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人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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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0-3-17 1:04:04 字數:3752

自古以來的眾多豪傑,哪一個身後不是屍山血海。一將功成萬骨枯,曆史永遠是站在巔峰的人書寫的。

——李太白

清晨,簡陋房間裡,劉雲站在窗前,聽著窗外清脆的鳥叫聲,嗅著芬芳的花香,神情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武道修為劃分》,心中陷入沉思。《武道修為劃分》裡邊有一段文字令劉雲意識到一件事,劉雲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雖有武道修為,卻是從來沒有殺過人。

上次,劉雲在林至善的威勢下感覺到一股難言的氣勢,劉雲現在才明白,那是一種生殺奪予,視萬物為螻蟻的目空一切的自信氣勢,隻有在人屍堆中爬出來的人才能磨礪出的氣質。

劉雲因為來自和平的年代,在他內心中一直潛意識的認為武道是為自衛之用,強身健體之功,殺人,他從來沒有想過,但是,這是一個刀劍相加的世界,血的世界。如果不想被人殺,那你就提起手中的劍殺到敵人膽寒。

《男兒行》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儘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隻將刀槍誇。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裡殺仇人,願費十周星。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西門彆母去,母悲兒不悲。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囘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裡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栗,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囘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他日殺上硫球島,屠儘倭寇心中清。

一曲《男兒行》唱儘男兒熱血,武道,殺器也,殺人,自然成為武道的一部分。自古以來的眾多豪傑,哪一個身後不是屍山血海。一將功成萬骨枯,曆史永遠是站在巔峰的人書寫的。

——李太白

上麵即為《武道修為劃分》裡觸動劉雲心境的一段文字,寫自李太白,那首《男兒行》令劉雲情不自禁熱血翻滾,劉雲猜想,這位李太白必定是武道修為極高,才情曠古爍今的人物,隻是一首詩就令人不自覺間心生敬佩。其實劉雲不知道,這位李太白就是站在風之帝國最巔峰的被世人尊稱為“飄逸劍仙”的劍仙李白,隻是知道他名字的人在武道為人仙段以前的強者是沒有資格知道的。武道,是高傲的。

劉雲踱步走向炕前,放下手中的書,擺放於炕頭,取下掛於炕旁牆上的奪靈劍,輕慢的一寸一寸的拔囘出奪靈劍,劍光閃耀,劍刃犀利,劉雲卻發現奪靈劍少了一份靈性,作為殺器,不能飲血,就不能作為武者之劍。劉雲輕撫著奪靈劍,恍惚間,劉雲仿佛聽到了奪靈劍的呼喚,陣陣哀怨聲在劉雲腦際回響。劉雲心中殺意狂漲,原本平靜的麵容突然神采飛揚起來,溫順的劍眉直入雲霄,仿佛一把出鞘的寶劍,爾後,拿起掛在腰間的酒壺,狂飲了一陣,酒入喉嚨,心中的殺意更勝。劉雲抬頭看了一眼後山瀑布處,右手執劍,轉身,抬步,快速走出房間。

瀑布下,依舊是花香四溢,依舊是飛流直下三千尺,林青冷然坐於青石之上,也不入定,也不磨練武技,隻是坐在青石旁一遍又一遍的洗練自己的無名青鋒劍,林青以前是不會花精力這樣做的,他一向很隨意的對待自己的配劍,直到劉雲對林青說了一段話,劉雲說:“真正強大的武者,一輩子能有很多女人,但自己的武器,一輩子隻能有一件,我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我的奪靈劍將是我一生的夥伴。”

林青是天賦極高的人,從這段話中,讓林青對劍道的認識更深一層,洗練無名青鋒劍也就成為林青每天早上的必修課,在洗練過程中,林青的心境也得到了洗練,得到了升華。

就在此時,林青洗練無名青鋒劍的動作忽然一頓,冷漠的雙目閃過一絲奇芒,輕皺了下眉頭,把無名劍從清水中提將出來,站起身,轉身,背向瀑布,一動不動,隻無名劍上未乾的清水順著筆直的斜向地麵的劍的方向流去,在劍端凝成小水滴,滴落到波光粼粼的水麵,泛起一片漣漪,述說著春天的故事。

林青剛剛站定沒有多久,一陣破空聲傳來,林青但見劉雲右手執著劍,神采飛揚,殺意狂漲的走來,所過之處,塵土飛揚。林青皺了皺眉頭,冷漠的道:“劉雲,這不像你的風格。”林青能感覺到,劉雲的殺意不在自己,但對於劉雲的狀態,林青感到很疑惑。

劉雲不回答林青的疑惑,反而冷淡問林青道:“林青,你殺過人沒有。”劉雲雖然外表殺意狂漲,心中卻反而更加平靜。

林青一怔,雖然疑惑劉雲為何要問這個問題,仍然冷漠的回答道:“沒有。”

