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心來,沒有人打擾,床單洗的也可快,沒一會就洗好晾在了院子裡的晾衣繩上。
看著洗得乾淨的床單和被罩,丁一寧覺得心裡舒暢極了。
人一閒下來就容易多想,丁一寧在院子裡坐著,看著地上忙碌著的螞蟻,她在思考著該怎麼讓周晏清對她的看法改觀。
小哥丁一磊說的話也有道理,細細想想,原身不就是作天作地,最後把自己給作死了嗎?若是她能一開始對周晏清好點,對周家人好點,或許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可要怎麼對周晏清好?對周家人好?周家人缺什麼?貌似什麼也不缺?
丁一寧抬頭看了看正值中午的太陽,她有了主意。
乾脆明天去鎮上買點大骨頭,給婆婆燉點骨頭湯喝?反正婆婆的腿受傷了,喝點大骨頭正好不過,再說了,就算是沒受傷的人,吃點肉,喝點肉湯,這難道不是這個年代最好的東西?
丁一寧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可行,她給婆婆燉點骨頭湯,在婆婆的心裡留下個好印象不說,還間接的在周晏清的心裡刷了一波好感。
她記得小說中,周晏清可是個特彆孝順的人,若是他見到她對婆婆好,他怕是也不好意思一直擺著個臭臉了吧?
眼下她也不求周晏清能對她多好,畢竟剛開始就奢求這麼多也不現實,隻求能讓她的好感值稍微上升點就行了,不然,好感值一直這麼扣下去,她往後還怎麼彌補?
既然確認了目標,就要去實施才好。
丁一寧先去屋子裡翻了翻櫃子,她記得她藏著私房錢的,好像好久沒動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翻遍了櫃子,丁一寧還是沒有找到銀子,她想了想,她又去衣櫃裡麵翻找。
打開衣櫃的門,衣櫃裡麵的衣服一股腦的湧了出來,見狀,她直接把衣服都抱到炕上,索性等會再細收拾收拾。
把衣櫃裡的東西都掏空了,丁一寧才找到了一個巴掌大的匣子,匣子被上了鎖,鑰匙不知所蹤。
丁一寧不得不感慨,原身真是謹慎,把錢匣子藏這麼隱秘就算了,竟然還上了鎖,知道的以為是防外麵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防家裡人!
再感慨也沒用,當下還是要把錢匣子的鑰匙給找到才是。
想了想,丁一寧又去床底下左敲敲,右敲敲,折騰了半天,這才把鑰匙給找到。
打開錢匣子,丁一寧看到錢匣子裡放了二十來個銅板,還放了一角銀子,估摸著,這點家當也不值多少錢。
丁一寧索性直接把錢匣子放在了衣櫃外麵的桌子上,反正她這個屋子裡也沒有彆人過來,沒必要存放的這麼嚴實。
她的記性不好,萬一有天,她給忘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放好了錢匣子,丁一寧看著炕上堆積的衣服,認命的走過去收拾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她原以為這些衣服都是乾淨的衣服,誰知道,可多都是臟的,散發著汗臭味和黴味,湊到鼻端讓人一聞就覺得作嘔。
丁一寧把衣服挑了挑,等她分類疊好,又把臟的衣服扔到地上,準備等會洗的時候,午飯已經做好了。
還是老樣子,午飯是其他人在堂屋裡吃,丁一寧則是單獨一份,在屋子裡吃。
打開房門,丁一寧就看到做好的飯菜放在她的門口,連筷子都規規矩矩的放在碗上麵。
湊近了一看,一個碗裡炒的是雞蛋和西紅柿,目測,雞蛋還不少,最少也要有三個,另一個碗裡則是白花花的大米飯。
不得不說,中午的夥食確實是好菜。
丁一寧端著碗打算進屋子裡吃,轉身一想,不對啊,她為啥要進屋子裡吃?她進屋子裡吃了,其他人呢?他們難道不吃飯了?
丁一寧邁進屋子裡的腳又縮了回來。
她轉身往堂屋走去,湊近了,聽著堂屋裡傳來的說話聲,她的眼眶微紅。
“大姐,快給我倒點水,這野菜餅子拉我嗓子,我根本咽不下去!”
丁一寧聽著說話聲,像是周易平的聲音。
隨機便是一道豔羨的聲音:“大姐,我們什麼時候也能吃上像大嫂吃的那麼好的雞蛋?還有香噴噴的米飯?”
屋子裡徹底安靜了下來,丁一寧頓覺她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捏著了似的,壓根喘不上來氣。
就是在這個時候,丁一寧直接推門而進。
不顧在場人詫異的眼神,她把手中的碗放到了方木桌上。
怪不得小妹周蘭會羨慕丁一寧吃的飯,果然,兩方一對比,她的飯像是人間美味,而方桌上本來放置的飯,則像是乞丐吃的飯似的!
丁一寧趁她們沒反應過來,直接拿起筷子把碗裡的雞蛋一分為四,夾到了婆婆孫氏的碗裡一點,又給了大妹周梅一點,然後又把餘下的分給了小弟周易平和小妹周蘭碗裡,細細看來,就屬周蘭碗裡的雞蛋多。
“你,你這是乾啥?”
周易平是個火爆性子,他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怒目瞪圓:“你又要乾什麼?雞蛋難道還不夠你吃?你要折騰到什麼時候?我們家裡已經沒有肉了,你要把我們逼死才好?”
丁一寧見周易平這個樣子,她心裡也不好受。
“我,我沒彆的意思,我就是突然不愛吃雞蛋了!吃不完也是浪費,這點雞蛋就給你們吃好了!”
本想著不過是再普通的話,可婆婆孫氏的反應卻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預料。
“那,那你想吃什麼?你說,想吃什麼讓周梅給你做。”頓了頓,隻聽孫氏又問:“是不是想吃肉了?你放心,我們家裡也不是沒有一點銀子了,還有幾個銅板,我這就讓周梅去給你買點肉炒炒。”
丁一寧擺了擺手,尋了個板凳坐了下來:“我也不愛吃肉了,我就愛吃這野菜餅子和水煮菜。”
丁一寧又趁小弟周易平和小妹周梅的不注意,把她碗裡的米飯一分為二,添到了他們倆人的碗裡。
這次不單是孫氏震驚了,就連周晏清也是一臉驚訝,仔細看,還能看清他眼底壓抑的幾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