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景仲明等同於賈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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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紡再一次被堵住嘴帶了下去。

柳氏威嚴的掃了一眼下麵站著的下人,才開始宣布自己的處罰決定。

“巧兒違反家規,動手推人,罰一個月錢;秋菊不知勸導主子,反而助紂為虐,罰半年的月例,貶為粗使丫鬟;邱二家的不好好辦差,淨想些歪門邪道的事,不適合再呆在廚房,調去管恭房。”

邱二家的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頂不住在眾人的嘲笑下變了臉。

早知道是白忙活一場,她還蹦達個什麼勁兒?現在好了,廚房沒管成,反而被貶去管恭房!

之後,柳氏又陸續調整了好幾個下人的差事,除了清芬閣和秋芳院的看門婆子全部換成膀大腰圓的以外,又從自己的陪房中挑了一個叫秀兒的丫鬟去清芬閣,以接替被貶的秋菊。

等景蟬芳知道這些後續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景蟬芳的信息之所以會如此滯後,是因為她的禁足狀態又升級了,從“不能踏出景家的大門”,升級為“不許踏出秋芳院半步”!

其實要說景蟬芳在這件事情裡有多少錯,也不見得,可是由於禁足命令是景仲明親自下的,誰又敢說半個不字?

而且由於這次景蟬芳被徹底禁足,連帶著整個秋芳的下人都沒臉,連打聽消息都不利索了。

但這些都隻是表麵上的原因,究其根本原因,還是景蟬芳太窮了,沒有錢,鬼才會陪你嘮嗑!

梅姨娘死後,秋芳院曾經被抄撿過一次,後來又換了兩任管事的,由於柳氏不重視,也沒有人管她們怎樣交接,幾次下來,但凡值點錢的東西就都沒了。

景蟬芳來了以後,很是過了一把光杆司令的癮,要不然她也不至於等不到一頓晚飯就差點兒餓死!

現在更糟糕,柳氏一想起景蟬芳在廚房裡找饅頭的情景就覺得丟人,再也不許景蟬薇去秋芳院,生怕她染上景蟬芳的小家子氣。

聽說是換了一個西席,景蟬薇還肯聽他的課,自然也就用不著景蟬芳再講故事逗她識字、練字了。

最後,景蟬芳總結下來,這次由“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最大的收獲就是搬走了青紡這座大山。

因為青紡身在曹營心在的“漢”還包括晚香苑,但凡秋芳院裡有點兒什麼風吹草動,柳氏不出一個時辰就知道了。

現在景蟬芳不用擔心天天演戲會得精神分列症,連隔夜飯都覺得沒有那麼難吃了。

而最大的損失,則是斷了景蟬薇這條“財路”!

明麵上的財,自然是柳氏不想欠景蟬芳的情,每當景蟬薇又識得幾個字,總是會派人送點兒東西過來。

雖然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對於景蟬芳這匹瘦馬來說,也算是妥妥的夜草了,每晚吃上幾口,總有變肥的時候。

至於暗地裡的財路,則是免費的消息源。

因為景蟬薇每次過來,煙翠都能夠從那些丫鬟婆子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不然景蟬芳想知道府裡的動靜,總是要一文錢、兩文錢的去打聽,雖說每次花銷都不大,但細繩子也勒人哪。

唯一的小麻煩,就是景蟬芳不知道自己還要被當豬養多長時間,嗯,禁足這事兒,景蟬芳就是這麼看的!

既然是養豬,就會有養肥的時候,總不會關她一輩子吧?

所以景蟬芳很想出門去,一是看看外麵的世界,摸清自己所處的地方。

另外再想辦法掙點兒錢,不然她一定會窮瘋掉的!

“煙翠,我讓你找的書找到了嗎?”景蟬芳一邊抄女誡一邊問。

煙翠說:“還沒有,表哥說等他再跑幾家書坊看看。”

“嗯,找到了記得問清價格,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知道她有多可憐了吧?想買本書都這麼難!

