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軍離開之時沒有殺掉哈斯夫他們,劫後餘生的喜悅感,充斥滿哈斯夫等幾個甲殼人
內心,他們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下來,全都癱坐在地上呼呼地喘著氣。
地下倉庫內所有物資幾乎被革命軍搬空,望著空蕩蕩的倉庫,緩過氣來的幾個甲殼人工
廠高層心疼得捶足頓胸,詛咒連連:“這是我們積累了幾個月的物資啊,天殺的恐怖分
子。”
工廠隸屬於甲殼人軍方,這批物資於軍方今年的供給尤為重要,此時被“恐怖分子”們
擄掠一空,他們難辭其咎,一頓責罰在所難免。想到此,幾個甲殼人頓時一臉懊喪地唉
聲歎氣起來。
而寧樂與亨利兩個人類則靜靜地呆在一旁。不久前亨利這名狗仗人勢的走狗被革命軍狠
狠教訓一番,他滿臉血汙,默默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時不時用怨恨的眼神掃過寧樂身
上。而寧樂則佯作不見,也不打算上前幫他包紮,嘴角微微上揚,一抹幸災樂禍的竊笑
掛在臉上。
殖民區傳來的隆隆作響戰鬥聲依然未停息,哈斯夫他們也不敢貿然離開地下倉庫,眾人
各有心事,默默無語,偌大的地下倉庫頓時靜悄悄的。
忽然亨利尖聲叫起來:“寧樂,你這個該死的內奸,甲殼人從小培養你,給你飯吃,你
為什麼要背叛他們。”
所有人一驚,四個甲殼人麵色不善望向寧樂。
寧樂冷笑道:“你哪隻狗眼看到我背叛了。”
“還想狡辯,我們都受到他們毒打,唯有你非但不受傷,還跟他們有說有笑的,你敢說
你跟他們不是一路的。”亨利撫摸身上的傷口,怨毒地盯著寧樂尖聲叫道。
亨利這話一出口,幾個甲殼人似是醒悟過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頓時與亨利沆瀣一氣
,同仇敵愾起來。
甲殼人勒夫叫道:“原來是你,寧樂,你這個內奸,我就想他們怎麼能混進工廠內,原
來是有你接應。”
“沒錯,大家回憶一下,寧樂在擔當生產組長期間,屢次維護犯錯的艾麗娜,從中就可
以看出他們有鬼。”有甲殼人撐腰,亨利頓時得意洋洋,在一旁添油加火。
寧樂諷刺一笑:“我對車間每個工人都很維護,又不是獨對艾麗娜。再說,如果我是內
奸,為什麼我不和他們一起逃走?”
“誰知道你有什麼陰謀,對了,我還看到最後那女的偷偷摸摸塞一件東西給你。”
“沒錯,我也看見了。我就奇怪你為什麼和那個女恐怖分子那麼親熱,原來你和他們是
一夥的。”其中一個甲殼人高層喝道。
“太可惡了,你害的我們損失慘重,你們還有什麼陰謀,快從實招來。”
幾個甲殼人與亨利你一言我一語,嚴厲地聲討寧樂起來。隻有哈斯夫臉色陰沉望著寧樂
,一言不發。
寧樂輕輕歎一口氣,道:“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出了這種事,我知道你們需要一
個替罪羔羊,為你們減輕罪過。即使我是無辜的,也敵不過你們眾口鑠金,你們何必虛
偽地做作呢。算了,你們不是看到那女的最後塞我什麼東西嗎?我給你們看看。””
說著寧樂從懷裡掏出那件東西,竟然是一把黝黑森然的匕首。如今甲殼人士兵都是用激
光劍之類的近戰武器,也隻有人類軍隊才喜歡用這種原始的冷兵器,不過從匕首那刃如
秋霜的寒芒中,不難看出它削鐵如泥般的鋒利。
寧樂一拿出匕首,頓時扯高氣揚的亨利與吵吵嚷嚷的幾個甲殼人馬上噤若寒蟬,全場鴉
雀無聲。
寧樂笑得一臉燦爛,眼中那瘋狂的殺意不停醞釀,口中卻淡淡道:“其實我們都上了那
女的當了,那女人很聰明,不殺掉你們,還故意和我親近,引起你們的忌恨,依照你們
甲殼人殘暴作風,我這次就是安全逃脫後,估計也逃不過你們的魔爪,不如我就在這裡
,先下手為強,送各位一起上路吧。”
話音剛落,寧樂笑容變得一片猙獰,倏然向其中一個甲殼人高層撲過去。
“你敢,你這個卑賤的人類,敢傷害我們甲殼人一根毫毛,我們必會???”
