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愛恨難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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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對你說什麼了?”回到房中,葉纖纖擔心的問。

淩安夜回過身,逗弄的說:“你說你愛我。”兩隻手挪上她的腰間,用力一摟,她便投進他的懷裡,“你放開我!”葉纖纖驚惶的叫道,使勁推他,無濟於事。

淩安夜深情款款,低下頭,輕聲說:“自從那個吻開始,我就認定你了,再也離不開你,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那目光,語氣,都透露著一種急切,悲傷,乃至妒忌。

喜歡他嗎?若是喜歡,怎麼總覺得跟他之間有一種沒辦法逾越的隔閡,若不喜歡,為什麼總會為了他心跳加速?!“我有邵羽哥了,不能再喜歡任何彆的男人。”她破口而出。

“邵羽,又是邵羽!要是他死了,你是不是就會喜歡我了呢!”淩安夜迫切的憤怒的叫道,手下更用力了,與她的身體緊緊粘在一塊,好像怎麼也分不開。

“不!邵羽哥不會死,他不會死的!”葉纖纖局促不安的呼吸著,似要把她的靈魂都吸進肚子裡去。

淩安夜久久的看著她,葉纖纖感到他胸前好硬,因想起剛才那個盒子,“這個盒子,一定對你有特彆的意義!”她大聲說。

淩安夜下意識的一下鬆開她。“那個盒子,不會是定情物吧?”她鬼使神差的這麼問,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沒有理由過問,不禁非常懊惱。

淩安夜摸著胸前的盒子,被她逗笑了:“沒錯,是定情物,是我心愛的女人送給我的,我要好好珍藏,不允許任何人碰。”

葉纖纖臉都綠了,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欺騙自己的感情?以為捉弄自己很好玩嗎?自私的家夥,對,早就應該知道,蛇妖什麼都說的出來,做得出來,而且做了不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夠了,我不跟你廢話,儘快修煉,等娘活了,我就不會再纏著你。”說著,恨恨的咬了咬唇,拭去紅紅的眼眶裡低落的淚水,反身伏上床,把頭埋進枕頭裡。

他拿出盒子,猶豫著沒有打開,元魂珠本在他身體裡,可是一直以來都發不出光芒,反而墜的神經疼,就吐了出來,裝進盒內。也許是修為還不夠,不能激發出元魂珠的力量,看來真得按她說的,好好修煉。

那王震威拗不過女兒,在家兩天也不得清淨,第三天就及早躲了出去。王晴慧找不到爹,氣的哭天搶地,王夫人也跟著煩悶。

萬乾老道一回到仙風觀,邵羽就跟他說:“師父師父,我有一個重大發現!”

“什麼發現?”萬乾頗受波折的樣子。

“我們仙風觀附近,有一個驚風洞,裡麵都是蛇妖!”邵羽神秘的說。

萬乾不以為然:“驚風洞早就存在了,你到現在才發現?不過你可以聞得到妖氣了,也是很大的進步。”

“這麼多蛇妖,師父怎麼還能坐得住呢!”邵羽非常不解。

萬乾說:“那是群最膽小的妖精,不敢興風作浪,沒有做過傷害人們的事,我也就視而不見。眾生皆是命,能不殺就不殺嘛。”

邵羽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遂看萬乾身體康健,問:“師父修養的好點了?”

萬乾唉聲歎氣,捋著胡子說:“哪裡有修養了?一個女兒就把我纏的不得安眠,氣都氣死了。”

邵羽大驚失色:“師父有女兒?!”

萬乾才發現失言了,急急忙忙的糾正:“不對不對,是我朋友的女兒,這兩天我去他家蹭吃蹭喝,可把他們煩透了,尤其是他女兒,女孩子家,事兒多!我可受不了了,所以趕緊回來。”

“原來師父不在地洞裡!”

“廢話,地洞裡冷天冷地的,要怎麼修養?”

