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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呂氏
這個世界是修道者的世界,他們主宰凡人的生死和王朝的更迭興衰,可以說到處都是修道宗派,小到宗,大到星宮,最大的是最神秘最神聖的道場。
呂牧從小就在乾元山下的小鎮子裡住著,這裡強欺弱小的生活讓他自小就渴望著能去修道。畢竟道者的地位那是超然至上的。
但是,他的姐姐呂嬡一直沒有答應,呂嬡說他和彆人不一樣,究竟哪裡不一樣呂嬡從來不願意說,隻是說他切莫修道,那是不屬於他的一條路,走上了便是不歸路。
終於呂牧十七歲的時候,呂嬡在他的百般央求下還是帶著呂牧來到此處最近的並且名頭最大的乾元宗拜山修道。
乾元山山勢雄奇,香火鼎盛,遠遠看去如同伏在地上的巨龜,寓意長壽齊天,道者在此建宗門再好不過。
呂牧跟著姐姐呂嬡登上了乾元山山腰處,麵前兩塊參天的山門就像兩尊傲然的天神金剛,山門上各刻著兩個鳳篆巨字:乾元。
呂牧被爽朗的山風吹著,他的激動和緊張卻無法被山風吹走。
呂嬡一襲普通青衣,但是氣質卻是絕佳,加上容貌清麗脫俗不食人家煙火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所以兩人剛到山門前,守門的力士便投來了火熱的目光。
“請問,乾元宗還要人嗎?我弟弟誠心來修道,能不能麻煩通報一下。”溫柔似水的聲音自呂嬡口中說出如同夜鶯般悅耳,兩個守門的壯碩男子享受的眯著眼,其中一個趕忙往裡通報去了。
不一時,那力士便出來,小眼把呂嬡的全身上下掃視個遍,笑著露出兩排黃牙,道:“姑娘,宗主還在談論大事,我先帶你進去等候吧。”
呂嬡答謝,便拉著呂牧前往山門裡去了。踏入山門,呂牧聞到一陣香火的香味,遠處鐘聲悠長渾厚,往上看去,道者大殿一排接一排綿延到山巔。跟著力士的腳步,沿著石階他們走過一個個大殿前往最山巔的主殿。
“哈哈···”馬上就到主殿時他們聽見一陣笑聲,待走上去一看,主殿前寬大的廣場上一個滿是香燭的大鼎前,幾個老者相互撫掌大笑。隻見當中一個最顯年輕的黑衣道者說:“尊者前輩,既然星宮能看得起劉某,劉某自當儘全力為星宮尋找梁辰圖。”
黑衣道者麵前站著一個老者,看樣子老朽頹敗沒幾天活頭的樣子,但是周圍這些道者都對他恭敬的很。
看到黑衣道者和這老者相談甚歡,周圍幾個忍不住打趣道:“哈哈···劉宗主,你結交了天虻宮,我們幾個老家夥也跟著你沾光了。”
“各位今後都要為我天虻宮出不少力了,我星宮自當護佑各位。”
這幾個人都是客氣的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呂牧在旁邊暗暗猜測梁辰圖是什麼東西。
幾位老者看見守門的力士帶回來兩個年輕人,連忙告辭,那黑衣道者也不遠送,就目送他們慢吞吞的下山。
力士走過來恭敬的朝黑衣道者行禮,對呂牧二人道:“這位就是我們宗主劉仁。”那力士恭敬的介紹以後便退下去了。呂嬡趕忙行禮,劉仁禮貌的答禮,道:“二位哪個要留在山上修道?”
“是我。”呂牧站出來。
“哦?修道之路千難萬險,你一個小娃能經受住這些磨難嗎?”
“既是誠信修道,我絕不會半途而廢!”
“好好好!”劉仁一連說了三個好,看來是要收了他了,劉仁轉頭看向呂嬡,突然眉頭輕皺,眼神中閃過一絲駭然,神色一凜喝道:“大膽妖魅!我道家聖地你也敢闖!”
