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苦肉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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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雪晴道:“不是的,之前禦醫也曾經為我上藥,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藥敷上去,越發潰爛得快了。”

韓雪峰湊過來一看,當初白了臉色,掩住嘴巴側臉想吐。

公孫傑搖頭道:“如今,先得把發膿的部分清理了,會有些疼,王妃忍忍就是。”

他吩咐藥童取來藥箱,從藥箱裡取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然後放進一瓶液體裡浸了一下,取出來再用火撣了一下,韓雪晴好奇地看著他,問道:“你這瓶是什麼藥水?”

公孫傑淡淡地道:“消毒用的!”

韓雪晴眸光一閃,“消毒?自製的?”

公孫傑嘴角有一抹疏冷的笑,“王妃請放心,無毒的。”

韓雪晴知道他誤會了,連忙道:“我不是……”

公孫傑卻沒有聽她解釋,道:“王妃,請轉臉過去,有些疼痛,我儘量輕手點。”然後,又命小菊和嬤嬤去扶著她,以免她因為疼痛亂動。

小菊抱著韓雪晴,身子微顫,她也背過臉不敢看,見韓雪晴還沒轉臉,便連忙道:“郡主,莫要看,看了更疼。”

韓雪晴從未覺得傷口疼痛,若不是還能行動自如,她甚至會懷疑這腿上的神經已經壞死。

她就這樣用學習的態度看著他下手,他的手很靈巧,匕首在他手中仿佛有生命似的,落在那些發膿的地方,輕輕一刮,一扇,一塊錦布在旁邊等著,輕輕一印。

他見韓雪晴動也不動地看著他下手,甚至連呻,吟都沒有,更莫說顫抖了,他抬眸看她,迎進她漆黑的眸子,心中有些奇怪,他若是沒有記錯,她以前是暈血的,如今血膿就這樣擠出來,她竟沒有絲毫感覺了?就算沒暈血症,這樣刮傷口,也是十分疼痛,有時候連一個鐵漢子也禁不住會呻。吟幾聲的,她卻像是完全沒感覺,仿佛那腿是彆人的。

“不疼嗎?”公孫傑禁不住問了一聲。

韓雪晴想說不疼的,但是這麼大的傷口,若說半點都不疼也太奇怪了,便微微蹙眉道:“可以忍受!”

公孫傑不禁心生出幾分佩服來,這種疼可不是一點點。

韓雪峰皺眉道:“傷口怎地會變成這樣?你沒喝藥嗎?按理說禦醫開的藥方都是對症下藥的。”她懷疑韓雪晴是故意自殘引人關心的,苦肉計是她常用,所以便以己度人了。

韓雪晴沒瞧她的臉色,還以為她是出於關心,遂輕聲道:“大概是吃東西沒有忌口,發炎了,不過也沒什麼,總會好起來的,你不用擔心。”

公孫傑聞言,淡淡地掃視了她一眼,手下也沒停下來,繼續刮傷口。

清理完傷口,再消毒上藥,末了,他吩咐道:“這幾日儘可能不要摩擦到傷口,若傷口不是十分疼痛,也是可以下地行走的,讓血氣運行可以加速傷口的愈合。”

韓雪晴便眉開眼笑起來,道:“這話,你跟王爺說去。”

如今公孫傑都這樣說,那她就不必困在床上了,至少,她可以琢磨給他弄一張輪椅。

公孫傑微微頜首,“王妃請休息一下,在下明日再過來為王妃換藥。”

“有勞了,小菊,送公孫神醫出去!”韓雪晴吩咐小菊道。

小菊手心冒汗,手腳還有些發軟,剛才見到公孫傑為韓雪晴清理傷口,那場麵隻消一想,都禁不住替韓雪晴覺得疼痛,她嗯了一聲,對公孫傑道:“公孫神醫,請!”

韓雪峰跟著公孫傑走了,走了幾步,她忽然回頭看著韓雪晴道:“若想王爺放心,還請姐姐早日養好身體。”

韓雪晴瞧著她的麵容,看似關心的話語,竟帶了一絲微慍,心中一思忖,便知她的用意了,遂淡淡地道:“勞妹妹惦記,姐姐一定會儘快好起來的。”

爭寵?她還真的不想,她承認對寧瑾華改觀了,但是,還不至於愛上他。就算真有那麼一天,她也不會想去破壞他們二人的感情。

公孫傑回到寧瑾華的房間裡,寧瑾華坐在臨窗的椅子上,瞧著窗台上的一盆開得正豔的蟹爪菊,背影有些落寞。

聽到腳步聲,他微微轉頭,見是公孫傑,便收斂了一臉的落寞傷感,問道:“她怎麼樣?”

“傷口清理了,上幾日要應該可以結痂。”公孫傑輕描淡寫地道,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身旁,瞧了他一會,問道:“你情緒還好吧?”

