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兵荒馬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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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加不知道丁紫薔的世界如此兵荒馬亂過,她隻知道,這個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女孩,時而嫻靜,時而妙語連珠,時而有著淡淡的憂愁,但從來沒有什麼過激的表情和動作,她愛自己的工作,愛媽媽,待朋友更是真心實意,卻在心裡藏著故事。米加心裡開始對丁紫薔升騰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憐惜感。她想,自己的事情算的了什麼呢?可心裡還是劃過幾道傷痕,刺刺的疼。

“米加,我的故事說完了,說說你吧,今天怎麼突然不高興了,哭了?”丁紫薔抹乾自己的眼淚,儘量輕鬆的問,但直接明了。

“我和周子羽分手了!”一句話驚得丁紫薔差點從床上坐了起來,對於米加和周子羽的戀情,她也悄悄羨慕過,郎才女貌,彼此支持著相戀了五年,從大學時代延伸出來的情感,有單純的根基,美好的回憶,年初的時候,周子羽從新加坡工作回來,兩個人還拍攝了幸福的婚紗照,說好了過年就結婚的,一個月前,周子羽說出差回家一趟,米加還陪著他在酒店住了幾晚,突然間,怎麼就分手了呢?毫無預兆!

“他提出來的,他要和彆人結婚了!”

“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吧?你先彆著急啊!”

“我也想是誤會,可是一天之間,他的電話,他母親的突然約見,就那麼真實地發生了,紫薔,我差點不知道怎麼回家,他媽來說讓我離開周子羽的時候,我都懵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要鬨到這個地步啊?!”丁紫薔看到米加滿臉淚水,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怎麼勸解了!

“他跟老板的女兒好上了,很狗血的情節吧?那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他們家人希望得到那個孩子,他也不想丟了前程。他家人一直都不喜歡我,這我知道,他媽來找我的時候,我還僥幸地以為是她的挑撥離間,我一直是仗著周子羽對我的愛才堅持這份感情的。可當他很理智的跟我提出分手並且說了一堆借口以後,我就知道自己什麼也沒有了!”說到這裡,米加到理智了,有些事情,堅持也未必會有結果。

房間裡安靜的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所有的故事都沒有溫情,現實得可怕。

“紫薔,感情的事情真的要慎重,不是在一起久感情就越堅固,我本該想到的,周子羽是在父母的庇護下長大的,我們關係確立後,我帶他回去見過父母,他卻遲遲不敢帶我回他家,當時他給我的理由是他的家教很嚴,對於戀愛結婚這樣的事爸媽那關管得特彆嚴,怕我受不了,畢業以後,還是我再三要求才第一次去了他家。今天的事,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挺恨他的,現在想想,有什麼用呢?”

“加,你能放得下嗎?”丁紫薔,許久過後,問了這個問題,他們當初的甜蜜依戀,她是見過的,雖然這個問題很殘忍,可也是米加現在最需要麵對的問題。

“心裡跟被什麼不停地抽一樣,起初是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怎麼就發生了,後來是失望,對一個男人的徹底失望,我知道這個情緒會幫助我放下的,當你對一個人提不起希望的時候,總會慢慢忘記的吧!”

丁紫薔握了握米加的手,在夏天,竟然冰涼,她想把她焐熱。

“紫薔,你相信愛情嗎?”

“我不知道,我沒談過戀愛,似乎也不太憧憬愛情。”丁紫薔本來還想問“那你呢?”又怕勾起米加的情緒,便沒再說下去。

“我相信愛情,雖然我現在也沒能得到自己憧憬的愛情,甚至失去了一段感情,但我依然相信。”米加像知道丁紫薔的心思一樣說出了這段話。

“紫薔,不要不相信愛情,不管是陸彬然,還是尉遲庭,我能感覺到他們在你身上都用了心的。傍晚,你說,你已經做了選擇,可你的選擇究竟是什麼呢?他們兩依然還是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上,沒有一個人能夠進一步啊!”米加這樣說。這也是米加討人喜歡的原因之一,無論她平時跟你開多麼過分的玩笑,但隻要是她關心的人,她一定能夠看透他的心思。就像今天,她已經經曆了一天的痛苦,卻依然想著開解沉於感情迷思裡的丁紫薔。

丁紫薔動了動疼痛的右腳,稍微調整了一下睡姿,半天開口說道:“或許,我是真的不相信愛情吧!”其實她心裡想的是“好像不管得不得到愛,都有可能不幸福吧!”

