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峰眼的海林此時此刻站在洞中,打量了下這個偌大的洞穴,他走到了水晶牆壁的左側麵,想用手來撫摸下整個水晶牆壁的感覺,剛剛伸出手,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緊忙縮回來。
他從皮包袱裡弄出拿出來一個不大的銀色發釵,發釵呈銀白色,質地比較粗糙,但是可以明顯的看出來是白銀製品,海林用發釵在水晶牆壁上麵一劃,用的力道也不小,結果,在水晶牆壁上一陣刺耳的聲音,猶如,兩塊石頭的摩擦,聲音灌進海林的耳朵,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再定睛一看,水晶壁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劃痕,裡麵露出了乳白色的內部,銀釵沒什麼問題,海林收起來,他這樣做其實是看下這水晶是否有什麼異常,是不是類似傳說中的幻想,畢竟身邊突然多出了這麼多和自己一摸一樣的軀體,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未免有些膽怯,可是現在看來海林似乎覺得這是自己多慮了。
他安然的踱步向前方走去,前麵除了牆壁是一樣的還有一條通向內部的通道,通道內倒也不是黑暗,晶瑩剔透的水晶壁就是不知凝結了多少年的寒冰累積而成,也映得四周有些光亮,海林走了幾米的距離,撲麵而來的霧氣似乎更加稠密而且更下急促了。
這股香氣來的比較突然,海林下意識的用手捂住鼻子,生怕這霧氣有什麼機關,海林看著這霧氣還是決定暫時忍住好奇心,把該做的準備做充足再進內洞,隨即海林退後幾步,這時他看了下水晶壁上的劃痕處,覺得劃痕是一個很好的標記,不妨多做幾處,萬一內洞是洞中洞,也不免自己會迷失方向,若是這樣還是多準備一手比較好。
當他再次拿出銀釵的時候,他皺了下眉頭,冷眼看了下這銀釵,形態上倒沒什麼變化,可是已經失去了光澤,質地也看不出是銀質了,一滴汗水從海林的額頭順著他臉的輪廓下滑,當海林再次向剛剛劃過的水晶壁看去的時候,赫然是一副完整的,不帶有任何瑕疵的水晶體,這讓海林一時摸不到頭腦,但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讓海林更加謹慎,也更加確信這洞穴內肯定有什麼東西是自己無法預知的。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海林也是第一次遇到,終究猜不透是什麼原因,是冒險一探究竟,還是固守原地成了海林目前急需考慮的問題,海林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也不會做沒有任何把握的事情,他又重新理順了一下頭緒,還是決定先進內部看一下再說。
海林此時精神十足,不像是爬了兩天山的樣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死就死吧,反正我已經在這山上兩年了,若是天要亡我,我也不會生存到現在,就算是自尋死路,我還是得進去啊”,海林邊走邊想著,就已經深入到洞內的通道二十多米了,海林走的越深,越覺得剛剛是不是想多了,分明沒什麼危險,隻是這霧氣自己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讓海林很是忌諱,海林可不是什麼會仙術摸金的高人,自己那點凡人本領也隻是為了保命罷了。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出現在海林眼前的是規模大小一樣的三座拱形小門,中間像一個休息室,不大,四麵也都是來時的水晶壁,海林望著三棟門,正想著進哪個門的時候,這休息室的一角,一團黑呼呼的東西進入了海林的眼球,海林掃了一眼,做出了防禦攻勢,準備隨時對付可能出現的敵人和突發狀況,幾乎是把全部的精神都卯足了,但是黑呼呼的東西看來並不是活物,也沒有一點動的跡象,更沒有攻擊海林的欲望,乾巴巴的處在那。
海林壯了壯膽子走近借著水晶壁的光亮仔細看了一下,竟然是一個人的皮囊,這人看來已經死了很久了,身上的血肉已經乾枯了,但是還沒有蒸發成骷髏,隻是五官麵目已經不在清晰,但也沒有發出什麼難聞的氣味,海林看著這副皮囊,心情沉重了許多,也許此人也是一樣是來需找寒參的,但也不至於困死在這裡吧,海林急速的運轉自己的思維思考著,即使說困死這裡行的通,但是這距離洞口根本不遠,自己也才走了不久就到了這裡,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死在這呢?
