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吟詩作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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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一大早,容王府門前停好了兩輛馬車。

雲珍和雲影坐頭一輛,後一輛則是李氏母女專駕。

雲影沒想到李氏也會跟著去,心想真是什麼事情都拉不了這位側福晉。

今日出門,雲珍帶了身邊的大丫頭柳兒,雲影隻帶了如意,而李氏母女帶了四個丫頭並兩個嬤嬤,這陣仗儼然她們是王府正主子一般。

馬車晃晃悠悠來到大街上,向雲影自穿越過來還沒見過三百年前的北京城的模樣,這下可得飽飽眼福。

拉起簾子一角,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簾子越掀越大,最後整個頭都伸到車外。

古老的北京城天空湛藍,沒有現代的霧霾,雖然人多可是空氣非常清新,深吸一口舒服極了。街道兩旁各式小商小販在叫賣;酒樓、古玩店、胭脂鋪、成衣鋪不一而足,鱗次櫛比。

雲珍笑道:“影兒妹妹這才幾天沒出門就按捺不住了,快把頭伸進來,彆讓人看見笑話。”“好姐姐,我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什麼,一個世紀?那是什麼”雲珍疑惑地問道。

“呃......我的意思是說在府裡度日如年,反正就像是很久很久沒這麼熱彆鬨了!對了,珍姐姐,還有多久才能到方府?”

“彆急,應該快到了。你呀,就是沒耐性!”

姐妹倆正說著,隻聽外麵護衛說道:“格格,方府到了。”

下車後,便瞧見另有幾輛馬車停在方府門外,看來方小姐不止請了容王府的人,還請了其他府上的格格小姐們。

在下人的引領,容王府女眷穿過方府正廳,經過兩重院子,轉過抄手遊廊來到方府的後院。

一進入廳堂,一股溫暖馥鬱之氣撲麵而來,迎麵走來一個身穿紫衣雲羅的少女,正直二八年華,鵝蛋臉, 讓人見之忘俗。

紫衣少女道:“給側福晉,格格們請安。沒想到詩吟的一個拜帖,容王府的格格們全都屈尊降貴,今兒個真讓我方府蓬蓽生輝。”

原來她就是方詩吟,說話舉止落落大方,溫柔婉轉到與珍姐姐相仿,雲影一見不由得心生歡喜。

李氏搶著說道:“哪裡哪裡,方小姐說笑了,能受到方府的拜帖我們也很高興。昨兒個,雅兒還與我說,這戶部尚書大人家的小姐滿腹詩書,才華橫溢,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方詩吟道:“側福晉謬讚,詩吟愧不敢當。”哼,這個李氏也真是,還沒說上兩句話就開始拍人家方府的怕屁,也不怕被噎著,雲影正暗自腹誹。

方詩吟又道:“影格格,我們也有些時日不見了,前陣子聽說你身體抱恙,很想去看看,但又怕打擾你。怎麼樣好些了麼?”

雲影道:“多謝方姐姐掛念,影兒一切安好。”

雲珍笑道:“好了好了,咱們彆站在這裡敘舊了,詩吟還不快請我們進去。”

“喲,瞧我,一見到幾位十分高興,竟將招待客人的禮節都忘了,是詩吟不好,我這就帶你們去後廳。”

眾人隨著她來到後廳,果然方詩吟不止邀請了容王府一家,聽雲珍和方詩吟的介紹她才知道。

上首左邊坐著的是四貝勒府的大格格月璃,年方僅十二歲,李氏母女看見有四貝勒府的人早就撇下雲珍姐妹去找大格格說話了。

雲影聽見這個大格格管李氏叫姑奶奶,便知道這個月璃便是四貝勒府上的李側福晉所出;

右手邊坐著的是浙江巡撫年遐齡之女年甄,這次是隨父進京,暫時居住京城,因與方詩吟也是閨中密友所以也收到拜帖。

雲影看見這個年甄便覺得她比雲珍還要美上三分,那我見猶憐的模樣就是向雲影看了也不禁心動。

“年甄......年氏,我的天!她不會就是未來四四的年皇貴妃!”想到這可把雲影唬了一跳。

眾人相互見禮落座後,方詩吟道:“各位都是詩吟的閨中好友,今日邀各位前來就是想與大家聚在一起,賞雪看梅,吟詩品茶,豈不快哉!”