劉雲淡然一笑,把劍插於地,背負雙手,抬頭向天,大聲唱道:“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儘在殺人中。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隻將刀槍誇。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萬裡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美名不愛囘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他日殺上硫球島,屠儘倭寇心中清。”一曲《男兒行》,殺意直衝雲霄,激得林青熱血翻滾不已,這才是真正的武者之行為,快意恩仇。

林青壓下心頭的激動,提起手中的無名劍,冷漠的氣息中突兀的升起一陣強烈的殺氣,激的林青的衣衫翻飛,長發無序飄飛。林青已經知道劉雲的意思了,殺人!你劉雲要殺人,我林青自然也要殺殺人,免得被你小看了,林青不在乎被自己不在乎的人小看了,但林青絕對不允許被自己在乎的人小看了,你劉雲剛好是我在乎的人。林青也不看劉雲,以冰冷殺意的語氣緩慢道:“我聽說,迎風城外有一夥盜賊。”

劉雲拔起劍,取出潔淨的白色巾布,在劍上擦拭了一遍,淡笑道:“那麼,就殺了吧。”談笑論生死,古之豪傑也。

林青點頭,神情說不出的邪意。殺人,本身就是件邪氣的事。

……

…………

……………

劉雲、林青和林靜兒坐於一輛華麗的馬車上,馬車的體形極大,這是當然的,八匹馬拉的馬車會小嗎。

古典而華麗的外形,有眼光的人一看就知道馬車主人必定出身於曆史沉澱久遠下的家族,遠遠不是那些暴發戶所能比的;馬車內,鮮紅色的絲綢帷幔,中間放著古樸華美的小桌,小桌上放著小巧的香爐和精致的甜品,三個連在馬車上的長形座椅,座椅上整齊的鋪著一層青色綢布,手摸上去,滑溜滑溜的,手囘感極好,在車內四角還掛著一些精致的小玩意,由此可見,整個馬車內的設計一定出自某個女子之手。

林青坐在馬車內靠著後窗那個位置,冷漠著一言不語,隻一遍又一遍的用白色綢布擦拭著無名青鋒劍,殺意蓄於心中。林靜兒也冷淡的抱劍坐於一旁的長椅上,不愧為倆姐弟。

說到林靜兒,林靜兒又為何囘在此呢,隻因當時劉雲與林青出了上清派大門正要步行直去迎風城外的賊巢時,正好遇到要外出的林靜兒,林靜兒聽了劉雲與林青的計劃,便揮手叫仆人趕來自己的私人大馬車,並對劉雲與林青解釋道:“與其我們去找他們,不如讓他們來找我們吧,況且,我最近正無聊,也沒看過盜賊長什麼樣,就當去看戲吧。”

劉雲與林青都無所謂,殺人並不急於一時,況且林靜兒說的也有道理,有免費的馬車坐又能夠達到目的,何樂而不為呢,於是,三人便同行了。

劉雲瀟灑的坐在另一旁的長椅上,右手依舊執著劍,殺意昂然,雙目卻愜意的閉上,一臉悠閒自在,林靜兒怪異的看了一眼劉雲,劉雲從上清派出來過程中,就習慣了這種眼神,林靜兒不明白,兩種相衝的氣息如何能融於一體,既然想不明白,就隻能把劉雲定義為怪胎了。

林靜兒見劉雲與林青一臉輕鬆,毫無即將麵臨敵人的覺悟,皺了皺眉,冷笑道:“據我了解,這夥賊人中可是有三個一流高手,你們就那麼有把握,我可是來看戲的,不會出手幫你們的。”

林青臉色不變,隻略抬了抬頭,對劉雲冷淡道:“我牽製兩個一流高手。”

劉雲依舊輕鬆自然,雙目依然愜意的閉著,漫不經心的應道:“好。”

林靜兒看他們依然臉色如常,心中就有些來氣,本姑娘好心提醒你們,你們卻沒點表示,更重要的是,你們竟然連凝重的表情都沒有,令林靜兒很不爽,林靜兒惱怒的彎了彎柳眉,冷哼了一聲,笑道:“你們就不擔心他們看到我們的馬車時,不敢打劫我們了,畢竟,這樣的馬車可不是平常富貴人能擁有的。”

劉雲與林青都是聰明人,如何不了解林靜兒耍的什麼心思。

林青乾脆的選擇沉默。

劉雲依舊不睜開雙目,解下腰間的酒壺,輕飲了一口,輕搖了搖頭,淡笑道:“沒關係,他們不打劫我們,那就讓我們打劫他們吧。”

林靜兒無語,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林靜兒看到林青的嘴角彎了一下弧度,像是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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