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呼啦啦,風飄飄,冷風颼颼地吹。
胖大敦淫惡的眼神在溫寶兒的身上滴溜溜地轉,讓她的雞皮疙瘩不禁掉了一地。她摸了摸被他眼神掃視過的地方,好象這樣就能把它擦掉一樣。唉,誰叫她一時大意把胡子給撕了呢!
轉頭,扭得枝花亂墜的妖豔老女人不屑地看了一眼她……的胸口,還故意在她麵前挺了挺那倆圓潤豐滿的大饅頭,氣得溫寶兒她渾身直發抖。什麼嘛!她現在正處青春發育期,當然不能跟波霸比了,溫寶兒心虛地用眼神回視著她。額……其實她也老大不小了,17歲的花季年齡在她心裡一直是個疙瘩,再這樣一年年地長下去,她不老才叫怪了呢!
還沒等她思忖完,耳邊便傳來了一陣比吆喝聲還尖利的叫喊聲:“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老顧客黑爺呀!”老女人的眼睛立馬像滴了閃亮滴眼露似的,比臉上的光彩還耀眼,看黑夜胤的眼神就像是見到了財神爺。她在空中甩了甩手絹,妖媚地黏了上去……賊頭兒卻微微一退,躲過了老女人的投懷送抱,隻是點頭致意和煦一笑。
老女人毫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瞄了瞄他的身後,他的四周,好似在尋找著什麼東西。找到最後並無所獲,她開口有些遲疑地說:“黑爺……那個貨,到手了嗎?”她轉了轉前三根指頭相互摩擦著,意思是:賺錢的銀子你帶了麼?
黑夜胤閉口不答,隻是彆有用意地看了溫寶兒一眼,眼裡滿是複雜的神色。無人知道,以前的他是那麼的闊綽,有道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絲毫沒有猶豫之色。可是,這次買賣,他卻有些搖擺不定了。如果將她賣出,那麼以後,他是否又回到了原點,回到了那個遊手好閒,一心以偷盜為生的江洋大盜了呢?
老女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他的目光正落在了那個不男不女的人身上,便不自在地皺起了眉頭。身子不自覺地向後仰了仰,斜睨著溫寶兒,看得她直瞧著自己哪裡露點了,怎麼這樣看她呢!真是沒禮貌。
不會是她吧!這個不男不女的,黑爺這次怎麼帶了這麼個人回來,要是給我了,我該怎麼賣出去呀。我這天月樓裡可是小本買賣啊,隻不準她來了我的客人全跑光了。月紅媽媽在心裡悶悶地想著。
丫的,這個賊頭兒該不會是把我賣給她了吧!一看她,就不順眼。正好她看我也不順眼,今後我要是在她那兒,豈不是沒好日子過了?不行,我得先好好想想對付她的法子才行。溫寶兒在心裡賊賊地琢磨著。
胖大敦實在是忍受不了兩個女人對他的無視了,走到中間,停在仲直和乞兒的麵前。倆孩子一見他就怕,乞兒忙往溫寶兒的懷裡縮了縮,而仲直則猶豫地退在了賊頭兒的身後。嘁!那孩子,都快死到臨頭了,還顧著麵子呢!她無奈地聳了聳肩,偷偷地對著他就是一鬼臉。
仲直依舊改不了用鼻子跟人說話的毛病,冷冷地從牛鼻子裡噴出一重重的鼻音,倔強地扭過頭去,說什麼也不肯再看溫寶兒一眼。她見了,正欲叉腰發火擺出老娘的架勢,誰知卻被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給搶了先。
胖大敦非常不滿仲直輕視的態度,還以為他在跟自己較勁了,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禁火大了一把。他憤怒地走上前去,剛想抓住那小毛孩好好教訓一番,但礙於站得筆直不失風雅,跟他一個檔次卻帶著一絲凜冽之氣的黑夜胤,他隻好怒不可邂地指著仲直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好好好,你們一個個的都翅膀長硬了不聽話了,看老子把你們賣出去後,你們找誰當靠山去,我呸!”說著,猛地往嘴裡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滋味從喉管順流而下,暢爽極了。
他滿意地拍了拍被銀子撐得圓鼓鼓的破口袋,隨手一揮,怒吼道:“老子把你們全賣了!老子不要你們了!天天吃我的穿我的,要你們討點錢也隻討了個幾銅板,銀子來了老子還白養你們做什麼。都該乾嘛的乾嘛去……老子要風流快活,要逍遙自在!”
