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回 掌門夜偷軍糧 偽軍逞惡殺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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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天黑寂靜,偶爾從遠處傳來幾聲狗叫聲。

一小隊鬼子的皮靴聲有遠而近傳來,五個鬼子走了過來,旁邊是道道鐵絲網。

鏡頭轉入旁邊的黑暗隱蔽處,三個農民打扮的人正在觀望這群鬼子的動靜,帶頭的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他的手裡拿著一把鬼頭大刀,背上背著一個鼓囊囊的大包,他的左邊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右邊是個三十多歲的胖子,手中的鋼刀在黑暗中發著光。

絡腮胡子“毛根,胖子跟我上。”絡腮胡子說著就要衝向鐵絲網。

“壯哥、胖子,慢點,我有點怕。”那個年輕人鬼促著不肯向前。

胖子:“怕什麼,跟著壯哥乾還怕什麼,走,上。”胖子看樣子是個急性子催著要茅根上,茅根哆哆嗦嗦隨著二人來到鐵絲網前。絡腮胡子從背後的包裡拿出老虎鉗子,哢嚓哢嚓剪著鐵絲網,不大一會兒,一個小洞顯現出來,三個人陸續爬進洞中。

這時,突然一縷強光從炮樓裡射出,隻把大地照的如同白晝,三個人趕緊趴在地上不敢動彈,探照燈遊走後,三個人繼續前行,不大一會兒,來到一堆麻袋前,絡腮胡子放下鋼刀,抓住一個麻袋包就往肩上扛,胖子,茅根也不肯怠慢,很快三個人各自背著一個大麻袋走出了鐵絲網。

鏡頭轉回到麻袋堆,碼的整整齊齊的麻袋少了一個窩子,一把鋼刀還在旁邊放著陰光。

‘嚕嚕’一陣哨聲傳來,那群鬼子發現了剪開的大洞,向據點內發出了警報,炮樓裡的探照燈照了過來,隨著一陣皮靴向後,倉庫旁邊聚集了一大群鬼子兵。

“報告,一共少了三袋大米,旁邊發現一把大刀。”一個鬼子兵立正報告。

日軍的小隊長名叫三田,是個滿臉漆黑,高大身健的家夥,他留著日本人特有的仁丹胡,隨著說話胡子一翹一翹的,模樣十分讓人恐怖。

“巴嘎”他一邊摸著鬼頭大刀觀看,一邊叫喚著“這不是八路在活動,一定是挨餓的農民在搗亂,把治安隊長叫來。”鏡頭一閃,治安隊長和幾個治安隊員映入眼簾。

“山田隊長,發生了什麼事?”隊長苟清海哆裡哆嗦的問道。

“苟隊長,你看這個洞,還有少了的三代軍糧,限你三天把此案給破了。”

“是,隊長。”苟隊長點頭哈腰道。

幾個治安隊員正在研究對策,鬼頭大刀上的‘羅’字越來越大。

金雞報曉,太陽漸漸從東方升起,一個村莊逐漸清晰起來。村口的‘羅家莊’三個大字異常耀眼,羅家莊的村民有的正在起床,有的還在呼呼大睡。昨夜活動的大胡子鼾聲如雷,他住的屋裡空蕩蕩的,一小袋大米放在床前的凳子上,最多有二十多斤,這是他昨夜忙碌的報酬。

‘咣咣咣’一陣鑼聲打破了寂靜的早晨,隨後手拿銅鑼的保長映入鏡頭,他一邊走一邊吆喝‘各位老少爺們注意了,今天上午咱們村在大楊樹下開會,不準缺席,誰要缺席,當通八路論,皇軍說了是要殺頭的。’‘咣咣咣’上午到大楊樹下開會。’羅大壯依然鼾聲如雷,這真鑼聲並沒把他驚醒。

“壯哥,開門。”當當當‘茅根和胖子敲打著大壯的房門,茅根兩眼透紅,一臉疲憊,身子還在不時的哆嗦,胖子比較鎮定,眼睛不時的向四周張望著。

屋內的大莊猛地從床上坐起,伸手就往枕頭下摸,但摸了幾下沒有摸著,心不由得一顫。等發現是茅根和胖子的聲音後,打開了大門。

“乾什麼?把我嚇了一跳。”

茅根和胖子閃進屋裡“聽到了嗎?”茅根急匆匆的說:“保長讓我們在大楊樹下開會哪。鬼子是不是發現了我們的行蹤。壯哥,你看,該咋辦呢?”

