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嫁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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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久安娶妃這件事情,也就越傳越邪乎了,在後麵的這幾位王妃,有兩個,還沒正式拜堂成親呢,就已經在自家府院裡自殺了,或投河或白綾三尺。

不過,嚴格來說,粱羽寧也算是死過一次了。隻是再次活過來的粱羽寧再也不是當初的粱羽寧了。

她的現代職業,是一名心理治療師,主要從事心理谘詢和心理治療。其實心理治療師一點兒也不好做,有時候她會代入患者,經曆著同樣的痛苦,但她要自我治療,還要不斷的開導患者。

在從業的三年裡,聽了很多的秘密,從一開始的無法接受,到慢慢的麻木,擁有自己職業素養的她,苦守著這些秘密,但也因此自己有些抑鬱,無法與人傾訴,好在她的性格,也不是那麼需要傾訴的人。

可是這一個職業,在這兒好似沒什麼用,想必也沒有人會把什麼事情和她傾訴。情感問題都是醜聞,家醜不可外揚,經商的大多有著難以嚴明的利益關係,更不會隨隨便便的吐露,至於當官的,就更是想都彆想了,誰的屁股是乾淨的。

也許隔壁的老王偷了他家的老母雞,他想要傾訴一下,但應該也不會選擇收錢的她吧,想聽八卦的人,多了去了,想到這兒,粱羽寧嘴角漾出一個苦笑。

“阿寧,雖然傳說安王爺很醜,醜到下人,但是你都不怕我,肯定也不會怕安王爺的,你在王府一定要順著安王爺的意,說不定你在安王府會過的特彆好,這些好都是那些王妃享受不到的。”錦繡似乎因為這個話題吃不下去了,也可能是因為吃飽了,把筷子一扔,又開始努力憋話勸解粱羽寧。

粱羽寧不會錯過錦繡的自嘲,和眼底的那抹自卑與難過。

“錦繡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美的,美成小仙女了。”粱羽寧成功的用了一個對付女朋友的方法,把錦繡收拾服帖了,縱使錦繡知道那隻是一個紙上的餅,根本充不了饑,還是打心眼裡高興。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錦繡收拾了一下,然後滿腹心思的離開了,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等錦繡走了,又剩粱羽寧一人獨處了,她看著手上的傷痕,發現手上的紅腫居然好的奇快,她從身後拿出小白瓷瓶,陷入了沉思,越好的東西,越是罕見,越是罕見,就越是價值連城,誰把這東西給她的呢?

不管是誰給的,他日相見,一定還恩情,粱羽寧恩怨分明,此刻也不再糾結了,當是儘快把傷養好,不然連翻身的體力都沒有,更彆談走動了。

進王府隻是權宜之意,她不會想在王府一直待著,至於接連死了八位王妃,那一定是有人搗鬼,至於是誰,她連粱府都鮮少出去,就更彆提外麵的那些機密之事了,自古以來,權利的頂峰,都是暗潮湧動。

異常珍惜小白瓷瓶的傷藥,她慢慢的艱難的給自己傷藥,之所以不讓錦繡給她上藥,是怕錦繡多想,這藥來路不明,至於明天送來的她要的那五瓶傷藥,她帶上兩瓶,再把三瓶給錦繡。

她們在粱府受了太多的氣,吃鞭子挨板子也是家常便飯,對傷藥也是異常的珍惜,傷藥對她們也是十分的珍貴,沒有錢,沒有顧她們的死活,又哪來的傷藥,來之不易的東西都是寶貝。

粱羽寧每個月的生活,都是靠著錦繡那不多的月俸支撐著,想來她也是欠錦繡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粱羽寧再次不得不感歎小白瓷瓶的厲害了,她感覺身上比之昨天輕鬆太多了,她原本以為,一定會酸痛致死。

