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千易一點點喂完奶奶黑米鮮藕粥,又跟奶奶說了一會話,看著已經晌午了,她伺候奶奶躺下休息,出門正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伺候奶奶的貼身小丫鬟若兒緊跟著出了門。
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於千易跟著她走到了一個背點的地方,那丫鬟一下跪倒在於千易腳下。
姑娘,你一定要救太老夫人啊,剛才我在屋外聽到了您說的話,我覺得您一定能救太老夫人的。
你先起來說話吧,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於千易心想,其實你就是不找我,我也得找你問問怎麼回事,畢竟隻有貼身丫鬟是奶奶身邊最近的人,隻有她才有可能知道的最多最清楚。想救奶奶,一定要從她嘴裡知道點什麼。
小姐您說的沒錯,太老夫人身上確實是長了一個東西,但是位置長得太讓人難以啟齒了。貼身丫鬟說到這,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
不打緊,你一定要說出來,你不說,我就沒法救奶奶,我的知道病這個東西的想起情況我才能想到辦法去治。
你告訴我在什麼位置,是什麼樣子的,我大概就能知道怎麼回事了。
它、它、它長在太老夫人的左胸,原來隻有核桃大小,現在已經有一個拳頭大小了。而且,那個瘤是發紫色的。您一定要救太老夫人啊,小姐!說完,那丫鬟已經麵紅耳赤。過去的人那麵皮多薄啊,說話含蓄,啥也不能亂說。
老太太人緣不錯,這個丫鬟也是真對老太太有感情,可是有些話就是說的見外了。我自己的奶奶,我能不救麼,再說了,看來這個家裡就我這個奶奶疼我,萬一以後闖了什麼禍,我還指著老太太給我撐腰呢。
於千易翻了翻白眼,心裡有點吃醋,說話也不高興了。
我知道了,我就儘全力的,這可是我的親奶奶,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想辦法。於千易雖然不高興,但也不能跟個下人一般見識吧,說了幾句話就把丫鬟打發走了。
蘭兒,奶奶這個貼身丫鬟叫什麼,怎麼看著比我跟我奶奶還親呢。
小姐,她叫若兒,是太老夫人從大街撿回來的,當時都快餓死了,太老夫人看她可憐就把她帶了回來,又看她聰明伶俐,就讓她留在身邊伺候了。
救命恩人呢。怪不得和老太太感情這麼深。咱們回去吧,我回去還的好好想想辦法。
回到自己的閨房,於千易可坐不住嘍,前後左右的轉圈啊,就差上躥下跳了,腦子也不閒著。
要按這丫鬟說的,一個瘤子也不是多大的事,可是壞就壞在了它長在心臟那塊呢,對女人來說,那個地方也確實是隱秘,怪不得奶奶不肯說呢。
要是長在彆的位置還好,偏偏是長在了那個地方,離心臟近,血管又多,動刀子,一不小心,止不住血。可就玩完了。
雖然我上學的時候外科手術專業是最高分,可是這麼危險的手術,我也沒有100%的把握啊。尤其是自己的親人,下不去手啊。可是不做手術的話,瘤子越長越大,奶奶這麼大年紀了,如果瘤內的血管破裂引起大出血,奶奶必死無疑。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於千易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圈。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不是中邪了吧。蘭兒進來看到於千易這個樣子,以為於千易中邪了,慌忙問道。
你才中邪,你們全家都中邪。。。。。
於千易一說這個,蘭兒撲哧笑了,小姐,我的家人不就是您麼。我從小就是孤兒,被賣到您家給您做丫鬟。
哎,算了算了,蘭兒,你給我出個主意,我該怎麼辦,於千易給蘭兒說了說情況。
這事,您的先給老爺商量一下吧。您做的了主嗎?
於千易心裡想想也是,我現在是有家的人啊,我有個爹,有個奶奶呢。我先去找父親商量一下吧,如果父親同意了,這事就好辦多了。
於千易想到這,讓蘭兒帶路,徑直來到了父親的廂房。
不行,絕對不行,你說的那些我不懂,但是動刀動槍是男人的事,女兒家就是要多讀詩書,做女紅。你一個姑娘家,還敢在人身上動刀,成何體統!
於凝竹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爹,可是不這樣的話,奶奶的命就沒了,您也看到了,胡太醫都沒有辦法,為何不讓女兒試試?
於千易還想著據理力爭。
你休想,我看你剛剛活過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前我教你的你都忘記了嗎?自己該做什麼。從今日起,閉門思過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踏出家門半步。
爹!於千易還想說什麼,被於凝竹直接攆出房門。
好了,完敗了,直接被KO。一點點血都沒有剩啊啊啊啊啊!
蘭兒,看你出的餿主意,還不如我偷偷的做這件事呢!
小姐,我去廚房看看給您做幾個您愛吃的菜!
