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能容忍她屢次在背後捅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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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來的時候,不,景蟬芳穿越過來的時候,正是去年的元宵節。

那天早上,庶長姐景蟬芬故意在原主麵前說花燈如何漂亮、雜耍如何好玩,原主畢竟還是個孩子,就忍不住說了句也想去看。

結果等話傳到景仲明耳朵裡,就變成了原主在秋芳院大吵大鬨、搶著要去看花燈!

這下可算捅到馬蜂窩了,景仲明立馬跑到秋芳院來,指著原主的鼻子好一頓臭罵!

對於一個年僅十一歲、又早就已經是驚弓之鳥的小女孩來說,成年男子的滔天怒火是非常可怕的。

於是不出意外的,原主又驚悸發燒了。

由於下人都在忙著晚上看花燈的事,也沒有人發現她發燒。

結果原主一直燒到晚上,就這樣稀哩糊塗的給燒死了。

等下人回來,也沒有發現原主已經換了芯子。

景蟬芳在全盤接收原主的信息後,一開始也不太接受這樣糟糕的人設,還想著會不會是大家都把屎盆子往自家姨娘頭上扣,畢竟死人又不會說話。

可是在裝作無知小孩偷聽了無數牆角以後,不得不承認,自家姨娘確實是宅鬥中的生化武器,令人惡心、恐怖而又想生氣!

因此景蟬芳對於嫡母的漠視和下人們的冷眼,從來沒有半句怨言,隻是默默致力於扭轉自己的形象。

功夫不負有心有,經過近一年來的裝天真扮老實,柳氏總算不再一見到她就滿臉厭惡了。

下人也不再動不動就冷嘲熱諷,惡語相向,至於偶爾克扣點兒飯食什麼的……這不是還沒餓死麼!

唯一不變的隻有景仲明。

不過那種渣男,不提也罷。

景蟬芳灌飽了水,見青紡要將紙張收起來,阻止道:“先彆忙著收,我還要再練一會兒字。”

青紡頭也不抬的說:“這是大娘子讓拿來給五姑娘用的,姑娘的份例早就用完了。”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景蟬芳一下子把身子站直了,板著臉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大娘子克扣了我的份例?”

青紡頓時有些著慌,這種鍋她可不能背,趕緊補救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但咱們院裡的青邊紙確實用完了,既然姑娘想練字,奴婢去找方嬤嬤要些澄心紙來吧。”

景蟬芳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就那樣定定的看著青紡。

近百兩銀子一刀的澄心紙,讓她一個小庶女去要來練字?可真是為她著想!

青紡被看得發毛,有些心虛的說:“要不,奴婢到三姑娘那兒去問問看還有沒有,三姑娘最近被大娘子安排做一些針線,也不經常寫字……”

青紡聲音越說越小,大概她也心知肚明這個提議更招人煩,誰不知道三姑娘最恨四姑娘?

誰知道四姑娘竟然同意了!

“那就麻煩青紡姐姐了,我這裡還有些絲線,你幫我拿去給三姐姐,問問她那裡的青邊紙可有剩下的?有的話就給我幾張,沒有就算了。”

景蟬芳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青紡,這是等價交換,能不能完成任務,就看青紡怎麼想了。

青紡心裡“格噔”了一下,猜不透景蟬芳到底是發現了自己跟三姑娘暗通款曲的事,還是又變回那個膽小愚蠢的四姑娘去了。

最後在景蟬芳的無形威壓下,青紡不得不拿著一迭絲線去了清芬閣。

煙翠衝著青紡的背景啐了一口,回頭埋怨道:“姑娘,你明知道她副德性,怎麼還縱著她去清芬閣?”

景蟬芳不在意的說:“由她去吧,機會我已經給她了,若是人家硬要攀高枝,誰也攔不住。”

清芬閣住的正是景家的庶長女景蟬芬,因為她生母和弟弟都是梅姨娘害死的,總想找景蟬芳的麻煩,為姨娘和弟弟報仇。

景蟬芳看在人家殺母之仇的份兒上,也不跟景蟬芬計較,隻是將她當作一個脾氣暴躁的長姐,雖然她在自己麵前從來沒有半點兒長姐風範。

但是景蟬芳不怪青紡到景蟬芬那裡去攀高枝,卻不意味著能夠容忍青紡屢次在自己背後捅刀。

該怎樣才能送走這尊大佛?景蟬芳苦思冥想。

呆坐半天,辦法沒想出來,倒把肚子給想餓了。

“咕嚕”又是一聲,景蟬芳揉揉乾癟的肚子,對著窗外喊道:“巧兒,去看一下晚飯好了沒有?”