沒來由的一句話讓呂牧心上一沉,轉頭看向呂嬡,她發現呂嬡的臉色登時變了,趕忙拉著呂牧就往下跑。
“哪裡走!”劉仁道袍飄飛,帶著身後的幾大殿主追了上去。
“呼!”呂嬡著急的帶著呂牧飛奔,卻見頭上呼嘯著飛來一把大劍朝她斬來,呂牧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姐姐一下成了什麼妖魅,但是呂嬡接下來的反應著實的讓呂牧大吃一驚。
呂嬡迎著那狂斬過來的大劍皓腕伸出,並掌如刀直接拍擊那把仙劍,宛如鐵匠鋪子的打鐵聲響起,那把仙劍被拍擊的寸寸裂痕出現。呂牧實不知呂嬡還有這般手段。
“大膽妖孽,壞我仙家寶貝。”身後的劉仁飛了起來,口中念念有詞,一隻香爐從他身後飄起來,越來越大遮蓋住了前麵二人的天空,眼看兩人就要被罩了進去。
“姐姐!”呂牧大呼。
“彆說話,跟緊我!”呂嬡拉著呂牧的手,拋出一支玉笛打在那香爐上。
“咚!”
香爐被玉笛架住,呂嬡拉著呂牧緊趕幾步眼看就要竄到山門,呂嬡手一招把那玉笛拿在手中,美妙的身體此刻卻在痛苦的顫抖著,居然迅速的虛化變得不再凝實。呂牧隻感覺手中握著的是一團空氣在努力的拉著他奔跑。
出了山門呂嬡就看到前方那幾個剛剛離開的老人還在門前,看來是準備要離開這裡的,呂嬡緊緊蹙眉,暗叫不好。
劉仁大喜,大喊道:“尊者慢走,替我擒了那妖魅!”
趕來的呂嬡早就被那幾個老者發現了。“果然是有些問題,諸位圍住她!”
五個老者分彆守在一方謹防呂嬡逃走。各自打出最強道器交織成一片道海淹沒了姐弟倆。那位被稱作尊者的老者更是凶猛。
“妖孽哪裡跑!”劉仁手持仙劍飄飛著劈了過來,呂嬡娥眉緊蹙趕忙護住呂牧,右手便探了出去,一隻金色大手猛地攥住了那仙劍,其中蘊含的威力直接把那上品道器撕扯的粉碎,金色的氣流撲了出去。那劉仁大驚失色差點被罩在裡麵。隻好拋出那香爐反擊。一口熱血從嘴裡吐出滴在他花白的胡須上。
“好厲害的妖孽!”
劉仁擦著血,示意幾個老家夥彆留手,一起上滅了這個厲害的女子。
呂牧再次發現呂嬡的身影變得虛誕,已經隻能勉強的看出玉容憔悴失去光澤。
“姐!你怎麼了!”呂牧慌了,他感到不妙,如果那幾個老家夥再過來的話呂嬡就徹底被打散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相依為命生活了十幾年的姐姐怎麼是彆人嘴裡的妖魅!難道自己也是!
正發著呆,忽然一陣氣浪掀了過來各種道器發出強大的威力交織,震的山搖晃。呂嬡把呂牧扔到圈外,皓腕連連揮動拍擊那些道器。誰也沒想到一個平凡的女子竟然以肉身對抗那些大宗的長老級彆的道氣,卻儼然戰成上風。。
呂嬡衣袂漂浮,連連打出玄奧的手印,整個乾元山無處不在震蕩,籠罩在周圍的道器直接被湮滅,破碎的道器碎片落了一地。金色的氣浪直接掀翻了山門,兩塊參天巨石瞬間打散。
“好厲害的妖魅!這麼強橫的力量到底是何物!”