莫非是有什麼外力致死的?海林想到這不覺身上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海林害怕了,他可不想像這位前輩一樣,就這樣死掉,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憐憫之心畢竟還是凡人的本性,想罷,海林就要替這位客死他鄉的朋友打點遺物,他看到屍體身上的衣服沒有被利刃毀壞的痕跡,安心了許多,畢竟海林還沒有遇到過什麼靈異事件,不會去想太多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
死後的屍體明顯要比海林想象的要小很多,海林估計此人生前應該跟他差不多身高,應該也是個好漢,不然怎麼會跟他一樣,千裡迢迢來到這少環山上,想到這,海林又對這位敬佩的幾分,海林用長刃挑了下屍體的上衣,掩蓋之中,海林注意到了死者的手中和腰間有兩樣東西。
這兩樣東西一個是竹簡樣的,還有一個貌似一個腰牌,在他生活的梵音小國他也除了自己生活的小鎮以外就是生活在寺廟了,而他也還沒有看到有什麼人是有腰牌的,有腰牌即是身份。
梵音國是以寺廟居多,大多數的寺廟如果規模大的話,隻有主持才有資格有自己的腰牌,他師傅因為主持一個小寺廟,所以還沒有具備腰牌的權利,腰牌是每個國家的國主頒發的,國主是每個小國的最高統治者,那麼,這位死去的前輩既然有腰牌看來應該有來頭才對,為什麼自己來到這,連一些家丁都沒有帶呢?這個疑問一直在海林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海林單手一拽腰牌,拿到眼前一看,才知道這並不是正常由國主頒發的腰牌,這是表明自己家族或者門派身份的腰牌,一般來說都是自己家族族長或者是門派之類來賜予的,海林手上的令牌暗金色,重量不輕,有七八兩的樣子,其上印有兩條青色的麒麟,應該是一對,麒麟一麵沒有字,整麵被兩隻麒麟覆蓋,麒麟徐徐如生,神態莊重,不怒自威,一種神聖無比的感覺,背麵一看,海林沒什麼神情,因為背麵也沒有字,隻是一個類似符咒之類圖案,他也看不出是畫的什麼,索然無味的一收,準備去看下那竹簡,應該還是可以找到些關於死者的線索的。
想著就把那竹簡一提在手,正要看的時候,中間的門內不知多遠的距離傳來一陣好似女子啼哭呻吟的聲音,海林可不會懷疑自己的聽覺有問題,也管不得那麼多,其餘死者身上的東西哪還容得下海林這麼慢吞吞的琢磨,海林抽出身上的長柄利刃握在右手,左手握拳,生怕自己遇到的敵人不能一擊致命,接著,海林運氣調整了一下就準備進門了,海林深知自己此次來如果不能活著出去那肯定就是死的特彆痛苦,對於一個正值熱血年紀的男兒來說,這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不成仁,便成仁,豁出去了,海林想都沒想奔著聲音而去。
進了門,海林見到的更是令一種景色,這裡不再有水晶般的牆壁,取而代之的是黑炭一樣的灰岩,時不時的還要掉些灰塵下來,這灰塵掉到海林的肩上有些發熱,但瞬間就消失了,海林知道這異常後,也沒什麼驚訝,看來他好像習慣了一樣,海林看這洞應該很有一段距離,改走為跑,順勢加快了腳步,他知道慢慢的等敵人來襲還不如自己正麵對敵還有幾分把握。
