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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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醒從禦著把可以站二十來人的大石劍,帶著星城他們一起下了山。來到山下的小城驛站,醒從道:“你們的劍就讓我來保管著,等你們回來再還給你們,路上千萬小心。”說完便回山上去了。

少年們三三兩兩地上了不同的馬車,開始回自己的家。飛豔對驛站的管事道:“把我的馬車牽出來吧。”那管事領命去了。

薑遠平道:“他那麼聽你的話,莫非這驛站是你家開的啊?”

飛豔得意道:“這回你說對了,這驛站就是我家開的,中土的驛站有一半是我家開的。”

薑遠平道:“早知道你爹是都城的大富商,沒想到這麼厲害。”

飛豔道:“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發現星城一直沒說話,又對星城道:“我先送你回家好了,讓生薑頭自己走路回家。”

星城道:“你彆鬨了,我家真的不遠,你還是送生薑頭吧。”

薑遠平對飛豔道:“你彆管我們了,自己先走吧,這到都城怎麼也要十天吧,再送我們哪還來得及?”星城也道:“正是,你先走吧。”

飛豔道:“好好好,兩個蜀山高手既然不領情,我也就不管了。”獨自上了驛站管事叫出來的馬車,讓駕車的出發了。馬車後麵還跟著幾個護衛模樣的人,帶著兵器騎著馬跟著馬車。

星城道:“這架勢可夠大的,這丫頭家裡還真的挺有勢。”

薑遠平道:“我看就是土財主而已,那幾個護衛身手一般。這丫頭後來這些年在山上學的功夫其實也一般,都是看在她爹的麵子上才讓她留下來的。”

星城道:“記得六師祖說過,象她家這樣在江湖上立足的不是靠功夫多好,靠的是人緣廣朋友多。”

薑遠平道:“那倒是,世上高手本就不多,做這麼大的生意即使天下高手全來幫忙也不夠。”看了下星城,又道:“星城你現在就是蜀山派年輕一代裡的第一高手,早就能出師的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星城道:“先給我爹和師父報仇再說,我心裡也有些亂,不知道這輩子能做到不。”

薑遠平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再說我也會幫你,蜀山派的弟子都會幫你。”

這話星城不是頭回聽,然而薑遠平那充滿熱情和堅毅的語氣仍然讓他感到欣慰,每次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都頓時有了無比的信心。

薑遠平又道:“我們走吧,江邊上有船來接我,正好先送你回家。”

星城跟著薑遠平出了小城,來到了江邊的碼頭,上了一艘小船。船夫將小船慢慢搖到了江的中心,一艘三層樓高的大帆船正等候著。

大船上拋下了繩梯,薑遠平用手拉了下繩梯,借勢一躍便跳上了甲板。身體才站穩,隻聽後麵傳來咚的輕微的一聲,星城也跳了上來。

一個身著水手打扮的中年人上前道:“這就開船嗎?”

薑遠平道:“恩,有勞你們了。”那中年人便回身下前艙去了。

星城道:“難道這是你家的船?看不出你家也不賴啊。”

薑遠平道:“我家哪有這樣的能耐,剛才那個是我叔叔,他是這艘船的船頭管事,我能沾下光罷了。”說完帶著星城上到船的頂層,進了間小屋,屋內有床和桌椅。

不一會,有人送來了飯菜,薑遠平便和星城邊看著窗外的江水邊吃了起來。

吃著可口的飯菜,星城心裡更不相信薑遠平的話,隻是想他這麼說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看著窗外向後翻滾而去的江水,道:“我從小在江邊長大,還是第一次坐這麼大的船,江水原來是這麼壯觀。”

薑遠平道:“等哪天到了大海上,你才知道大海比這個更壯觀百倍。”

星城道:“也好,你這麼說我還真想去看了。”

這時,一隻不知從哪來的大烏鴉飛到船桅杆上停了下來,看著星城,冰冷的眼神帶著些詭異。

“真倒黴。”薑遠平道,起身噓聲試圖把烏鴉趕走,那烏鴉卻依然紋絲不動的站在桅杆上。

薑遠平抓起一個碗,右手平擺,將碗向烏鴉擲去。那碗嗖的一聲疾速飛著,眼見就要擊中烏鴉,那烏鴉翅膀一撲棱跳了一下,堪堪避開了飛來的碗,又落在了桅杆上。

“邪門了。”薑遠平道:“這該死的烏鴉反應還挺快。”他又抓起一個碗準備再擲,星城阻止了他,道:“有些動物的反應是比人快,瞧這烏鴉的個頭來看不是尋常的烏鴉,讓我來試試。”

說完,星城右手中指彎曲然後彈出,體內一小股真氣無聲無息的自中指射出,那烏鴉翅膀又是一陣撲棱飛了起來,身體側翻躲過了這股無形的劍氣,尾巴上的羽毛還是被劍氣擊中落了幾根下來。星城原本也沒想要它的命,就是想趕它走而已。

那烏鴉哇哇的叫了幾聲,繞著大船飛起了圈子。薑遠平不由惱火起來,道:“這該死的東西,對它仁慈了就不行。”

星城右手食指和中指成劍,心中默念口訣後放出劍氣,一股柔韌的劍氣射出,似長了眼睛一般追上了飛著的烏鴉並纏住了它,烏鴉動彈不得從半空掉了下來。眼見就要摔在江裡,星城收回劍氣,那烏鴉狼狽的撲騰著飛走了,掉下來一大片羽毛。

薑遠平喜道:“好樣的星城,這是不是粘字劍氣?”

