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時光總是短暫,這件事過了沒多久,外麵的天氣就越來越冷,偶爾飄下幾滴雨,落在地上就會結成晶瑩的冰體。
琴憶之找出了棉披風披在身子上,讓夏溪早早的找出炭爐,連門也不想出就在炭爐麵前做做女紅。
來到古代這些天,琴憶之經常覺得無聊,隻好跟著夏溪學習一些女紅來打發無聊的時間。
一朵蓮花繡好,琴憶之抬頭望了望外麵的天空,今天天空中飄著雨滴,空中的烏雲將日光全都遮蔽,也分不清究竟是什麼時辰。
這幾日她胳膊上麵的傷口早已經愈合,但是鴻軒還是會時不時的過來看看她傷口,給她抹一些叫不上名字來的藥物。那種藥物琴憶之並不討厭,反而還會因為藥物上麵散發著的淡淡清香而感覺到一絲絲舒服。
鴻軒說這種藥物是專門不讓傷口留下疤痕的,琴憶之覺得鴻軒太誇張,自己胳膊自己被碰破了一些,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心裡這樣想,但是琴憶之卻還是任由鴻軒過來給自己塗藥。
等到琴憶之胳膊上麵的傷痕完全好後,鴻軒再也沒有什麼理由過來,也就連著好幾天沒有出現。
琴憶之感覺到心裡麵空蕩蕩的,忍不住讓夏溪去外麵打聽鴻軒的消息。
不一會兒夏溪就回來,臉色有些不好看。琴憶之心中一沉,以為鴻軒出了什麼問題,忍不住詢問夏溪情況,夏溪卻說自己並沒有去找鴻軒,而是在出門的時候看到了老爺正在變賣家裡麵的一些收藏品,貌似是這段時間琴府的生意出了什麼問題。
琴憶之想到之前琴厚給自己說過,琴府的生意能夠在麥城撐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李家照顧。如今琴府和李家人鬨翻了,琴府的生意自然不好做。
想到這裡,她趕忙放下手中的女紅,向著琴厚房間走去。
與此同時,得知琴厚生意越來越不好做的戚夫人,也帶著丫鬟到了琴厚房間那裡。
自從李家從琴府離開之後,他們就開始針對琴府的生意,壟斷了大多數之前的琴府客源,讓琴府這半個月幾乎沒有什麼人去那裡購買衣料。
半個月的時間沒有一件銷量,使得琴府現在店鋪有些撐不下去了。琴厚愁眉不展,隻好將原本琴府現在裡麵用不大著的收藏品叫下人們送去外麵變賣,用來繼續支撐琴府的生意。
隻是,琴厚知道這些都是杯水車薪,隻能夠起到一時的作用。現在除非是討好李家人,否則琴府的生意不可能再有什麼起色。
看著外麵下人送進來的銀兩,琴厚急的團團轉,恨不得將那些銀兩變成客源,拯救琴府的生意。
就在這個時候,戚夫人敲響了琴厚房間的門。琴厚現在焦頭爛額,不耐煩的讓戚夫人進來,自己則是拿出賬本來整理這個月的進賬。
戚夫人見到琴厚的模樣,就知道現在琴府已經到了比較困難的時機。她輕笑著搖動手中的團扇,扭動腰肢到了琴厚的麵前,手指按在琴厚手中的賬本上麵,嗲聲道:“老爺,您是怎麼了?”
琴厚歎了口氣,越看賬本越是覺得憤怒,索性扔在一邊,抬頭看向戚夫人,道:“咱們琴府的生意現在出了大問題。”
戚夫人早就料到這些,麵上裝出一副震驚的模樣道:“是不是這件事同之前李家和咱們家鬨彆扭的事情有關係?”
