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啟德等學校領導至所以選擇高二(3)班作為試點班級開設德育課也是有他們的道理的。高二不是學入學的新生,也沒有升學的壓力,因此最難管理。至於三班,更是一個大難題班級,今天被開除的王吉就是他們那個班級的大刺頭,雖然王吉已經被開除了,但是,在該班產生的惡劣影響恐怕一時難以消除。如果李秋白真的有能力的話,應該不難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收到了理想中的效果,吳啟德自然會把這個成果繼續推廣,將在全校範圍內施行。
對於這一切李秋白是毫無異議的。
他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儘職的人,他血液裡麵的那種軍人氣質還依舊存在,毫不猶豫地服從上級的命令。現在回到了社會,進入興旺中學當了一名保安也是一樣。要不然,他就不會兩天時間內就弄出這麼多事情來了。他覺得身為學校的一員,就有義務為學校的建設做出自己的貢獻。
“好的,吳校長,我都知道了!”李秋白了點了點頭說道:“你就放心好了,到時候我肯定會把這一堂課給上好的!”
“嗯,我相信你!”吳啟德拍著李秋白的肩膀說道。雖然,李秋白進入興旺中學還沒有兩天,但是,他對於他這個年輕人卻還是相當看好的,至少李秋白現在做的這幾件事情,就沒有讓他失望過。
接下來又和吳校長聊了會,李秋白便從校長室走了出來。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了,李秋白和白守光兩個人走到室堂吃了飯。不過,在吃飯的過程中,李秋白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學校室堂的浪費現象十分嚴重。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一想起兒時學的這首古詩,李秋白心裡便感覺有些不是味道。
現在的學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飯沒吃完,就直接丟在了桌上,更有甚都甚至拿著食物在食堂內和同學嬉鬨。李秋白一邊吃飯,一邊跟對麵坐著的白守光說道:“老白,這些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竟然這麼糟蹋糧食!唉.......,他們這些人是應該好好教育教育了呀!”
白守光也是農村出來的人,深知一米一飯來之不易,因此,李秋白這麼一說他便迅速附合了起來:“現在這些學生嬌生慣養,哪裡知道糧食來之不易呀。哪裡像我們那個時候,連飯都吃不飽。甚至有些學生,連這些糧食是哪裡來的都不知道的呢。我上次吃飯的時候,就說了一個學生,讓他不要這麼糟蹋糧食,結果,他卻跟我說,反正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隨便用流水線生產了來個幾千幾萬噸不就行了麼?”
現在的學生竟然連糧食是哪裡產的都不知道了!
李秋白聽了白守光這麼一說之後,苦笑不得,心裡無厘頭地多出了悲哀。
接下來他也沒有什麼胃口吃下去了,跟白守光打了聲招呼之後,他便從食堂之中走了出來。沿著學校轉了兩圈,見一切正常,他又回到了宿舍休息了會。下午上班的時候,白守光見到李秋白便問道:“秋白,你中午連飯都沒吃就走了,是不是為學校的行為感覺很無奈呀?”
“是啊,實在沒有想到我們的下一代已經墮落成這樣子了,唉.......!”李秋白歎氣道。
“這些都是我們的教育不利導致的呀,不過,我相信有你出馬,肯定能夠扭轉這一局麵的!”白守光安慰著李秋白說道。
兩人很隨意地聊了一會,李秋白也感覺心裡舒服了一點。有些事情,並不是他以一已之力所能夠改變的,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做好自己,儘自己的能力就行了,既然學校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那麼他肯定也會想辦法把身邊的學生都教好的。
“砰砰!”
