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紀楊卻在唇角偷偷的揚起微微的淺笑,因為她還是第一次,所以心情沒由來的好。
但是,那五年的傷痛是不會輕易撫平的。
“嘉嘉。”
“嗯?”
唐紀楊突然變得沉靜問的很深沉:“離開我的五年,你可曾後悔過?”
沈亦嘉微愣,後悔?
後悔又有什麼用?如果再來一次在那種極度的混亂中,她隻想逃離,逃離現實的一切。
她的沉默讓唐紀楊自嘲的一笑道:“你當然不會後悔,要不然怎麼會像現在這樣,名利雙收?出賣感情出賣身體,每一樣做的都很好。”
沈亦嘉還沉浸在他嘲弄的話中,他已經又拿了藥膏過來,蹲在她的跟前脫下她的拖鞋,輕柔又認真的動作像極了在嗬護一隻受傷的小貓。
這一切都像假象一樣,她怎麼可能還能得到他的溫柔。
他放下藥膏抬起頭來說:“不要那麼楚楚可憐的看我,我是不會再愛上你的。”
沈亦嘉還沒反應過來,他又道:“人上一次當就好,怎麼可能還會繼續被你騙?”
沈亦嘉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她怎麼可能真的再次得到他的溫柔?可是他為什麼又會對她忽好忽壞?又怎麼做到羞辱她和嗬護她隨意的切換?
“以後我們是夫妻了,在家裡你要儘一個妻子應該做的,而我也會儘量演好丈夫的角色,但是在外麵我們還是形同陌路,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唐紀楊說完,沈亦嘉才弄明白,這一切當然都是假的,他是單身太久想要尋找一個家的感覺吧,或者想要嘗試一下結婚的滋味?
不管他出於何種原因,她都在心裡勸告自己不要陷進去。
“吃飽了?”他轉而又溫柔起來,一邊問一邊捋著她的頭發。
“嗯。”
“好乖!”他摸摸她的頭發,淺淺的一笑。
讓她有一種回到了五年前的錯覺。
五年前她隻要按照他的方式做對了題,他就會揉著她的頭發說:“好乖。”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讓她清醒,她就像他圈養的寵物一樣,所以他對她的寵愛都不是像以前一樣了。
從前再也找不回也回不去了。
他放下碗說:“吃飽了就繼續儘你妻子的本分啊!”
她輕輕咬唇,為難又羞怯的說:“今晚不要了吧,我……”
“你怎麼了?”
“我,很疼。”
唐紀楊頓住,舌頭抵過下頜,嘴裡嘀咕了一聲好像罵人的話。
然後向她走過來,正在她有些害怕的時候,他將她打橫抱起來上樓。
她本能的圈住他的脖子,他認真的看著樓梯。
他有一個近乎完美的下頜線,短而少的胡須被他修理的乾乾淨淨。
他抱她回房間,小心的放在床上又扯過被子給她蓋上。
然後整個人靠過來,在她身邊躺下來。
見她離他很遠恨不得中間能再躺下一個人,他把她撈過來,把她的頭放到自己的肩上。
然後兩隻手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裡。
“睡吧!寶貝。”
那句寶貝讓她的心蘇了一下,他寶貝叫的這麼熟練,是以前喊多了嗎?
想到他那些花邊新聞,心裡覺得極其的不舒服卻又無法言明。
雖然百感交集,但是剛才兩次的翻雲覆雨還是讓沈亦嘉疲憊不堪,很快就進入睡眠狀態。
夢裡,五年前那些被她塵封的事,就像被攪碎機弄碎的片段,淩亂的閃現。
“你不能和唐紀楊在一起。”一個昏暗的看不清樣子的女人指著她。
“跟他分手,跟他分手……”
“不,我喜歡他,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十八歲的沈亦嘉就像一隻倔強的小鹿。
畫麵轉為漆黑的夜,她睜開眼睛伸手不見五指,這是哪裡?她好害怕,心臟揪起來砰砰的跳動。
“小姑娘,我們玩玩吧!”
那幾個粗壯的大漢,他們流裡流氣朝她慢慢逼近。
她跑在漆黑冰冷的夜裡,光腳被紮破,地上斑斑血跡。
她跑了好久卻還是被圍堵,她被帶回了那間漆黑又空曠的屋子。
一張張冷漠的臉閃過,她們的話就像咒語一般。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你不配我兒子。”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因為夢魘讓她睡得極其的不踏實,她從開始的呼吸急促到不斷的囈語:“不要,求求你們,不要!不要!”
聽到聲音的唐紀楊打開台燈,看見她頭發都被汗打濕,臉色蒼白,不斷的囈語,看起來非常的害怕。
她怎麼了?做噩夢?她害怕的是什麼?
“我愛他,我不會離開他的。”她的眼角滲出了眼淚,卻還沒有醒來。
“誰?你愛誰?”唐紀楊眼裡充滿了期待,迫不及待又追問:“你愛的是誰?”眼睛裡似乎有火星在迸發。
但是夢裡的沈亦嘉聽不到他的問話,那些淩亂的片段像玻璃一樣割著她的心臟。
又一顆眼淚滾落。
“啊!”她尖叫著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床頭燈發出柔和的光,周圍的環境讓她看清楚了這是唐紀楊的公寓。
頭發已經被冷汗浸透,好久沒有做那個噩夢了。
她伸手把頭發撩到腦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儘是淚水。
“怎麼了?”唐紀楊也在她身旁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