在半上午的時候,錦繡偷偷從馬廄來了,往常這個時候,她都是和粱羽寧一起在馬廄喂馬的。

錦繡吃著粱羽寧留下來的食物,看到那三瓶傷藥,更是兩眼放光。

粱羽寧幾次想問,錦繡要不要以陪嫁丫鬟的身份隨她一起入安王府,粱羽寧此次是以梁家小姐的身份嫁入的,要一個陪嫁丫鬟理所當然。

但直到錦繡走了,粱羽寧都沒問出口,她不知道帶走錦繡是否正確,雖然在粱府,她過的很苦,可入了王府就能好嗎?她對安王府的真實情況一無所知,彆提保護錦繡,自身都是泥菩薩。

雖然整個粱府都傳遍了,粱羽寧此時已經不再是癡傻兒了,也答應了嫁入安王府,但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她,對她們而言,粱羽寧隻要嫁入安王府就夠了,其他的,完全不重要。

深夜,粱羽寧掙紮著站起來,看著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小屋子,禁不住感慨,明天居然就要出嫁了,想來真是可笑。

走到院子裡,微風拂麵,從所未有的靜謐,以前的粱羽寧總是抓住一切時間睡覺,第二天又要繼續過著任人欺負的生活,乾著繁重的粗活,哪還有時間體會這些。

第二天一大早,粱羽寧就被凍醒了,她在這裡根本沒有被子,隻有幾件破舊的薄衫,有兩件還是錦繡的,扯了扯衣服,換了一個姿勢,正準備再次入睡,外麵傳來吵鬨的聲音。

“臭死了,一大早還要過來伺候她。”

“算了算了,這可是八姨娘親自交代的,送好她最後一程。”

“打扮的漂亮又如何,還不是馬上就要去見閻王爺。”

話已至此,粱羽寧已經知道是什麼人,而且這兩個人還是老朋友。

“出來吧,幫你打扮。”進來的是一個小丫鬟,翻著白眼,十分的不情願。

粱羽寧一言不發,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草屑,小步往外走去,大跨步她現在還受不了,不過小瓷瓶那麼有作用,估計明後天就來去自如了。

果然是老熟人,來幫粱羽寧梳妝打扮的可不是彆人,正是那天一左一右托著她回來的兩個嬤嬤。

“王嬤嬤,李嬤嬤!”粱羽寧非常有禮微微頷首,然後在地上坐下,想來作為一個女子,居然連梳妝台都沒有,也是夠丟臉的。

兩個嬤嬤沒想到粱羽寧居然會像大家千金一樣,一時之間都有些詫異,甚至懷疑自己所看到的,在對視之後,確定自己沒有做夢,就動手幫粱羽寧洗臉梳妝。

“煩請兩位嬤嬤輕些!”

粱羽寧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她們動作皆是一滯,她們平時對待主子,可要比這溫柔幾千遍,對粱羽寧可就不需要了,所以隨便拉扯,明知她會很痛,也無所謂,反正她們舒服就可以了。

兩位嬤嬤這才相信傳聞果然不假,傻子不傻了,說話清楚,條理清晰。

想著這是粱羽寧最後一次在粱府,也為了不惹事生非,順順利利把粱羽寧加入安王府最重要,手上的動作,相比之前溫柔了起來。

幫粱羽寧把發髻梳好,臉上化了薄妝,隨意的把飾品戴好,就走了,剩下的粱羽寧自己搞定。

粱羽寧淡漠的看著她們走遠,然後自己把發飾重新歸置好,調了調首飾的位置,然後拿著喜服自己去換。

雖然很繁瑣,但是理了理,粱羽寧還是很快就穿好了。

不多時,就有喜娘來接粱羽寧了,沒有想象之中的笑臉,粱羽寧也無所謂,她隻是覺得喜娘大多都是笑嗬嗬的來接新嫁娘的,哪有板著臉連看都不看一眼就接走的。

但轉念一想,半月裡連續為安王爺街九任新嫁娘,想誰也會笑不出來吧,說不定,就此她的喜娘生涯還會受到影響。

想到這裡,粱羽寧還忍不住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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