兩個人絮絮叨叨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才勉強睡下。幸好米加已經跟公司請了今天的假,丁紫薔也因傷不用上課,兩個人都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這一覺要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早上7點多,丁紫薔她們樓下就多了兩輛帥氣的奔馳,兩個打扮得精神抖擻的帥哥,要說兩人的品位倒是極其相似,從車到衣著打扮都顯示了出奇的一致性,或許也就是這種骨子裡散發出的一致性,才導致了他們作出昨天晚上的約定——“公平競爭”,在獲得丁紫薔的青睞上,他們都鉚足了勁,都希望她能夠找到最幸福的歸宿,也都希望自己就是最幸福的歸宿。

今天兩人都帶了豐盛的早餐,因為是陸彬然早到了一步,尉遲庭雖然心裡不情願,還是默認了讓陸彬然先打了丁紫薔的電話。陸彬然挺得意,故意躲開尉遲庭,走得遠了些,才嗯了撥號鍵。

睡得正酣的時候,丁紫薔的電話像被雷擊了似得爆響起來,吵得人不得不從睡夢中驚醒,丁紫薔後悔自己頭一天晚上竟然沒關機,拖著沉重的腦袋,迷蒙中按了接聽鍵。

“喂,誰啊?”

“小薇,還沒起床?”陸彬然試探的問。

“哦,沒呢,沒事吧?沒事掛了啊!困死了!”說完掛了電話繼續睡。

“怎麼了?”遠遠看見陸彬然沒說幾句話就掛了電話,尉遲庭問道。

“還睡著呢!估計一時半會兒起不來!我回醫院了,你呢?”陸彬然試探的問尉遲庭。

“我繼續等!”

“你不用工作?”

“我最近休假!”尉遲庭表情依然冷峻。

陸彬然在旁邊盯了尉遲庭許久,一副算你狠的表情,可醫院工作絕非兒戲,不公平就不公平吧,隻有開車回醫院了,希望小薇能夠理解吧!

看著陸彬然的車開遠了,尉遲庭的臉上出現了笑容。這次答應媽媽回來自家的公司上班,是原本就計劃好的,有丁紫薔的城市才是自己的歸宿,不過自己並沒有答應媽媽回來就加入公司團隊,而是先要了一個暑假,現在看來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對於陸彬然的出現,尉遲庭有時也想不通,他在丁紫薔上學的城市從實習待到現在,又借助蔣涵要了丁紫薔大學好友的聯係方式,竟對這個人一無所知。仔細想想,倒也符合丁紫薔的習慣,不隨便傾訴,對於感情的事情尤為如此。

約莫上午九點,尉遲庭摁下了丁紫薔的電話號碼,他想睡到現在也該餓了,差不多也就醒了,沒想到竟然關機。尉遲庭有些氣餒的放下手機,想了想,乾脆發動車子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早晨給她們帶過來的早餐肯定是不能吃了,不如好好買些菜,等她們醒來好回去給她們做一頓像樣的飯菜,反正現在自己就是閒人一個,主要任務就是研究如何讓丁紫薔開心。

尉遲庭買完菜已經十點多了,他撥了丁紫薔的電話,依然關機。想著不如先上去敲門試試,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素麵朝天,衣著隨便的米加從樓上下來。兩個人昨天見過一麵,對彼此都有些印象。

米加睡意未消,有些發愣。

“你叫米加,對吧?我們昨天見過的。你要出去?”

“哦,家裡沒吃的了,紫薔腳不能走,我出去買點!”米加回道。

“那正好,我剛到超市買了一些吃的,正準備送上去,你也省的跑一趟!”

其實米加第一眼看到尉遲庭手裡的大包小包就基本明白他的用意了,正好,自己可以偷一會懶,不用跑超市了,她在心裡替丁紫薔給尉遲庭加了分。

“那敢情好!上去吧,紫薔在敷藥,這會兒也應該弄得差不多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進了家門,丁紫薔恰好在收拾駱正交代自己要敷的藥水,腳還是有些腫,不過相較一開始,算是好多了。聽到門響,就納悶米加才走沒一會兒,怎麼就回來了?該不是又忘帶錢包了吧?一抬頭竟然看到尉遲庭和米加一起進來了,尉遲庭手上大大小小地拎滿了。

尉遲庭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丁紫薔,穿著可愛的卡通睡衣,顯得更加嬌小了,心裡竟然湧上一股疼惜。

“你怎麼來了啊?”丁紫薔脫口而出。語氣倒不顯得有多歡迎。其實丁紫薔有些煩了,每次看到他,心裡都會一蹦,隨後變不知所措。

“哦,剛下樓我們就碰到了,他還買了好多東西說請我們吃,我就帶他上來了!”米加笑著說道。丁紫薔也不開口了,隻是繼續收拾自己的藥水。

尉遲庭也不說話,徑直走到廚房的方向,將手裡的東西一一擺在冰箱裡,這兩個女孩的冰箱還真夠真空的,連片菜葉都找不到,隻有幾盒酸奶空落落地站在那裡。

米加也跟著進了廚房,尉遲庭拿出特意買的兩盒小蛋糕讓米加拿出去和丁紫薔先墊墊肚子,自己準備給她們再下一碗麵。米加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推讓說:“還是我來下麵吧!”