寧瑾華淡淡地道:“有什麼好不好的?日子總是要過,連你也說本王的雙腿以後都無法治愈,本王的心也不存半點希望,隻過一天算一天吧。”

公孫傑有些難受,歎息了一句,道:“天下良醫這麼多……”

“可是,誰能越過你?”寧瑾華嘲笑,“連你也治不好,還有誰有把握?你何必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哄本王?你我多年好友,實在沒有必要。”

公孫傑搖搖頭,“並非是哄你,也不是說要安慰你,隻是聽說鎮遠王妃之前中毒難產,竟有禦醫懂得開刀的法子,這種法子十分的危險,處理不當,是母子不保的,但是竟然有禦醫如此有把握,說真的,我自愧不如,所以,我覺得你還是留在宮內找那位禦醫為你治療穩妥些,至少,還有幾分把握。”

他來看送寧瑾華之時,寧瑾華並未與他說過此事。如今聽他說起,知道他在宮內一遭也聽聞了此事,便抬眸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公孫傑一愣,“莫非還另有內情?”

寧瑾華還沒說話,跟在公孫傑身後的韓雪峰出聲道:“你說的那位禦醫,就是我姐姐。”

公孫傑驚愕,“你說王妃?”他看著寧瑾華,眼裡有不置信的駭然。

寧瑾華微微點頭,並沒說話。

公孫傑張大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道:“但是,據我所知,她是不諳醫術的。”

韓雪峰插口道:“這點,我也可以作證,姐姐從沒學過醫術,她隻是自小體弱,家中備下大夫,專門伺候她,不過,據我所知,她是沒有跟這位大夫學過醫術的,而且,因為大夫經常逼她喝藥,她是很討厭這位大夫。”頓了一下,她又猜測道:“會不會她是從書本上學來的?要知道,坊間也很多醫書,那位大夫也應該帶了許多醫書在身邊,供隨時參考的,她看過也是有可能的。”

公孫傑沉吟片刻,道:“到底有沒有跟那位大夫學,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再說,她可以開刀生子,證明她的醫術很高明,並非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這本事,也絕對不是從書本上能夠看來的。”

寧瑾華問道:“開刀生子一事,於你有幾分把握?”

公孫傑無奈地笑了一聲,俊美的臉上帶著一份慚愧,“實不相瞞,一分把握也沒有。”

寧瑾華便不再說話,轉動著手中的玉石扳指。

公孫傑遲疑了一下,道:“王妃,似乎改變甚多。”容貌沒變,但是瞧著她眉宇間的神情,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是怎麼的不一樣,也說不出個具體來,隻是給人那種感覺,就仿若是兩人。

寧瑾華嘴角扯出一抹溫暖的笑容,隻是那麼一瞬間,他又恢複了如常的神色,抬眸看韓雪峰,道:“雪峰,你先出去,本王有話跟公孫說。”

韓雪峰心下一沉,臉上卻揚起天真的笑意,“有什麼話要瞞著我的?我就不出去,得聽聽你們是不是要說我的壞話來。”

寧瑾華便有些不悅了,沉聲道:“難道你以為本王是嘴長的婦道人家?專愛說人壞話麼?”

韓雪峰見他認真了,也就不敢再鬨,隻是到底有些不甘心,瞧了公孫傑一眼,希望公孫傑能為她說一句話。公孫傑一向疼愛韓雪峰,自是不忍叫她委屈,便道:“也罷,不必什麼事都瞞著她。”

公孫傑與寧瑾華十分友好,平日裡隻要公孫傑開口,寧瑾華是斷沒有拒絕的道理。但是今日,他竟鐵了心腸,正色對韓雪峰道:“本王說了,你先出去。”語氣,有幾分不耐,自他受傷以後,他常常用這種口吻跟韓雪峰說話,韓雪峰心裡已經很是焦躁,更彷徨不定,如今見他連公孫傑的求情都不聽。心裡便更是難受,卻也不好逆他的意,隻得帶著一臉的不情願退了出去。

公孫傑歎息一聲,“你明知道她對你的心,何苦這樣對她?”

寧瑾華沉默了一下,道:“不知道為何,她自從嫁入王府之後,似乎跟以前的雪峰有很大的分彆。”

公孫傑一愣,“怎麼說?你這一說,活像姐妹倆都換了個人似的,我離京一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點說與我聽。”

寧瑾華便把韓雪晴對他下迷情藥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入宮,遇上鎮遠王妃中毒難產,再到離京去天狼山找靈草的事情點點滴滴都說與公孫傑聽。當然,中間也包括了韓雪峰對韓雪晴的挑釁以及設下陷阱種種。

很多事情,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開始的時候,確實認為是韓雪晴刁難韓雪峰,隻是調查之下,才知道竟是韓雪峰對韓雪晴多番刁難。這讓他有點難以接受,但是他之前確實喜歡韓雪峰,隻希望她是一時之氣,畢竟,爭風吃醋的事情尋常百姓家都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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