月璃道:“方姐姐,這裡我年齒最小,論吟詩作對你們可得讓著我些。”

雲雅忙道:“大格格說笑了,京城之中誰不知道大格格巾幗不讓須眉,八歲便做出了《詠雪》一詩,文人墨客無不稱道您的才學。”

月璃臉上頗現得意之色,說道:“那也是他們謬讚月璃了,要論才學,今兒個坐中誰不是滿腹詩書呢,都是真真的才女呢!”

一聽到作詩,雲影就暗自嘀咕:不會吧還要作詩,就我這半瓶子醋功力還真拿不出手。

到是這個雲雅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有樣學樣,還說自己嘴上功夫不行,我看到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年甄道:“方妹妹這個注意好,昨兒個剛下過雪,今日雪停,天氣爽朗,咱們也來個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如何?”

方詩吟接口道:“如此甚好,我這就讓下人準備,各位稍等。”

不一會,準備停當,方詩吟帶領眾人來到一處假山下。

這處假山上本有個涼亭,冬季將四周圍上,鑲上窗戶,在高處賞雪臨窗而立便能儘收眼底,而且還擋住了烈風,實在真會享受。

眾人拾級而上,圍爐而坐,隻一會兒酒菜齊備。

方詩吟舉杯道:“今日圍爐賞雪,詩吟感謝眾位前來,先乾為敬。”說著便仰頭喝掉,眾人也都隨了一杯。

古代的酒沒有現代的酒辣,所以即使是閨秀也可以喝點。

剛喝完,方詩吟道:“我是東道主,詩吟便討個大,先賦詩一首。”

說著臨窗而立道:“雪疏風驟何時休,濃睡不消醒殘酒。試問卷簾人何在,卻道梅花香依舊。”

眾人不禁道:“好詩,好詩。”

雲珍道:“易安之詞改作為詩,妙哉妙哉!妹妹福至心靈,就是易安聽到也該浮一大白。”

方詩吟謙虛道:“珍姐姐說笑了,論才學詩吟在珍姐姐麵前是班門弄斧了,忘姐姐不要笑話我才是。”

月璃見眾人均稱讚方詩吟,心下湧起醋意,說道:“不就是將詞改成詩麼,這沒什麼難的。作詩應擅發新意,不應拾人牙慧才是。”

這個月璃格格真是仗著自己的地位高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怕彆人尷尬。

做派到與李氏母女一樣,果然都是本家。

方詩吟卻道:“小女才疏學淺,讓各位見笑了。不知月璃格格已有大作?”

月璃道:“當然,你們聽著。白雪散入五侯家,紅梅香陣浸朝霞。何當雪霽須晴日,賞雪圍爐詩酒茶。”

李氏母女拍手道:“好一個賞雪圍爐詩酒茶,這不正應景麼?此情此景真真是再好不過了,不愧為貝勒府第一才女之名。”

這馬屁拍的是越來越沒邊了。

月璃押了一口酒道:“不知其他幾位姐姐可有佳作了?”

接下來年甄,雲珍和雲雅都紛紛作詩唱和。

當她們作詩時,雲影正自顧自地吃東西。

吃得高興時,隻聽方詩吟道:“現在就差影格格了,格格也賦詩一首如何?”

雲影瞬間噎住了:“諸位詩詞作得都......都非常好,影兒我不敢班門弄斧,就不獻醜了吧!”

雲雅道:“妹妹這說得什麼話!說好每人賦詩一首,圖的就是一樂,怎能不做,豈不壞了規矩。妹妹是不會作還是跟本不屑與我等作詩應答?”