琴厚點點頭,麵上的鬱悶更加明顯。他現在很後悔當初聽了大夫的話,把鴻軒作為琴府的新大夫。雖然他在醫術方麵確實表現的讓自己很驚喜,但還是無法彌補他年輕氣盛做事衝動的缺點。
戚夫人用團扇遮住嘴巴,眼珠子轉了一下道:“老爺,既然李家人同琴府鬨得不開心,不如我們想個辦法去給李家求和好了,畢竟這個地盤是李家那邊的,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琴厚皺皺眉,示意戚夫人繼續說。戚夫人見琴厚對自己的話並沒有反對,輕笑道:“咱們家不是和李家早就有婚約嗎?不如趁機就把婚約提前吧。”
“提前婚約?”琴厚有些發怔。
戚夫人道:“上次李公子差一點非禮了琴憶之,就證明李公子很喜歡她。如果我們說提前婚約,我相信李家人定然會同意,兩家的關係也就能夠緩和下來了。”
琴厚認可道:“這倒是不失為一個好主意。”說著,他讓下人們出去備好馬車,決定現在就同戚夫人一起去李家那邊商議成親的事情。
很快,下人就準備好馬車,琴厚帶著戚夫人同自己一同出了琴府,坐上馬車直奔李家。
琴憶之趕到這邊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琴厚和戚夫人早已經離開。琴憶之問伺候老爺的下人,琴厚去了什麼地方。琴厚告訴她老爺去了李家那邊,具體什麼時候回來並不清楚。
琴憶之沒有辦法,隻好先回房間去等候。她剛才已經想到了解決琴府生意的事情,隻想著琴厚回來後告訴他。
琴府的馬車很快到了李家大門口,琴厚從馬車上麵下來,親自敲門,讓下人們去通告李衛民自己前來拜訪。下人們一會兒就回來了,畢恭畢敬的帶著琴厚和戚夫人去了李家的待客廳。
琴厚和戚夫人被安排著坐下,不一會兒茶水就上來了,隻是兩個人茶水喝了大半,李衛民卻遲遲不肯出來。
戚夫人有些擔心的望著琴厚,琴厚也是如坐針氈,擔心李衛民為了鴻軒的事情取消婚約。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李衛民終於帶領著幾個侍衛出現。他看到琴厚和戚夫人,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地笑容。
琴厚和戚夫人趕忙起身給李衛民行禮,李衛民不屑的揮揮手讓他們起身。雖然李衛民的態度極其冰冷,但是琴厚還是滿臉堆笑,湊到李為民麵前,道:“李城主,上次的事情您還生氣嗎?”
李衛民上次在琴府吃了虧,自然不願意再有人提起,隻好冷著臉道:“上次何事,我不記得了!”
琴厚看出了李衛民的心思,趕忙應和道:“對對,上次並沒有什麼事情。”
“那你來這邊有什麼事情?”李衛民滿臉不耐煩。他看到琴厚這樣討好的模樣就有些受不了。
琴厚嘿嘿笑了兩下,繼續道:“我來這裡是想要讓李城主把小女和令公子的婚約提前履行。”
李衛民微微一怔,不由脫口而出:“為何?”
琴厚搓了搓手掌,笑眯眯道:“我看令公子好像對小女有意,而且小女年齡也到了婚嫁之時,因此在下就想與其讓兩個人再多等一年,不如現在就履行婚約,免得再出什麼問題。”
李衛民皺眉,一臉為難道:“我想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兒子什麼時候說看上你女兒了?”
“這……”琴厚一時語塞,實在沒有辦法將上次李宏逸想要非禮琴憶之的事情說出來。
李衛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道:“既然如此,這個婚約提前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提。”語罷,李衛民就作出了想要送客的模樣。
琴厚有些著急,知道如果這次不把婚約的事情解決,很有可能李家會毀約。他一把拉住李衛民的衣袖,聲音有些發顫道:“李城主,這件事還是請你三思啊!李公子現在年紀也到了婚配之時,如果兩個人不履行婚約,恐怕會落人把柄!”
李衛民一臉嫌惡,還想要拒絕的時候,李宏逸突然衝進來。他剛才聽說琴厚過來這邊找李衛民,想到有可能是琴府談論婚約的事情,自然想要過來聽個究竟。
他聽到琴厚想要提前婚約的時候,心中還在竊喜,沒想到李衛民卻斷然拒絕,讓李宏逸再也聽不下去,隻好衝了進來。
李衛民皺著眉頭,厲聲道:“我們談論事情,你進來做什麼?這成何體統?”
李宏逸也顧不上其他,道:“兒子隻是想要同琴姑娘早日完婚,這也有錯嗎?”
李為民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冷著一張臉道:“婚約遲早要履行,著什麼急?”
李宏逸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戚夫人借此插話道:“李城主,李公子看來也想要快點同我們家憶之早日完婚,您不如就成人之美。”
剛才李衛民還想要多用婚約的事情刁難琴厚一下,結果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竟然衝進來把自己的計劃全都打亂。
李衛民沒有辦法,隻好道:“婚約提前可以,但是琴憶之畢竟也不是什麼好姑娘,眾所周知她有些癡傻,所以不能成為我們李家人的正室,隻能夠成為側室。”
這對琴府來說是莫大的侮辱,琴厚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剛才還能夠擠出一些笑容來麵對李衛民,現在卻連話也說不出來。
戚夫人也沒有想到琴憶之會被要求成為側室,這無疑就是向整個麥城宣告琴府將要被永遠欺負。她把團扇捂在自己的嘴上,眼珠子轉動想著該如何應對。
李衛民見兩個人都不作聲,冷哼一聲道:“如果你們不想,我也沒有辦法,也就隻好取消婚約了!”說完,還為了防止李宏逸插話,他還狠狠的瞪了李宏逸一眼。
李宏逸張了張嘴,隻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吞進肚子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