“姆。”

窗外傳來一聲悶聲悶氣的回答,然後就沒有了人影。

景蟬芳嘴角抽了一下,這丫頭是上天派來搞笑的吧?明明嘴笨成這樣,起個名字還叫巧兒!

晚香苑,柳氏斜靠著一個錦緞繡花的大引枕,一副體虛乏力的樣子,對柳懷家的說道:“這幾天來往的人多,你給我好好的盯緊晚香苑,彆的事就不用多管了。”

恰逢考評,景仲明雖不是主官,但他的評語也至關重要,因此前來討好、打探消息的人特彆多,讓柳氏疲於應付。

要不然,她也不會讓景蟬薇到秋芳院去練字。

柳懷家的有心提點兩句,又想到主子的話已經有敲打的意思了,五姑娘有奶娘跟著呢,自己越疽代皰了!於是又把話咽回去,躬身答道:“是,大娘子,奴婢記下了。”

柳氏看看案幾上那三張大字,說道:“我這些日子都不得閒,薇兒的事就讓四姑娘先支應著吧,等找到更好的西席再說。”

柳懷家的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大娘子,奴婢不是要攔著五姑娘識字,隻是擔心她老去秋芳院,萬一又讓那個小蹄子給找到機會,暗中做點兒什麼手腳?”加害這種話她不敢明說,也不吉利。

沒想到柳氏不相信,“不打緊,不過是小孩子找玩伴兒罷了,隻要她能夠讓薇兒坐下來讀書寫字,我就記她這點兒好。”

這怎麼行?柳懷家的急道:“大娘子,您可不能再濫好心了,彆忘了那塊馬蹄糕可是……”

“閉嘴!”柳氏一下坐直起來,怒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哪?那麼多雙眼睛盯著,還能讓她翻出天去?”

沒等落地就夭折那個孩子,是柳氏心中永遠的痛,這些年都不許任何人再提起。

柳懷家的見自己犯了忌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去領罰!”

“唉,罷了,也不怪你,起來吧。”柳氏重新靠回引枕,疲憊的說道,“你去看看誼哥兒、諾哥兒用過飯了沒有,再問問他們今天怎麼樣?可有閒雜人等進去打擾?”

“是,大娘子。”柳懷家的出門擦擦額頭上的細汗,誠惶誠恐的去了鬆竹齋。

這時青嵐進來問:“大娘子,五姑娘的飯是擺在這裡,還是?”

“就擺在她房裡吧,讓人好生伺候著。” 柳氏閉著眼睛說。

青嵐出去傳完話回來,又問:“灶上煨著耦香如意粥,大娘子要用點兒嗎?”

柳氏閉著眼睛說:“不了,我先眯一會兒,等官人回來叫我一聲。”

“是,大娘子。”

青嵐嘴上應著,手上熟練的抽掉引枕,扶柳氏躺在榻上,拿過錦衾來蓋好,又坐在榻前趕了一會兒蚊子,確定諸事妥帖,才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

抬頭看見邱二家的急匆匆的走來,見她有大聲講話的意思,連忙搖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邱二家的瞄了主屋一眼,跟著青嵐來到西房廂夾道,火急火燎的說:“三姑娘和四姑娘吵起來了,既然姑娘不讓我稟報大娘子,那就快跟著我去勸架吧!”

青嵐聽她這話很不像樣子,虎著臉說:“兩位姑娘吵嘴,自有她們院裡管事的去說和,主子還沒發話呢,我去算什麼?”

邱二家一聽青嵐不去,立時變得眉橫鼻孔大的,扯著嗓子道:“不是姑娘攔著不給主子說嗎?這會子倒怪起我來了!”

“你小點兒聲!”青嵐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大娘子累了一天,水米還沒進一口呢,這會子剛睡下,你巴巴的將人吵醒,是當府裡的板子是擺設?”

“可也不能任由三姑娘、四姑娘把合府吵翻呀,姑娘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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