“徒兒還以為師父無牽無掛,竟還有朋友家可借住。”

“當然了,誰還能連個朋友都沒有?不過都是年輕的時候交的,老了倒還有些用處。”

“這麼說,師父年輕時並不會法術。”師徒倆你一言我一語,邵羽對師父做了番早年的了解,萬乾也竭力編造的可信,憑空捏假倒是挺有趣。完了他就指導邵羽修煉,邵羽為把握能夠打敗淩安夜,認認真真,絕不半途而廢。

一個月的光景迅速劃過去,仙山上鬱鬱蔥蔥的樹木,似乎更加濃密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出關啊!”葉纖纖在一石洞前著急的踱著步子,心仿佛懸在天橋上,欲落而不落,有些體力不支。

紅棉冷冷的笑道:“彆是大人不想辜負你的熱切期望,不忍心讓你失望,所以在臨陣磨槍。”

琅彩臉上多了兩個星狀的疤痕,是受紅棉欺負的標記,為在金銀洞多待一陣子,不能過分跟她計較,隻得暫時忍著,如今淩安夜對葉纖纖的承諾到了期限,淩安夜卻遲遲不從修煉中走出來,她急的不得了,紅棉都開口了,自然少不得也勸兩句:“我是最以為紅棉姐姐對的,你娘失蹤那麼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誰知道到底是死是活。但依我說,死了的可能性最大,那大人即使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讓死人活過來!”

葉纖纖麵紅腮赤,迫切的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紅棉拍了拍她的肩,一臉奸笑:“早就告訴你無數遍了,你死也不相信,親眼看看就是了。”這時候,麵前的石門“轟隆隆”打開,淩安夜負手立在裡麵,空寞寂寥的眼神,愁雲彌補的神色,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大似敷衍:“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葉纖纖眼中掠過一縷快慰,隻見淩安夜拿出負在背後的手,把捏著的泥人兒伸到葉纖纖麵前!

一個老太太,麵帶微笑的老太太,泥人兒!

紅棉和琅彩忍俊不禁,葉纖纖氣急敗壞的嚷:“你在裡麵就捏這個東西呢,是不是!”一種徹底的失望,躁動的傷心和絕望,一種長時間被壓抑住的悲傷,都隨著這句話迸發出來!

淩安夜搖搖泥人兒,努力保持笑容,卻是種難耐的皮笑肉不笑,說:“伯母在看你呀,伯母回來了,伯母看到自己的女兒,好高興呀!”

葉纖纖抓過泥人兒,對淩安夜砸去,淚水充斥著聲音:“你在哄三歲小孩嗎!淩安夜,你拿這種事糊弄我,簡直不可理喻,你太過分了!”語畢,人也走了。

淩安夜愧疚的看著她的背影,紅棉等人皆不敢出聲。

胡亂的收拾起行裝,她哭的厲害,淚水模糊了視線,一邊將衣服打包,一邊恨罵淩安夜,覺得自己被狠狠欺負了,從未有過的委屈。

盛著元魂珠的盒子被淩安夜放進她的衣服裡,想讓她自己發現那並不是什麼定情物,誰知她沒有發現,在無比糟糕的情緒裡,衣服夾著盒子都裝進了包袱裡。

“恩人,原諒我這一次!”淩安夜衝進來攔住她。

葉纖纖勢不可擋的勁頭,“滾開!從此以後,我葉纖纖跟你淩安夜勢不兩立!”她走左邊,淩安夜就往左邊,她往右邊,淩安夜就往右邊,“我這麼做,都是為了留住你!”他辯解,說的吐沫橫飛,“我知道,如果不這麼做,你的心早就忘了這世界上還有個我!”

“你說,我娘到底是不是被你吃了!”葉纖纖質問,前所未有的嚴厲。

淩安夜猶豫不決,終於說了個“是”字,這個字好沉重,就好像一塊鉛一直壓在心上,而說了出來,又壓在葉纖纖心上!

紅棉在旁邊得意極了,葉纖纖的臉色越難看,她就越高興,“我要殺了你!”葉纖纖爆發了,如同火山般噴出長長的火舌,撩的人耳朵生疼。

話一完,葉纖纖就撲將上去,沒有武器,就用牙咬,抱住淩安夜伸持過來的手!肩上的包袱不意甩開,裡麵的東西一股腦兒散落,那些衣服倒不足一看,卻是那盒子被摔開了,元魂珠射發出紫色的鋒芒!

當下人大吃一驚,淩安夜忍著被葉纖纖狠咬,一點不反抗,算是對她的彌補,供她出氣!