對敵戰鬥的經驗上來看海林還是有很豐富的,無論是飛禽還是走獸,海林基本上都會占到上風,這也給海林極大的信心,海林越跑越快,而意想不到的是哭聲卻越來越遠了,似乎這哭聲知道有人來,逃脫了?海林可沒覺得自己身上的殺氣會如此凝重,當然,海林這時也有些忐忑了,因為照殺氣來看,海林雖然還沒有到那種讓人見了就打寒戰的地步,但若有個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就不好說了。
海林當初來少環山時的這把握在手的戰刃不知道殺戮了多少猛獸才能維持到現在海林生存的狀態,這不由得讓海林膽顫起來,若是真有個什麼妖魂野鬼的話自己還真應付不來,海林寧可相信有三頭六臂的猛獸也不會相信有什麼鬼怪之說,畢竟奇異的怪獸他碰到過,但是鬼怪他還從來沒有碰到過,他想若是碰到那基本上一生的終點站也就快到了,海林在這黑漆漆的路上胡思亂想著。
背後突然冒起了一陣陰風,這陰風好像刺透了身上的軟磷甲,從身體裡穿過,讓海林後腦一涼,海林想到沒想縱身躍起就是一刀,這刀若是真有一個活人在海林身後的話多半已經九死一生,海林空中轉身的速度在刹那間達到極限,眨眼間就在剛剛陰風之處倒飛了三米開外,海林抬頭看了下來路,發現腳下有了動靜,地麵上的土地抖動,就像千萬隻老鼠在地下打洞一樣,讓人毛骨悚然,惡心至極,無數條蚯蚓一般的土條翻滾著,海林目視這一些,驚呆了,片刻間,兩邊的土灰像河水一樣泄了下來,海林倒退著急速閃避,這時地下漸漸突起,形成了一棵枯樹的形狀,海林頓時覺得像地震或者雪崩一樣,自己一個不穩就座到了地上,手一碰觸那發熱的土灰,地下就有樹乾般的東西緊鎖他的手腕,海林右手持刀,‘嗨’地一聲嗬斥,把樹枝劈斷了,海林起身後撤,又撤退了三,四米,可這時候,地下的土地卻沒有了動靜,不知為何,突然出奇的靜了下來,海林越發覺得不安起來,這暴風雨前的寧靜是不是真的能要了海林的命,在一瞬間海林也在祈禱著。
海林思考的問題,馬上就有了答案,背後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哭泣聲。
一個少女詭異的站在了海林的背後,說是少女,但是麵目猙獰,皮膚也沒有了少女般的光滑,滿身冒著香香的霧氣,可身體卻滴著黑色的液體,少女的頭發有些長,左半邊臉部被頭發遮蓋的嚴嚴實實,右半邊的輪廓還算清晰,基本屬於一張正常人類的臉孔。
海林回頭一看,差點沒嚇吐血,少女一點前兆都沒有的出現在海林的背後,也說明如果此女真的要取海林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海林不敢冒然出手,隻能注視著此女的一舉一動,隻見此女背後居然背著一個一米多長的木棺材,棺材通體黑紅,少女張嘴就是一聲哭泣的聲音,這樣海林十分無奈,麵對一個不會話語的活物,又該怎麼辦呢?
海林當然知道此刻不是求饒的時候,因為他連此女的目的都不知道,隻見此女單目圓睜一動不動的看著海林,海林現在連和她對視的膽量都沒有了,要是看不出此女胸前還凸起兩陀東西,他恐怕連男女都辨彆不出了。
海林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原路撤回,但是後路看起來被從地下冒起的枯樹當個正著也不知道這枯樹又是什麼機關,他也不敢冒險一試,隻有等待機會了,此女看來並有沒有要馬上取他性命的意思,這倒讓海林認為也許可以有轉機也說不定,隻見此女不慌不忙的把身後的棺材拿下來,慢慢的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來這裡是不是裝著什麼貴重的東西,不然怎麼會如此謹慎呢?