聽著他開口“老子”閉口“老子”,左一個“老子”右一個“老子”的。讓溫寶兒感到極其的不爽,遭到耳攻的她極度不雅地掏了掏耳朵,想把那些出口成“臟”的話語給掏出來。可掏了半天,一粒沙子也沒有,她隻好懊惱地使用這一傳統觀念“左耳進右耳出”的辦法將它剔除了。
被臟話攻擊得暈頭轉向的溫寶兒突然轉念一想:嘿!他剛才不是說要把這倆孩子賣了嗎?那她買不就成了。要不,她先找那賊頭兒借點銀子買下他們再說,日後有錢再還便是。額……基本上她是有借無還,隻出不進的。
她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珠子,小步上前殷情地問道:“我說這位大哥,剛才你說要賣這倆孩子是嗎?那我買成嗎?”她走上前眨巴眨巴著她的大眼睛,一胳膊肘攀在了他的肩上。雖有些吃力的說,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僵硬的微笑。
“你……”胖大敦的視線血紅地落在溫寶兒的身上,色眯眯地渾身打量著她。雖身材不好,但這臉蛋還算是精致啊。微微上翹的長睫毛水靈靈的起伏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快要把他的魂兒給勾去了。在青樓裡他什麼女人沒見過,一個個騷首弄姿的,可是這個看起來,一看就知道是個很純的樣子,如果被他擁有了,那該是多麼的好啊。胖大敦天方夜譚的想著,八角爪情不自禁地伸出去抬起了她的下巴,誘惑地說:“哦,是嗎?就憑你……有錢嗎?如果沒有,倒是你還值幾兩銀子。”
看見這有些曖昧的情景,溫寶兒還沒急,黑夜胤到是急了。他微微攥緊了拳頭,不自在地皺起了眉頭。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在這麼多人麵前,她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嗎?訝於自己心裡的想法,他怔怔地鬆開了拳頭。
隻是,看著依舊保持著曖昧動作的兩人,男人都快抱上她的腰了,她就不知道躲開嗎?一氣之下,他衝上前去將她一把給拉了回來。溫寶兒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胸脯,嘴裡直吐氣。呼!好險好險。還好賊頭兒將她拉了回來,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要僵硬到多久,到那時候隻怕都已經被那可惡惡心的胖大敦給占便宜了去。
她感激地給了他一個微笑,卻收到了一個他擰著眉頭頗為嚴肅的表情,隱約還帶著一點兒怒氣。她斂起笑容,站直了身體,瞪著他。乾嘛?是他自己要上去拉她的,她又沒求他救。原以為他會配合點自己自覺地掏出銀子,哪曉得他卻呆在那裡乾瞪眼。真是自做多情傷感情,虧她剛才還對他心存感激沒讓她失身呢!