星城道:“沒錯,師父留給我的心法裡有,我又得到了六師祖的指點方才練成。”

薑遠平道:“以後可要好好教給我。對了,你剛才怎麼不殺了那隻烏鴉?”

星城道:“萬物皆有靈,那隻烏鴉又沒對我們有什麼不利。”

薑遠平道:“你還是太仁慈,對付惡人可不能手軟,否則等他下了手就晚了。”

星城道:“這,我也說不出來該是不該。”

薑遠平沒再說什麼,繼續和星城坐下吃飯了。

受傷的烏鴉飛進了江邊的樹林深處,落在地上之後化回了他的原型,一個黑毛飛屍。等候著的老僵屍看著他這付狼狽樣,心裡對那個蜀山下來的少年有了初步的印象:這小子在蜀山沒白混。

將臣對黑毛飛屍道:“他留了你一條命?居然連傷口都沒有?”

黑毛屍諾諾的說:“是,小的不知怎的就象被無形的繩子捆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差點掉到江裡去。不過在緊要關頭他又收回了法力,小的這才逃走。”

黑毛屍是將臣的一個得力手下,有一定的法力,將臣不過是讓它去試下星城現在的實力。吩咐它回去之後,心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親自去會下星城,但是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為了十多年前就訂下的計劃,現在還不能驚動蜀山派。

此時的蜀山,三元宮內醒從正和而旦、木龍子商量著少年們回來之後的入門修煉該如何進行。醒從決定星城他們三個還是自己來帶,其他的弟子就由木龍子和其他人來帶。那時蜀山還未有嚴格的等級劃分。而旦沒有異議,隻是歎息若是三師弟雨化還能恢複功力的話,就更好了。

自從當年被救回蜀山,雨化就臥床不起,這十來年都是靠人喂飯喂水來喘口氣。對蜀山的雜役們來說,他就是個累贅。誰都害怕哪天去他的房間端屎端尿。黃進寶自然更不例外,被貶做雜役的初期,他和其他人一樣起早摸黑的忙著乾活。後來時間長了,而旦又開始暗中偏袒他,他便做了雜役裡的頭頭,又開始指手畫腳了。

而旦和木龍子商量後決定給躺床上的雨化試下新的療法,看還能不能讓雨化有些好轉,不求恢複當初的功力,能下床走動就好。於是而旦吩咐黃進寶先去給雨化洗乾淨身子,再去熬鍋藥。黃進寶心想晦氣,臉上卻做出歡喜的樣子答應著。對而旦說:“三師叔能恢複的話就太好了,不過師父,弟子就不明白為什麼當初不向玉虛宮求助?”

而旦道:“我們跟玉虛宮斷了聯係,這些年一直聯係不上,也不知道為何。”

黃進寶道:“那師父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儘全力辦成您交代的事,讓三師叔早日康複起來。”

而旦滿意的走了。

而旦走了之後,黃進寶令兩個雜役打好開水去給雨化洗身子,那兩個雜役提著水桶和木盆去了。他又來到藥房,讓裡麵的雜役們開始找藥。正找著,那兩個雜役灰溜溜的回來了,稱雨化的房門緊閉,根本不讓他們進去。

“廢物!連個廢人都招呼不了!”黃進寶罵道,看來自己要親自去了。他叫那兩個雜役重新打好水,帶著他們又來到了雨化的屋子外麵。敲了幾下門,黃進寶道:“三師叔,我是進寶,給您洗身子來了。剛才那兩個家夥惹您生氣了不是,您多擔待,他們這些才上山沒幾天的小輩不懂規矩。”

房間內沒有聲音,不知道裡麵的人是不是睡著了。

黃進寶朝門口湊近了些,繼續說道:“三師叔,您要是不介意,我們就進來服侍您了。”

房間內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就你自己進來吧。其他人都回去。”

黃進寶心中暗罵,依然是晚輩的口氣道:“好好好,我這就自己進來。”那兩個雜役巴不得這樣的結果,笑著跟黃進寶打了招呼便立馬走人了。

黃進寶把水桶、木盆一一搬進房間內,然後關上了門。他以前扶持過雨化,對這間房還是比較熟悉。十多年了,房間內的擺設沒有任何變化。

他把水桶裡的熱水倒進了木盆,然後把洗澡布在木盆裡攪和著,待水溫合適,便給躺在床上的雨化脫掉了外麵的道袍,開始擦身子了。

忙了半天,黃進寶的頭上滲出了不少汗水。雨化道:“你的功夫沒有任何長進,才乾這麼點事就累成這樣了?”

