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滴鱷魚的眼淚落下來,讓鮮少見女兒哭泣的喬晨的心頭驀然一怔,先不說女兒知道了這件事,他的視線一點點落到了昏迷的袁芳芳身上,語氣微顫地指著她說:“你說的這話可是真的!我分明隻是讓人把溫巧安放在清軒閣,怎麼會安置在茅草屋!”
喬靈兒的演技幾乎為了逼真,直接跪在地上,狠狠磕了兩下頭,額頭都紅腫了起來,被對方扶起,“我怎麼敢跟父親撒謊,父親把我安置鄉下我能理解,可是母親她,母親可是爹爹您的結發妻子,您怎麼能說你一點不知道這件事,爹爹當真就這麼狠心對母親嗎?”
喬晨頭疼的厲害,一邊說自己真不知道這事,一邊又看向袁芳芳,臉色難看地快步走到桌邊拿起一杯水,往袁芳芳臉上一澆。
“你給我起來!”
後者本來已經醒了,但是聽到喬靈兒的告密,她心慌的要裝死。
可她悄摸摸睜眼,看見喬晨一副如果水都澆不醒自己,就要拿腳踹的模樣,她趕忙咳嗽了幾聲,裝作無辜模樣地說道:“老爺,你這是做什麼!”然後又一副驚恐的神色看著喬靈兒,縮著腦袋說:“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好像她才是受害者一般,心裡卻慌張的不行,因為她知道,毒藥已經吃進肚子,吐不出來,臉色蒼白。
“我為什麼要打姨娘,姨娘心裡沒數嘛,姨娘有本事把剛剛跟我說的話再說一遍!”
袁芳芳搖頭,鳳眸露出迷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分明是你逼我吃下有毒的菜品,然後將我打暈,現在又惡人先告狀,老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袁芳芳的手段到底還是比喬玉兒高。
立馬就將話鋒轉移到了喬靈兒身上。
喬晨問:“什麼有毒的菜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喬靈兒冷哼,當她是吃素的:“父親,這事還得問袁姨娘了,平日裡從未給我做吃的,今天桌上的菜卻全是我喜歡吃的,而且還非要我吃,我不願意,她便逼我,結果我塞了一口給她,她就說我下毒,這菜我碰都沒碰過,怎麼成了下毒的人是我,怎麼說也該是精心替我準備飯的姨娘,不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才是。”
這種事情擱在原主身上,可能十張嘴都說不清楚一件事,可能還被袁芳芳反將一軍,可惜了,喬靈兒的嘴就是刀刃,而且心不跳氣不喘,看姨娘就跟看小醜似的,不過幾句又給她打回原性。
“父親要是不信,可以問問廚房裡的廚子,今天這菜,是不是姨娘安排的。”
袁芳芳見喬晨眼神犀利且審問地盯著自己,隻顧著搖頭了:“我…我…我真不是知道這事。”
“不知道?不知道姨娘你說我下毒?你是親眼看到我當著你的麵下毒?怎麼現在話都說不清楚了?對了,我還不知道姨娘你下了什麼毒呢?臉色這麼難看,不會是一吃就死人的毒藥吧。”
“你閉嘴!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逼我做的這些事!茅草屋雖然是我找人換的,但是我沒有去找人玷汙你娘的清白!老爺你要相信我!”
袁芳芳已經是心亂的說話都是漏洞百出。
喬靈兒甚至都不用說話,就看見喬晨的臉色已經是黑了又黑。
“我跟靈兒剛剛說此事的時候,你分明是在昏睡,又是如何得知溫巧被奸人玷汙清白的事情?你還敢說不是你做的!?”
喬晨雖然鮮少管家裡的事情,可是不代表他是傻子,能任由一個姨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搗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默認了。
更比如,他根本就不知道袁芳芳找人暗殺喬靈兒,而真女兒已經死的事情。
袁芳芳本來還能看出楚楚可憐且風韻猶存的臉,不到兩秒,就多了一個明顯的巴掌印,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白。
她顫抖著身子,跪坐在兩人麵前不敢說話,隻能暗地裡攥緊了袖口下的手,握成了拳頭,恨自己當時為什麼找了幾個不靠譜的殺手沒弄死喬靈兒!
“快,快找人把你娘接回來。”
好在喬晨氣在頭上也沒有忘記正事,喬靈兒說:“沒事的爹,我已經找人把娘救下來了,明天我就把娘接回來。”
這話聽了,袁芳芳更是氣的差點背過氣!
什麼!竟然沒有成功!不可能啊!她也才說這件事不久,肯定是喬靈兒撒謊,是為了保住她娘的清白才這麼說的!
但喬晨現在肯定不會在乎這些,隻是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那就好。”
“對了爹,說起下毒這件事,我想再跟你說一件事,今天姨娘是去了趟宮裡才給菜裡下的毒,您說,這事會不會跟玉兒也有關呢?她會不會懷疑是我讓她新婚之日出醜,才故意給姨娘出主意?讓姨娘報複我?”
不等喬晨說話,袁芳芳就爬起來哭訴道:“你不要汙蔑玉兒!老爺,這都是我一人做的,跟玉兒沒有關係!玉兒都已經是太子妃了,你處處不如她!又為什麼老是找她的麻煩!你敢說那天的事情跟你半點關係沒有嘛!你敢發誓嘛!”
嗬,也就古人信發誓這種破爛玩意。
喬靈兒心裡冷哼嘲諷,麵上卻露出委屈:“既然姨母承認下毒害我,那我也就大方地說了,那天的事情,我喬靈兒發誓,真真切切與我無關,不然我便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怎麼樣姨娘,我這樣說您開心了?”
喬晨也覺得這個誓言毒得很,但偏偏喬靈兒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這次該信誰,他也有數。
當即又是兩個巴掌扇到了袁芳芳的臉上。
“不過一個賤婦人,就敢毒殺嫡女!敢找人欺辱嫡母!他們不在府裡不代表不是我鎮國將軍府的人,你怎麼敢這麼做!看來是我平日裡太過縱容你了,好,那就罰你半年不得出府,給我哪都不準去!一個服侍的丫鬟都不準有!”
袁芳芳的臉直接腫成了豬頭,這次是真的哭的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