黑夜胤看了那笨女人一眼,轉過頭去看向那男人。
“這兩孩子我買了,銀子拿去立刻消失。”他豪爽地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遞給了那惡心的胖大敦,本是傷人的話語卻當胖大敦看著手中一疊遠遠超出兩孩子本身價錢的銀票,樂滋滋地攥進兜裡,接著一陣風似的消失不見了。
溫寶兒笑逐顏開地向他道了聲謝,跑到乞兒麵前輕輕撫摩著她的頭,溫柔地說道:“乞兒,從今以後你們就是自由身了,沒有人會再欺負你們了,快回家吧。”
乞兒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委屈地低下了頭,斷斷續續地抽氣聲傳來:“姐姐……乞兒沒、沒有家了,乞兒不知道要去哪裡。”
“可是……”溫寶兒有些為難了,她雖第一眼見到乞兒就挺喜歡這丫頭的,可是以她現在的處境又怎麼能買的起她呢,乞兒可是被賊頭兒買了的。就算她從那賊頭兒手裡搶過來了,她以後的日子可是會在妓院裡度過的,那豈不是會給她的童年造成很不好的影響?溫寶兒看著地麵,有些猶豫不決。
“她就跟著你吧。放心,在那裡,隻要她寸不不離地跟著你,是不會有事的。”黑夜胤看出了她眼裡的顧慮,忙為她分憂解惱,給了她一個舒心的微笑。而溫寶兒也咧嘴點頭向他表示讚同與感謝。
“那……”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野花三人組”。老女人和那兩丫鬟終於按捺不住了,她好不容易地插了進來,卻在猶豫著該不該破壞這氣氛。
哦,差點忘記正事了。黑夜胤注視著這一次買賣的關鍵人物,最後看了一眼溫寶兒,有點沉默道:“她……你帶走吧。”他背轉身去,不願看到最終離彆的那一幕。
劈裡啪啦——猶如晴天霹靂。
這一天還是來到了嗎?她呆滯地看了一眼老女人,以後她就要跟著這個人生活了。他最終,還是將她賣了出去。
最後看了一眼賊頭兒,還有他身邊那個矮小的身影,仲直咬緊了牙,眼睛始終盯著溫寶兒身邊的天真無邪的可人兒,握緊了小小的拳頭。
默默地,眼含淚,她們隨人離去……
02
“寶兒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牽著乞兒的小手,手掌心傳來她體內的溫度。她也一直在思索,以後她真的是要一輩子呆在那個鬼地方嗎?和乞兒相依為命,直到離開人世的那一天。
“我們啊……回咱們的家。”溫寶兒隨便找了個敷衍的理由。不過,那也確實,以後那裡不就是她們的家嗎?
“那黑哥哥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啊,難道他不是姐姐的夫君麼?還有仲直哥哥,他為什麼也不跟我們在一起啊?”天真的小乞兒滿腦子都是疑問,溫寶兒從沒有這麼熱切的希望自己變身成十萬個為什麼。可是連她自己都開始糊裡糊塗,模糊不清了,她又怎麼曉得。隻是……
“乞兒,告訴你哦,黑哥哥不是姐姐的夫君。還有,那個‘家’是不收男丁的。”除了龜奴。
“哦……”乞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這丫頭知道才是奇怪咧!原以為這個小問號終於肯放過她了,哪知問題又來了。“那她們又是誰啊?”乞兒小手一指,指向了那個老女人和她那兩個丫鬟。
老女人隨意地瞟了溫寶兒和小乞兒一眼,輕蔑的態度都快拽到天上去了。因為她感覺自己,這次買賣可真是虧大了。這人又不中看又不中用的,指不定這次可是個賠本的買賣呢!前幾次雖不是國色天香倒還賣了幾百兩,這次看來……唉,能賣了幾十兩就應該偷著樂了吧!老女人不滿地哼了哼,昂首挺胸走在前麵。
溫寶兒也不服氣地斜睨了她一眼,嘴裡嘀咕著:什麼嘛!做媽媽,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做著口形,嘰裡呱啦地就是一大堆屁話,還時不時地朝著她的背影做著各種不同的鬼臉。要麼吊死鬼,要麼長舌鬼,要麼就像僵屍一樣跳來跳去的,還兩手大拇指摁在太陽穴上,其它四指上下不斷地扇著,就像兩隻象耳朵。