好麼,本來想救奶奶,結果吃了個癟不說,還直接被禁足了,閉門思過。於千易沒地方撒氣,正準備把蘭兒叫過來數叨,蘭兒多能啊,直接腳底抹油,溜了。
於千易這個心裡氣啊,什麼玩意啊,剛穿越來一天,就這麼鬨心,原來古代也不好,女孩子做什麼事都要受約束。
於千易生了一會悶氣,就又不氣了。正好,趁這幾天,我也準備準備手術工具,再給老太太調養調養身體,萬一事情有了轉機呢。明天了,我再給老太太做做思想工作。我在學校可是學生會的,專做學生的思想工作。
好,就這麼定了。於千易高高興興的吃完午飯。又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於千易又去看望奶奶,開始對奶奶進行攻心術。
奶奶,您相信我不?
傻丫頭,奶奶怎麼會不相信你呢,你可是奶奶的心尖肉啊。
那好,奶奶,你的情況若兒給我說了,我有辦法救您,你相信我。
那個嘴快的丫頭啊,其實奶奶也想多陪陪你,可是胡太醫都沒有辦法的事情,你一個姑娘家又能怎麼樣。
奶奶,隻要您同意,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好,奶奶這條老命就交給你了。反正我也是老木將朽。
奶奶,您先讓我看看您的那個瘤吧,我看看什麼樣子才能製定方案。
好,於千易讓丫鬟幫忙解開奶奶的衣服,仔細看了看那個瘤子,又摸了一下,心裡大概有了譜。
這就是一個脂肪瘤,號脈時血氣不順可能是還有血管瘤,這兩種瘤最容易在一起並發。問題不大,這個能搞定。
於千易以前做過這樣的手術,就是一個小手術而已,胸有成竹。可是一想到於凝竹那個態度。於千易心裡又開始打鼓。
奶奶,您這個,沒問題,我能給您治好了。
可是我爹不同意,還禁我的足。
沒事,有奶奶呢,你放心的去做,奶奶給你撐腰。
耶!奶奶萬歲!於千易不由自主的摟著奶奶的脖子撒嬌。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跟自己奶奶相處的時光。
我需要一段時間準備,這段時間您好好養身體,等我準備好了,我就給您治病。
連著幾天,於千易除了去看望一下奶奶,又開了幾張藥膳的方子,吩咐廚房做了,讓奶奶養好身體。剩下的時間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連飯都顧不上吃了,一個人在屋裡悶頭寫啊畫啊。
寫累了,畫累了,她就睡,睡醒了就接著畫。
也沒人來問,也沒人知道她在乾什麼。她也是自得其樂。
第七天頭上,她拿著一大疊子圖稿把蘭兒叫了進來,蘭兒,你知道咱家哪裡有閒著的空院子嗎?
有啊,小姐,西邊院子空了好久了,裡麵地方也大,您問這個乾嘛?好,你給我找個好的木工來。我要造個房子。
造房子?您?
對啊,你彆囉嗦了,我有我的用處。
你還知道咱們這哪個首飾鋪子的手藝匠人最好嗎?
知道知道,城東首飾鋪,那裡麵有一個王師傅,做首飾那叫一個漂亮啊,可是價格也貴,大家都誇他手藝好,小姐,您是要做什麼。
你還真是個包打聽,那好,你拿著這些,去找他,錢不是問題。你知道我以前的私房錢都放在哪裡嗎?
小姐,你連這個都忘了啊,你哪裡有私房錢,您要是花錢從賬房那直接支就可以了。
哎,怎麼一點私房錢都沒有,我還以為可以自己存私房錢呢,不行,以後我的私藏點,還是手裡有錢,心裡才不慌啊。於千易又心裡盤上了。
那你先去首飾鋪子問問,看看師傅能不能做,一定要用精鋼,隻要能做,不管多少錢。
好嘞,蘭兒應了話就往外走。
你們一定很奇怪,為什麼要找首飾匠人呢,不找打鐵的師傅呢,大家都知道,過去的首飾都是純手工打造的,那一定是要求匠人有高超的手工技能,打造手術刀可是個精細活,打鐵師傅可不行,打鐵師傅過去造個長刀啊,鐵矛啊,打個鐵鏈啊,馬掌啊什麼的,都是粗活,這些細致東西做不了。所以精細的東西還是要首飾師傅來做。
回來回來,順便把這些藥給我抓寫回來。於千易又遞給蘭兒一個方子,這方子上寫的是麻沸散的配方。古時候也沒有麻醉藥,隻有借老祖宗的方子用用了。
行,我這就去辦。蘭兒的腿也快。不一會就找了一個木匠回來,首飾鋪那也回話了,說王師傅雖然覺得這些東西很奇怪,但是他說能做。工藝有點複雜,價格要的也不低。一周後可以取貨。
沒問題,隻要能做,多少錢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