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誣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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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要是還聽不懂他這點暗示她可就真是白活了。

這話若換做旁人說,蘇毓靈定會一刀砍了這人的手臂,在縫上他的嘴。

可偏偏是他,除卻前世糾葛,秦楚燁這個人她還算看得透。平時少言寡語,做事手段狠辣,上了戰場殺人如麻,入了廟堂平步青雲。這樣的人要麼最終成為竊國奸佞,要麼終其一生不得善果。

可他偏偏兩種都不是,那鐵血殺伐之下藏了一副不容被外人看見的君子骨,縱使偶爾說幾句過界的話,也不會顯得下流,最多就是風流。

“殿下打算讓我怎麼謝?”

沒料到她竟是這麼坦然的一問,秦楚燁一時語塞,不尷不尬的摸了摸鼻子,“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走吧我送你回府。”

難得欣賞三殿下害羞,蘇毓靈偷笑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路說笑著從側門回府,到了門口秦楚燁停下腳步,“內宅不便讓外男進入,告辭。”

“今日多謝三殿下相救。”

“不必言謝,你也救過我。”

蘇毓靈一笑,“那咱們算扯平了?”

秦楚燁回她一笑,那眼中明明確確寫了兩個字‘休想’!

兩人站在門口互相擠兌打趣,不料這一幕正被趕過來看熱鬨的蘇陽儷撞見。

她本想上後山看蘇毓靈的慘狀,卻得知她意外被人救了,跟過來一看才知道這人竟是三殿下!

“小姐,三殿下過來了,快回去吧。”

蘇陽儷扭頭往回走,路上便轉著眼珠子想了新對策,嘴角揚起一抹淩厲的笑意。

蘇毓靈,是你自己跟三殿下糾纏不清,三番五次撞到我手裡,這可不是我冤枉你!

當夜,蘇毓靈院裡的丫鬟借口出城看望老母,便離開了院子,出了門直奔蘇陽儷的閨房。

“二小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紅杏縮著肩膀跪在地上,眼睛都不敢看過去。

蘇陽儷起身將人扶起來,親自倒了杯茶遞過去,“你彆害怕,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有人看見你主子跟外男不清不白,有損家聲,你也知道我正被父親責罰,不便出麵說什麼。”

蘇陽儷說著,示意婢女拿出一包銀子,“紅杏好姑娘,你隻需要把我告訴你的實情轉告給父親,便算成了,你沒做壞事,咱們都是為了府裡名聲好。”

紅杏抬頭掃了一眼桌上拿包銀子,蘇陽儷一笑,把錢推過去,“若你怕主子日後責罰,便帶著這錢遠走高飛,這些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二小姐......”紅杏與蘇陽儷對視一眼,伸手拿了錢。

第二天一早,正廳好一陣吵鬨,紅杏跪在院中,說有要事稟告,誰問都不說,非要等將軍下了朝再說。

蘇毓靈上次之前的練劍地方被發現了,她便帶著潼知重新尋了一塊,故而耽擱了些時間,等回到家的時候依然正午了。

主仆二人一進大門就見著滿院子人,丫鬟小廝跪在兩旁,紅杏跪在正中。

蘇袁烈怒吼:“今日之事誰都不許說出去,但凡發現,即刻杖斃!”

“老爺饒命。”紅杏重重磕頭,“奴婢恐此事有辱家風,這才說了出來,老爺明鑒。”

蘇毓靈皺了皺眉,想起了這事,前世可不就是因為這傻丫頭貪財才故意誣陷她勾結外男!

蘇陽儷從旁起身,“父親莫要動怒,此事雖有傷風化,可也在情理之中,姐姐早過及笄,思慕情郎也屬正常。”

她要是不這麼說還好,蘇將軍此人最是重視家風,不攀附皇室、不參與黨爭。家族子女也極少嫁入皇家,鐵打的清流門派,聞言恨不得當即打死蘇毓靈這個不孝的東西。

“這事可從何說起呀?”蘇毓靈將配件交給潼知,讓她先回去,“被關了幾日,你手段見長啊!”

“你給我跪下!”

蘇陽儷滿臉得意衝她一笑。

蘇毓靈聞言跪下,“父親。”

蘇袁烈不由分說舉著藤條抽了過去,“不知廉恥的東西,苟且之事鬨到府裡上下人儘皆知,今日為父打死你,也算保住了你的名聲!”

說罷又要動手,蘇毓靈生生扛下了兩藤條,背上火辣辣的疼,“父親若不信我那便打死我吧,靈兒生為女子之身,無力為家族延續香火,也無權為自己辯駁,女兒願意一死以平父親怒火。”

說完,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蘇袁烈看著一向懂事乖巧的女兒,舉起的手竟是怎麼也打不下去了。

“父親不打了?”蘇毓靈抬頭,不卑不亢的看著眾人,“那可能容靈兒辯駁一二?”