乞兒看著寶兒姐姐奇形怪狀的動作隻覺得很好笑,咯咯咯地捂嘴笑了起來,還有模有樣的學著做了起來。
聽見身後的一陣騷動,老女人轉身皺眉看了她們一眼。兩人齊刷刷地一致兩手放在大腿一側,像個軍人似的立正站好,臉上嬉笑的表情立馬恢複了平靜。她奇了怪了,也懶得再說什麼,繼續向前走著。
身後的兩人靜謐的歡呼,雙手對掌高興地一躍。溫寶兒蜷在乞兒的耳旁,手擋在嘴巴邊上,以免“走漏風聲”。她悄聲說:“乞兒,姐姐告訴你哦。那女人以後可是咱們的媽媽了,以後咱可要好好聽話,彆壞了‘家’裡的規矩。小心媽媽變成母老虎,給咱就是一頓毒打了。”
月紅媽媽額角上的青筋突突突地冒起,就算粉擦得再厚,也遮擋不了那滿麵的怒氣。這損人也就算了,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聽不懂那丫頭嘴裡的意思,可是這聲音也未免太大了點吧,她可是想不聽都不行啊。
想著,她把腰一叉,回轉身怒瞪著身後的兩個小壞蛋,指著其中一個大的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我說你……這嘴怎麼這麼‘甜’呢,懂的還挺多的嘛。才剛一天,就沒給月紅媽媽我好臉色瞧啊,以後的日子我月紅媽媽是不是要先好好地‘照看照看’你呢?嗯?”看那架勢,完全可以和那胖大敦有的一拚了。
“呃……彆彆彆,寶兒怎麼會給媽媽臉色瞧呢,您這不是扼殺我了嘛,您說是不是。那個‘照看’就免了,不過我這嘴可是真的甜啊,您聞聞,我這嘴裡可是吃了蜜的啦!”溫寶兒聽出了她話裡的用意,當然不會給人當靶子射,當然是以牙還牙,以嘴還嘴了是不是。她湊上了她的粉嘴,獻上了她的“粉香”……
“彆彆彆,你彆過來。我怕了你了,給我離遠點……”月紅媽媽一副厭惡地表情,以絹遮麵,生怕感染到了溫寶兒的“粉香”,驚恐地後退了一步,離她了老遠繼續向著“天月樓”前進。
她對她的嫌棄,溫寶兒一點兒也不感到生氣,相反她樂嗬嗬地賊賊地笑著。要她安穩的過日子,那是不可能的事。以前那孫猴子不也是大鬨天宮嗎?那她以後,可是要鬨翻整個青樓才行呢!
03
嘩!一見青樓才知道,還真是到了哪裡都一個樣啊,完全和電視裡看到過的沒什麼兩樣。外麵就是掛著一張寫著“天月樓”的豪華牌子,裡麵的布局就更不用一談了,三叉式的樓梯,二樓全是房子,底下全是一些為招攬客人而使出畢生絕學的“扭腰功”。到處都是庸脂俗粉的味道……嗯,隱約還帶點兒汗臭,隻不過全被女人的香味給覆蓋住了。
溫寶兒和小乞兒兩人一會兒東瞧瞧西望望,一會兒上蹦下跳東坐西拿的,玩得可叫是不亦樂乎。黑線,實實在在的黑線從月紅媽媽的額角上滑過,她有點無語地看著這瘋狂的二人組。為什麼黑爺這次給的姑娘有點兒奇特呢?還真是有點與眾不同啊。以前的那些哪個不是哭爹喊娘,非要追回那些逃跑地再將她們毒打一頓才心甘情願地接客啊。不過還彆說,這溫寶兒把她的地盤當自己家了,還真是個好兆頭。這容易馴服的丫頭,隻不準她還沒動口,她就已經開始乖乖聽話接客了呢!
溫寶兒當然不知道月紅媽媽心裡賊賊的想法,隻是覺得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無聊了吧!從一進門,她就發覺這家妓院很彆致,雖然很亂的說,但這世上哪家妓院不亂啊。她摸了摸這地板,材質還算不錯;她敲了敲這柱子,石頭還算結實;她瞅了瞅這欄杆,磨得還算光滑。她就差沒用放大鏡把青樓都給她仔仔細細裡裡外外地瞧個遍了,她就怕她自己以後鬨翻天,把這屋頂都給她掀嘍!
檢察完畢,一切OK!溫寶兒咻地一下跑到老女人的麵前,行了一個規矩的軍禮,把這老女人給嚇了一大跳。確實,一襲長衫做這大大咧咧不規不矩的動作,不嚇死人才怪呢!
“報告媽媽,檢察完畢!”看著周圍紛紛靜止,用著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的人們。她不好意思地收起了誇張的動作,對著四周滴的一聲,按了一下隱形的遙控播放器。嘿嘿,隨著彎腰,點頭哈腰地叫喚著,“請問我和乞兒會住哪個房間啊?”
