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曦走進了高檔小區,這裡的物業管理可真不是亂吹的,你看,這麼晚了,門口的保安看到程曉曦搖搖晃晃的走過來,還能精神抖擻的笑眯眯打招呼:“您回來了!”
程曉曦不以為然的笑笑,也沒理睬,徑直走向自己家的那棟樓,這些人,有時候對自己過分熱情是另有所圖,所以不能在執著於那些禮節,他笑著對你,你就要笑著對他。
程局長不是說過:“人要認清自己的位置,就是知道哪些人在你之上,哪些人在你之下。在你之上的人,你就要學會露出諂媚的表情,而那些在你之下的人,你也要顯露出自己該有的權威,這個社會分等級,你不遵守,是很危險被淘汰的。
程曉曦掏出鑰匙開了家門,走了進去,把腳上的高跟鞋隨便的甩落到一邊,赤著腳往自己的房間走。
一抬眼,一個女人的背影就落入了程曉曦的眼簾。
女人在對著梳妝鏡化妝,從鏡子裡早就看到程曉曦進來了。
程曉曦瞥了她一眼,哈欠連連的說:“張姨,你嚇我一跳。真是難得啊,你晚上竟然在家。
鏡子裡的張姨其實很漂亮,也很年輕,快化完的妝容也很精製,她從鏡子裡看著程曉曦,笑嘻嘻的說:“這不是正要出去嘛。”
程曉曦走近張姨,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盯著鏡子裡濃妝豔抹的漂亮女人,開玩笑說:“張姨,這麼晚了,還打扮的這麼漂亮,恐怕是和男人約會吧?你可要小心點哦,被怕爸爸發現了也不好收場。”
被喚作張姨的漂亮女子其實叫張麗清。
張麗清連忙回轉身,站了起來,盯著程曉曦的眼睛,嗔怪到:“你這孩子,怎麼沒大沒小的,在名義上,我可算你的媽媽啊,哪有女兒這麼戲謔媽媽的?”
程曉曦不以為然的笑笑,才沒興趣和張麗清探討稱呼的問題呢,她躲開張麗清的目光,坐到沙發上,隨手拿起麵前茶幾上放的荔枝剝了起來。
媽媽?這個神聖的成為怎麼可以隨便送給這個之比自己大了十一歲的張麗清呢?
況且程曉曦的媽媽仍然顯赫的存在著,那個本市最大賓館的女老板,就是程曉曦的媽媽西南,西南沒有張麗清年輕漂亮,但能力卻比這個花瓶要強得多。
可是男人都喜歡花瓶,特彆是有點手段的花瓶,所以,程局長才在七八年前邂逅了張麗清這個花瓶後,就想法設法把自己的實力原配西南一腳踢開了。
孩子都是父母的影子,所以程曉曦當然也會認真的聽媽媽西南給自己上的課程。
西南不會給女兒講述社會科學自然科學這些離生活太遠的東西,她給程曉曦講自己和程局長當年是大學裡是如何風光恩愛的情侶,是萬眾睹目的焦點,又講那個花瓶張麗清是如何用下作的手段,留住了程局長。
最後,西南灌輸給程曉曦的一句話就是:“男人還是不可信的,他們的付出往往是有階段性和目的性的,女人還是要靠自己,才能活的有尊嚴些。”
想了一會,西南又鄙夷的說道:“除非,你能像那個張麗清一樣卑鄙無恥下流,沒有任何長處,隻會勾搭男人。”
哪個小孩子不是向往自己有一個健全幸福的家庭呢,現在親生媽媽又把這個忽然介入自己家庭的女人說的如此不堪。
按照常理,程曉曦應該仇恨和鄙視張麗清的。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可是事實正好相反,張麗清來到程曉曦這個家後,躺在了西南原來躺過的床上,程曉曦並沒有露出任何怨恨的情緒,風輕雲淡的不可思議,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程曉曦竟然和張麗清情同姐妹了!
這一點,反饋到在官場混了十多年,心機頗深的程局長那裡,讓這個成熟的男人也頗為詫異,難道是自己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兒,還是虎門出將才,原來女兒比自己掩藏的更深?
不過女人終歸是女人吧,程局長也隻是驚疑了一段時間,雖然就不是很在意這件事了,他很滿足於現在新家庭能達到如此團結友愛的程度。
程曉曦的表現讓媽媽西南也心酸,覺得自己的女兒真是白疼了,和她爸爸一樣,也是個喜新厭舊的主。所以和程曉曦的感情也是越來越淡,甚至很少聯係了。
隻有程曉曦了解自己,她怎麼可能像彆人想象的那麼冷血沒有親情呢,其實當張麗清取代媽媽的位置後,她恨不得撲上去把這個不要廉恥的女人撕碎。
然後結果呢?程曉曦預料得到。一定是張麗清哭哭啼啼的扮演受害者,而仍舊沉淪在這個妖豔女人所帶來的情欲中的程局長就會大義滅親,痛斥程曉曦一頓,發展的在嚴重些,程局長索性就會把程曉曦推回到西南的身邊。
所以,隻有壞處沒有好處的事情程曉曦是不會做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還潛藏在仇人的生活裡,就一定能等到合適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