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逸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去疑惑的看向身後,就看到眼睛中含著淡淡殺氣的鴻軒正站在那裡!
鴻軒之前李宏逸見過,他就是上次把琴憶之送回家的那個人。他蹙著眉頭,鬆開了琴憶之,轉身就要給鴻軒一拳,卻被鴻軒一隻手給握住了拳頭!
李宏逸想要把拳頭從鴻軒手掌中抽出,無奈鴻軒的力氣很大,他根本抽不出來,也就隻好憤怒地再揮一拳。鴻軒嘴角揚起一個不屑地笑容,輕鬆躲過李宏逸的攻擊,隨後借力將李宏逸的手臂彎曲向了另一個方向!
“疼疼疼!”李宏逸大叫著,整個身體倒在了地上。
鴻軒冷哼,並沒有為此收手,反而一腳狠狠地踹在李宏逸的後背上麵。李宏逸吃痛大叫一聲,身體重重撞擊在麵前的假山上麵。
一旁的琴憶之渾身發抖,不時有淚水從眼角低落,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心疼。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爛,兩隻手無力地交疊在胸前,看向鴻軒的眼神中都含著陣陣害怕。
鴻軒不知為何突然很生氣,他把心中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李宏逸的身上,捏緊拳頭一下一下打在了李宏逸的身上。
李宏逸從小嬌生慣養,自然受不了這種打擊,不一會兒就已經疼的快要暈倒。
那邊原來賞菊的人,聽到假山這邊有什麼動靜,紛紛都跑過來看,結果就看到鴻軒提著奄奄一息的李宏逸,還在一拳一拳擊打著!
“住手!”琴厚看到此番景象,氣得差一點暈倒,嘴裡麵大喊著向這邊跑過來。
鴻軒聽到老爺的命令,當即停下手中的動作,隻是手還沒有鬆開李宏逸,眼神中還是含著殺氣。
琴厚跑過來,看到李宏逸渾身是傷,嘴裡麵還在嘟囔著饒命,就知道自己將要大難臨頭。他憤怒的走過去,叫人趕快把李宏逸帶去醫治傷口,隨後轉頭詢問鴻軒情況。
鴻軒看了一眼蹲在假山後麵的琴憶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今天本來不想管琴憶之的事情,因為如果阻止了李宏逸非禮琴憶之,自己定然會得罪李家人,這樣琴厚絕不會留自己在這邊繼續待下去。
但是他不知為何腳下不受控製,竟然來到了賞花會外麵。琴憶之被一群攀龍附鳳的人圍著,臉上表情極其不自然的應付,又讓鴻軒有些動容。
等到晚霞拉著琴憶之去了假山那邊之後,鴻軒實在是放心不下,隻得化身黑蛇悄悄跟過去看看情況。
平時看上去比較聰明的琴憶之,今天大概是被這些事情折騰累了,竟然沒有看出來晚霞神情中的不自然,聽信了她的話。
他心中暗自惱火,恨不得去咬晚霞一口。
但是就在晚霞離開的時候,他就看到李宏逸悄悄向著琴憶之移動過去。琴憶之並沒有發覺,就這樣被李宏逸輕鬆控製住。
等到琴憶之眼含淚水的呼救之時,鴻軒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他變回了人形,衝上去阻止李宏逸。誰知道自己在看到琴憶之柔弱的模樣之後,竟然起了殺心,若不是現在這些人趕到,恐怕他已經把李宏逸打死。
琴憶之見琴厚過來,趕忙衝過去擋在了鴻軒的麵前。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解釋一下,鴻軒一定會被琴厚趕出家門。
琴厚見到琴憶之衣衫不整的模樣,以及淩亂的頭發,就突然明白過來一些什麼。但是他眼中的憤怒還沒有消散,直直望著鴻軒,等待著鴻軒給個像樣的答複。
鴻軒有些發怔地望著琴憶之,他沒有想到琴憶之會在這種時候保護自己,她全然不顧自己剛才受到的驚嚇,用瘦弱的身軀擋在自己麵前,讓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咬咬牙,淡淡開口道:“剛才那位公子想要非禮小姐,被我恰好看到,我氣不過,於是過來想要教訓一下他,結果不小心出手太重,還請老爺恕罪。”
“鴻軒公子是為了我才會出手!”琴憶之聲音顫抖道,她的臉頰上麵還有清晰的淚痕。
琴厚見到女兒如此受委屈,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不少。隻是李家畢竟得罪不了,於是琴厚命令鴻軒去救治李宏逸將功補過。
鴻軒領命離去,在臨走前,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琴憶之的身上。
琴憶之有些發呆的看向鴻軒,就聽到鴻軒小聲道:“以後要注意,不能夠再這樣輕信於人。”
琴憶之知道鴻軒說的是晚霞的事情,但是她不知道為何鴻軒會知道這件事同晚霞有關。
