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
當蘇顏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酸痛。“我昨天是被人打了嗎?為什麼我全身哪裡都痛……”蘇顏說著,揉了揉小腹,忽然被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嚇了一跳!“你你你……你是誰……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裡??”
不過,眼前這個帶著金絲邊框眼鏡,身穿黑色定製款西服,眉眼間光華流轉的翩然男子,為什麼這麼好看……不不不,為什麼臉上掛彩?
他的手上,還拎著輸液的吊瓶?
他唇角勾出一抹冷笑,緊接著側了側臉,一群仆人們便緊接著走到了臥室內,端來洗臉,梳妝打扮的用具,衣物……化妝品,首飾。
“不用這麼客氣,自己家裡。”蘇顏笑著。
他輕咳,“蘇顏小姐,這是我家,你睡的,也是我的床。不僅如此,你昨晚刮了我的邁巴赫,撕了我的襯衣,還打了我。仔細想想,我相信你能想起來。”
說完,他一個眼神側過去。
隻見有著黑執事臉的手下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手拿合同的律師:“四爺,這是合同,您看……是今天就起訴還是……”
起訴!
蘇顏驚起顫栗……
四爺:“冷部長。”
“是,總裁!”冷雲走過去,把合同遞給了蘇顏。“蘇小姐,現在的情況下您有兩個選擇:一,要麼走法律途徑我們總裁選擇起訴你財物損壞罪,打人暴力罪,XX侮辱罪。二,要麼您就看下合同第五頁,默默地簽下名字,和我們總裁按照流程結婚。”
財務損壞,打人暴力,她或許認了。
…侮辱罪是怎麼來的?
難道……她昨晚不僅對他動手了,還對他下手了?
“我們已經采集了血樣檢測和各項指標,是蘇顏小姐動手在前,請看地上……如果能夠幫蘇小姐回憶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的話。”四爺說著,退後了半步。
地上是一地的衣服碎片。
蘇顏咬唇,捂臉:“嘖嘖嘖……我簽字,我簽字!”
她幾乎是瞬間回想起來昨晚驚心動魄那一幕……
是她在車子內吐了男人一身酒,後來在這個臥室內,他在換衣服,自己從身後抱住男人……接著便是男人紛飛的襯衣碎片!
“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我當時喝醉了酒,沒有半點理智,做了過分的事情,也是情非得已。但是……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嬌弱呢?”蘇顏說著,對著冷雲:“你剛才說第五頁簽字,簽完字就不會告我是吧?”
於是,大筆一揮。
蘇顏。
結婚。
“結婚!”蘇顏落筆之後,眼看著男人把合同在自己麵前抽走,“這合同我還沒看清楚……是,結婚?”
妖孽般的男人皺眉側首,他離開她周身氣息。“蘇小姐不用心急,冷雲剛才解釋了費律師撰寫的合同,即便是私人合同也是要按照法定流程走。蘇小姐還沒到女子法定結婚年齡,所以我們先走訂婚流程。”
“走流程……”蘇顏聽著男人大喘氣的回答。
那不還是要結婚嘛!
“那我如果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不想和你結婚了怎麼辦?”蘇顏走到男人的麵前,本想幫他舉著吊瓶,但發現這個男人一米八七,她艱難的踮起腳尖試了試,還是算了!
男人忽然‘哎呀’一聲——
蘇顏嚇得立馬扶著他,“怎麼了……”
顧司野,“我好像腦袋有點疼,昏沉沉的,看來我需要馬上去醫院檢查一下是不是腦袋被你打壞了,冷雲……幫我看下下午三點的會議,價值十八個億和美國lazy(慵懶)服裝品牌的合作取消掉。”
蘇顏愣了。
該不會,她真的把這個柔柔弱弱的病嬌男人給打壞了吧?他聽起來還是個總裁?動不動就一個會議項目十八個億?怎麼好像比自己家的蘇氏S.E企業還要牛B?
“蘇小姐,我好像腦袋被你打的出了問題,有點暫時性失憶。對了你剛剛說…不想什麼?”顧司野問道。
此時的費律師和冷部長,看著容貌絕美卻氣質冰冷的男人,分明外人口中是一座萬丈冰山,百年禁欲係,卻沒想到真是特彆——
特彆不要臉!
蘇顏立馬噤聲,尷尬改口:“我說的是,不能……既然是我動手打了人,那麼我就不能……不對顧先生負責任啊!”
“合同一式三份,蘇小姐留一份,我留一份,法院那邊留一份。介紹下,我叫顧司野,你可以叫我四爺,蘇小姐,以後請多多指教。”男人一手舉著吊瓶,紮針的另一隻手伸出來。
蘇顏看著他白皙修長甚至好看勝過女孩子的手,有點顫抖地握住兩根手指。
“多多指教,四爺。”
直到邁巴赫送走了蘇顏,顧家老宅裡麵踏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安總一笑,湊上前瞧。
“老夫少妻,你嬌妻剛滿十八歲啊顧司野,你豔福不淺啊。”
“叫我四爺。”男人冷冷道。
下一秒安錦之忽然定住身形,看著遠程視頻會議畫麵當中定格的女人。
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顧司野黑色外套不適合她,可畫麵中依舊能看出她的姣美身材和若隱若現的側臉。
僅隻一個側影,隔得那麼遠那麼不夠清晰,卻看的安錦之的脊背一陣發麻。
“四爺,你有沒有覺得,她的背影和側臉,像極了一個人。”安錦之聲音略帶驚悚。“她是……蘇顏?!”
而顧司野早就心裡有數,何止背影,側臉,就連氣質,氣息,都像另外一個人。
蘇顏。
“我奉了你奶奶的命令,回國來協助你拿下這個蘇氏S.E企業的千金小姐。讓她成功愛上你,成為你的未婚妻。卻沒有想到……你這昨晚才下了飛機就……說說,是你撞上了她,還是她撞上了你?”安錦之笑的燦爛。
四爺關上大屏幕,“滾!”
顧家老宅,錯落有致的客廳擺設卻令男人心神雜亂,特彆是當他忽然看到客廳桌子上放著一張黑卡,一把開刃的匕首。想起他昨夜睡得安穩…那張十一年在夢中滿臉滴血的妖嬈女人竟未曾出現。
他被人喚作藥罐子,長居國外,吃了十一年的藥,卻不及醉酒的女人一個錯認的暖擁令他心安理得,熟睡一整晚。
想來可笑麼,顧四爺?
金絲邊框眼鏡的男人,摩挲著大拇指上那枚血玉扳指,食髓知味地笑:“我為你籌備了一個…十一年的驚喜。既然你的‘大禮’都已經送到床上了,四爺我不回禮,豈不失了規矩。”
蘇顏,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