海林也被這醜女的一舉一動吸引了目光,隻見著少女用手心對著黑色的地上一吸,從地下冒出了一節荊棘滿身的木質東東,這東西握在少女手中,少女的手中流淌出了黑色的粘稠液體,液體順勢滴到了棺材上,棺材像是有靈性的東西一樣,被黑色液體灌溉著,好像對這少女流出的液體很感興趣的吸吮著,不一會,棺材的蓋子就緩緩的打開了。
海林離的距離不遠,他清楚的看到了棺材裡就是一具嬰兒,但居然是活的,海林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思緒也被打亂了,他對這段段了一天時間發生的事情無語了。
他小時候曾經想過周遊世界,但失去記憶以後,習慣了漂泊,雖然也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隻想著弄到了寒參之後就回家過一種悠閒的生活,在也不用為生活發愁,平民的生活雖然平淡但是與世無爭,也是個和平年代,多好,但是眼前的一幕真的徹底使他絕望了,從來沒有經曆過的事情真的使他絕望了。
少女此刻已經像做儀式一樣的進行著,海林覺得眼前的嬰兒已經死了,少女的血隻是喚醒嬰兒的工具,雖然應該隻是暫時的,海林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海林覺得這一切太妖邪了。
隨即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汩汩的鮮血冒出,他不是在做夢,可這一舉動卻遷怒了少女,少女立即像發現了什麼一樣,突然奔向不知所措的海林,海林知道該來的遲早要來的,馬上恢複了神情,畢竟打鬥對海林來說還是專業的,即使是麵對這樣未知和不可測的對手,少女用荊棘般的木條向海林抽過來,海林騰挪有法,也躲過了少女的攻擊,和少女擦身而過間,竟也感覺到了少女也並非是個完全的冷血。
少女所帶動的氣流除了香氣外還有隱隱的熱流,這正是人類所有的特性,海林與其說是興奮還不如說是失望,海林頓時覺得若是人變成如此這般的摸樣,還這麼暴力嗜血,那自己真的死定了,於是,海林全部的精神予以還擊,海林此時的一刀正好砸向那少女,海林平時單手握刀的習慣此刻也變成了雙手,隻見少女沒有任何躲閃之意,向海林撲來,海林心頭一喜,果然智商還不夠全麵,海林的一刀注定成為了他剛剛後悔的本錢,少女用身體接下了海林的一刀,結果少女的左半邊黑血不住,可是她根本不知道疼痛,海林臉色蒼白,差異的看了一下少女,難道少女要與自己同歸於儘嗎?
海林自問自己不可能承受如此巨大的疼痛還屹立不倒,可是少女的舉動著實不正常,並且少女臉上露出了笑容,少女笑裡藏刀,一絲狠狠的微笑威懾的海林在下一刀出刀前,威力已經減半。
這時黑血滲透到土壤裡,灰土中各種奇異樹條,枝葉也跟著興奮起來,從地下分出指節來攻擊海林,海林一邊躲避,一邊尋找有沒有可趁之機逃出去,就在海林左躲右閃之時,少女也不猶豫的急忙跳回小棺材的旁邊,似乎是儀式還沒進行完畢,海林預料到這儀式若是結束自己恐怕就真的小命不保了,海林現在也沒有開始的懼色了。
他此刻還覺得少女對他的威脅還沒有他想的那麼大,但是這要命的是層出不窮的樹枝叫他如何對付,一個半死不活的東西說不定還可以被消滅,但是植物這東西怎麼才能結束它們的生命呢?
海林回想起了跟師傅在一起的時刻,那時候海林還小,跟師傅走在林間,發現所有的樹木都有年輪,每個樹木的年輪代表著每個樹木的年齡,年輪越多,那此樹的年齡就越大。
海林問師傅是不是越粗大的樹木就越大呢,因為粗壯的樹木可以包含更多的年輪,“年輪是不受粗大與否的限製和控製的,樹有根莖葉,但是樹最重要的不是他們,樹最重要的是皮,皮就好像我們身體的血液流通管道,一個樹木沒有皮是活不長久的,年輪是每個樹木的樹皮催生出來的”。海林突然想起了師傅這句話,現在可是對海林大有用處,看來多學些東西是沒錯的。
於是,海林打起了這枯樹皮的主意,他注意到這樹木雖然乾枯不堪,但是生龍活虎,果然是樹靠一張皮,海林疾步飛向這株主樹乾,一刀毫無征兆的砍向樹乾,略微調整了一下刀鋒,結果刀片一立就帶下了枯樹的一層樹皮,這枯樹似乎有了反應,控製著更多的樹乾樹枝來攻擊海林。
海林還真不愧是練家子,找到了破綻之後,更是遊刃有餘的來回亂砍,沒多久樹乾和樹枝就越來越少,枯樹的戰鬥力也就近乎於無了,見了枯樹如此依賴樹皮的作用,海林就沒打算讓枯樹再有餘生的機會,全力的躲閃之後,又是一陣旋風似的砍殺,隻見枯樹真的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海林似乎輕鬆了許多,但突然一想“不好”,海林大叫了一聲,回身向少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