這個甲殼人話未說完,便葛然無聲,那把鋒利的匕首從他口中捅穿出去,他難以置信地
望著眼前這個一向溫順如羔羊的人類,手腳掙紮一下,便緩緩閉上雙眼。
甲殼人身材矮小,力氣不大,他們統治壓迫人類,依靠的是他們先進的科技,要論單打
獨鬥,十個甲殼人也不是一個人類的對手,所以寧樂有恃無恐,他猙獰笑道:“呼,卑
賤的人類?你以為你們甲殼人有多高貴,此時在我眼中跟蟲子沒什麼區彆。”
“你???你???你竟然殺了???”亨利與三個甲殼人此刻終於慌張起來,他們難以置信地
望著寧樂,滿臉驚恐之色。
這幾個甲殼人之所以囂張地配合亨利栽贓禍害寧樂,無非是認定這個平時看起來較老實
人類不敢對他們如何,到時上麵追究下來,好歹有個替罪羔羊幫他們分擔部分罪責,他
們哪知道這個羔羊被他們稍稍威逼一下,傾刻就變成一頭凶狠的虎狼。
可惜此時他們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乾掉那個甲殼人後,寧樂心中那一點火星,瞬間引
爆成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他眼中瘋狂的殺意徒然大盛,眸子布慢暴戾的紅絲,全身的
血液似是要沸騰起來,身體興奮得微微戰栗。
他們可是高高在上的甲殼人,這個星球的統治者,他們掌握人類的生殺大權,人類在他
們眼裡是如此的卑微,現在其中一個甲殼人竟然被自己猶如捏死一隻爬蟲般隨手乾掉,
想著寧樂都覺得是做夢一般。
“吼,寧樂,你該死,我們甲殼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勒夫咆哮道,沙啞的聲音透著
顫抖。
“彭”
寧樂一腳將勒夫踢飛到幾米外,冷笑道:“尊敬的勒夫先生,我跟你的帳,等下再好好
算一下,等我解決你的幾個同類先。”
說著寧樂快速向另一個甲殼人高層衝去。
“該死,誰來阻止他,他瘋了。”那個甲殼人高層轉身欲逃,卻被寧樂三步趕上,一刀
從頭頂紮下,再猛然拔出,綠色的血液從他頭頂如噴泉般往外飆射而出,他踉蹌地再跑
出幾步,便一頭紮下,不再動彈。
“那幾個蠢貨,被他們害死了。”哈斯夫此時已經驚恐失色。
哈斯夫心機比勒夫幾個甲殼人深沉得多,他本來想提醒其他幾個同僚,先用言語先安撫
好他,然後待安全後,再慢慢炮製這個卑微的人類,現時已經覆水難收。眼看著這個平
常被任意欺淩,猶如綿羊般乖巧老實的人類,此刻已被那幾個笨蛋逼迫成一頭凶猛的野
獸,哈斯夫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不過哈斯夫還是想錯了,即使他們沒有威逼寧樂,寧樂沒有打算會放過他們。
甲殼人性格多疑,殘忍暴戾,隨意踐踏人類生命,對於反抗他們的人類,他們寧可殺錯
三千,也不肯放過一個,革命軍對寧樂的友好,被甲殼人看在眼裡,日後甲殼人也一定
不會輕易放過他。唯有將他們全部殺光,嫁禍於革命軍,寧樂才有希望繼續在甲殼人眼
皮底平安地混下去。
艾麗娜偷偷把匕首塞入寧樂懷中,就是要提醒寧樂此點。寧樂並不愚蠢,洞悉其中的含
義後,才會當場便忍不住罵了艾麗娜一句“卑鄙”。
這是一個火坑,是艾麗娜從頭帶尾為他設置的一個火坑,待寧樂明白這是一個火坑時,
他已經彆無選擇,不得不跳下去。對此寧樂心中隻怪自己心機太單純,著了艾麗娜的道
。
“難怪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毒辣的心機,男人們都防不勝防啊!”寧樂暗暗總結出