雲影心中氣到:這個雲雅真是個棒槌,在容府內部鬥鬥嘴,拆拆台也就罷了,怎麼在外人麵前也不知收斂,隻管讓彆人恥笑了去,好個沒腦子的家夥。

雲珍眉頭一擰圓場道:“雅妹妹,影兒妹妹才學不輸你我,遑論作詩。可能是身體剛好,一時有些不適應罷了。”

方詩吟關心地問道:“怎麼影格格不舒服麼?要不要去我閨房休息一下。”

雲影道:“多謝方姐姐,影兒沒事。隻是剛才聽見姐姐們作詩一時聽醉了,各個都是學富五車的才女,真讓影兒極為佩服......”

還沒等說完,月璃插話道:“既然影格格身體無恙,那就作詩一首也讓我們欣賞一下,不能浪費了這美酒佳肴,大好風光啊!”

這個月璃格格跟李氏母女一個鼻孔出氣,我又沒得罪她,哦,肯定是李氏母女以前經常在她麵前說我壞話之故。

哼,想難倒我沒那麼容易,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才學!

想到這裡,雲影道:“既然這樣,那影兒也就不推辭了。但總是作詩也太沒創意,這樣吧,我出一道跟詩詞有關的題目,你們來猜如何?”

方詩吟顯得比較有興趣:“ 如此甚好,你們怎麼看?”眾人見東道主都這麼說了,也就不好在讓雲影作詩。

另外她們也對剛才的提議比較感興趣,便說道:“那就請影格格出題。”

雲影也不推辭說道:“諸位都是才女,想必都讀過樂府古題《孔雀東南飛》吧!”

眾人點頭,雲影繼續道:“大家都熟悉劉蘭芝和焦仲卿的故事,可是有沒有人曉得這題目出的有古怪?”

眾人麵麵相覷,年甄問道:“哪裡有古怪?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錯誤?”

雲影道:“錯誤到沒有,隻是大家有沒有想過這孔雀為什麼要向東南飛?”一句話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她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雲雅道:“你怎麼會想出這個問題?難道孔雀不應該往東南飛,自小詩書上便是這樣寫的,難道還有理由不成?必是你自己想出了什麼歪理而已。”

雲影反駁道:“雅姐姐這話錯了。不是影兒嘩眾取寵,而是自古讀書都要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讀書貴在一個‘通’字,不能死讀書,讀死書,這樣的讀書有什麼意義?”說的雲雅登時臉紅起來。

方詩吟道:“影格格一句話如醍醐灌頂,真乃此中有真意,受教了”

雲影道:“方姐姐嚴重了,隻不過影兒說出了心裡的看法而已,還忘諸位莫見怪才是。”

雲珍道:“影兒的問題可難倒我了,我猜不出。”

年甄也道:“我也是。”

雲影又看向方詩吟,她也搖搖頭。

月璃和雲雅雖不服氣可也不知答案。

雲影看火候差不多了便道:“要說這孔雀為何往東南飛,那是因為古詩有雲: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

這西北的高樓都將去路阻斷了,孔雀也隻好往東南飛了。”

一語而出,方詩吟便笑在年甄身上,年甄也是笑得搖搖欲墜。

雲珍則是拉著雲影,邊笑邊搖頭,眼淚都出來了。

那邊月璃和李氏母女擰著帕子皮笑肉不笑的 ,雲影用餘光也瞧見她們此刻被耍的模樣,十分好笑,跟我鬥,等著吧!

方詩吟好不容易止住笑,說道:“真是服了影格格了,你是怎麼想到的,詩吟甚為佩服。”

年甄也跟著點頭,雲雅道:“方姐姐說笑了,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李氏是個明白人知道不能在外人麵前做得太過火,便道:“影格格,雅兒跟你說笑,彆當真。

沒想到影格格才華橫溢,學通古今,這聰明才智怕是雅兒也不及十分之一呢!”

雲雅還想說什麼,李氏偷偷拽了她一下,不得已把話咽回去。雲影也不去管她,眾人又說說笑笑不覺日頭偏西,在方府用過晚飯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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