黃進寶心想這老家夥白吃蘿卜還嫌辣,有人服侍你就不錯了。道:“弟子這也是有苦衷的,當年犯了錯被罰作雜役,沒那麼多時間來練功了。”

雨化道:“你的事情我聽說了,罰你做雜役算對你網開一麵了,當年要是我還能動,早把你廢掉武功趕出山門了。”看著黃進寶的表情,嘿嘿的笑了一聲,道:“怎麼,你心裡一定是在罵我對不?”

黃進寶臉上堆著笑,道:“弟子哪裡敢對您不敬,您彆多心。”

雨化道:“瞧你服侍人的功夫還不賴,看來而旦偏袒你還是有他的道理,以後就由你來服侍我好了,其他人我看不上眼。”

黃進寶心中直叫苦,卻隻能硬著頭皮道:“好,好,這是弟子的榮幸。”隻聽雨化又道:“你不會後悔的。”黃進寶聽著似乎話裡有話,正要再問,卻看見雨化閉眼睡了,隻有訕訕地離開這間房子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黃進寶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吩咐小跟班給自己倒杯茶。那小跟班叫文四,本是個小雜役,對黃進寶溜須拍馬,黃進寶便讓他當了自己的跟班,剛才若不是正在給自己收拾房間,便喊他一起去見雨化了。

文四倒了杯茶,畢恭畢敬的遞給了黃進寶,瞧著黃進寶的臉色不好,笑著問道:“寶爺,這是誰惹你生氣了?”

黃進寶一口氣喝光了杯裡茶,道:“再給我倒杯來。”文四忙接過茶杯,又給他倒了杯茶。

黃進寶又是一口氣喝光了茶,文四接過了茶杯準備再倒,黃進寶卻示意不用了,他起身來到床邊躺了下去,吩咐文四給自己捶腿。文四半蹲著開始捶了起來。

隻聽黃進寶自怨自唉的說道:“晦氣,真他娘的晦氣!老子怎麼就沒想到留點力氣,這下好了,那老東西還就認準我了,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大包袱了不是。”

文四道:“你是說是那個躺在床上不能動的老家夥?”

“廢話,除了他還能有誰!”黃進寶斥道。

文四道:“那聽你的意思是以後都得你去招呼他了?”黃進寶哼了一聲沒說話。

文四眼珠子一轉,道:“這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黃進寶哦了一聲,道:“說說看你有什麼法子,你小子鬼點子倒是不少。”

文四道:“下次你去的時候故意把事情搞砸,讓那個老東西對你發火,以後就不會再喊你去了不是?”

黃進寶嗬嗬笑道:“你當人家都是傻子不是?要是那個老東西告我一狀,另外的兩個什麼鳥師叔就又抓到把柄了,這次可是連我師父都保不住我了。看你小子挺機靈,卻跟小孩一樣天真!”

文四道:“教訓的是,是我太天真了,我這不是想讓你解脫了不是。”接著給黃進寶捶了幾下,又想出了個主意,道:“我還有個法子,就看你有多大膽了。”

黃進寶眯著眼睛道:“你先說說看。”

文四走到門口看看外麵,然後關緊了門回到床前,道:“那老東西今年沒七十也有六十多了吧?”

黃進寶道:“他比我師父小一歲,今年該六十有八。”

文四的眼睛閃著陰溝一樣的顏色,低聲道:“他那麼大年紀了,又病了這麼多年,要是哪天支持不住,一口氣上不來的話……”

黃進寶的身子一激靈,坐了起來,說道:“你小子可夠狠的啊,我都沒膽動這樣的心思。”文四道:“長痛不如短痛,你這麼做也是讓他早點解脫,不再受罪。”

黃進寶自言自語的道:“解脫?恩,解脫,與其讓我受罪,不如讓你解脫。”他忽地想起了什麼,擺了擺手道:“不行,這老東西平時保養的好,又一直用好藥喂著,就這麼死了肯定有人懷疑。”

文四道:“山上有種草藥叫化龍草,摻進水裡無色無味,人要是用這種水洗澡的話可去除體內的戾氣,但要是個年紀大的的病人洗了,很快就會泄掉體內的元氣,死了以後誰都看不出來。就算有人認得出,也可以找借口搪塞過去。”

黃進寶道:“不錯,平日裡雜役們還要在藥房抓藥,難免手上沾著草藥,再去打水的話……”,

他沒有再說下去,和文四一起嘿嘿的奸笑了起來。

黃進寶來到藥房,先前而旦要他準備的藥已經找好了,他誇了那些雜役幾句,然後假裝巡視著,暗暗找到了化龍草的位置。到了大家都去吃晚飯的時候,他悄悄溜進了藥房,抓了一大把化龍草藏在身上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木龍子給雨化試過了新藥,還是沒有效果,雨化的情況反而更不好了。而旦和木龍子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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