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漁翁得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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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升起的炊煙,金黃的稻田,那鳥兒的聲聲鳴叫,走在鄉間小道的灑脫情懷,和著周邊和諧的景色,夾雜著一絲愜意,那正是海林兒時的故鄉景色,周圍依稀還有些人的樣子在海林的腦海裡尋找回憶,海林站在你那裡望著那條筆直的通向回家的路。

沉思許久……畫麵接著切換到了一個不大籬笆院子,女的看樣子有三十多歲,手裡一邊搖著織布的織籃,一邊意味深長的像是在想些什麼,看那偶然緊鎖的眉頭和那副幸福的麵容,也許是在擔心丈夫在外麵辛苦奔波的一類瑣事,海林看著這位婦人模樣的女人很是熟悉,可一時之間卻突然被什麼阻礙了記憶,由得他苦想了半天。

終於,“娘”,海林用儘全身力氣喊出了一聲,從一堆廢墟當中一打挺的做了起來,汗珠在海林的額頭上布滿,衣服也幾乎被汗水浸透,緩緩了神,海林茫然的看看四周,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是在做一場夢而已,但是夢中的一切又是那麼清晰,好似自己熟悉的一塌糊塗,尤其是那個女人,一舉手投足間讓他聯想起他自己的娘親,這絕對不是巧合,海林閉著雙眼,毫不顧忌現在身處何地,硬是要把剛剛做的夢再回想一遍。

過了一會,海林清醒了很多,單手支撐了下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一站就覺得雙腳已經麻木的沒有知覺,從腳心開始不住的往身上流動著一股股氣流,翻江倒海的感覺,很強烈,但看了看腳下卻也沒看出有什麼異樣。

正是這種感覺讓海林覺得自己的血脈好似要膨脹的爆裂一般,可這一觀察,也沒有他想想的那般可怕,一種不可言喻的特殊感覺,海裡回想起剛剛在洞中發生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昏睡了多長時間了,那麒麟幫的人可能還會來吧”海林邊自言自語一邊活動了一下腰部和頸部,可能因為昏睡的時間太久以至於他起來之後感覺渾身酸軟,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好像中了風寒一樣,在這冰冷的山洞中忽冷忽熱的,感覺十分難受,回頭看了看地上的兩具屍體。

“如果長時間在這裡恐怕會有危險,還是趁早起身,連這少環山也不是容身之所了”說罷,海林準備徹底離開這座山峰,不在打算寒參的一切了。

因為自從他來到山上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的生活著,雖說有時候也會有危險發生,但是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對海林來說是在太突然了,即使是要海林馬上的接受恐怕海林也還隻是憑借著自己有些過人的膽識勉強能接受一二罷了,一切的一切海林都無法解釋,更加無從知曉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索性也隻有作罷,海林向來覺得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保住自己的小命是最重要的,這時間有英雄,但英雄不問出處,海林堅信隻要自己有一條命在,似乎奇跡還是會發生的。

海林又一次回頭用疲憊的雙眼看了看,舌頭下意識的舔舔上牙膛,就走出了洞穴,海林第一個想到的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居住的洞穴,然後收拾一番撤出這片寒冷的高山,至於下一站去哪,對於海林來說並不重要,已經習慣四海為家的他,自居為一名浪子異俠,過的生活就是漂泊不定,這樣才看似是他海林的作風。

走了沒多久,海林疲倦的身軀終於有些累了,此時已經月圓當空,深夜了,海林這一路上很是小心,也不僅僅是怕麒麟幫的人打道回過來會發現他,隻是現在的他彆說是遇見什麼高人了,就是遇見一些稍微強大一些的怪獸,恐怕也抵擋不了多一會,總之,就是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力氣,精神也很萎靡,尚且還能持續的走下去。

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讓海林不由得擔心了一下,因為他回去這條路,要必經一條白雪覆蓋極深的道路,這雪深自然不是大問題,問題是這白雪覆蓋之處有一種極為常見的雪狐。

這雪狐喜寒,和普通的狐有很大的不同,這些雪狐不喜歡群居,基本上每一隻雪狐都有自己單獨的住所和捕食區域,在雪狐的世界裡,好像根本沒有群裡生存的道理一樣,但是若是遇上敵人又出奇的團結,所有的雪狐都會一致對外,這也是海林經常見到它們後發現它們的一些生存習性,很是奇怪,海林很喜歡這銀白色的東西的,所以從來就沒有動手傷過他們。

