陸鳴軒!”我一個晃神兒,想要衝過去,但是手還沒碰觸到他的時候。眼前的這一幅場景,就消失不見了。
眨眼的功夫,出現在我麵前的依然是山林。
是夢嗎?
我撫摸了一下眼角,濕濕的,我的心甚至都在顫抖著,那一幅場景絕對不是夢,也不是該死的幻境,就是當初我和他的緣分。
“滴滴——”忽然從林中的小路上,飛馳過來一輛紅色的越野車。
在這個山林裡,紅的尤其刺眼。
那輛車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接往不遠處的,一個農家開去。
遠處的農家,瞧著像是幾間平房,煙囪裡升起了嫋嫋的霧氣,像是在做飯。果然,我猜想的沒錯,一個年輕的女人扭動著腰肢迎了上來,開車的是一個中年的壯漢。
瞧兩人的年紀,應該相差十幾歲的模樣。
這兩個人是一家嗎?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一個踉蹌,隻覺得頭昏目眩,思索再三我打算去夫妻倆的家裡歇歇腳。若是那男人真的對我有什麼歹意,在路上的時候,就不會錯過機會。
再說,就算現在我脖子上的項鏈,沒有多大用處了。但是我想,足以對付兩個凡人。
說話的功夫,我來到了大門口,拍了拍房門。
是那女人給我開的門:“請問,您找誰?”
“對不起,我是來歇歇腳的。”我莫名的覺得有點窘迫,不過好在人家一直都是笑臉相迎。隻是男的對我是冷漠相待。
那女人把我迎到了家裡,熱情的端上茶水:“你不用搭理他,他啊!就是這個臭脾氣。”
“沒有,確實是我打擾了你們二位的興致。”我也不該說什麼好了。
“哪有,美女說笑了。那你坐著,我去弄點吃的。”女人緊走了兩步:“對了,我叫阿梔,他叫大力,你呢?”
她倒是和爽快人,我笑道:“你叫我小白好了。”
“好!小白,嗯……聽著就有意思。”阿梔念叨著,忙去準備飯菜了。
沒一會兒功夫,一桌豐盛的飯菜也就上桌了。
簡單的吃了幾口,我就尋了一個借口,想要離開。
“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你還是在我們這兒過一夜,明天早上再走吧?”阿梔盛意拳拳,我要是再推辭,倒是顯得我矯情了。
我勉強應了下來。
天色漸漸地黑透,像是籠罩在了一片神秘之中。
夫妻兩個人特意把偏房打掃了一下給我住。偏房雖然看起來有點破舊,除了一張小床,一張桌子,並沒有其他。但是勝在乾淨,瞧著舒服。
“你休息吧。”阿梔輕聲道了一句,也就回去了。
我沒想那麼多,就上床休息了。
約莫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窗外突然狂風大作,呼嘯的風,卷著塵土,從窗口鑽進來。我打了一個寒顫,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去關窗戶。
就在那一刻,一個轉眼的功夫,我突然看到一張紫青色的臉猛地出現在半空中。嚇得我連連後退數步,跌跌撞撞的緊貼在牆壁上。我用力的揉揉眼睛,那張臉竟對我,獰笑著。血紅的眸子,像是噴著怒火,鮮紅的獠牙像是隨時都能把彆人的骨頭拆了一般。
我雙手合十,口中念著阿彌陀佛。
我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快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了,我瞪大眼睛不敢有片刻的懈怠,冷汗順著臉頰直往下滾。
“嗚……我冤啊,冤啊……”鬼臉飄散在半空中,嗚嗚咽咽的喊道,一張臉上儘顯悲痛的神色。
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等我再次看向那張臉的時候,她忽然陰狠了下來:“死,統統死!”
我看著她去了那間房一下下的往裡衝,但是又一次次的被打回來。
紫青色的臉上頓時流滿了鮮紅,她更加狂怒的往裡衝。
“小榮,小榮,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們。”聽聲音是哪個男人的聲音,他仿佛在發抖的樣子。
“放過你?哈哈哈……除非你下地獄。”鬼臉最後一擊,突破了房間的結界。緊接著,我就看到那一男一女被扔了出來。
儘管我嚇得要死,但是我忽然想到之前老者跟我說的話,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我直接衝了出去。
“住手!”我低聲吼道。
鬼臉猛地湊近我,那雙銅鈴一般大小的眸子瞪的老大,從她嘴裡泛出的臭氣讓我頭昏腦漲。青紫色的長舌頭,在我臉頰上掃過:“臭丫頭,我本想放過你,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
“我,我,我……”我很想說句話,但是舌頭仿佛打結了一般的不爭氣。
突然我脖子上的項鏈,發出一陣光亮,也就是一瞬間那鬼臉嗷兒一聲慘叫,劃破這寂靜的夜空,緊接著它打量著我:“你和陸王爺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他,他是我的男人。”我瞧著她害怕的樣子,挺著胸脯,硬著頭皮說道。
“陸夫人?”鬼臉沉默半晌,抬眸瞧我:“好!今日我看在陸王爺的麵子上,留你一命,給我滾。”她怒吼一聲,我隻覺得天地仿若連成一線。
阿哲和大力那個男人,連滾帶爬的撲到在我的腳下:“求你,救救,救救我們。”
“我……”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再次看向那張鬼臉:“到底,你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非要殺死他們不可?”
瞧架勢,她追殺這一男一女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哈,哈哈哈!深仇大恨?何止深仇大恨。”
忽然一陣白煙,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一具身穿鮮紅長裙,披頭撒發,頭上還被打出一個大洞,白花花的腦漿順著額頭往下流,流到那張紫青色的臉上,那張臉沒有眼睛,隻有兩個黑漆漆的洞。
看的我是一陣心悸,猛地跌坐在地上。
“看到了?這,這就是我的肉身,就是被這一男一女給害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