“你到現在不是也沒吃嗎?肯定餓了,先去吃,下碗麵我還是可以的!”

米加又讓了幾次,不想尉遲庭的誠意夠足,自己還是乖乖地拿著蛋糕出去找丁紫薔了。她在心裡又悄悄地替丁紫薔給尉遲庭加了一次分。

要說尉遲庭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他明確地知道如何拉攏丁紫薔的朋友,從而得到對自己有利的評價。再者,幾年在外的獨立生活讓尉遲庭著實擁有了一手精湛的廚藝,一晚西紅柿肉麵下的也是色香味俱全,端出去的時候,米加一個勁兒的誇。

因為臨近中午,尉遲庭也替自己下了一碗,毫不客氣地坐在桌子上和兩個女孩一起吃起來。丁紫薔一直默不作聲,心裡卻在想,尉遲庭這樣的男人應該符合好男人的標準了吧?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倒是甜蜜了一下,可一轉念,又覺得難過,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米加為了化解尷尬,一直和尉遲庭說笑,尉遲庭也樂得討好丁紫薔的閨蜜,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卻都是圍繞丁紫薔,終於口無遮攔的米加打算說起丁紫薔某此洗澡,在浴室裡摔得爬不起的情景時,被丁紫薔攔住了——“加,我有那麼好笑嗎?”丁紫薔見米加抖落自己的糗事時衣服樂不可遏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說這話的時候,丁紫薔偷偷瞄了一下對麵的尉遲庭,正好撞上他寵溺的眼神,趕緊就臉紅心跳的移開了!

“你不好笑,你犯迷糊很好笑!”米加繼續說著。

“光說我,你也沒好哪兒去吧?”到最後倒是兩個女孩兒互相掐架,互相揭短,尉遲庭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

吃過飯。尉遲庭又搶著刷了碗。米加搬出一個大紙箱,在房間裡一樣一樣地往裡麵收拾東西,嚇得丁紫薔跟在後麵單腳跳:“加,你這是要離家出走嗎?”

“哪能啊?也舍不得你啊!”米加笑著說,隨後眼神有黯然了些,說“我昨晚就想好了,會把跟那個混蛋有關的東西今天一並寄過去給他,眼不見心不煩!”

這話恰好被從廚房出來的尉遲庭聽見,混蛋,好像很嚴重!

“加加,寄過去不還要郵費嗎?乾脆扔了吧!”丁紫薔覺得也沒必要寄出去啊!

“貨到付款!再說,假如包裹到的時候,他那個新女朋友也在那裡,總會問他這是什麼啊?誰給你寄得啊?讓他緊張緊張也不錯!”米加隻用了一晚上得時間便從震驚到失望到絕望,現在反而看開了,恢複了自己愛惡作劇的本性。

聽到兩個女孩兒的對話,尉遲庭大約知道了一些情況,感覺米加也算是拿自己做朋友了,要不然這麼隱私的事情也會回避自己才做的,看來拉攏心上人的閨蜜算是成功了一大半。隻是這兩個女孩兒的思維實在讓人難以捉摸,這時候,一個人能想到郵費,另一個人還真想到了貨到付款,都很有經濟頭腦啊!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新厭舊,嫌貧愛富啊?”米加看到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尉遲庭,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至少,我不是,我愛上一個人,就會一輩子對她好!”尉遲庭借機表達心意。

“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早點認清也許還是好事兒!”尉遲庭也不了解具體情況,隻能這樣說!

“或許,你說的也對,看來你很有經驗嘛!”米加笑著揶揄,也是試探,一旁的丁紫薔心裡咯嘣一下,對於尉遲庭的感情,她並不願意知道。

“我哪有什麼經驗,我愛的人,至今也不肯給我機會!”尉遲庭的臉有些紅,聲音多了一絲惆悵!

“哎,米加,那我的那個包包要不要也裝進這個盒子裡啊!”為了轉移話題,丁紫薔指著客廳的衣架上掛著的一個做工新巧的包,那是周子羽上次從國外回來順便給丁紫薔帶的禮物,因為很漂亮,她一直沒有背過。

“你留著吧!那是送你的!你不是喜歡收集好看的包嘛!”