每次如果遇見的話,海林總是用自己快速的身法和雪狐過過招,雪狐的速度也是極快的,雪狐的攻擊性也不是很強,還不至於能令海林難以抵擋,可是就現在海林的身體狀態來看,如果硬碰硬的話當然不是一個好主意,雖然海林沒有傷害它們的意思,這對於動物來說沒有什麼區彆,按海林的經驗看,多半還是會像如臨大敵一樣對待海林的。

海林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對策,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離這片積雪堆不足一裡的樣子,海林半蹲在一個雪坡上向下仔細的注視著,希望彆死裡逃生之後命也這般脆弱,死在畜生手裡還不如自己了斷的好,厚厚的積雪上很平靜,沒有一點風吹草動的跡象,這樣海林安心的許多,但也並不是一點反擊都做不到,這會海林就已經拿出了他那把長刃,右手單手一提,左手握拳,一點點的朝前方移動,因為雪積得太厚的緣故,走了沒多遠後積雪就已經到了海林的腰部,似乎還要高出一點的樣子。

因為海林也不是很高大的那種猛男型的,如果把這深山裡的積雪和海林的身高比較一番的話,海林確實有些矮了點,可海林在這雪海裡前行,忽然感覺這體內卻有一股無名的力量在注入體內,不像剛才那般有氣無力的樣子,這使得海林由單手持武器變為雙手,腳下也響起了嘎吱嘎吱踩雪得聲音,再走過前方一點,越過那個雪丘就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地帶了。

他深深的做了一個深呼吸,隻見他吐出的氣體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淡藍的顏色,海林猛然大口的吐了一口出來,他發現這從口中出來的氣體確實有些藍色,而且從口中噴出後並沒有馬上消失,而是在空中頓了一頓之後才慢慢的與空氣融合,海林自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更多的是海林懷疑自己中了什麼毒或者……海林不敢再往下麵想,一種隱隱的焦慮浮現在海林的臉龐。若隻是中了某種毒的話,海林自不必說,不必想,這怪異的洞穴中產生的某種毒素自然是無藥可解,若是其他什麼特殊的介質存在,那海林大可以鑽研一番,畢竟發生在自己身上,想撒手不管都不行了。

還是出了這荒無人煙的雪山再來考慮吧,就是身中劇毒這沒有人際的地方也不會有什麼辦法來的,總不會再返回去來求助那麒麟門的人吧,想到這海林大踏步的一腳深一腳淺的繼續趕路了。

夜色隨著海林的心情變得更加朦朧,借著月光,海林隱約的發現前麵有些綠色的發光物體在前麵不足百米的林子裡,就像是一雙雙眼睛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從那綠光中,海林察覺到了一種恐懼和躲避,來回飄忽不定的在林間來回徘徊。

果然,那一雙雙綠色的發光物體不是彆的,正是這自古生存在這茫茫雪山中的雪狐,想到這裡,海林心中打了個冷顫,身體裡卻湧出一股熱流,海林覺得身體裡似乎有某種東西和自己的意誌相互呼應,自己的一切思想活動仿佛都有奇特的反映所協調著,這股熱流使得海林不自覺的興奮了一下,饑餓和疲勞感仿佛被這股熱流激蕩的毫無蹤影,海林趁熱打鐵,絲毫不懼怕那雪狐一般,挺了挺胸走進了樹林。

而此時,這些有著綠色瞳孔的雪狐隻是用眼睛來看著這位年紀不大的男子,絲毫也沒有什麼攻擊欲望,海林心中數了下周邊埋伏的雪狐的數量,至少也有一二十隻的樣子,並且綠色的發光物體逐漸的多了起來,有如螢火蟲般四散開來,並不是集中到一處的,海林想來這也好,根據雪狐的特性,它們的攻擊能力並不是很強,如果能抵擋住它們的第一下攻擊,那基本上就能脫離危險,海林刻意的放緩了腳步。

把精神意識放到兩隻腳上的時候,心中突然一喜,他覺得剛才有氣無力的走了這麼半天,而現在這種感覺完全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有條不紊的腳力在驅使著自己,他感覺現在每一步都走的鏗鏘有力,就是前幾日剛進洞前的狀態好像也沒有現在這般感覺良好,看來生存有望,至少不會死於這些畜生的獵齒之下,海林雖然還沒有什麼太大的把握去擊殺這些雪狐,但是就隻是逃脫的話確實是很輕鬆了。

