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周玉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進門前周玉樓曾告誡過我要按照他的眼色行事,因此我也是怯怯一笑,道:“媽,我是你的兒子,我終於見到你了,我很想你。”
聽見我叫了金薇薇一聲媽,這演技如此的上道,周玉樓一臉滿意的看了我一眼,這時候金薇薇忽然渾身一震,激動道:“好,好,兒子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將我做好的飯菜端上來,咱們娘倆今晚好好的吃上一頓。”
金薇薇端上飯菜,足足有著整整十八道菜,那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看得我口水直流,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
於是當金薇薇拉我坐下,我雖然害怕但也沒有過多的拘謹,坐在紅色圓木餐桌上,先是轉動了一下轉盤給金薇薇盛了一碗飯,然後隨著金薇薇開始動起了筷子,我便是毫不客氣的開始風卷殘雲得吃了起來。
我吃得滿嘴是油,而坐在餐椅上的周玉樓似是興致不高,他隻是看著我吃卻是沒有動筷子,好像是忌諱著什麼。
“師父,你倒是趕快吃啊,這桌子菜做得真好吃。”我吃了一隻大龍蝦,又隨身拿起一隻鹵豬蹄,一邊大吃一邊朝著周玉樓說道,希望他趕快動手,不然好吃的都被我吃完了。
“你多吃一點,這是人家金姐特意做給你吃的。”周玉樓很是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麵色不正常的笑道,仿佛我吃得美味是什麼難以下咽的食物。
一頓飯吃完,我打了一個飽嗝,金薇薇見我很喜歡她做得美食,她微笑道:“周老先生,我和自己的兒子終於吃上團圓飯了,我很開心,你放心吧這裡我是不會久留的。”
聲音落下,金薇薇那雙杏眼裡浮現出一絲溫情,她默默的看著我傻笑,此時此刻我方才發現,金薇薇的神態舉止似乎不對勁,她好像有著間接性失憶症,而和他失散多年的兒子吃一頓團圓飯便是她的執念。
“嗯,我希望你今晚就離開這裡,不要占著彆人家的房子,讓活著的人回不了家。”周玉樓神色肅然,他很是沉重的說了一句話,可我卻是什麼都聽不懂。
聽了周玉樓的話,金薇薇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她眼眸深沉的看向我,直接走到我身邊,溫聲道:“兒子,媽要走了,臨走之前我想要抱抱你。”
我立即起身投入金薇薇的懷抱裡,她的身子冷得嚇人猶如千年寒冰一般,此時我終於有些害怕了,這金薇薇不會是臟東西吧。
不過,既然演戲那戲就要演足,我雖然極度害怕,可還是笑眯眯的道:“媽,你一路走好,我會想念你的。”
“兒子,既然你舍不得我,不如和我一起走吧,反正剛才你也吃了我給你做的飯。”金薇薇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得我一把就推開了她,此刻我終於確定了金薇薇的身份,她是一隻靈體,而我之所以能夠看見她,應該是和周玉樓剛好給我滴入眼睛裡的藥水有關係。
“金薇薇,天地有正道,你的心願既已滿足,那就速速離去不要擾人清幽。”金薇薇抱著我不放將我嚇得尖叫起來,這時候,周玉樓從隨身背包裡拿出一把桃木劍和三張驅邪符紙,一臉冷漠的朝著金薇薇告誡道。
“不,我不想離去了,這個小家夥不是我兒子,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兒子不是長他這樣的,周老先生你不是會算命看相,你能夠幫我看看我兒子現在究竟身在何方,你隻要幫我找到他,我必定會離開金家大院,不再為禍自己的後代子孫。”
金薇薇突然變臉,她似乎是想起了昔日往事,認出我並非她的兒子,因此,她那溫柔且雪白的麵容上,立即青筋暴突。
我去,我這個師父專門坑徒弟,剛才進門前他早就應該和我說金薇薇是一個怨氣很重的歐巴桑,一言不合就會翻臉,隻要他說我有了準備,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狼狽。
“你放了楊帆,三天後,午夜子時,你來我梅花道觀找我,我會將你自己替你算命看相的結果告訴你。”
見我已經雙眼翻白大大的張著嘴巴快要被金薇薇掐死,這個時候,周玉樓一臉沉重的向著金薇薇保證道,竟是當真答應替她看相算命找兒子。
“行,我信你。”
金薇薇得到了周玉樓的保證,她那猙獰可怖的麵目緩緩恢複正常,然後一把推開我身子,並沒有選擇親手掐死我。
我順利脫身,隨即不由得衝著周玉樓大叫道:“師父,咱這單子不接了吧,趕快跑人,這正是大好機會。”
聽了我的話周玉樓立即搖搖頭,他昏暗眼眸中浮現出一抹光亮,對著我罵道:“楊帆,咱們出來混要講究信用,不能出爾反爾失了人格,走吧,今晚的夜活失敗了,我們先回道觀幫金薇薇算命卜相。”
說完,周玉樓拉著我快速離開金家大院,騎著那輛白色電動車回到梅花道觀。
回到道觀後,周玉樓向金家大院的主人,也就是金薇薇的曾孫金有誌要了金薇薇的生辰八字,出生時辰,生肖屬相,便開始著手為金薇薇算命卜相。
周玉樓告訴我,金薇薇育有兩子,但由於生前她小兒子的神秘消失讓她大受打擊,最終患上了間歇性失憶症,這麼多年起起落落,仍然懷著對孩子的執念。
三個月前,金薇薇出現到金家祖宅,占了金家大院不不算,並口口聲聲的說要找兒子,在沒有任何辦法之下金有誌通過熟人介紹,找到周玉樓請他幫忙驅邪,而驅邪費用則是三萬元。
聽完周玉樓的話我終於恍然大悟,也知曉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原來周玉樓平時不僅靠著算命看相糊口,他還在暗地裡驅邪賺錢,典型的就是一個老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