眾人看到沒有什麼熱鬨可看了,也就都一個個回到賞菊會那邊。琴厚感覺到麵子上有些掛不住,畢竟李家公子差一點非禮了自己的女兒,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他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琴憶之,愧疚的轉身離去。
等到周圍的人都散去,隻剩下琴憶之一人之後,琴憶之感覺到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隨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剛才發生的那件事實在驚險,如果沒有鴻軒趕到,恐怕自己已經是李家的人。
她覺得這件是同晚霞和琴依美脫不了乾係,因為她從夏溪那裡得知,昨天李宏逸和琴依美鬼鬼祟祟的在涼亭那邊商量著什麼。
隻是現在琴憶之並沒有什麼證據,也就隻好當作吃了啞巴虧。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鴻軒,如果鴻軒救治不了李宏逸,恐怕李家和琴府都要責罰鴻軒。她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鴻軒所救,必須要報答他,於是將鴻軒剛才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穿好,跑去了鴻軒的房間那邊。
琴厚也來到這邊,看著鴻軒救治李宏逸。床上的李宏逸已經陷入昏迷,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的,看上去觸目驚心。
鴻軒對於李宏逸的傷勢倒是沒有什麼擔心,他熟練的從藥箱裡麵拿出來一些藥粉,給李宏逸身上的傷口小心灑上之後,又拿出幾粒藥丸來放進李宏逸的嘴裡麵。
李宏逸有氣無力的把所有藥丸吃下後,終於慢慢睜開眼睛。
他看到鴻軒的一瞬間,嚇得整個人從床上彈坐起來,緊接著渾身上下的傷口拉扯著疼痛起來,讓他不由得疼的渾身蜷縮起來,額頭上麵流下滴滴汗珠。
琴厚趕忙湊過去,扶著李宏逸問他身上的傷口怎麼樣了。李宏逸見到琴厚,就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般,這才稍稍放心下來。
他轉頭看向鴻軒,鴻軒眼神中的殺氣已經完全消失,此時此刻正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李宏逸意識到鴻軒應該不會再傷害自己了,趕忙道:“剛才那人都快把我打死了!”
鴻軒立刻接話道:“對不起李公子,剛才我看到你非禮小姐,以為你是什麼賊人,一時間沒有認出來,不由得下手重了一些,還請李公子見諒。”
鴻軒此話一出,李宏逸立刻閉上嘴。他知道自己理虧,再糾纏下去,說不定會被琴厚懲罰,今天被打這件事也就隻能吃個啞巴虧了。
一旁的琴憶之看到李宏逸沒事了,稍微放心下來一些。她移到鴻軒的身後,輕聲詢問鴻軒有沒有受傷。
鴻軒笑著搖頭說沒事,還關心的望著琴憶之,詢問她的情況。琴憶之現在情緒穩定下來,告訴鴻軒自己沒什麼事情。
李宏逸看到鴻軒和琴憶之兩個人說悄悄話,心中又有些憤怒。他皺眉起身,琴厚趕忙過去攙扶,還問李宏逸要不要再去賞花。
李宏逸冷哼道:“我怕再繼續在你們府上待下去,小命不保!在下告辭,這件事我會好好給我爹說。”語罷,李宏逸轉身走出了鴻軒的房間。
琴厚望著李宏逸離開,心中叫苦不迭。他把心中的怒火都撒在鴻軒的身上,責備他為何出手不輕一些。
琴憶之心中惱火,自己已經被李宏逸欺負到這個份上,琴厚還向著李宏逸。她一個跨步站在了鴻軒的身前,聲音冰冷道:“我知道了,在爹的心中果然還是生意最重要。生意比女兒的清白重要,甚至可以為了生意出賣女兒!”
“你!”琴厚氣得說不出話來。
鴻軒見屋子裡麵的氣氛不大對,趕忙拉住了琴憶之的胳膊,趴在她耳邊小聲道:“我覺得小姐還是先去屋裡麵換衣服吧,穿著男人的衣服到底不好。”
琴憶之這時候才發覺自己竟然穿著鴻軒的外套,使得鴻軒隻穿了一件內衣站在屋子裡麵。
她臉頰有些泛紅,慌忙拉著鴻軒走出了房間。琴憶之回到房間之後換下了一件新衣服,隨後拿著鴻軒的外套出去。
鴻軒笑著將衣服隨意披在身上,道:“今天多謝小姐解圍,要不然在下恐怕要被老爺責罰。”
琴憶之有些不好意思道:“最該說感謝的應該是我,你一次次救我,我卻沒有什麼可以回報的。”說到這裡,琴憶之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眼睛閃亮的繼續道,“我想到了!你跟我去一下廚房吧!”
她說話的跳躍性很大,鴻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竟然就這樣被琴憶之扯著胳膊順著石頭小路往前走。
廚房在琴府的最東頭,順著石頭小路就能夠到達,琴憶之到琴府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有去過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