兩個人正聊著,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抬頭一看,原來是學校新晉的後勤處主任蘇新光。興旺中學總共就李秋白和白守光兩個保安,他們都是歸後勤處管,這個時候,他來保安室還禮貌的敲門,很明顯和李秋白有著莫大的關係。如果不是李秋白,這個蘇新光還一直被何其善壓著呢,這個後勤處主任的寶座又如何能夠輪得上他。
蘇新光坐上後勤處寶座之後,又聽說了李秋白在校門口以一敵百擊退混混們的圍攻之後,便是對李秋白刮目相看了。因此,他雖然是李秋白他們的上司,但是,卻仍然擺出一副十分有禮的樣子。
白守光是這裡的老員工了,地於他們這些人再清楚不過了。如果是以前何其善在位的時候,這個時候看到他和李秋白在這裡閒聊,肯定會不一聲不吭的衝進來,指著兩個人一陣大罵的。
對於蘇新光這種低姿態,白守光心裡也是有數,正是因為有了李秋白,他才能夠享受這種待遇呀。
看到蘇新光來了,李秋白和白守光兩個人也站了起來,人家蘇新光是領導,這點麵子總是要給人家的,如果人家領導在一邊站著你們兩個卻還仍然悠閒地坐著就有些不像樣子了。
“蘇處長,你大駕光臨有什麼事嗎?有什麼事情打電話跟我們說一聲,我們趕過去不就行了嗎?”李秋白很得體地跟蘇新光打招呼道,而另一邊白守光則是給蘇新光倒了一杯水。
這工作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的,相互幫助關照才能合作愉快。
蘇新光嗬嗬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端午節快到了,學校給教職員工準備了一些過節物資,想請你們過去幫下忙清點分配一下,不知道你們有空沒有。”
“是這樣呀!沒事的,你帶我們過去吧!這兩天自從學校出通知開除了王吉之後,事情已經少了很多了!”李秋白笑著說道,心下卻是感歎這時間還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就已經是端午節了。
見李秋白點頭答應了,白守光也便放下了手頭上的事物,準備跟著他們兩個去清點分配過節物資了。再過兩天就是端午節了,蘇新光剛接手後勤處長這個位置手頭上也還壓著一大堆事情沒有處理呢,這個時候也顯然沒有喝茶的興趣,帶著兩個人就走到後勤處的辦公室去了。
“就是這裡了!這裡是學校給教職員工和學生準備的一些棕子,請你們幫助請點一下吧!教職員工每個人一箱,學生每個人一個,學生的話是按班發放的,你們隻要按班級清點好,到時候,我會發給他們班主任的!”蘇新光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張打印著各個班級學生數量的表格塞到了兩個人手中。
李秋白接過來看了一下,說道:“蘇處長,你就放心好了,這個事情我們一定會在下午下班的時候辦好的!”
蘇新光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不再打擾他們。
白守光一邊清點棕子數量一邊和李秋白聊天說道:“實在沒有想到,轉眼之中就是端午節了,這時間過得真快呀!”
“是啊!”
李秋白點頭應道。每逢佳節倍思親,這個時候,李秋白難免又想起了他在軍營中的那些戰友們。最近幾年的端午節他都是陪他們一起度過的,有一起熱鬨聚餐的場麵,也有在戰場上想到協助的場麵。不管怎麼樣,這一切都已經深深烙入了李秋白的記憶之中,讓他一輩子都難以忘卻了。
看著李秋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白守光又問道:“秋白,你是不是想家了呀?端午節的時候,學校應該會放假的,要不你再請幾天假回去的看看吧,學校的事情有我頂著就行了,我老婆孩子都在城裡打工,到時候我們聚聚就行了!”
