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道者看到香爐都很眼紅,但是考慮到現在被困在這裡,需要他們聯手才可能有一線生機,所以香爐的問題先擱置起來,由一個人暫為保管。
不僅如此,他們不爭的原因是因為散落的道器中還有不少消失了很多年的巨寶,沒必要爭奪一個。
“三沙宗漁陽尊者的釣鉤,僅僅是上麵的漁線就用上古的琥珀煉製而成,這魚鉤曾經調過魚龍。”
“少陽道場的鎮宗之寶五鳳笛,可以禦動飛禽,隻可惜現在斷做了兩半。”
三人一步步朝前走,不斷的在沙堆裡發掘一些名族和道場的失落的寶物。段帥隱在沙堆裡仔細的分辨三人的呼吸。他發現三人之中最胖的一個修為最低,呼吸也最為亂。
“不對!這裡絕對是發生了什麼事,絕對不是貪狼成的狼人乾的。”一個道者蹲下來攥住一根骨頭,道:“你們看到了沒有,大多數的屍骨都不是全的。從腰部,頸部都是被一件利器直接劈開。這裡肯定發生過激戰。”
“有什麼可疑的,他們在這裡尋求不死之法,然後被狼人滅掉。”
“不,不對。”那人道:“狼人他們不會這麼簡單,殺了人之後他們會吞食屍體,這些人都是曾經的一方強者,他們的屍身可謂大補,不可能被拋棄在這裡。”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三人發現了段帥所處的白骨之下,他們為堆積淩亂的骨堆感到懷疑。“這裡有腳印,那小子一定來過這裡。”
三人終於就要接近了,他們的呼吸都有些淩亂,不知道段帥是被什麼東西擄走了還是走失了。潛意識裡他們希望段帥活著,一則他們可以得到佛骨,二則也證明了這裡相對比較安全。
“啪!”那胖子踩斷了骨頭的聲音就像一個警報,段帥突然跳了出來,玄功運轉,趁其餘兩人不備,右手並掌如刀狠狠的插入了胖子的胸口,血流如注,那胖子一陣慘叫,被段帥捏碎了心臟。
其餘兩個驚叫一聲,結伴撲了過來。兩把飛劍在空中穿梭,劃出一道道神虹交叉著斬向段帥。與此同時他們把手中撿到的道器打來。
“轟!”香爐砸裂了一處巨石。僅存的幾撮香灰如同蝗災遮天蔽日,發展成了撲天的黑鴉。香爐裡還殘留著餘熱。那香灰便死灰複燃。雖然是餘熱,但要滅殺一個高手是綽綽有餘的。
段帥飛退,順手拾起一把斷刀。對著那個駕馭香爐的道者力斬而下,一陣玄青色刀芒立刻崩碎了幾處巨石,段帥連連劈出幾道刀芒逼退一個道者,順勢逼近另一個相對較弱的,玄功催動,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
相對較弱的那個被劈的狼狽,段帥正要給他致命一擊,那香爐早已殺到,段帥雙手握刀硬抗,五臟六腑皆遭巨震,被那香爐打的飛退。
“小子,你太狂妄了,交出佛骨,我留你一命。”手托香爐的那個道者傲然而立,手握巨寶的他實力大增,在他看來段帥已經是俎上之肉,隨時可以殺了他。
“就憑你們兩個還不夠看!”段帥斷刀斜指,宛如天降。
“哼,我有重寶在手,殺你如同屠豬宰狗。識相的交出佛骨。”
“你爺爺的,真以為能殺了我是嗎?就憑你的實力催動那道器已經是很吃力了,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那道者起了殺心,催動香爐再次砸來。段帥不敢直攖其鋒芒,身形快速閃躲,輾轉騰挪間把那道者的真氣耗去了大半。
“轟!”香爐的威勢掀起了漫天風沙,一塊百丈的巨石被打的裂開,他再次震動真氣,那香爐突然放大,從天而降籠罩過來。
段帥大喝一聲,打出玄功的四個招式之一:破妄。斷刀猛擊在香爐上,隻聽“咣”的一聲,香爐被轟在一旁。那道者氣血不支,嘴角溢血,知道是自己托大了,這一宗重寶果然如同段帥說的一樣,需要靠著強大的修為才能駕馭。
一旁觀戰的道者再次加入,用那半隻玉簫砸了過來,段帥劈出一陣刀芒阻住那人攻勢,同時快速追擊受傷的道者。
那人被香爐反噬了氣力,隻好拋棄香爐雙手結印,殺出一招渾天除魔決,一隻巨大的手印直殺過來,風沙四起,遮天蔽日,那隻大手印如同虎狼猛印而下。
段帥玄功流轉,渾身上下仿佛罩上了一層金甲,斷刀被灌注了純淨的精元,其鋒利程度不下於一件道器,他衝了過去,劈出一招玄功裡的最強一擊,刀光縱橫卷起漫天沙塵,兩人早已看不清對方的位置。
刀芒與能量之印相撞,威勢波及到了想要偷襲段帥的那個較弱的道者,那人被轟的倒退,風沙中段帥的刀直接劈傷了那個道者。