“還是放進去吧!”丁紫薔跳著跑到衣架下,拿著那個包扔進了盒子裡。

“紫薔,你很喜歡收集包?”趁著米加進自己房間整理東西的空隙,尉遲庭問丁紫薔,覺得自己又一次失職了,都不知道她還有這個愛好,“我知道有家店不錯,下次帶你去看看!”

“不用了,我收集的包都很便宜,隻是看做工是不是新巧,你能看中的店,肯定價格不菲,我買不起!”丁紫薔冷冷的說。

“隻要你喜歡就行,我送你!”

“我當然知道你能送得起,可那有怎麼樣呢?我不想有一天像加加這樣,還要一件一件還回去!”說完了,又覺得自己這個比喻有些唐突,便不言語,隻一張臉,漲得彤紅。

“紫薔,如果你接受我的開始,我就不會讓你有還我的機會!”尉遲庭認真的說,眼睛一直盯著丁紫薔。

“你,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彆的意思!對了,你不上班嗎?”丁紫薔善於轉移話題。

“我休假,想多陪陪你!”尉遲庭喜歡丁紫薔害羞的樣子,這讓他越來越確定這個女孩心裡是有自己的!

丁紫薔這次沒說話,越說越亂,隻是單腳往沙發的位置跳過去,尉遲庭二話沒說,打橫抱起了丁紫薔,嚇得丁紫薔啊的叫出了聲,一把抱住尉遲庭的脖子。米加從房間裡探出個腦袋,笑了笑,沒做聲,複又關上了門。

尉遲庭將丁紫薔抱到沙發上,理了理她的頭發,也坐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丁紫薔。丁紫薔瞪了他一眼,卻不知道說什麼。

“紫薔,那晚在這裡,我問陸彬然,你們究竟發展到了什麼地步,他很真誠,我知道你們根本不如你所希望我知道的那麼親密,但以男人的角度,我知道他是真心愛你的,我們約好公平競爭,但我知道,我要的結果,不是公平,而是得到你的愛,是跟你一起走過下半輩子,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愛不會有人能超越。”

“彬然跟我的感情你也沒有資格探究!”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生活,可彆把我的那扇門堵死!”

“尉遲,我並沒有堵死,我說我們可以做朋友,我也知道你心胸開闊,對於我的過錯都能諒解,可要讓我們再進一步,我無法做到,我跟陸彬然,客觀上來說,真的是合適的,我們需要時間磨合而已,,我相信他能給我幸福!”

“紫薔,上一代的事情為什麼要乾擾到我們這一代的幸福,就因為我爸爸和你媽媽的事情,你就不相信我能給你的比任何人都多嗎?必要的時候,要我付出性命保護你我都願意!”

“不是那樣的,是我自己,我自己逃不出來,一見到你,一想起你,我就又回去了,其實我早就想明白了,這一切都與你無關,可是我害怕見到你,我對你做的一切,那些記憶,都讓我害怕見你!”說完,淚水竟怎麼也止不住。

尉遲庭坐得離丁紫薔又近了些,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上,緊緊抱住她!“紫薔,我們慢慢走出來好嗎?給我個機會,若是不試一試,你要我怎麼死心?我不能放棄,對不起,我已經浪費了四年時間,你讓我有機會隻讓你感受到愛,不要糾結往事好嗎?”

“我不知道,我親眼看到爸爸的死,是因為我的疏忽,我忘不掉了,連同江心鎮上的一切記憶我都忘不掉了!”丁紫薔的眼淚還在不停地往外湧,尉遲庭也忍不住眼裡的濕潤,他心疼她,一如既往。

“薔,你沒有試過忘記,你一直把你自己放在一個施害的位置,你說,你知道那一切與我無關,可是與你也無關啊!我知道叔叔對你和阿姨的重要性,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不要多想了,好嗎?”

“尉遲,你不會懂得,如果我不認識你,或者即便認識,我們也不說話,我爸爸不會那麼早就結束自己的生命的,你的無心之失~”丁紫薔沒有說下去,關於這個問題,她已經想明白了,要說恨,可能她們家對尉遲家的更多一些,尉遲庭那時候還那麼小,根本不會起那樣的心機去傷害她爸爸!

“紫薔,說下去,說清楚啊!我究竟做了什麼?我到底對叔叔做了什麼?”尉遲庭聽得有些蹊蹺,他今天一定要問清楚,這麼多年,他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被她避之不及的吧!

“沒有,是我太敏感了,你什麼也沒做~”紫薔隻一個勁兒的搖頭,要把這樣的罪名按在一個無辜的人頭上,她實在不忍心,況且,她現在真的明白了他的無辜!

