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拉住了曲波的手腕,讓曲波停了下來,自己氣喘籲籲的繞到曲波的前麵,後麵的兩個人這時也追了上來,堵住了曲波的退路。
曲波心道,這下完了,看著幾個人的身手肯定不錯,這頓打肯定是挨定了。
不過曲波並沒有服軟,要挨打也要挨的有骨氣,正準備拉開架勢跟他們打一架時,後麵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小波,看到我跑什麼跑啊,不認識我了?”
曲波扭過頭,看了一眼後麵的那個人,那人已經把墨鏡摘了下來,曲波看那個人有些眼熟,好像在那裡見過,但又想不起來。
那人看曲波很是疑惑,又說道:“我是你德義哥啊,一年不見就忘了我啊!”
曲波突然想起,去年在家寫作業時,大哥帶著這個人來到家裡搬東西,來自己身邊看了幾眼自己的作業,開玩笑的說了句“現在學生的題目可真難啊,我現在可是做不出來。”大哥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就是當年你也一樣做不出來。”說完又訓斥了他幾句,大哥以不要耽誤自己學習之由,與這個人很快離開了自己家。
曲波記起大哥臨走時是叫這個人為德義的,但姓什麼就完全不知道了。曲波見這幾個人與大哥認識,也就放下心來,隻要不是要跟自己過不去的人,也沒什麼好怕的。
領頭的那個人掏出了幾根煙,先遞給了曲波一支,曲波示意自己不會,那人又向其他兩人散了過去,點上煙,那人把墨鏡摘了下來,這才對曲波說道:“小波,我們都是你大哥的小弟,你大哥對我們非常的義氣,他雖然進去了,但我們還在外麵,今天我們哥幾個去跟你大哥商量過了,你大哥的產業要交給你打理。”
曲波沒有聽懂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還是疑惑的看著幾個人,領頭的那個人剛才跑了一陣臉上有幾滴汗珠,似乎有些冷,把車鑰匙扔給德義,說道:“德義,把我的車開過來,小波剛才都跑了一陣,出了一身汗,這一停下來彆把他凍壞了。”
曲波心中暗笑著,估計是你冷了吧,還要借我的名義說出來,幾分鐘的功夫德義已經把車開到了曲波身邊,領頭那個人示意曲波上車,曲波猶豫了幾秒鐘,還是坐了上去。
另外的一個人也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領頭那人見車門都關緊了,這才又開始說話,道:“對了,剛才一跑都忘記告訴你情況了,我叫嚴凱。”指了一下副駕駛的那人,接著說道:“這是竇致剛,那個你也認識,馬德義。”
曲波聽他介紹完畢,向幾人點頭笑了一下,還是十分疑惑的看著嚴凱,說道:“凱哥,剛才你說我哥的產業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嚴凱看著疑惑的曲波,說道:“你哥的產業有很多,到時候你會全明白的,我和你哥也商量過了,你現在也不小了,很多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以前你哥在外麵,有他罩著,告不告訴你無所謂,他隻希望你有一個正常點的生活環境。”
“等等,你怎麼越說我越糊塗了,現在要先讓我明白兩件事情,我哥是不是混黑道的,他判刑的罪名是不是真的。”
曲波打斷了嚴凱的話,嚴凱並沒有生氣,微笑這看著曲波,等他問完,接著說道:“你問的問題,正是我要告訴你的,你哥的確是混黑道的,並且你父親也是混黑道的,我們這些人都是你父親和你哥的手下,馬上也要成為你的手下。”嚴凱並沒有回答曲波的第二個問題。
曲波更是驚愕的掃了一眼這幾個人,發現另外兩人也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曲波這下坐不住了,想要立刻站起身來,不過屁股剛離開座位,頭就碰到了車頂,“嘭”的一聲,看樣子撞的還不輕,車內的幾個人善意的笑了起來。