紅棉和琅彩眼前一亮,尤其後者,比看見奇珍異寶還要喜出望外!“元魂珠!”琅彩驚叫著上前去,貪婪的神情似要把它據為己有。

紅棉上前一步扯住她,說:“你慌什麼,元魂珠又不是你的。”

“怎麼會在葉纖纖的包袱裡,難道大人給她的!”琅彩驚惑的問。

聽事局有變,葉纖纖鬆開口,淩安夜手上出現了兩個紅紅的口齒印,她嘴裡噙著一絲他的血,濃鬱的腥味兒貫徹五官,不禁哽了下喉嚨,吞咽下去!“你為什麼把它帶走!”淩安夜審度著她問,語氣疑惑。

葉纖纖轉頭看見地上散落著自己常穿的幾件衣服,旁邊躺著那個印象深刻的盒子,盒子一旁臥著顆光芒四射的大明珠!“那不是……”她詫異了,轉而說,“它怎麼會出現在我包袱裡,我沒有拿啊!”琅彩過來用陰狠的眼神逼視著她,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大人的元魂珠怎麼會出現在你的包袱裡?怪不得你著急走,原來是急著帶走它!”一行說一行尋思:“之前好幾次暗示他幫我找元魂珠,她都裝傻說什麼都不知道,暗地裡居然已經得到手了!可見她一直防著我,難為我還傾心傾腸的討好她,一切都是假的!”

葉纖纖懷著喪母的心情和當前的無辜,對元魂珠在自己包袱裡的事,真的想不明白,見琅彩一改平日態度,突然從一隻羊蛻變成一隻狼似的,那種眼神讓她陷入畏怯,“你說什麼,彩兒,什麼元魂珠?那不是……那不是大人的愛人送給他的禮物嗎!”葉纖纖嚷道。

淩安夜很想回避,很想讓她把話收回去,走過去弓腰拾起元魂珠,拿在手裡把光掩了,紅棉湊過來笑說:“大人,這就是傳說中的元魂珠呀!擁有它的蛇妖,可以成為天底下最厲害的妖精!”

淩安夜索性吞了元魂珠,見狀,琅彩驚叫了出來:“大人!”

“怎麼,你想說什麼?”淩安夜問。

琅彩在一瞬間得到了想象中的那個寶貝而又失去了似的,受創頗大,亦不敢多說什麼,惟心裡憤懣,咬了咬牙說:“沒什麼,大人。隻是,元魂珠一直在傳說中流蕩,小的耳聞已久,但始終未得親見,今天有幸看了一眼,實乃三生有幸,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再讓我們看看?”

淩安夜頓了頓,很戒備卻假裝無所謂的說:“目前最重要的不是看這個東西,反正它在我的肚子裡,不經過我的允許,不能見到天日。卻是恩人,你若真的想走,那留下來也隻有痛苦,我不攔你。”

葉纖纖反倒問:“元魂珠是什麼東西?不是誰送給你的定情物?”

“哪有什麼定情物?我淩安夜出生到現在才三個月之久,恩人與我形影相隨,我的一舉一動,相信恩人都看在眼裡,我什麼時候談戀愛了?”他反問,攤開雙手,輕浮的眼睛注視著她,那種輕浮因她而變得格外深沉,隻是用輕浮掩飾。

葉纖纖心縮血湧,大聲說:“那你為什麼騙我!你真是個騙子,娘的事,你騙了我,你自己的事,也騙了我,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難道我是個木頭人,沒有感覺,沒有感情嗎!”

麵對她的斥說,淩安夜怔住了,默默地注視能讓心靈相通,感覺相溶,此時此刻,心泉仿佛流到了一處,那因堵塞而不外溢的激情,一瞬間全都迸發了出來。在身體裡,在心間,在心靈的交彙處,似乎讀懂了岸上繁花的默契。“對不起,”他揚起眉梢,目光迷離,聲音空寞的如同來自外界,“我真是個騙子,我不想騙你,也不想騙自己,但就是你,讓我不得不行駛騙子的權利。”

葉纖纖沉浸在悲傷中,飄逸在他的目光裡,醉倒在他聲音的韻味裡,身體像不存在了一樣的酥麻?升騰。

“肉麻死了。”突然響起與他們的世界渾然不合的聲音,他們轉醒過來。

紅棉揚著尖尖的下頦,不屑的瞅著他們,琅彩隻為元魂珠而亦喜亦怒,直直的站在那兒不動聲色。

這時,一個小妖精來報:“啟稟蛇君大人,山下來了一個年輕人,拖著一個木車。”

淩安夜道:“那有什麼要緊,說不定過路的罷了,這麼小的事兒,用不著彙報。”小妖精應了“是”,遂去了,與他交臂又來一個小妖精,拱手報:“大人不好了,山下來了個年輕人,好像在勘察地形。”

“勘察什麼地形?”淩安夜擰眉問。

小妖精一語未了,又來一個,急急忙忙的報:“年輕人在拿鐵鍬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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