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傲天聞言眼睛微眯,依舊回複的淡然,“靜妃是個有心之人,既然是孝敬給您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
太後看著淩傲天波瀾不驚的麵孔,臉上的笑意漸漸淡然,最後甚至竟顯的有些勉強,不自在的挪動了幾下身子,口氣也變得嚴肅起來,“皇兒莫閒母後嘮叨,雖然現在這後宮裡,皇後被禁了足,淑妃又要忙於公務,但你也該勤加走動才是,免得落人口舌。”
說完塗著丹紅色的手指輕輕拿起一片雲波糕遞入了口中。
而淩傲天卻好似不明白太後的意思,並沒有接話,隻是兀自望著手裡茶杯冒出的熱氣出神。
其實他心裡哪有不明白的,太後無非就是想要自己多去靜妃那裡走動罷了。
見皇上沒有開口的意思,太後又苦口婆心的說道:“自古前朝和後宮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後宮不平前朝也難以安定,自打這葉蘭心成了皇後,多年來也隻為皇家孕育了一位公主,至此後宮再無所出,你作為皇帝,榮登大寶早已多年,若是仍無子嗣,恐難堵前朝眾人之口啊!”
對於太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淩傲天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敬的說道:“謝母後教誨,兒子知道了。”
聽到淩傲天如此說,太後心知目的已經達到,忙露出滿意的微笑,“皇上知道母後的苦心就好,至於靜妃那孩子,皇上還是多去看看的好,免得傷了她的心。”
說到這裡,太後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絲心疼,足見靜妃在她的心裡有著不一般的地位,不過話又說回來,靜妃畢竟是太後的娘家侄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太後比誰都明白。
至於那個皇後,若是再無所出,她早晚會把她廢了,到那個時候,看誰還能阻止得了靜妃的前程?
“沈氏的事我聽說了,皇上也不要太在意,你要知道,作為帝王,縱然你對她有所愧疚,可卻不能被這兒女長情所牽絆,現在她已經是瑞王的王妃了,這般榮耀也算是對她的補償。”
太後心裡更是看不上這沈氏,即便美得不可方物又如何,在她眼中不過是隻任人揉捏的螻蟻罷了!
聞言淩天傲隻能點頭,即便心裡再有不甘,可事已至此自己又能如何呢?
瑞王年少有為,連個妾室也沒有,將沈氏賜婚給他,對沈氏來說也算是個好去處了。
沉默片刻,淩傲天緩緩起身,向太後恭敬的行了一禮,“母後,兒子還有政事要忙,過幾日再來看您。”
太後眼中縱有不舍,可也隻能點點頭,“哀家這裡皇上就不要記掛了,還是政事要緊。”
“是。”
淩傲天轉身便欲離開,還沒走幾步,太後的話又從身後傳來,“政事固然要緊,可皇上的子嗣也是一樣,切記切記啊!”
太後的話說的是語重心長,淩傲天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才大步離開。
而此刻錦祥宮裡的葉蘭心已經大致明白了自己所處的朝代和處境,這裡是大理,而自己則是大理的皇後,更巧的是這原本的皇後也叫葉蘭心,她的父親葉國風是當朝丞相,所以能坐上皇後之位恐怕也少不了她父親的緣故。
看看,這就是明晃晃的曆史教育,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家族是多麼的重要!葉蘭心在心裡止不住的感歎。
再說說這個皇後吧,之所以落到如此田地都是因為她的愚蠢,竟敢公然在勤政殿上和皇上叫囂,甚至還以死相要挾,惹得龍顏大怒,一句“皇後無德”將她禁足在了錦祥宮內。
不過這並不是事情的主要原因,據蓮之那個小丫頭講,是她擅自將皇上的心頭愛沈氏賜婚給了瑞王,而淑妃又趁機向自己潑臟水,皇上才順水推舟的將一向看不上眼的皇後給處置了。
想到這裡,葉蘭心無奈的搖搖頭,怎麼做人真的是很重要,瞧瞧人家淑妃,簡直就是人精中的楷模,皇上剛想找個名目發難,人家立馬就呈了上去,正所謂瞌睡送枕,相較之下,這皇後也隻能用豬腦子來形容了,否則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所以,對現在的葉蘭心來說,淑妃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皇上,畢竟她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來定自己的罪,而皇上則是一門心思想要除掉自己,自己是死是活全看他的心情了。
要是皇上心情好了,自己保不準還能死裡逃生,若是他還在因沈氏的事而記恨自己,恐怕自己就隻能做淑妃手裡的一抹冤魂了。
葉蘭心的小手不由得撫上了自己的小腦袋,好不容易才重獲了新生,這小命怎麼能說沒就沒呢?這劇情也忒狗血了吧?不過她有些好奇的是,自己占了皇後的身子,那麼之前皇後的魂魄哪裡去了?會和自己一樣穿越了,還是……
就在葉蘭心胡思亂想之際,蓮之慌裡慌張的跑了進來,身子一福,“娘娘,大事不好了!”
葉蘭心漸漸緩過神來,看著一臉焦急的蓮之心裡暗叫一聲“糟糕”,想必事情對她極為不利。
“哦?大事不好?你倒是說說怎麼個不好。”
看著自家娘娘風輕雲淡的樣子,蓮之隻能乾著急,“娘娘,奴婢從李貴人那兒得到消息,說淑妃與靜妃今晚會在瑤華閣密會,恐怕……”
蓮之一咬牙,“恐怕她們是要聯合起來對付娘娘了!”
相比於蓮之的著急,葉蘭心並不驚慌,緩緩問道:“這個李貴人又是誰?”
能在自己處於如此境地的情況下給自己送消息的人,她倒是想知道她圖的是什麼?
蓮之趕忙解釋道:“娘娘,李貴人可是您姨母家的女兒,是您的姨妹,半年前您將她接進了宮,是咱們自己人!”
蓮之說的堅定,可見對這所謂的李貴人是十分的相信,可葉蘭心卻是嗤之一笑,前世的教訓還不夠慘痛嗎?和一個與自己喜歡,同一個男人的女人,講信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