終於,一直在裡間的米加忍不住了,她想這個結是他們之間最關鍵的了,如果不解開,一輩子不知道要牽連多少疙瘩出來。米加從裡屋開門出來,當著兩人的麵坐到對麵的椅子上,看到沙發上相依的兩人臉上都有淚水,自己也忍不住熱淚盈眶,但依然有條有理地將丁紫薔告訴她的那個誤會說出來了!丁紫薔也不阻擋,反而覺得心裡輕鬆了!或許她就是缺少這種說出來的勇氣,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把一種恨,一種責怪裝在心裡太久,便失去了說出來的勇氣,尤其當你自己都覺得自己錯了的時候,就更難說出口了,那麼多年,一種情緒的轟然倒塌,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尉遲庭聽了米加的話,明顯震驚了一下,抱著丁紫薔的手微微鬆了,紫薔也在這時,抽身出來,揉著自己的腳,等待靜止的空氣裡誰能第一個發出聲響。

“紫薔,這麼多年,你是這麼恨我?我真的無心,當時我太久沒有與你說話,我也很想與叔叔阿姨拉進關係,當初,當初我沒想那麼多!”尉遲庭有些語無倫次,他所麵對的這件事,與愛有關,與恨有關,與生死有關!”

“我知道!”半響,丁紫薔發出了這三個字,或許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沒錯,可父親的死,她總要找個發泄的出口,於是這種恨變成了她的依賴,她或許太自私了!所以,她憑什麼那樣對待尉遲庭,拒絕,耳光,到現在的不冷不熱,她憑什麼?可是她更不敢不遠離他,她害怕和他在一起後,想到爸爸她怎麼辦?媽媽反對她怎麼辦?與他的家人她又該如何相處?尤其是他的父親!

“其實,我覺得你們需要的更多的是溝通,我不怕你們說我多管閒事,我也是從感情的路上走過來的,過去的事情糾結得太多,它也過去了,回不去了,兩個人拋開那一切,若能幸福,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尉遲庭多麼希望丁紫薔說一句“那就試試吧!”可終究沒有,不管怎樣,他是願意的,可他知道以丁紫薔的個性,一切也逼不來,自己剛剛聽到那麼大的一件事,也有些心力交瘁。又坐了好久,米加的電話響了一下,她站起來說:“尉遲庭,你幫我把包裹抬到樓下吧,我叫的快遞到了!”

尉遲庭緩了半天答應了一聲好,又轉過身理了理丁紫薔的頭發,用手背輕輕擦乾她臉上的淚,,說:“我改天再來看你!今天我就回去了!”丁紫薔克製住了想留住他的衝動,最後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尉遲庭有些無奈地站起身,搬著米加的大包裹跟著一起下樓了。

米加上來的時候,到底是一個人!

那晚,在米加的攙扶下,丁紫薔打的去了大學城,媽媽的店裡,或許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或許是腳傷勾起了她脆弱的心,她無比想念媽媽,想跟媽媽說說話!

唐玲看到女兒慘兮兮的摸樣,著實嚇了一大跳,腿上的繃帶早晨換藥的時候,紫薔解下來沒有再綁上,腳上的紅腫還是分明。唐玲招呼了兩人坐下,趕緊問東問西,丁紫薔便沒有預兆地大哭起來,米加趕緊將她領到後麵的房間裡,唐玲也不知所措地跟著。安撫了一會兒,米加就說有急事要先走,她知道,現在的丁紫薔需要媽媽的開導,,需要愛。

晚上,躺在床上,周圍的光亮都暗了,丁紫薔依偎在媽媽的懷裡,將這幾天的一點一滴都傾述了出來。

“媽,我該怎麼辦呢?”

“薔薔,都是媽媽不好,對你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唐玲在黑暗裡有些泣不成聲!

“媽,我沒有怪你,發生那些事,你也預計不到!”丁紫薔摸索著扯了一張麵紙遞給母親。

“你真的不怪我嗎?”

“嗯!你是我媽媽,我最親的人!”

“薔薔,跟你爸爸結婚以後,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起初可能因為絕望嫁給他,可你爸爸是個好人,對我很好,所以,他對我很重要!”

“我知道!”

“依我看,尉遲那個孩子到底是能托付的,我知道你心裡關於我還是有些結的,可我跟他父親真的沒什麼,老實說,到這裡來以後,我跟他見過幾麵,就跟老朋友一樣,也沒有什麼感情糾葛了,媽媽擔心的是,他母親,知道這些往事以後,會對我有成見,從而影響到你,終究是媽媽對不住你!要單說尉遲這個孩子是不錯的!”唐玲知道,自己對尉遲忠早就沒了念想,尤其是得知紫薔父親自殺的事情以後,她恨不能跟著一起走,若不是紫薔她撐不過來的。“媽媽知道你心裡還有一個結,關於那個孩子的一句話,你上次跟我說的時候,說會恨他一輩子,媽媽當初也沒有精力跟你解釋,那句話,或多或少對你父親有些影響,要不然,我也不會那麼敏感。但小孩子說出的話,終究沒有什麼可以追究的。即便沒有那件事,我知道你爸爸也會走同樣的一條路,你爸爸忍受不了的不是彆人的話,彆人的資助,是怕連累我,怕麵對我,他那麼倔強的人,要我伺候他一輩子,他自己第一個是受不了得。最後,他幾乎是不吃不喝了,除非我求他,也是那段日子,我特彆害怕失去,所以,我想讓他看到治愈的希望,才會找尉遲忠借錢,才會最終將你爸爸送上絕路啊!”