人們紛紛再次乾自己的事,說的說,笑的笑,摟的摟,抱的抱。月紅媽媽也合起了自己快要掉落的下巴,恢複原本的神態,玉手一指:“喏,以後你們倆就住那。行了,媽媽身子乏了,就不招呼你們了。過會兒媽媽我會叫玉丫頭來教你一些這裡的規矩,她可是這裡的老手,你們可得跟著她好好學著點了。”
說著,帶著一陣風飄飄然地走了。留下一臉呆愣住的溫寶兒和依舊保持著愉悅心情的小乞兒,看她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就知道有多麼的糟糕了。姑娘……不都是應該住樓上的嗎?為什麼這房子一看就又小又破呢,而且還是樓梯下最隱蔽的一個角落。
她麵無表情地一步步走過去,進去一看……大大小小的柴堆堆得跟個小山兒似的,隻有一小圈地方,連腳都放不下。彆說她腳大了,就算三寸金蓮也容不下的吧!還有這密不透風的窗戶,這不是存心想憋死人嗎?什麼嘛!她立馬跳腳了起來,這哪裡是給人住的嘛!這分明就是柴房。丫的,居然敢這樣對待她。她來這是當大小姐的,不是當犯人的!要關她禁閉,也得關個像樣一點的吧!
溫寶兒怒氣衝衝地轉過身,剛想出去找那老女人算帳,卻一轉身撞到了一道軟軟的“肉牆”。她吃痛地揉了揉自己被撞得生疼的寶貝鼻子,心裡哀號著:呼,好痛!溫寶兒擰起她的兩條秀眉,對著麵前的人從下到上的細細打量著。
繡花鞋?嗯……可以斷定出這個人一定是個女人。說的也是,來這裡的男人隻會尋歡作樂,想法子找樂子,哪會穿個繡花鞋轉到這裡跟她瞎忽悠啊。往上看,纖細的腰身,腰帶緊緊地將她纏繞。看來這人的身材還不錯,大概是長期做“運動”做出來的吧!某人開始色色地想。在一旁的小乞兒無語地輕輕拉了拉具有色女潛質的溫寶兒的裙擺,讓她好喚回漂遊的神思繼續進行她還未完成的打量。
往上一點,視線對齊。額……可口的大饅頭,美味的肉包子。她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伸縮了一下脖子。剛才她撞得應該就是這裡吧!那人家被撞到豐胸起不是很尷尬的說,唔……罪過罪過。可是,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勉強脹起的空型飛機場,再拿來對比一下。啊,她真是好生羨慕啊。
她依次點了點眉心,左肩,右肩,雙掌和並,祈禱著上帝能夠饒恕她,不過她貌似忘了眼前這個僵在那好半天的可人兒正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了。溫寶兒依舊賞心悅目,忘我地探索著眼前的一切,緩緩抬頭……嬌嫩的嘴唇,伶俐的麵龐,白皙的肌膚,晶亮的大眼睛。
隻不過她的個子好高哦,這一點在她們那裡挺適合做模特的。而且她的頭發被盤成兩個環起的小山丘,沒有一點兒飾物的襯托……咦?不對啊,這副打兒扮不是丫鬟才有的麼?什麼?!她抖了抖迷糊的腦袋,突然想到,不是吧,那女人難道把自己買來是要她來當丫鬟的?
可惡!!溫寶兒暗暗地想著,以後鐵定要在整死那老女人。她雖然前不禿後不翹的,但至少也算有點兒姿色吧!竟然這樣看扁她,哼!看她不玩轉這天月樓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表情,玉兒在心裡悶悶地想著:這媽媽,又給了她一個大麻煩了。看這丫頭的樣子,八成又是一怪胎了。她怎麼就總是這麼倒黴呢?過幾日去城隍廟上上香去,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黴運了。
“額……請問這位姐姐,你來找我有事嗎?哦對了,你們媽媽是不是搞錯了,我可是賣給你們這的小姐啊。怎麼把我安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了,連隻腳都快放不下了。”溫寶兒不滿地抱怨道,真希望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比她小的妹妹能夠對她說一句“啊,是啊是啊,是搞錯了”。
可是,就算搞錯也絕不會進錯柴房,難道丫頭就都住這地方麼?說什麼她也不相信。待遇這麼差,恐怕早就一個個的都跑光了吧。
玉兒聽見聲音,皺眉的收回了神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傲慢地開口道:“告訴你,來這兒的姑娘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不是隨便一買就可以當上姑娘的。連我在這乾了幾年,都沒有被選上,更何況是你?”