風沙還未散去,段帥卻已經逼近了相對較弱的道者,破妄式剛猛異常,那道者被玄青色的刀芒劈在了肩膀上,痛苦的慘叫著。原地帶出一陣血雨,留下了一條斷臂。
這八個道者的實力都非同一般,單打獨鬥,算帥可以力拚,但是八個人從不分散的一直追擊,他沒有反擊的機會。這一次卻不同,詭異的迷城雖然讓他陷進了絕地,但在某種意義上卻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段帥出手無情,殺伐果斷,麵對重傷的道者他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憐憫,借著風沙的掩護,他快速的衝到那道者麵前,手起刀落,一個人頭被劈飛,死屍栽落塵沙,留下一大灘鮮血。
“轟!”段帥被身後那個較強的道者狠狠的轟了一掌,這一掌正好打在他右肩上,手上一麻,斷刀脫手而出,段帥吃了一個暗虧。
“我必殺你!”剩餘的最後一個道者雙眼通紅,狠狠的道。氣海震動,再次打出一個手印。
段帥抓起死了的那個道者的屍體狠狠的拋了過去,手印把那屍身轟成了肉泥。段帥一個筋鬥落在一旁,抓起那胖子的屍體也扔了過去。
那道者再次轟出一掌,同伴的屍體在他麵前碎裂成肉泥,他沒有一絲憐憫,畢竟他們隻是暫時結成同盟,搶到佛骨之後他們依然會爭個你死我活。現在他們被段帥解決掉了,正好少了不少麻煩。等殺了段帥佛骨就在他手裡了。
短暫的失神卻成了一道催命符,就在屍體被轟碎的同時,道者的瞳孔突然放大,段帥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屍體後麵,他大呼不好正要躲避,此時卻已來不及。
段帥借助死屍的掩護,出其不意的出現在他麵前,欺近道者身前,掌刀用力落下,血雨噴灑,轉眼間又摘下了一顆頭顱。
看著眼前的屍體,段帥大半年被追殺的大逃亡生活終於結束了一半。他從地上撿起三人撿到的道器,一股腦全部扔進了氣海裡。然後小心翼翼的繼續朝前走去。
段帥可以斷定這個迷城其實不算很大,要找到追擊而來的幾個人也非常容易,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還剩五個道者,如果他們是結伴而行的,想下手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正想著,他的耳朵一動,聽到了一個腳步聲,從腳步上可以判斷,來的隻有一個人。段帥斂住呼吸,腳步虛踏不發出任何聲音,圍著一座石林巨石往前走,那腳步聲果然越來越近。
一個道者神色頗為緊張,看來是被這座迷陣嚇得不輕,段帥原地停住,待到那道者走近之後,他猛然發難,一拳把那道者轟倒在地,順勢踏住他身體,一下捏住了那人的脖子。“喀吧“一聲,那人便氣絕身亡。
第四個!
段帥此刻像一尊殺人狂魔,隱在暗處不時的突然出擊,八個道者被他連番襲殺,隻剩下李杜一人還活著。
隻是他在這裡相識迷了路一樣,自顧不暇了,實在沒有心情去找李杜。索性他不找了,他相信就算正大光明的決戰,李杜想殺他也不是非常容易的。
滄桑的貪狼古城中,百丈石林擋住了陽光,太陽下山之後這裡也變得一場黑暗和陰森,月光如水,繁星點點。段帥盤腿坐在一座石林前,運轉玄功。
七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在村裡挖出了一塊石台,上麵摹刻的文字玄異非常,整個村落裡沒有一個人認得。不遠山上的的一個隱居的老者把它翻譯出來之後,段帥便試著修習上麵的圖形和文字,十幾個年頭過去了,段帥對於修習的玄功早已諳熟於心。
體內三大丹田,黃庭、絳宮、氣海相呼應,真氣流轉於四肢百會,奇經八脈。夜幕下,段帥渾身散發出點點熒光。
他把泛著羊脂玉光輝的佛骨拿出來,在逃亡的半年間,他借助佛骨不斷的參悟天地,修為有了精進,每當佛骨被他捧在手心的時候,他總能感覺道一絲奇異的感覺縈繞心頭,那種感覺不是慈悲,而是無儘的黑暗和血腥。
這天地間當真有神佛嗎?他不知道,這段佛骨也不見得真是某位大佛圓寂時留下的,說不定是某位得道高人也說不定。
一夜的吐納和胎息之後,段帥借著蒼天之上啟明星的光慢慢的往迷陣深處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