唐玲又一次痛哭起來,丁建的死,她跟紫薔一樣,很難走出來!畢竟,他的死亡,經曆了太多痛苦。

“可是恨解決不了問題啊!尤其是現在,看到你和尉遲庭的事情,媽媽不想反對,也許他能好好照顧你,彬然那孩子也很好,但媽媽希望你看清楚自己的心,自己心甘情願選擇的比較不容易後悔!”

後來,丁紫薔一個人想了很久,她是愛尉遲庭的,雖然她對他的態度一直不好,心裡卻是心疼的,她不知道爸爸能不能原諒她愛他,可隻要自己過得幸福,爸爸也會開心吧。她想試著放下吧!

接下來的幾天,丁紫薔過得出奇的安靜,她一直呆在媽媽那裡,腳上的傷也漸漸好些了,雖然一挨地還是筋扭了地一般疼,也能用些勁兒了,單腳跳到練習得格外熟練。尉遲庭發短信說到國外去參加朋友的一個婚禮了,回來找她,除此,便無信息。她想,大約他是想讓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可他知道自己已經想通了嗎?好幾次她想給他發個短信,打個電話,可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陸彬然的醫院裡近期有幾個大手術,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又是會診又是緊急召集,每次見麵也是匆匆。

隻有米加每天下班後到這裡坐坐,陪她說說話,幫店裡打點一下生意。丁紫薔覺得,米加簡直就是天使!她應該能夠找到一個人,對她比周子羽好一千一萬倍!

暑假也到了,媽媽決定關了店麵,休息兩個月,這兩個月,也基本沒什麼生意了,原本是打算好好照顧丁紫薔的。薑阿姨卻來叫媽媽一起出去旅遊,本來推說紫薔腳不好不去的,紫薔卻一個勁兒地慫恿媽媽一起去,總是那麼辛苦,也該放鬆放鬆了,自己有米加照顧,腳就靠單腳跳,基本的活動也不成問題了,她都能這樣上下樓梯了,雖然每次都累得氣喘籲籲。

拗不過女兒,唐玲隻好收拾行李出發了,聽說要出去半個多月,丁紫薔又在媽媽的包裡塞了很多以前媽媽會往自己包裡塞的東西,什麼熏衣草精油,感冒藥,林林總總!

又回到自己和米加租住的房子,丁紫薔覺得到多了幾分新鮮感,晚上,她煮好飯菜等米加回來,算一算,跟尉遲庭也已經十來天沒見麵了,竟有些想念。丁紫薔覺得自己這樣實在臊得慌,也不好意思主動與尉遲庭聯係。

第二天,丁紫薔約了陸彬然在離小區不遠的小飯店吃飯,順便做了一道糖醋排骨給老丁爺爺送去。幼兒園放暑假了,老丁爺爺一個人守在那裡也挺可憐的。

今天約陸彬然見麵的事情,丁紫薔想了很久,既然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選擇,不管未來的路上會遇見什麼,都是自願的,可彬然不應該再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了,聽薑阿姨每每說起的語氣,是有點著急他的婚事了,也該跟彬然說清楚自己的決定,他是個好人,應該配得起一個比自己善解人意的女孩。

陸彬然似乎也預料到了丁紫薔這次約自己見麵的事情不太樂觀,第一次他們見麵,陸彬然沒有嘻嘻哈哈的打招呼,而是一本正經地坐到丁紫薔的對麵,等待發落。這倒讓丁紫薔有些緊張了,原本以為很簡單的事情,一下子變得棘手起來。丁紫薔隻好借點菜的機會緩了緩神,把要說的話重新組織了一遍。

簡單地招呼過後,丁紫薔還未切入正題,陸彬然倒先開口了,他知道有些話,女孩子先說出口總是比較難,況且紫薔已經有了約他出來的勇氣,便不容易。“小薇,你跟尉遲庭那小子怎麼樣了?”

“啊?”丁紫薔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說道:“我打算試著接受他,所以今天~”

“我明白,老實說,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對你也很癡情,這麼說,並不是我承認自己輸給了他,隻是心疼你,我能看得出來,你很在乎他!”

