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靈兒深知喬玉兒的脾性,笑道:“要是皇上在附近,就怕她能對自己更狠,畢竟苦肉計的深淺也要看使在什麼人身上,你沒看見嗎,我那另一個妹妹本來都要跟太子走了,現在被喬玉兒這麼一攪和,就像個傻帽似的,不知道該去哪。”
雖然不知道喬若若跟軒轅南安鬼混在一起多久了,可聽他們的談話,也知道兩個人肯定是什麼事都乾過了,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不嫁個安穩的老實人過日子,偏往宮裡這渾水裡淌,簡直就是不理智。
不然的話,就憑喬若若這個身份,能嫁個大官子弟也不是不行,現在失了身,以後還有那個名門公子敢娶她,她估摸也就隻能當當喬玉兒嘴裡說的,太子殿下的通房。
不過她是否真的甘心就這樣委曲求全怕是個未知數。
這樣一想,喬靈兒突然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她歎了口氣,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她的花生米也吃得差不多了,拍拍屁股準備走人,手腕就被那骨節分明的手給拉住。
“乾什麼,戲都沒了,還不走啊。”
“你就這樣把我一個人丟下了?”軒轅離語氣莫名帶著一股委屈吧啦的味道。
讓喬靈兒挑眉:“又不是我讓你來的,你還想怎樣,我可跟你說啊,我不是喬玉兒也不是喬若若,彆以為拿美男計我就對你五迷三道的,我這人對什麼都不免疫,就對帥哥免疫。”
她要抽出手,可無奈對方力氣太大了,她甩了好幾次都沒有用,直到一用力反而腳底重心不穩摔到了軒轅離的懷裡。
一股淡淡的藥香味直接闖入了鼻尖,喬靈兒嗅覺靈敏,當即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眉頭輕蹙,嘴裡剛說出一句“你受傷了。”
與此同時她抬頭跟那雙漂亮且深邃的眸子對上,仿佛能從漆黑的眼珠看見自己微微錯愕的臉龐。
兩人之間的氣氛,不自覺變得曖昧起來。
喬靈兒的心跳也不禁加速,她愣了兩秒,反應過來直接把人一推站了起來,然後向後退了兩步跟軒轅離保持距離。
見他沒有說話,就問:“受傷多久了?”
這個藥味她白天的時候可沒有聞到,難不成是那時候離得遠才沒聞到?
軒轅離的表情一改剛剛的輕佻,神情突然變得有幾分冷漠與疏離,完全不見悠閒打趣的模樣,也偏偏這樣更有氣勢與冷冽,讓人覺得他好似是這黑夜中的帝王。
他嗓音低沉地說:“你是狗鼻子吧。”
也不知道是反諷還是調侃,反正他這種生人勿近的語氣,確實讓喬靈兒感覺到一絲怪異與不滿。
“怎麼了,問問也不行,不想說就不說咯,反正你受不受傷跟我也沒關係,就是你這個藥,一聞就知道是急性處理,你不會剛剛正巧是去做什麼壞事,然後逃出來,因為看到了我,才停下來的吧。”
“想象力真豐富。”
軒轅離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角,眼底卻閃爍著危險的暗芒,心裡暗暗震驚,喬靈兒竟然是個心思這麼敏銳的人,明明看起來就是隨口的推測,竟把事情說出了八九不離十。
也不知道這個聰明的女生,他留下她,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喬靈兒見他裝深沉不肯承認也不追問,反正這跟她也沒有關係,就是隨口提了句:“受傷了就趕緊換藥,回頭留疤了,哪個女的看了能要你。”
把軒轅離說的就跟個有了疤不能見人的小媳婦似的,要注重外表形象。
雖然他形象是很讓人驚豔。
軒轅離被她的話說的微微一愣,心裡好似被羽毛拂過一般,說不上來的感覺,不是喜悅,也不是興味,好像……這似曾顯示的關懷讓他有一些溫暖。
眼見那女子漸漸在黑暗中沒了身影,他突然失笑,他怎麼可能會從一個才認識不過幾天的女人身上感到溫暖,他們也沒有多熟才對,而且她隻是個利用工具罷了。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喬靈兒就聽到宮女們交頭接耳的再說一些小秘密。
彼時宮內還在忙前忙後準備待會兒的宴會,長長的走廊滿滿都是人,偶爾一兩句醒目的話在耳邊響起,是不想聽也得聽。
“哎,你聽說了嗎?昨天晚上太子殿下讓太子妃的妹妹住在了楓溪居的事!”
“當然聽說了,而且我還知道太子妃當場氣的投河自儘,這事還已經被皇上知道了,太子直接被罰關禁閉三天,說不能去楓溪居。”
“你都不知道這夜裡的時候,太子妃哭成什麼樣了,我瞧那太子妃的妹妹就不是什麼好人,雖然一聲不吭的好像受多大委屈似的,可聽聞她還是個沒出閣的女子,做這種事就算對象是太子殿下,那也是不檢點。”
“還用你說,沒聽皇後都發話,讓那個女人隻能做通房嘛,哎,要我說啊,這喬家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前有喬靈兒沒當成太子妃,後有喬老二喬老三掙著當太子妃,要我是他們,有這個身份,我最想選賢王殿下在一起了。”
“為什麼啊?”
“賢王殿下雖然遊山玩水,可從來不和女人亂來。”
喬·不是省油燈的·靈兒看著幾個閒言碎語的丫鬟,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怕不和女人亂來的軒轅離,也不過是裝的一副表麵功夫。
要問她為什麼這麼評價,其實她昨天從軒轅離身上聞到的味道,不止是藥味,還有一股淡淡胭脂味,雖然淡到沒法發現,可誰叫她“狗鼻子”呢,她自己又不是個喜歡塗這些香膩東西的人,所以這味道不是她的,一定是彆的女人身上的。
至於這個人是誰,肯定隻有軒轅離本人知道了。
不過沒想到,軒轅離在宮裡的評價竟然挺好,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獨得他寵愛,跟他在一起,還能被他保護的這麼好。
不會是那個什麼公主吧?
喬靈兒這腦袋瓜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開完光,心裡剛想完,曹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