“各位彆急,你看她身影越來越虛誕,我們在堅持一下定能收伏她。”那位尊者不慌不忙,但是實力強橫,呂嬡的身影漸漸變得虛無。
“姐姐!”呂牧在外圍大喊出聲。呂嬡則被淹沒在道氣裡著急的看著呂牧,在她心裡隻要呂牧沒事她便安心了。
“快走!”呂嬡再次跳起來,一道熒光從她體內竄出劃破蒼穹,呂牧看到那到熒光朝他而來插進土裡,竟是那隻玉笛。接著他耳畔響起呂嬡的聲音。
“帶著它,千萬記住要平安的生活,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
世界仿佛仿佛安靜下來,隻剩下滿世界的道氣縱橫,那個美麗的虛影慢慢的變得虛誕,這個世界!這是什麼世界!我又是什麼世界的人!
呂牧的眼裡有兩團火再燒,沒了!十幾年一直照顧自己的姐姐沒了,那些關愛和保護也不再有了,茫然天地,便隻有一個孤單的身影。
“乾元宗!啊!”他握住手中晶瑩的玉笛,忍不住滿腔的怒火和絕望化作一聲激蕩的長嘯,嘯聲卻驚動了一隻在旁觀戰的幾個殿主。
“是那個小子!抓住他!”幾大殿主各自施展道力衝過來,正要接近呂牧的時候突然一道霞光遮蓋過來,幾大殿主的道器被碾的粉碎,幾人趕忙停止側目看著那片霞光散去,卻不見了少年的身影。
而山門口那場大戰也接近尾聲,虛影隻剩下一個輪廓,她擔憂的看著呂牧逃跑的方向,然後慢慢的從腳下至頭上消散成點點熒光飄散天地間,蒼茫一片。與此同時最後一道金色氣浪掀了過去,一長老躲閃不及直接滅殺,道嬰也沒來得及跑掉。氣浪綿延出去打碎了遠處半個山峰。駭的幾人側目而視,久久不能平靜。
宛如一聲輕歎劃過世間,千年的寂寞最終化作塵埃充實在傷感的每一個角落···
劉仁看著滿地破碎道器,想想還有些後怕。幾位老者走過來,天虻星尊者歎道:“今日真是驚心動魄,更是折損了一位長老。那女子如果不隻是一個虛影,那麼他隻需一掌便可以湮滅我等。真不知道世上還有如此偉力,我們要趕緊找到那個小娃,如果他恰恰就是那種人,我們就會多一些後患。”
蒼翠的山間,一個小身影瘋跑在其中,長亂的樹枝刮著臉,疼痛讓他更清醒,也讓他深深的記住這一天。
深仇大恨!
“如果我這次沒死,我會掀了乾元宗,不惜任何手段!”
他想著,卻聽見有聲音傳來,憑著感覺他知道有幾道氣息早就鎖定了他。
“小娃,哪裡走!”一個聲音如同晴天霹靂打響,那些人已經發現了他,並且快速的往這片密林攻擊,道氣覆蓋著這裡,一道道犀利的道氣像箭雨一樣鋪開,他躲閃不及身上被打的鮮血淋漓。
“乾元宗!”呂牧渾身浴血忍痛穿越在林子裡。但是他一個凡人又能如何?很快的又是一道道氣打來轟在身上,血肉模糊!
“不要殺了他!捉活的。”幾位殿主互相傳音,很快的圍住了這片樹林,甕中捉鱉,一個販夫走卒再怎麼跑也休想逃出去。
呼嘯的箭雨再次襲殺過來,要不是這片密林的遮擋他早已經被打成了篩子。儘管安全他的全身卻都是傷痕,後背更是一個淋淋血洞差點被洞穿了身體。
血滴在林間流成一個落寞且狼狽的線條,腳步也是漸漸的虛弱,體力和耐力已經到了儘頭的他再也支撐不住,踉蹌著走了幾步突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在他的最後一絲清醒中他聽到了一個無奈的聲音。
“哎,你這小子,差點壞了郝爺的大事啊!”
林子裡鑽出來一個青色衣服的矮胖子,醜陋的寬臉上幾簇稀疏的胡須耷拉著,他的頭發被林間的樹枝刮亂,望著眼前躺著的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手在其脈上探了一下,看其還有脈搏,索性把那少年背起來。單手掃碎打來的箭雨轉身飛竄,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消失在林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