“嗬嗬!謝謝你了老白!”李秋白笑道:“我是一個孤兒,沒有人什麼家人。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對於李秋白的過去,白守光還是知道一些的,看著李秋白這樣子,他也不去打擾他的思緒了,安心清點眼前的東西。就在這個時候,裡麵辦到室裡麵的蘇新光急急忙忙地走了出來,臉上的神色也極其慌亂,一看就知道出事情了。
聽到腳步聲在李秋白和白守光兩個人都抬起頭來了。
“蘇處長,怎麼了?”李秋白和白守光兩個人都是乾保安工作的,對於人的神色還是有一定分辨能力的。
蘇新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是,他心裡雖然急躁,卻感覺有些無從啟齒。
事情是這樣的,端午節快到了,學校不但給老師們準備了一些棕子,另外還有一些慰問金。這些東西都是由他保管的,可是,他剛剛去保安室了一趟,放在辦公桌抽屜裡麵的那些慰問金就離奇地不見了。
學校有好幾百教職員工,每個人幾百雖然不多,但是,累計起來卻是一大筆數量呀,幾萬塊,都足夠他一年的工資了。
發現這個事情之後,他本來是想報警的,但是,又怕是學校的人乾的,怕壞了學校的聲譽,他在辦公室裡麵坐了會,憋不住了便走了出來。此時,他麵對李秋白和白守光兩個人的發問,他想說,但是,又怕丟了他領導的麵子。毫無疑問,他身為後勤處處長,在快要過節的時候,卻把教職員工的慰問金給弄丟了,一旦這事情,傳出去了,將是對他工作能力的一個損害。
對於蘇新光這個人,他留給李秋白和白守光的印象總體上還是算不錯的。因此,他們兩個人也不忍心看到要蘇新光這種六神無主的樣子。無論是工作上的事情還是私事,他們兩個都還是為蘇新光分擔一些的。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李秋白和白守光對望一眼,見蘇新光不說話,李秋白又追問道。
“唉......!”
蘇新光歎了口氣才說道:“學校給教職員工的過節慰問金被我搞丟了。”
“不會吧!”李秋白和白守光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驚呼道。
“這錢是我今天剛剛通過學校帳戶從銀行取出來的,我放在了辦公桌的抽屜裡麵,準備今天就把他們裝上紅包等過節的時候就把他們發出去的,誰知道我剛去了保安室一趟,這錢就丟了!”蘇新光苦悶不已地說道。
李秋白和白守光聽了,也是一臉的憤怒。
這個小賊也太不像樣子了,就連學校教職員工的福利也敢偷。
“蘇處長,你就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把這個小賊找出來的,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就報警吧!”李秋白安慰著蘇新光說道:“蘇處長,在這個小偷沒有找到之前你也不要想多了,像這樣的意外都是我們始料未及的。”
白守光也說道:“蘇處長,你才上任兩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是不是你的仇人故意針對你的來呢?我總感覺這事情有點詭異,為什麼這錢遲不丟早不丟,偏偏在這個時候丟了?”
白守光說的這些,李秋白也是想到了的,隻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而已。這個時候見白守光說了來了,李秋白便安慰著蘇新光說道:“蘇處長,你先彆急,你好好想想最近一段時間,你都在學校得罪哪些人了好嗎?”
其實,蘇新光為人和善,與人相處也一直是為人為善,基本上沒有什麼仇人。但是,這是之前。自從原先的後後勤處處長何其善倒台之後,一切都變了。
興旺中學對後勤處員工的設置是這樣的,一個處長,下麵有著兩個辦事員。
自從何其善倒台之後,這個後勤處主任的位置就變成了兩個辦事員的競爭對像了。在蘇新光正式上任之前,另一個辦事員趙紅星也是有很大的希望的,不過,這事情最後卻落到了蘇新光身上,原因無他,蘇新光平時對人和氣,各方麵的人際關係也都處理得很好,而後勤處的職能就是和學校的教職員工打交道,很顯然,蘇新光比趙紅星更有這方麵的優勢。
如果要說蘇新光最近得罪了什麼人的話,那麼肯定就是趙紅星了。
但是,為了避免團結,這個時候,要在李秋白和白守光兩個人麵前把趙紅星說出來,蘇新光卻是做不了來的。畢竟這一切都隻是猜測,如果這事情被趙星光知道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肯定會變得僵持起來。除了李秋白和白守光兩個人,現在後勤處就蘇新光和趙紅星兩個人,彼此抬頭低頭見,蘇新光可不想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搞僵了。
眼見蘇新光不再說話,李秋白便猜出來了一些。當著蘇新光的麵,他也不多說些什麼,隻是,安慰蘇新光稍安勿躁,他們兩個一定會把這筆慰問金給找回來的。最後,在李秋白和白守光的一番好說歹說之下,蘇新光才重新回到了辦公室裡麵等待他們兩個人的消息。
蘇新光走遠之後,李秋白和白守光也沒有心思再整理這些棕子了。
“蘇處長這個人很不錯的,老白,這個時候發給教職員工的慰問金丟了,肯定是有人暗中搞鬼,咱們一定要幫他一把把這筆錢找回來才行呀!”
