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席爵現在的情緒很激動,彆說是換個位置說清楚了,就算是要跟顧漫綸單挑,恐怕他都不會害怕,於是兩人達成一致協議,顧席爵鬆開顧漫綸後,看了白皙的脖頸上,很明顯有幾道淤痕的尹涼薄,冷冷的說:“你一起到二樓咖啡廳來,既然這個顧漫綸要實話實說了,那麼最起碼也應該找一個見證人才對,免得以後他對自己的話反悔。”
拗不過顧席爵的任性,尹涼薄隻能答應,可是三個人走進電梯後,當空間範圍縮小,尹涼薄感覺到顧漫綸的身上,竟然好像並不是隻有溫柔這一種氣息,還有另外一種讓人駭然的感覺,她下意識的抬頭,發現顧漫綸也正在看著她,隻是眉頭有些緊皺起,沒等她說話,顧漫綸就首先開口:“儘管還不清楚席爵跟涼薄你鬨彆扭的原因是什麼?總感覺這件事情跟我脫離不了乾係,抱歉了涼薄,竟然因為我,害得你受傷,脖子上的淤青,待會兒讓席爵陪你到醫院去處理一下吧,不然的話,可能好幾天都很難消除,你們才剛剛新婚,新娘脖子上就出現這種痕跡的話,要想不讓彆人胡思亂想,恐怕也真的很困難。”
“這個?”尹涼薄苦澀的一笑,看著另外一邊的顧席爵,她現在站在樓梯的正中間,將顧席爵跟顧漫綸隔開,但是弄傷她的顧席爵,卻跟顧漫綸對她的關切截然相反,當聽到顧漫綸關切的話語後,他心裡似乎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儘管他的心屬於夏葵琳,但是好歹尹涼薄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最重要的是,現在麵對的男人,是他視為敵人的人,所以很難會產生好感,他依舊是那副放蕩不羈的樣子,冷哼說:
“我看起來像是那麼空閒的人嗎?更何況,被誤會了又怎樣?打是親罵是愛,總比讓人以為我碰都不願意碰她一下,這樣的背後議論紛紛要好得多吧?顧漫綸,儘管我跟尹涼薄沒什麼感情,但是你好端端的去關心彆人的老婆,難道就不擔心會被誤會嗎?現在你的身份還沒有確定呢,就算以後你真的走了狗屎運,確定了你是父親的兒子,可是這也並不代表你就可以隨便插手我們夫妻間的事情,這是我們夫妻的小小樂趣之一,你就不用跟著瞎操心了。”
顧席爵的這些冷言冷語,果然很符合他的性格,那就是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人因為他,而受傷了,就會下意識的去關心彆人,畢竟或許在他的人生觀裡麵,像尹涼薄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成為在他心裡麵占據一絲地位的人吧?
可顧漫綸聽到這番話之後,卻仿佛更加心疼尹涼薄的處境了,他眉頭皺的也更緊了一些,無奈的歎一口氣,在也不言語了,可是目光卻始終都放在尹涼薄的身上,仿佛真的很擔心她脖頸上麵的傷痕一般。
咖啡廳裡。
顧漫綸跟顧席爵剛一出現,瞬間就成為了整個咖啡廳的焦點,畢竟這樣優秀而又英俊不凡的兩個男人站在一起,很難會有女人願意忽略掉這種光芒的吧?就在女人們為之一個個小鹿亂撞的時候,尹涼薄慢慢也推開門,走進來,她似乎不管在哪裡都是一樣,總是會自然而然的成為男人們矚目的對象,現在也是一樣,或許是很少看到這樣俊男靚女的搭配,而且還是兩男一女,甚至就連準備結賬離開的人,都重新點了一杯咖啡,坐到距離他們更近一些的位置上,不斷地用手機偷偷拍攝著照片。
“很抱歉諸位客人,今天這件咖啡廳提前打烊了,另外請拍照的那些客人,能夠尊重彆人的隱私,不要將照片發表在網絡上,否則的話,我們會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問題。”說話的是顧漫綸,他這個人單純的站在咖啡廳裡,都會給人一種美麗風景般的感覺,所以沒人會對他的話,有太多的抗議,就連服務員都不行,畢竟整個酒店都是顧氏的企業,而顧席爵的臉,他們也早就看過無數遍了,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報紙上?隻是還對顧席爵不是很熟悉,但是想著,既然是顧席爵帶來的人,那麼一定跟顧席爵有很緊密的聯係吧?於是他們不敢怠慢,急忙將咖啡費用退還給顧客,並送他們離開了咖啡廳。
而後,服務員跟咖啡廳的店長也很識相,都退到廚房裡,給三個人一個安靜的,可以放心對話的空間。
“如果在這裡耽誤太長時間,恐怕會影響咖啡廳的收入吧?”尹涼薄沒想這樣大動乾戈的,但是顧席爵跟顧漫綸的出現,實在很難讓人不有所懷疑,為了確保不被人偷聽,偷拍,服務員的做法倒也無可厚非,但她一向低調,因此這樣的場景還覺得有些不是很適應。
可顧席爵的語氣,卻還是跟之前一樣的不可一世,麵對尹涼薄的擔憂,他反倒不屑一顧的冷哼說:“這件咖啡廳對於整個酒店來說,根本就是沒有什麼可利用價值的,隻是給這附近的消費者一個可以安靜享受音樂的空間罷了,每個月的利潤也是少之又少,現在即便是少營業一個小時,估計也不會損失太多,怎麼?你我才剛結婚,你就開始關心顧氏的賬務問題了?真不愧是尹氏的人,關心的範圍倒還很廣闊的嗎?”