什麼意思?溫寶兒收住笑臉,細細琢磨著她的話。難道現在這妓院也都趕潮流了?還要選舉出來才行?那那賊頭兒怎麼一先不早說,害她還以為一進門就可以享福了,真是瞎忙活了。
“姐姐姐姐,什麼是精挑細選啊?難道是把筋挑出來了再慢慢選的意思嗎?”小乞兒拉了拉她的衣角,不確定地說出了自己理解的意思。呃……這答案聽得她和玉兒一愣一愣的,嘴角不停地抽搐起來。
筋?挑筋?乞兒啊,你還真是比她還天真呐。溫寶兒無語地想,她真是可以把“天真”這個桂冠給這個小笨蛋帶上了。
她俯下身,解釋道:“精挑細選呐,就是把漂亮的姑娘都選出來啊,而那些‘贗品’就隻好乖乖的做丫頭了。乾這一行的就要吃苦才行,那些吃不了苦的或是想跑的都會被抓回來痛打一翻,直到接受了這個事實才行哦。”她輕輕揪了揪乞兒的小鼻子,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沒想到你對這一行還挺熟悉的嘛,難道以前做過?”玉兒也疑惑地問,言語中卻多了一絲佩服的。
溫寶兒抬起頭來,傻嗬嗬地笑著,撓了撓後腦勺,辯解道:“當然不是,以前我有個姐妹也是被抓去做這行了,我問她的。”要是被說成她以前就乾這一行的,那她名譽不就掃地了嗎?那她到時候就可以真成公園裡掃大街的阿姨了。
玉兒的眼球瞟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一身男裝,原本靚裝登場的它此刻變得邋了邋遢臟兮兮的。她一副嫌惡地樣子想著:嘖嘖嘖……這女的該不是有扮男人的嗜好吧!
越看越不爽,她命令地指著溫寶兒道:“你們……先跟我來換衣服,看你臟兮兮的,像個叫花子。”
聽到此言,溫寶兒瞬間石化。
04
很快的換好了衣服,溫寶兒自己也挺滿意的,而小乞兒更不用說。一換上了漂亮衣服,立即像隻美麗的蝴蝶一樣翩翩起舞。隻是起舞了半天,看得她頭都要暈了。
她照了照鏡子,不時感歎著這古代的銅鏡就是沒她那世界裡的玻璃鏡子好。這一看鏡中的自己,發型也變成了玉兒那樣了,而且裝束也沒玉兒的那麼豔麗。啊,她該不是最次等的丫鬟吧。溫寶兒耷拉著腦袋,愁眉苦臉著。
玉兒看出了她心裡愁悶的原因,冷笑著:“我說寶兒啊,這梯子是自己慢慢架起來的,不是愁眉苦臉就可以飛上枝頭的。想當姑娘,想當大牌,可是要自己爬上去才行的啊。像我,媽媽已經說了,隻要我通過了這一次的‘天月樓的姑娘選拔大會’,她就會提拔我為玉姑娘,到時候再把我捧紅,我就不用再做丫鬟了。雖然我已經是很高等的丫鬟了,但這個詞還是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溫寶兒癡癡地看著她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呆呆地聽著她講話,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隻是,卻讓她聽到了最重要的十個字——“天月樓的姑娘選拔大會”。讓她漸漸明白,哦,原來這裡的人也跟她們那兒一樣也有選拔的啊,聽起來就跟超女一樣。可是這有趣味的事她們這呆板的人是怎麼想到的?八成是有幕後內手,要不就是也有哪個跟她一樣倒黴地穿來了古代。
“玉姐姐……”她輕聲呼喚著玉兒,讓她停止了嘮叨。她得問清楚這比賽方法比賽流程這是怎麼一回事才行,對,她決定了,她要參加這一比賽,她可不想一輩子都隻當個小丫鬟呢!她溫寶兒可是有大誌向的,將來也是要在古代乾出一番大事業的,雖然目前還沒想到的說。
“請問一下,你剛才說的姑娘選拔會是怎麼一回事啊?”不知道會不會跟現代裡比賽一樣,“怎麼報名的,什麼時候開始,地點在哪裡,需要費用嗎,有沒有名次,有沒有獎項,難道僅僅就是當上姑娘嗎?可是到時候主辦方會不會賴帳啊,如果是的話,那參賽的姑娘們豈不是很虧?”溫寶兒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問題,連氣都不喘一下,真是厲害。
