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宋軟兒早就沉入了夢鄉,睡得香噴噴的她根本不曉得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
南景逸原本以為強行忍一忍那股燥熱就能過去,可宋軟兒的身體與他的背貼得如此之緊,不多一會,他的額頭出現了一層薄薄的汗。
該死,到底是怎麼了?南景逸猛地翻身而起,由於南景逸起身的力道有些大,宋軟兒身子被這麼一推,竟呈大字型平躺著。
“帥哥彆走......”她無意間揮了揮手,嘴裡嘀咕著!
南景逸死死地瞪著宋軟兒那巴掌大的臉蛋,有些咬牙切齒道。“宋軟兒,你.....”
該死,她夢見了誰?半夜明亮的月亮透過窗台照射了進來,令宋軟兒那小臉蛋變得格外安靜柔和,南景逸定定地瞧著,意外地讓他想起了今日這張小臉蛋出現的擔憂和關心。
想著了許久今日山上的情形,直到宋軟兒翻身將腰間的被子踢開,他才回過神伸出手將被子拉好蓋上,隨後翻身睡下。
隻是,睡下平靜不了多久,宋軟兒便再一次纏上了南景逸,害得他一晚上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三人坐在飯桌前,宋軟兒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地盯著南景逸眼下的兩圈黑。南景逸陰沉著一張臉,冷冷不地瞪著宋軟兒,都是這個女人害的他昨晚一夜未眠。
南穆橫順著宋軟兒的視線看向南景逸,他歪了歪頭。“大哥,你昨晚沒睡麼?怎的看起來那麼疲憊?”
南穆橫年紀尚小,他那懂得南景逸昨晚的煎熬,隻是出於關心便問道。
“南穆橫,閉嘴,吃你的飯。”
南穆橫頓時有些委屈,嘟著嘴可憐兮兮地看向宋軟兒。
宋軟兒眨了眨眼睛,她也是第一次見南景逸這副模樣,她快速腦袋裡想了一圈,這才終於想起來了。
“嘖嘖,我知道了,一定是昨天的蛇肉,我忘了告訴你,蛇肉有壯陽的功效。”哎呀,她還真是大意了,居然忘記了這一點,昨天南景逸可是包了大部分的蛇肉呢。
不過她可是跟南景逸睡在一張床上,南景逸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吃了那麼多蛇肉,居然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宋軟兒想到這裡,心情便有些複雜了起來。
壯陽?南景逸一聽,臉色越加的難看,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在說風涼話,他猛地將手上的筷子往桌子一砸,拄著拐杖起身就走。
“大嫂,大哥為什麼這麼生氣?”見南景逸的身影消失在客廳,南穆橫這才敢問出來。
宋軟兒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都不知該如何對南穆橫這個小屁孩解釋。
“你大哥沒事,快點吃飯吧。”
另外一邊,胡二回去之後越想越氣,直氣地都吃不下飯。
他在村裡混了這麼久,哪裡吃過這麼大的虧,值錢的靈芝不僅沒搶到手,他手下的人還個個都受了傷,這都怪南景逸那個瘸子,誰能想到一個瘸子本事那麼大?還有宋軟兒那個小賤人...
“不行,我不能白吃這個虧,萬一南景逸找上門來?”胡二回想起宋軟兒揭穿他下桃仁一事,再加上他對宋軟兒那樣不客氣,這南景逸萬一找上門來,他的人都打不過那瘸子,那他這副隻有三兩肉的身板哪裡招架得住?
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裡,胡二正氣憤地說著,將在昨天發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坐在高位的中年男人。
胡二描述完,不由得搓了搓手。“二爺,你看南景逸那個瘸子如此厲害,這可如何是好?”
坐在高位的中年男人,正是南景逸的二叔,南旭生。
南旭生拿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茶,這才不緊不慢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那瘸子有這本事?
胡二深怕南旭生不相信,他連忙點頭。“二爺,這我哪敢騙你啊!這事千真萬確,我手下的人都能作證。”
南旭生眯了眯眼,哼了一聲。“我那大侄子成了親,這好日子過得真是舒坦。”似乎舒坦過了頭了。
胡二聽著這話,繼續點頭。“二爺,你不是要南景逸那宅子?那怎麼還不動手?”
聽到宅子兩字,南旭生就來了氣。“哼,南景逸那個呆子,要不是有他礙事,這宅子早就是我的了,這回看我怎麼收拾他?”
