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姑娘不願意?那隻好……”
“我願意我願意!我當然願意,能伺候王爺是奴家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呸!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吧!月鏡霜在心底恨恨的罵道,她身為明玉國京都第一大富豪之女,如今竟淪落到要伺候人!向來隻有彆人伺候她,如今卻要她伺候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在心裡暗暗盤算,隻要池夙一離開這房間,她立馬就抽身走人,到時看他往哪追去。
月鏡霜的那點小心思,池流夙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他邪魅的勾唇,“既然如此,那還請姑娘告知你家住何處?以免姑娘你突然又不願意了,對吧?還有,本王該如何稱呼你?”
池流夙的意思很容易明了,若是月鏡霜敢逃跑,他絕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隻是月鏡霜雖然生性遲鈍,但遲鈍不等於傻!她才不會那麼傻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他。不知為何,月鏡霜有些不願讓他知道她就是當年被他救下的小女孩。
“奴家名喚霜兒……家住江東一帶,因被仇家追殺,一家慘遭滅門,隻剩奴家一人苟活了下來,家父臨終前告知奴家可來京都投靠表兄,我乃是一女子,路上多有不便,隻好喬裝打扮上京。昨日剛到京都,身上的盤纏也已經用光,表兄卻一直尋不著,夜裡見到王爺形似表兄,就追著王爺……後來的事,奴家不用說,想必王爺都清楚了……”
月鏡霜說的好不淒慘,生怕池流夙不信,她硬是狠掐了一把大腿,疼得她眼淚直簌簌落了下來。
池流夙半信半疑地睨著月鏡霜,看她的樣子似乎不是在說謊,可是他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睨了半晌過後,他才開口道,“倘若果真如此,三日之後,若是你還是尋不著你的表兄,不妨在我府中尋個差事做,這樣至少你也不必漂泊在外,連個安居之所都沒有。”
他緊緊地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的一絲表情。
月鏡霜大驚,讓她留在這王府之內?那還得了!她搖搖頭,“不必了,王爺……霜兒怎好一直麻煩王爺呢,三日之後不管我有沒有尋到表兄,霜兒都會離開。”
池流夙明了地點點頭,“你執意如此,本王也不好多乾涉,待會我讓下人給你整理間廂房,你去那兒睡吧。”
說罷,池流夙立起身,向門外走去,快步出門口時,低沉的嗓音又響了起來,“王府內守衛森嚴,還請姑娘安分的呆在府內,若是讓護衛傷到了可就不好了。”
切!說來說去還不是讓她不要有逃跑的念頭,月鏡霜朝著池流夙離去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不讓她逃,她偏要逃!以她的輕功,她就不信逃不出去!
晚膳過後,月鏡霜就被一個丫鬟領到了另一間廂房,這間廂房雖比不上池流夙睡的那間房,但也比普通下人住的房好多了。月鏡霜打發走丫鬟,躺在床榻上,略硬的床板讓她躺得極不舒服,她索性坐了起來。
“哎……真要給他做下人麼……”她輕歎一聲,獨自一人喃喃道。
這一切歸根結底還真要怪她那可惡至極的師傅,若不是他,她就不會跑去春宵院,也就不會見到池夙,更不會被擄來這王府!月鏡霜憤憤地想著。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她隻能先逃出去再說。
深夜,王府上下一片寧靜,一個鬼祟的身影四處亂竄,最終停在一棵梧桐樹下。
月鏡霜粗粗地喘著氣,扶著樹乾直不起腰來。該死的池夙,竟然敢騙她,這王府哪有守衛把守,害她轉了這麼久,一個人影都沒見著,倒把她累得要死。她原本想觀測一下他口中的侍衛到底有多少,這樣至少可以估算下逃跑的幾率有多大,誰知一個人也沒看見。不過這樣正好,她要想逃出去,可就容易多了。
休息了一會,月鏡霜望了望四周,確定沒人後,踮腳飛身躍上屋頂,眺望之下,遠處一片燈火光明,不用說,那就是京都城中的位置了,那她現在所處的位置豈不是離城中有些距離的城西?月鏡霜麵露憂愁之色,這城中和城西說遠吧,又不是很遠,可是要是她施用輕功過去的話,確實有些艱難。不過現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她也隻好試上一試。
此時,池流夙屹立在回廊前,清冷的月光普照在他身上,他目光清冷,周邊似有些朦朧,竟有一絲謫仙之感。忽的,身後出現一人,雙手作揖,臉色稟然,“啟稟王爺,果然不出王爺所料,那女子方才已逃出府。”
池流夙回過身,輕啟薄唇,似是說了些什麼。昭雲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然後又恭敬回道,“是!王爺,屬下這就去辦。”
月鏡霜額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朱唇也緊抿著,就快到了……她躍著身子,拚儘全力向眼中的那座府邸飛身而去。
終於,她落在那寫著“月府”的牌匾之下,稍稍緩了緩勁,她抬手敲了敲大門。“開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副蒼老的容顏探了出來,在見到月鏡霜的那一刻,安伯張大了嘴,隨後立馬向大堂內跑去,邊跑邊高呼道,“老爺夫人,大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