玉兒由起初被溫寶兒打斷她幻想的不滿轉變成了目瞪口呆,她竟然一口氣問完了問題,而她也竟跟著她記性好的回答了她所有的問題:“在月紅媽媽那兒報名,下個月初五是個好兆頭會在那一天舉行,地點就在這天月樓,需要十兩銀子,除了當上天月樓最紅的姑娘還會得到一百兩銀子的報酬,而主辦方……額,主辦方是什麼?”玉兒懵懂地問。
“主辦方就是辦這場比賽的人。”溫寶兒迅速地回答了她,繼續乖乖地聽著。
玉兒繼續說:“月紅媽媽是不會賴帳的,至少從前年到今日都沒有什麼贏得頭彩的姑娘抱有什麼不滿……”快說完時,玉兒趕緊喚回神來,製止住了自己還要往下說的話,不知道怎麼的就一下子給她全說了出來。這丫頭乾嘛呢,套她話?難道……
她瞪了溫寶兒一眼,轉而吃驚地問道:“難道你也要參加這大會?”
溫寶兒反問一句:“不行麼?”
玉兒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還真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她掩麵笑著:“就憑你?哈哈!你知不知道這賽程都是極其嚴酷的呢。雖然這比的都是一些琴棋書畫,通常都是女子會的東西。可最後一關,沒有十足的把握是斷不能輕易參加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必須要處女之身。”
處女?某人樂了,她溫寶兒當然是不折不扣的大處女,可這比賽怎麼還有這麼變態的規矩啊。她剛才的樣子,是在嘲笑她麼?還是說她覺得她已經不純了呢?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行?我不行那你為什麼就可以?”溫寶兒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琴棋書畫,以前上課的時候她雖沒怎麼認真,但還是學了一點皮毛,應該算是可以應付的來吧。早知道那樣,她那段時候就應該全程二十四小時上全能課的,唉,還真是後悔莫及啊。至於費用,到時候哪天碰到了那賊頭兒,她可要好好算算她跟那賊頭兒之間的那筆帳才行,到時她要狠狠地撈他一筆。
“我說過,月紅媽媽到時候會幫我的。畢竟這是她開的,什麼規矩可都是她說了算!”玉兒麵對著滿腦子都是疑問的溫寶兒開始惡狠狠了起來。
可溫寶兒她才不甘示弱呢!被欺負,她就要頂回去。講狠,彆想有人跟她搶第一。
“哼!你這是典型的作弊!我要到媽媽那兒告你去!”
“哼,你告啊告啊,我是看媽媽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如果相信你,我立馬卷鋪蓋走人!”
“哼!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彆怪你妹妹我了!哭我求我,我是不會幫你說話的。”她一把拉起還在轉圈圈,有點兒暈倒的小乞兒的手揚長而去。走了幾步,回頭看著正氣鼓鼓叉著腰的玉兒,落下了一句狠話:“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小心被人發現了,你吃不了兜著走。哼!”
玉兒也揚著脖子,指向她的背影,不甘心地回了一句:“……吃不了我打包!”
推開門,眾人紛紛而散。溫寶兒隻是愣了一下,繼續向前衝著。沒想到這古代的人也是這麼的八卦啊。
玉兒,你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