這還虧得煙翠的表哥是貨郎,要不然景蟬芳連找人打聽一下都找不到門路。

也不知道是因為沒錢的原因,還是柳氏下了死命令,總之,景家的下人景蟬芳一個都請不動。

這幾個月來,景蟬芳耗費了多少心力,也隻打聽到這裡是緡州府城,而渣爹景仲明則是緡州府的知州。

可是景蟬芳翻篇腦子裡所有的地理知識,也找不出緡州究竟在什麼地方。

至於朝代就更不知所謂了,景蟬芳剛剛穿越過來時,聽到下人們的稱呼和大家說話的語言方式,還以為是穿到了宋朝。

誰知道一打聽,不但皇帝不姓趙,國號也不叫大宋,而是大興,是在統一南方七、八個小國之後建立起來的,距今已有八十多年的曆史。

長江以北那個國家則叫大丘,統治者也不是北方的遊牧民族,而是正宗的漢人。

在近百年的時間裡,南北雙方多次發生過戰鬥,可惜誰也沒有打服誰。

景蟬芳萬分確定自己來到了一個架空的朝代,就是不知道地域是否也是架空的。

想想自己都穿過來快一年了,竟然還沒有出過一次門,景蟬芳覺得這簡直不能忍!

當然,景蟬芳也知道,這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太討人嫌了,另一方麵,則是那該死的封建禮教害的。

她那個長姐景蟬芬並沒有惹到景仲明和柳氏的地方,還不是一樣很少出門。

景蟬芳記得,今年景蟬芬除了端午和重陽節出去過以外,好像就是到濟安寺去上過一次香。

不過提起到濟安寺上香那件事,景蟬芳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還是七月份的事了,當時,景蟬芬特意跑到秋芳院裡來顯擺,說是可以幫景蟬芳在菩薩麵前多磕幾個頭、以恕前罪什麼的,景蟬芳不是不明白她的用意,無非就是想激自己去犯錯。

可是,景蟬芳就是忍不住要出門的想法,腦子一熱就跑到晚香苑去求柳氏。

結果柳氏連讓丫鬟回一下話都懶得說,直接帶著一乾人去了濟安寺,把景蟬芳一個人晾在晚香苑門口乾站著,彆提多尷尬了。

這都還不算完,當天晚上,由於景蟬芬添油加醋的告狀,景仲明又親自跑到秋芳院來,把景蟬芳罵了個狗血淋頭!

最後還下了一道禁令,沒有他的允許,不許景蟬芳踏出景家的大門!

把景蟬芳給氣的!

罵人她可以當作是放屁,可是無限期的禁足,那不是要她的命麼?

所以打那兒以後,景蟬芳就徹底將景仲明等同於賈政了。

不,是比賈政還糟!

人家賈政隻是迂腐無能假正經,但好歹還知道點兒規矩。

那趙姨娘再囂張,在王大娘子跟前還不是得老老實實打簾子、立規矩,溫順得像隻小貓似的。

哪像他景仲明,寵梅姨娘就把人寵得無法無天,縱容她犯下累累惡行!

而景仲明現在之所以這樣恨自己,追根到底,還不是因為梅姨娘的事影響到他的升遷!

本來在五年前,景仲明就可以憑政績升任知府,再努把力,說不定還可以平調入京。

誰知就因為事情泄露,景仲明因被對手威脅說要參他“寵妾滅妻、草菅人命”而不敢去爭,結果隻能坐看對手步步高升,自己卻在原地踏步!

算上今年,景仲明已經在緡州知州這個位置上呆了整整十年了。

所以景蟬芳將景仲明等同於賈政也是有道理的,因為賈政也是在工部員外郎這個職位上一呆就是十幾年。

景蟬芳聯想到這裡時,還給兩人起了一個“五品官釘子戶”的雅號。

釘子戶一般都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隻知道將過錯推到彆人身上。

就像這次上香事件,景仲明就隻知道一味的指責景蟬芳囂張跋扈,不講規矩,卻不想想一直小孩子想出趟門,究竟有多大的過錯?

再說就算景蟬芳真的犯了什麼天大的過錯,不是還有一句話叫做“養不教、父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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