幾日後,天氣爽朗,微風陣陣,宋軟兒心情正好,嘴裡正哼著歌蹲在院子裡撥弄著藥草,南穆橫乖巧地蹲在她身旁好奇地看著,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不由得對宋軟兒生出了敬佩之心。
大嫂會做飯又會用藥調理他的身子,大嫂真的好棒。
叔嫂兩人心情都不錯,突然砰的一聲打破了美好,大門猛地被踢開,二叔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宋軟兒還沒來得及反應,二叔的腳已經壓過鋪在地上晾曬的藥草。
宋軟兒當場臉拉了下來。而緊跟在二叔後麵的,是幾個健碩的男人,無一例外,藥草也被幾雙大腳碾壓而過,宋軟兒的臉更是黑到極致。
而南穆橫見到二叔一群人時,一向慫包的他直嚇得往宋軟兒身後躲去。
“二叔,光天化日私闖民宅,饒是我們是親戚,也不太好吧?”眼見二叔等人無視她們兩個大活人就要闖進前廳,宋軟兒趕忙黑著臉擋了出來。
“婦道人家哪裡有你說話的份,我那大侄子呢,趕緊叫他出來。”二叔正眼也不瞧宋軟兒,目光直往掃往前廳裡瞧。
南穆橫聽到這句話,連忙往裡跑去,要去尋南景逸出來。
見二叔這副態度,宋軟兒冷笑。“二叔彆賣關子了,有屁快放吧。”
“放肆,你個刁婦,居然膽敢這樣跟長輩說話,果然有爹生沒娘養的。”二叔氣惱了起來,直瞪著宋軟兒,似乎想把宋軟兒盯出洞來。
“我隻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二叔是人是鬼,二叔心裡清楚得很。”
宋軟兒可沒忘記第一次見這二叔,他就肖想這宅子,這次帶了那麼多人,來恐怕也是為了這個吧?
南景逸拄著拐杖從前廳裡走了過來,南穆橫跟在後頭,兩人直到前廳的台階停了腳。
“大侄子你來得正好,我這次來就想來告訴你們一聲,現在趕緊收拾東西給我搬出去。”
有了南景逸在,南穆橫也硬氣起來。“二叔說的什麼話,憑什麼要我們搬?都說了這宅子是我爹留給大哥的,我們不搬。”
二叔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他伸出手從衣袖裡摸出了一份東西,大手一揮,將手上的東西抖了抖開。
“大侄子,你是個識字的,你自個兒看這是什麼?可要瞧清楚了。”
地契兩個字赫然出現在紙上,饒是南景逸臉色微微一變。
宋軟兒看向南景逸,見他那副臉色,心中暗叫不好,思索著便往裡跑了進去。
二叔鄙夷地看著宋軟兒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裡,心道果然是沒膽量的無知婦孺。
南穆橫見宋軟兒跑了進去,緊緊地扯著南景逸的衣袖,小臉上竟是著急。
“大哥......”
南景逸如鷹般的雙眼緊緊盯著二叔手上的地契,兩片薄唇輕動,終於說話了。
“二叔,你這是要強搶我的宅子麼?”
二叔哼了一聲,帶著扳指的手指了指地契,聲音大而洪亮。“現在地契在我手上,這宅子就是我的,大侄子,你還是認了吧,不然這事鬨到最後,大家臉麵都不好看。”
南穆橫瞧見南景逸的臉色陰沉至極,渾身發出強大的氣壓,心道啊 ,大哥生氣了。
二叔見南景逸如糞坑裡的石頭,厭煩地揮了揮衣服袍子,同時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我不跟你們廢話,我有地契在手,你們現在就收拾東西給我走。”
宋軟兒深怕兩方已經乾起架,儘最快速度地往廚房裡隨意抓了個大碗,再往碗裡放了好幾把這幾天磨好的藥粉就跑了出來,正巧趕上幾個大漢正要動手,她想都不想就把碗裡的粉末揚了出去。
一瞬間,空氣中彌漫著白色的粉末,幾個大漢有些猝不及防,等他們反應過來後,早已將粉末吸了進去。
“我的胸好悶,怎麼回事?”
“天啊,我不能呼吸了......”
這個時候,幾個大漢紛紛覺得身體不對勁,一個個嗷叫了起來。
二叔見狀很是慌亂,突然他也感覺到不對勁,他粗著氣,猛烈地咳嗽了起來,那張儘是肥肉的臉被漲的通紅,咳嗽一陣見沒有緩解,他氣惱地指了指南景逸,又指了指宋軟兒。“你們,你們居然敢下毒,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話還沒說完,二叔逃荒似的跑了出去。
其他人十分怕死,也趕緊跟上二叔的腳步,也跟難民似的逃了出去。
南穆橫鬆開南景逸的衣袖,眼睛亮晶晶膜拜地看著宋軟兒。“大嫂,你真厲害啊。”
宋軟兒拍了怕胸口,有些無力地蹲了下來,聽到南穆橫地的話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餘光瞥見那些被踐踏的藥草,心裡又湧上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