海林像平時一樣,估計在離雪狐不遠的地方止步不前,而前麵這些雪狐確似乎是迷戀海林一樣,都紛紛的聚攏起來,一起向海林的方向走來,海林此時也沒有了剛才的敵意,他真切的感覺到了雪狐的友善,果不其然,這些雪狐圍住海林,像是找到了什麼依靠一樣,有的用身體去摩擦海林的小腿,有的則乾脆依偎到海林的身旁,這真的讓海林有些受寵若驚了,這和他平時見到的雪狐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動物。

海林覺得是不是這銀狐隻有晚上才會這樣的友善呢?又或者是這輪明月對雪狐產生了什麼影響,海林隨即便坐了下來,這時幾乎所有的銀狐都慢慢的靠近了過來,起初還有些銀狐有些戒備,見海林由高大的身軀盤腿而坐,也都毫無顧忌了,海林察覺到他們似乎是享受著什麼,這些雪狐的神情雖然是動物,但是那麵孔也讓海林知道它們的喜悅,海林隻知道這些白色的銀狐非常喜歡寒冷的氣息,可是自己……他想到這忽然想到了自己口中的藍色氣體,莫非這藍色氣體……他又不可思議的用雙手捂住嘴巴,然後呼出了一口氣體,氣體輾轉到了海林的手心之時,海林感受到的是一種清涼,這清涼並不是那種冰天雪地的寒冷,就好似玉器那種溫柔的清涼感覺,海林同時也意識到這種以前身體不具備的特性果然是在那洞內發生的。

海林試著回想著最後一刻洞內發生的一切,他把從自己剛剛進洞到最後出洞的各個環節都仔細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最後確定了自己應該不是中毒,也排除了是否受到了禁製的作用,而最後的焦點定格在了最後他看了兩具屍體之後突然昏倒的狀況,海林原本以為昏倒隻不過是長時間的高度緊張和自己的體力透支的結果,可顯然他自己也並不十分相信這種推斷,一來自己習武多年,自然不會就這樣脆弱,二來自己雖然是在洞中,可也並沒有一直出手對敵,他回想起昏倒之前似乎正是一股冷氣注入到了自己的身體裡,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這麼說來,難道是寒參附到了自己的體內麼?

“我不會變成那夫婦一般的下場吧,不會,絕對不會”海林這樣安慰著自己,顯然也不相信自己和那夫婦的命運是一樣的下場。

海林想著就挺直了脊梁,作出一副運氣的姿態,雙手自然下落兩膝,憑借著自己對心法和氣法僅有的一點認識,把身體多年來練功凝結的一點功力都運作到丹田的位置,隻見海林這時雙眼微閉,呼吸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漸漸的已經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聲,海林吐納之間,那藍色的氣體也逐漸變得透明,肉眼已經看不出顏色,和空氣的氣流已經無異,海林每運一次功都覺得有一種氣流在幫助自己快速的使功法的氣韻在體內循環一周,跟他想的一樣,體內並沒有什麼實體存在,這流入自己體內的東西若是寒參恐怕也隻是寒參的極寒之氣,難道自己並沒有被寒參附身就吸光了寒參的靈氣麼?海林更加迷茫了。

海林猜測的沒有錯,身體裡氣脈流動的正是這寒參的靈體所注入的極寒之氣,但怎麼就會陰差陽錯的到了自己的體中,還有海林自己慢慢研究了。此刻,海林也明白了為什麼這些雪狐會對他異常熱忱的原因了,海林體內的極寒之氣一時間並沒有完全被海林所吸收,而是散發在海林的周圍,這對於天生喜歡寒氣的雪狐來說更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可謂百年難得一遇。

“這樣說來即使那些麒麟門的門徒來找到了寒參的實體,恐怕也不會有多大用處了,既然老天要眷顧我,那就當這寒參是我這三年來深入這少環山的補償吧”海林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說明他對這三年來的搜參之行還是比較滿意的,想罷,海林站起身來,舔了舔寒風中那乾裂的嘴唇,望著三年前進山的方向,眼中閃過一道光亮,透著月光亮晶晶的液體從眼角低落下來,劃過那有些滄桑的臉龐,海林踏上了返鄉之路,身後的雪地上,留下了證明海林來過此處的唯一印記,一滴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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