“如果你覺得這樣冷嘲熱諷的說話姿態,才會讓你覺得更加舒服的話,我本人倒是沒有太多的意見,但是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需要跟你談判的人,並不是我,所以顧席爵你會不會針對錯人了?”實在想不通顧席爵的性格,到底是怎樣養成這樣喜歡跟人針鋒相對的?好像不管是誰都好,隻要是說話讓他覺得不滿意了,他就會隨便頂撞,看的出來,這也是他跟顧漫綸最大的區彆。
聞言,顧席爵還想諷刺尹涼薄,可是顧漫綸卻下意識的開口,袒護著尹涼薄,對顧席爵說:
“其實涼薄說的沒錯,席爵,既然你對我的身世這麼好奇的話,那麼不如就由我,來親自解開這個謎底好了,其實我的年輕或者身份證都沒有造假,我的確比你大兩歲,當年父親跟母親在婚後分居的時候,我才剛出生,但是母親的家世也還算顯赫,所以完全不需要父親的資助,也可以很好的撫養我,再加上父親的性格,你也是了解的,根本就不會為了母親一個,就停住收心,母親很傷心,這才會帶我離開了顧氏,回到娘家居住,不過事實證明,母親當初的選擇也是正確的,分開的兩個人,似乎生活才更加的不受影響,也會更加自在許多,不過前幾年,母親過世了,我這才有機會跟父親接觸,說起來,我知道自己是顧氏的後代,其實也很驚訝,畢竟之前在電視上就經常看到顧氏的新聞,可是每當這個時候,母親看起來總是很上心,以前我還小,不明白母親這種傷心,是什麼意思?不過現在我懂了,也總算明白母親當初的良苦用心。”
“你的母親,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顧席爵緊皺眉,原本就有些大腦淩亂的他,現在仿佛更加的亂糟糟了,顧漫綸是顧父正室妻子的子嗣,而他,儘管早在十歲的時候,撫養權就交到了顧母的手上,但是脫去這層偽裝的外衣後,他無非就是顧父情人生下的孩子,一個有名有份,一個無名無分,顧席爵的自卑感,慢慢浮現在了心頭,儘管他不願意承認。
一邊的尹涼薄也覺得很是驚訝,要是顧漫綸是顧父前妻的孩子,那麼按理來說,顧漫綸才應該是名副其實顧氏的繼承人吧?而顧席爵,瞬間從長子,變成了次子,並且身份還是那種備受議論的地步,他現在心情好的話,才會讓人覺得奇怪吧?
可顧漫綸的臉上,仿佛並沒有讓人看到多餘的驕傲,似乎始終都很成熟穩重,他繼續說:“沒錯,但現在說來,母親也過世了,並且跟父親分居幾年後,婚姻也就自動解除了,席爵,現在你願意相信我的身份了嗎?要是你還是覺得我在說謊的話,可以自己到父親麵前求證的,母親過世時,父親還曾經去參加過葬禮,那個時候,我第一次跟父親正式見麵。”
半響,咖啡廳都是安靜的,顧席爵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沒人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可他現在的心情,好像是一顆隨時爆炸的定時炸彈,心臟承受的打擊,很難形容。
他起身,臉上看不出表情的走到咖啡廳門外,尹涼薄有些擔心,儘管他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但是出於人道主義,她還是想跟著他,可是,或許聽到了身後椅子的動靜,顧席爵頭也不回的冷冷說:“彆跟著我,否則的話,我也不保證你會不會被我給掐死!”
尹涼薄有些猶豫,顧漫綸拉住她的胳膊,看似溫柔的提醒說:“讓席爵自己冷靜下吧,我想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當初第一次知道父親跟母親分開的原因,竟然是父親太花心,在外麵還有不少女人的時候,我的心情也不會比席爵好到哪兒去。”
一番看似不輕不淡的話,卻讓顧席爵火冒三丈,他本來已經推開咖啡廳的門,但卻忽然折返,提起拳頭就衝著顧漫綸的臉上,狠狠輪了一拳,並瘋了一樣的打砸著咖啡廳的桌椅跟茶具,儘管平時的他也是吊兒郎當,放蕩不羈,但是此時,卻更是讓人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