“陸彬然~”不知道為什麼,陸彬然的一席話讓丁紫薔特彆感動,她一開始就覺得陸彬然好,如果沒有尉遲庭,她想他應該是自己最好的歸宿,卻不知道表麵上嘻嘻哈哈的陸彬然竟也如此善解人意,知道自己不好開口,他先不經意地打破僵局,還能說上這樣一番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不用太感謝我,我這不是放棄,是我真心覺得沒有我,有人能夠給你一個更好的歸宿,也就安心了!如果那個尉遲庭不是人,我說什麼也不會放手的!”陸彬然倒了一杯酒,猛地喝下去了。

“謝謝你!彬然!”

“祝福你!”

兩人吃過飯出來的時候,外麵的空氣著實悶熱,丁紫薔堅持要自己有一下沒一下地跳著走,陸彬然也沒有阻攔。反正車就停在門口。坐上車,丁紫薔想,要不是腳還有些疼,這麼短的距離自己跑跑也就到了。尤其是剛剛經曆了那麼一場“座談”,與陸彬然獨處還是有些尷尬的。

“紫薔,以後你就當我是哥哥吧!有什麼委屈儘管找我!”陸彬然先打破了沉默,他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和丁紫薔的距離變遠,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放心。

“那好,以後有誰欺負我,你要給我出頭啊!”丁紫薔也學著開玩笑的語氣回應,但也是認真的,有這樣一個哥哥,不知道是自己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她聽到陸彬然再不像平時那樣叫自己小薇了,有些不適應,又覺得挺開心,這大約也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對兩人關係的態度轉變吧!

就在這時,丁紫薔的手機響了,鈴聲急促,莫名地,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妙,果然,接通以後,是米加嘶啞顫抖的聲音:“紫薔,你在哪兒?”語氣急促。

“我跟彬然正好到小區,你在哪?發生什麼事了嗎?”丁紫薔問。

“我在中醫院,你過來一下,好嗎?”

“你在醫院乾什麼,加,你怎麼啦?你不要嚇我啊?”陸彬然從後視鏡裡看到丁紫薔眼淚突地滾落下來,又聽到醫院兩字,立馬停下車。

“我懷了那個混蛋的孩子!你快過來,我掛了!”米加實在沒有力氣解釋了。

掛了電話,丁紫薔趕緊讓陸彬然開車往中醫院去,陸彬然從丁紫薔語無倫次的陳述中也大約知道了情況。

那大概是丁紫薔見過最蒼白的米加了,就連周子羽跟她攤牌那天,她也沒有表現得那麼憔悴,丁紫薔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瘸一拐地跳過去,抱住米加,很久。一旁的陸彬然隻看著,他想米加現在或許最需要朋友了!

許久,米加說,“我要把孩子打掉,可是手術同意書上需要家屬簽字,紫薔,我隻能找你替我簽了!”

“把孩子打掉?周子羽呢?那個混蛋呢?”丁紫薔比米加還要歇斯底裡。

“我還要他乾什麼?他媽媽說他已經登記結婚了,就算他回來,我也不會要他的,這個孩子很無辜,但我也不能要,紫薔,你明白嗎?”米加聲音嘶啞,語氣卻像是勸彆人,就連一旁的陸彬然都開始佩服這個女人的勇氣。丁紫薔被米加這麼一說,一瞬間,也像泄了氣的皮球,沒有了力氣。

簽字?丁紫薔不是害怕承擔責任,跟米加相處的一年多,她舍不得米加承受那樣的痛苦,這個孩子,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出現在這個時候?這對米加不公平啊!

可米加的心意到底決絕,她說兩天前她就知道自己懷孕了,一直沒說,這個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丁紫薔終於拗不過,顫抖地在那張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看著米加進入手術室的時候,許是太緊張,又或許是一隻腳支撐了自己太久,身體竟沉沉地往下倒,幸好陸彬然及時出手扶住了,兩個人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丁紫薔隱隱覺得胃部抽痛,趕緊捂住肚子,自己太緊張了。陸彬然知道丁紫薔這個小毛病,聽她提起過,趕緊到一旁端了一杯熱水過來。

這個世界有時候偏偏像被下了魔咒,巧合發生的時候,未必是它最適合的時候。就在丁紫薔捂著肚子滿臉蒼白地接過陸彬然手中的水時,她感覺到自己的座位旁站過來兩個身影,也幾乎就在那一瞬間,她聽到陸彬然毫無防備地啊了一聲,倒在後麵的椅子上。她一抬頭,看間一張熟悉的臉漲得通紅,眼睛裡全是血絲,還有惡狠狠地盯著剛剛爬起來的陸彬然的眼神!