李秋白看著白守光說道:“剛剛我們問蘇主任他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我覺得不大可能!老白,你在這裡工作的時間比我長,你給我說說蘇處長的人際關係吧!”
“蘇處長為人很和氣,各方麵的人際關係也很好,表麵上看起來確實是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白守光想了想,感覺捉摸到了點什麼,卻是感覺無從說起。
現在連一個懷疑對象都沒有,想要調查把這筆錢找回來更是無從談起。就連白守光在這裡工作了這麼久都理不清蘇新光的人際關係,對於李秋白這個初來乍到的新員工就更不用說了。
李秋白看向窗外,深深思索了起來。
蘇新光的為人,李秋白是信得過的,他渾身熱血,滿身正氣是絕對不能看著蘇新光遭受這麼大的冤屈的。
“實在不行咱們就的報案吧!總不能讓蘇處長背這個黑鍋了!”李秋白突然收回目光對白守光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白守光靈感乍現,終於捕捉到了剛剛那種模糊的感覺。他對李秋白說道:“剛剛我就感覺蠻奇怪的,現在仔細一想,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秋白,你也先彆急著報警,先聽我說說。這事情不用想,是咱們自己人搞的鬼,如果我們自己能夠解決的話還是先不要報警了,免得因為這事情破壞了學校的聲譽,還是等把事情查清楚了,再看學校領導處理吧。”
白守光素來是以李秋白馬首是瞻的,他看李秋白點頭同意了他的觀點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咱們後勤處加上我們總共有四個人的,現在這個時候卻還一直有個人沒來,秋白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聽白守光這麼一說,李秋白也想起那個叫要趙星光的人來了。
現在整個後勤處都在忙著端午節過節物資的事情,但是趙紅星卻是遲遲沒有出現,這到底是另有隱情,還是做賊心虛呢。不管怎麼說,這個趙紅星身上都是值得深究一番的。
有了一個初步的調查和方向之後,李秋白思路也就變得清晰起來了。
他略微思索,跟白守光分析道:“老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趙紅星的嫌疑非常大。蘇主任的為人是勿庸置疑的,在何其善倒台之前,蘇主任和趙紅星兩個都是後勤處的辦事員是不是?同是後勤處的辦事員,但是,這個後勤處處長的位置卻落到在蘇主任身上,趙紅星心裡肯定有些怨恨。現在李蘇處長剛剛上任,如果在這個時候,鬨出點什麼事情來,學校領導肯定會對蘇處長的能力會產生質疑的,這樣他就重新有了可趁之機對不對?”
李秋白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大,他吞了一口口水又說道:“至於我們剛剛問蘇處長有沒有得罪什麼人,蘇處長卻是一聲不吭,如果把這一切和趙紅星扯上關係也就非常好理解了。蘇處長和趙紅星兩個人可謂是老搭檔了,如果蘇處長把趙紅星給說出來了,這事情一旦傳到趙紅星耳朵裡麵,兩個人肯定會產生更大的誤會的,畢竟我們現在還沒有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這一切就是趙紅星做的!”
“秋白,我覺得你說得非常有道理!要不,我們現在就找趙紅星去吧!”白守光附合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