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想的美好,卻隻顧眼前,唯獨忘了向後看一眼,一如她當年一意孤行嫁入羅家,本以為能用自己的一腔愛意溫暖羅齊的心,可最終也隻落得個倉皇逃跑的結局,而且還不一定跑得掉。
其實她和羅齊剛結婚的時候,關係還沒那麼差,也算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吧。這些方如意海可以不放在心上,真正讓她受不了的是羅齊根本不碰她,兩人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連表麵夫妻都做不下去,更何況那個時候全世界都在盯著她的肚子,都在好奇羅家未來的繼承人長什麼樣子,她怎麼可能沒有壓力。
後來,主張羅方聯姻的羅齊爺爺去世,羅齊對她的態度才算是露出真麵目。他常常追問她關於陳蓓蓓的下落,每次獲得的回答都是否認,時間長了,他好像漸漸有點魔怔了,兩個人的關係才是真的有些畸形了。
事到如今,身心俱疲的方如意,拚命想逃的方如意,依舊沒有多麼恨羅齊,她甚至還有些憐憫他,憐憫他被懷疑籠罩,永遠不能放下那顆沉重的心。
在盥洗室整理了心情,也整理了裙角,方如意下定決心離開。走在人群外圍還是比較隱蔽的,這會兒大家又都酒酣耳熱,根本沒人注意牆角有個人溜過去。
眼看自由的曙光就在眼前,方如意卻在門口被攔了下來,不過不是羅齊,而是剛才那位李國政。
他笑眯眯地看著方如意,一張胖臉本就腫脹,笑起來的五官就更顯的扭曲,看的方如意有種本能的抵觸,但是她又不敢聲張,隻好尷尬地笑,“李總怎麼不在裡麵玩了?”
“我看羅太太走的匆忙,就想問您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要是需要我幫忙可儘管說啊。”
方如意當然需要幫忙,隻是眼前人看起來就不懷好意的樣子,她若是真的應了下來,怕不是把自己扔進另一個火坑。但問題是眼前也隻有他一個人可以悄悄地拜托,如果問彆人,那引起羅齊注意力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鋌而走險一次,這個李國政看起來肥頭大耳,不是多精明的樣子,方如意想自己或許能提防。
她還在考慮的時候,突然發現人群中的羅齊似乎開始找人了,情急之下她隻好閃身躲在李國政身後,算是默認他了伸過來的援手。
但是她又有一種錯覺,好像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對上了羅齊掃射過來的視線一樣,她不敢確定,隻能按捺著內心的不安激動,推著李國政趕快離開。
兩人在門口上了車,方如意跟他借電話,誰成想他摸了摸口袋敷衍地演起戲來,“哎呀,不巧,電話沒帶在身上。”
方如意才不信他一個老總車裡還能沒一部電話,“那麻煩你把車停在下個路口,我去那邊看能不能借到彆人的電話。”
他又遮掩,“不如這樣,我帶你到附近酒店暫時休息,你可以用那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