羅大莊思索了一會“看來,我的刀出問題了,昨夜我把它遺忘在那堆大米旁了,難道鬼子知道是咱們乾的了”羅大莊是個辦大事的人,遇到事他一點也不著慌,‘茅根,快把智多星喊來,’茅根聽罷,撒腿就要往外跑。

“慢,我來了。”話音未落,屋裡進來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高高嗖嗖的男人,此人帶著一副高度近視眼鏡,文質彬彬的,一眼就發現他是個讀過書的人。屋裡的人光顧著說話,此人何時到門前都沒人發覺。

“羅雲濤,快進來,我正想去找你哪。”羅大壯一把拉住羅雲濤,把昨夜的事告訴給了他,羅大壯接著說“雲濤,你看,鬼子兵是不是發現了我們,我們需要避一避嗎。”

“大莊哥,你丟的是什麼刀,那上麵究竟有沒有特殊標記。”

“沒有,那隻是一把普通的刀,上麵隻刻著一個羅字。”

“奧,這就好辦了,光咱們村刻有羅字的刀就有幾十把,鬼子不會懷疑我們的,要不然,他們早把你們抓起來了,另外,你們也不能跑,你一跑,正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鬼子輕而易舉就會抓住你們。現在我們要辦的事,就是把昨夜偷來的糧食藏起來,等鬼子發現了我們就不好辦了。”羅雲濤很有才華,他的邏輯推理十分到位。

羅大莊道:“胖子,茅根大米哪?”

胖子茅根道:“早藏好了,鬼子來了什麼也找不到。”四個人手忙腳亂把凳子上的大米藏在床下的地洞裡。

四個人陸續走出房門,智多星安排道:“不要害怕,要鎮定,要像沒發生昨夜那事一樣。”四個人散開,然後分彆彙入開會的人流中。

大楊樹下,早聚滿了開會的村民,裡麵有老人,婦女和兒童,最多的還是村裡的青壯年,按規定,他們是一個也不能少的,隊伍的前麵,站著保長和苟隊長,治安隊員在旁邊個個端著槍,如臨大敵似的。

上午九點,人員基本到齊,保長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話:“各位鄉親,今天讓大家來開會,不為彆的,昨天夜裡,皇軍的糧庫被盜,少了好幾百斤大米,在作案現場,皇軍發現了這把鋼刀,上麵寫著一個羅字,他們懷疑是我們村的人乾的,你們看這是誰家的刀,通報的皇軍有獎,快來看,這是誰家的刀?”

“不知道。”

“那哪知道,咱們村這樣的鋼刀多著那,不知道。”人們議論紛紛,沒有一個說知道的。

“苟隊長,村民說不知道,咱們村過去確實有很多這樣的刀,不好確認啊。”

“我自有辦法,不怕他們不說,現在你先點點名,看看人員到齊了沒有。”“是”保長從新來到隊伍前,開始點名。

“羅家美”“到”

“羅二康”“到”

……

“羅大壯”“到”

“羅西安”沒人回答:“羅西安?”保長又喊了一聲。這時,一個婦女忽然答道:“他生病了,現在還正躺在床上呢!”

“去,把他給我帶來。”苟隊長一擺手說道。

於是從隊伍中走出四個治安隊員,跟著保長朝羅西安家奔去。不一會兒,四個隊員把一個骨瘦如柴的人壓了上來。

羅西安此時精神很差,抖抖索索著,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一個病人。

苟隊長圍著羅西安轉了一圈,陰陽怪氣的說道:“昨天晚上你乾什麼的去了,今天為何不來開會?”