“你做出這等醜事,不顧閨閣女兒清譽,還有什麼可說的?”蘇陽儷高聲道,“爹爹,今日您若不打死她,日後女兒還怎麼嫁人啊?外麵得怎麼看咱們府裡的女兒家?”

蘇毓靈不說話,靜靜等著父親開口,她不屑與旁人解釋,清者自清,唯有父親,他一生忠正,若因子女之事留下汙點,必至死難安。

“你說。”蘇袁烈終於開口。

“紅杏,昨夜你與我說出城看望老母,為何今日一早就會趕回來告發我?你是在哪見到的我與外男私通?可有看清那男子的臉?”

蘇毓靈問的直擊要害,不給她一點含糊的餘地。幸好蘇陽儷早有準備,看了那紅杏一眼,微微一點頭。

“是昨日,我去後山采花,見到小姐與一男子拉拉扯扯,兩人還在瀑布後待了許久,出來後有說有笑的進了府,我不敢跟的太緊,故而沒看清那男子相貌,隻記得小姐帶著他進了內院,兩人回了房......”

彆人寫好的稿子她背的還算流利,可也太過流利了,現下一緊張便卡住了,好半天才接上,“......待了許久才出來,院內還有......還有聲音。”

院內有什麼聲音自不用細說,在坐的都已經聽了兩遍這個故事,再聽還是一陣惡心。

堂堂將軍府嫡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何苦與人私通!

“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供詞嚴絲合縫,我無話可說。”蘇毓靈看向紅杏,“這話我不知道是誰教你說的,誣陷我我也不知道你究竟能拿到什麼好處,隻可惜我一片真心對你,竟換來你的背叛。”

“你家中已無老母,隻有一個三歲不到的小兒子,你每次出門探望我都派人隨行,生怕你有危險。”蘇毓靈早知她的七寸,咬著牙忍下兩鞭子無非就是想給她一個機會。

紅杏聞言果然大驚,“你知道我有孩子?”

她早年遭男人欺騙產下一子,一直養在鄉下親戚家裡,她許久才去一次,還是被人發現了嗎?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你生活艱難,暗中派人去給那孩子送過吃穿銀錢,我蘇毓靈做事俯仰無愧天地,豈料今日竟換來眾叛親離!”

紅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個頭磕在地上,“小姐,我說,我說實話,求小姐保全我孩兒性命。”

“什麼?”蘇袁烈拍案而起,“什麼實話?”

紅杏看向蘇陽儷,哭著說:“二小姐,錢我不要了,這種事我做不來啊!”

蘇毓靈被跑來的潼知扶起來,坐在一旁看著紅杏招供,看著蘇陽儷身敗名裂。可終究是親生骨肉,蘇將軍最終隻讓她自行去祠堂領家法,在抄兩百遍佛經,不寫完不許出門。

紅杏被當場杖斃,這場自作自受的大戲總算落幕了。

蘇毓靈在府中養傷養了半個月,父親每日派人送吃的用的,愧疚二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告訴父親補品我這不缺,彆再送了,我都快吃成球了。”蘇毓靈打趣道。

傷養的差不多了便帶著潼知一起去練劍,她自己本就學藝不精,還非要給人當師父,兩人鬨出不少笑話。

蘇陽儷也抄完了佛經,借口想去佛堂看母親總算在父親麵前求得了出門的機會。

佛堂內。

霖氏披頭散發住在床邊,空洞洞的眼神在看見女兒那一刻瞬間亮了起來,“你這死丫頭,怎麼這麼些日子不來看為娘?”

蘇陽儷一見母親這般慘狀,僅存的那點人性喚起許多兒時回憶。一時心酸不已,將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都跟霖氏說了一遍。

霖氏聽完怒不可遏,“如今為娘虎落平陽,連累你也被惡狗欺辱,且帶我回府之日,定叫那小賤人好看!”

“娘!”蘇陽儷一頭撲進母親懷中,“孩兒過的苦啊,娘又不在身邊,有事也不知道找誰商量,現在那小賤人已經爬到我頭上來了。”

霖氏心疼的抱著女兒,思忖片刻,看了看這四下皆空乾燥異常的佛堂,心生一計。

“你帶了多少人來?”

“啊?”蘇陽儷一怔,“我出門看望母親,隻帶了三五個隨從,怎麼了?”

“去,把他們叫進來,娘有事吩咐。”

當天夜裡,幾人去後山撿了許多柴回來碼放在佛堂四周,霖氏一咬牙,“回去跟你父親說我在這吃不好睡不好,蛇蟲鼠蟻滿床爬,我快病死了,讓將軍來見我最後一麵。”

“母親這是要?”

“今夜,我要燒了這個佛堂,我與將軍多年情分,我就不信他會不顧我的死活!”

蘇陽儷心裡咯噔一下,燒佛堂!

“母親可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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