一個教訓。
“下麵到你了,亨利。”寧樂冷笑著,一步步走向這個老想陷害自己的同族。
甲殼人身材矮小,力氣不大,能赤手空拳與寧樂抗衡的,也隻有亨利這個人渣,然而他
之前就被革命軍狠狠虐了一番,身上的傷雖然不會致命,但卻令他行動受礙,也不知道
是不是革命軍故意算計好的,此刻亨利比甲殼人強不到哪裡去。
他滿臉驚恐地向後爬去,驚慌道:“不,不要殺我,你還記得嗎?我們從小被甲殼人選
中一起培訓,一起長大,我們是夥伴,我們是同胞,寧樂,你不能殺我。”
“呸,你這個隻會捧甲殼人大腿的狗,不要拿我跟你相提並論,丟人。”寧樂滿臉鄙夷
。
此時勒夫從地上爬起,笨拙地向倉庫電子大門跑去。寧樂隻得先放棄亨利,三步兩步趕
上勒夫,一腳將他踩在腳下。
“尊敬的勒夫先生,我說過要跟你算一下帳的,你可不能離開。”寧樂一臉燦爛笑道。
“你想怎樣,你這個惡魔!”
“勒夫,你總共敲詐了我2年的工資,每個月500甲納,總共12000甲納,現在,是你還
債的時候了。”
“好好,隻要我安全出去,我馬上還你,馬上還你。”
“哈哈,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愚蠢嗎?等你出去,估計我早被你們甲殼人的激光槍掃成篩
子。我們人類有句話叫做錢債肉償,現在就用你的身體來償還吧,一隻手3000甲納,一
隻腳3000甲納,你兩隻手兩隻腳,正好抵消12000甲納。”
“不,你不能這樣做,我們甲殼人不會放過你的”勒夫驚恐得身子在不停篩糠。
寧樂微微一笑,道:“他們不會知道的,因為偉大的勒夫先生,光榮地犧牲在這次恐怖
襲擊中,嘿嘿。”
說完寧樂舉起匕首向亨利手砍去,但在勒夫堅硬的外殼上劃上淺淺的一道傷痕,居然削
不斷。
“嘖嘖,你的殼比烏龜還要硬啊!看來這把鋒利匕首不太好用呢,不如用這個吧。”寧
樂隨手拾起身邊一根小腿粗的鐵棒,笑嘻嘻道。
“不,寧樂,你敢,我們會將你和你的家人碎屍萬段。”勒夫驚恐萬狀,扯著脖子咆哮
道。
“是嗎?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勒夫先生。”
寧樂獰笑著,鐵棒猛然砸下,勒夫一聲慘叫,左手手肘處被生生砸斷。
“你這個該死的爬蟲,卑賤的人類???”
“儘情罵吧,這是你最後的囂張了,尊敬的勒夫先生。”寧樂大笑,又砸斷他另一隻腳
。
“嗷???好痛,不要殺我,我保證還你的錢,雙倍奉還。求你???”斷手斷腳處傳來的強
烈的疼痛感,令勒夫的精神接近崩潰。
“呃,高貴勒夫先生,竟然向我這個卑微的人類求饒,可笑,哈哈哈。”寧樂瘋狂大笑
,這幾年被勒夫的欺壓所積累下來的抑鬱一掃而空,心中暢快極了。
接著寧樂又砸斷勒夫餘下的一手一腳,這時勒夫連慘叫的聲音都沒有了,他口吐血沫,
痛得身子一抽一抽的,就此暈死過去,綠色的血液從斷肢處汩汩流出,看來也活不久了
。
“在痛苦中死去吧,愚蠢的勒夫先生。”寧樂微笑,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下麵,輪到兩位了,從哪個開始呢?”寧樂把鐵棒扛在肩膀上,眼中凶光畢現,猶如
街頭一個窮凶極惡的惡棍,笑吟吟望著嚇得癱軟在地上的亨利與甲殼人哈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