“我得了擺…擺子病不能來。”羅西安艱難的說道。

“得了擺子病,怎麼現在不擺了?”苟隊長繼續問道。

“病這會剛剛過去,還沒有好完全呢。”羅西安說道。

“是昨天活動凍的吧,凍得傷風了?”苟隊長刁難道,然後朝著身後一擺手,嚴厲的說道:“給我帶走!”

“不,長官。他確實是病了,你可不能把他帶走啊?”羅西安的老婆哭著就想衝上來,但是被治安隊員攔了下去。

苟隊長哼哈了一下,說道:“這個我會查清楚的,帶走!”

治安大隊刑訊室,羅西安依然被捆綁著,旁邊的各種刑具陰森恐怖。羅西安無緣無故被帶進治安隊,隻把他嚇得麵色蠟黃,渾身顫抖不已,他上牙碰著下牙,十分恐懼。

“說吧,免得皮肉受苦,昨夜你乾啥去了?”

羅西安:“我,我確實是病了,一直在家躺著。”

苟隊長:“到這時還不老實,你真的不想好了?”

“長官,你看我的身子,能乾什麼嗎?你可不能冤枉人啊……”

苟隊長:“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我用刑。”

“慢,隊長我看他是真的有病,等緩會再用刑吧”說話的是副隊長侯兵。

苟隊長:“你懂得什麼,我看他是裝的,皇軍交給咱們三天破案,緩了怎麼能行。……左右,給我用刑。”這時立即過來兩個治安隊員壓住羅西安強行按在凳子上,搬開羅西安的手,把一套夾指刑具就給他套上了。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代了吧”

“我交代什麼?“經過這段時間的適應,羅西安反而不害怕了。

“還嘴硬,用刑。”兩邊的治安隊員一使勁,羅西安可受不住了,隻聽見羅西安“奧”的一聲,身子動了動,就暈了過去。

‘給我用涼水潑過來。““嘩”一桶涼水潑在羅西安的身上,羅西安慢慢睜開眼睛,頭昏腦脹的他看了看模模糊糊的四周,強用力想坐起,但是沒有成功,隻見他“哇”的吐了一口鮮血後,氣絕身亡。

“隊長,他死了。”

苟隊長:“什麼死了,這麼的不經打,他真的有病。……”苟隊長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後,說:“侯副官,給皇軍寫份材料,……就說昨夜偷糧食的已被抓住,在治安隊員的追鋪中,暴徒自殺而亡。”

馬副官“那,那贓物這麼寫?”

苟隊長:“怎麼寫不行,比如在追鋪中,半路丟進深坑裡,或者已經吃完……總之,說個理由就行,不就三代糧食嗎,皇軍不會太認真的。”

苟隊長:“喊來幾個治安隊員,咱們羅家莊再去一趟,看看他家有沒有贓物。”

保長家裡,羅西安的老婆正在和保長說著好話,她要保長到皇軍那裡求求情,叫羅西安早點回來。

一小隊治安隊員衝到羅西安的家,三下五除二倒開了羅西安的房門,不問青紅皂白走到屋裡就亂翻起來,立馬屋裡被搞得亂七八糟,各種家什灑落一地。

“報告隊長,沒發現大米。“報告,沒發現大米。”……

羅西安老婆哭喊著跑了過來“長官,你們這是乾什麼嗎?俺們究竟犯了什麼法,抓住我們家西安不說,還亂翻我們的家。”

羅西安老婆像瘋了一樣,抓住一個治安隊員的手就不鬆開了,撲打著,似有滿腔仇恨要發泄。

治安隊員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照著羅西安老婆的身上就是一槍托,羅西安老婆又被打翻在地上。

羅西安老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們這些不吃人糧食的,你們喪儘天良,要遭報應的。”

苟青海看著倒在地上的羅西安老婆,心裡確實有點發怵,他也不敢再停留了,帶著治安隊員就要撤回。羅西安的老婆不依不饒,她向前一把抱住苟隊長的腿“西安哪。你們把他關哪了?他可有病啊。”

苟隊長狗急跳牆道“羅西安他,他偷了皇軍的軍糧,被皇軍押進城裡去了。”苟隊長不敢再做停留,帶著治安隊員絕塵而去。

羅西安老婆聽此噩耗,“奧”的一聲也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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