“尉遲,你這是乾什麼啊?”丁紫薔看到陸彬然的嘴角有一絲血,嚇得大叫起來,胃痛也忘了!

“你還護著他?你到現在這個樣子你還護著他?”尉遲庭歇斯底裡,說著又要給陸彬然一拳,被丁紫薔檔在了前麵。

“紫薔,你恨我,我可以等,你拒絕我,我可以等,可你為了這樣的人,傷害你自己值得嗎?”尉遲庭指著陸彬然幾乎在咆哮,惹得護士不得不過來警告他們再吵就要叫保安了。

“你什麼意思啊?”丁紫薔大約知道是尉遲庭誤會了,卻不想解釋,她早就注意到了他身旁那個打扮入時的女孩,即使妝容嫵媚,她也認出來了,那人正是蔣涵。她沒有和蔣涵打招呼,她不喜歡她,一直。

丁紫薔想,你口口聲聲說等我,跟我說去國外參加朋友的婚禮了,說回來找我,現在呢?卻跟另一個女人在醫院裡,還在這樣一個科室,你又憑什麼懷疑我,懷疑我的朋友?你們的關係又有多純粹?想著想著,胃又開始疼起來了,隻好重新坐下來,蔣涵在一邊踩著高高的高跟鞋居高臨下,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她想:尉遲庭不是心心念念地要趕回來見他的紫色薔薇嗎?看來也不過如此,都打過孩子了,跟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尉遲庭還會要嗎?隻是今天的尉遲庭跟平時太不一樣了,像一頭失去理智的獅子。

“我什麼意思?你敢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嗎?”說著又想給陸彬然一拳,幸好陸彬然躲過去了。

“尉遲庭,如果你再動手,我就不客氣了!”陸彬然冷冷的說,也不提孩子的事情。

“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你對紫薔都做了些什麼?你這個混蛋!”兩個人眼見要扭打到一起了。終於丁紫薔開口說了話:“尉遲庭,你誤會了,我們都沒有像你說得那麼不堪,我隻是緊張有些胃疼,手術室裡的是米加!”尉遲庭首先停了動作,嘴角卻被陸彬然猛地一記重拳擊中。嚇得一旁的蔣涵大叫起來,連忙跑到尉遲庭身邊詢問情況,看得丁紫薔的眼色也冷了下來。

“是米加?”尉遲庭愣了半天,終於擠出三個字。

“是啊!男人不都喜歡玩這樣的戲碼嗎?”說完,丁紫薔故意朝蔣涵看了一眼,說道:“蔣涵吧?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這次我們到國外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他每天都惦記你呢!說得我都煩死了,那個朋友,你應該也認得的,就是江心鎮的~”

“江心鎮上的人和我都沒有關係!”丁紫薔忍不住打斷了蔣涵的話,聽聽,他們多熟悉,怪不得十多天一個多餘的信息也沒有,原來是有美人坐畔,今天又是怎樣,是為以前犯下的錯毀屍滅跡嗎?

“對不起,紫薔,我以為~”尉遲庭說道。

“你以為什麼?就算是我打了彆人的孩子,又與你有什麼關係?”

說話間,米加竟已經從手術室裡出來了,比之前更慘白了,丁紫薔一步一跳地跑過去,陸彬然也趕緊走過去在一邊扶住了米加。陸彬然,米加,丁紫薔,三個傷病號,一步一步地往門口走出去,尉遲庭想過去拉住丁紫薔的手,被她狠狠甩開了,這邊蔣涵有用哀求的眼神讓他陪她一下。終於,尉遲庭想,晚點再跟丁紫薔解釋吧。今天是答應來陪蔣涵的,她一個女人遇到這種事也挺可憐的。

坐在回去的車上,三個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精力再多說一句話,丁紫薔隻緊緊地握著米加的手,希望給他多一些力量。

上樓的時候,陸彬然看到兩個女人都步履蹣跚,想要幫忙,卻知道她們都會拒絕,他想,上天的玩笑有時候開得太不合時宜了,對女人,太殘忍。關於放棄丁紫薔的決定,他想他也要重新考慮一下了,至少他要把他交到一個值得的人手裡,對於尉遲庭的評價,他需要保留,摸了摸嘴角的傷口,下手太重了!

陸彬然走後,丁紫薔儘量掩蓋自己的情緒,哄米加開心,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也會不去了,就像米加當初勸自己那樣。

她想這幾天的任務就是給米加將強營養,其它的事情就暫且不提了,況且提了,也不過是令人傷心罷了!

晚上,丁紫薔的手機一直響,都是尉遲庭打過來的,她不想接,又害怕影響到米加休息,就關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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