曲波揉了揉頭頂,看了看頭頂的上方,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來,這車可不便宜,撞壞了自己可修不起,看著嚴凱還望著自己,曲波接著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第二個問題呢。”
嚴凱想了一下,說道:“關於你哥的罪名,其實是也不是,具體情況牽扯太多,你要是想知道真相,必須做我們的老板才行,否則你不能知道,這也是你哥交代給我的。”
曲波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們來的太突然了,又告訴了我一個這麼問題,我想見見我哥,想聽聽他怎麼說。”
嚴凱不假思索的說道:“這個沒問題,今天不用你答複,不過現在要見你哥是不行的,裡頭探視的時間一星期隻有一次,隻有等下個星期的今天了。”
“那好,等下個星期我請一下午假,去看看我哥。”曲波揉了一下頭頂,接著說道:“你這個車真硬,撞的我現在還是痛的。”
車內的幾個人又同時笑了起來。
嚴凱讓馬德義把車開到了最早停車的地方,幾人分彆坐上了自己的車,曲波也坐到了嚴凱的副駕駛位置。
在開往曲波家的路上,嚴凱與曲波隨意的聊著,嚴凱開著車掃了一眼曲波,用他低沉的聲音說道:“小波,你真是有個好哥哥,不過你哥能有你這麼一個爭氣的弟弟,他在裡麵也會很高興的。”
曲波看著哥哥的兄弟,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自己心目中一直完美的大哥突然成了黑道大哥,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滋味,曲波又想起了些什麼,便自言自語的說道:“為什麼這麼些年我一點都不知道大哥是混黑道的呢,既然我哥是黑道大哥為何我在學校挨打時我哥不來管管呢。”
嚴凱看著單純的曲波,笑了一下,說道:“這是強哥愛護你的表現,強哥本不想再讓你混黑道了,想讓你過正常人的生活,怕你知道了他的情況天天在學校耀武揚威,還能有心思學習麼?”
曲波撓了撓頭,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上次,我被學校的曾飛鵬打的那麼慘,也沒見我哥替我出口氣。”
一旁的嚴凱壞笑著說道:“那曾飛鵬現在在乾什麼呢?”
曲波想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跟我打完架沒過幾個月就輟學了,誰知道他死那去了。”曲波說完,看著嚴凱壞笑的樣子,心中一驚,接著說道:“你們不會把他做了吧?”
嚴凱哈哈笑著,說道:“你小子還挺機靈的,怪不得你哥老是在我們麵前誇你,什麼事一點就透,不過做了他到不至於,殺人太麻煩,收尾的事情太多,不過讓他斷條腿還是很容易的,對了,他的腿還是我敲斷的,被強哥點名要收拾的小嘍囉,下場不會好到哪去。”
曲波看著他隨便一說就是斷人家胳膊腿的,好像打斷人家腿跟吃飯、睡覺一樣天經地義,心中猶豫著要不要成為他們這種人。
曲波又試探著問道:“我哥一定要讓我做這個老大麼?我要是不想做,他是不是不管我了。”
嚴凱心頭一沉,連忙握緊了方向盤,沉聲說道:“你哥怎麼會不管你呢,他就是在裡麵也能保證你這輩子衣食無憂,不過你家大部分的產業可就危險了,好了,說了這麼多,你也到家了,我來你家樓下不是一次兩次了,一直想見見你大哥口中優秀的弟弟,你大哥說什麼也不肯,無奈隻有今天才見到,還把你嚇跑了。”
曲波正要下車,嚴凱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我覺得你並不是太膽小的孩子,為什麼見到我們要跑呢,是不是在學校裡又受欺負了?”還沒等曲波回答,從內兜裡掏出一摞錢遞給曲波,接著道:“拿著,這點錢先用著,不管以後怎樣,保證你不會再受苦了。”
曲波接過錢,隨手往書包裡一放,他不想讓黑道的人管自己在學校的事情,上次曾鵬飛的事情讓他感到有些內疚,連忙掩飾著說道:“沒有,你們三個在路邊的陣勢誰見了都會嚇跑的,不聊了,我要回家寫作業了。”
嚴凱見曲波並不想告訴自己,也沒有再問,等曲波走遠了,拿起手機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