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美的葬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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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有想過一個幾天前還是活蹦亂跳的女孩子突然之間就這樣子沒有了。當時,我就愣在了那裡。

醫 生將她推走的時候,我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我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走回家,然後在外麵買了一條煙,買了一捆啤酒。我在床邊一邊吸煙一邊喝酒,我靜靜 地想著葉子這個女孩子。原本我以為自己在她死去後會痛哭一場。可是,我根本哭不出來,我隻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發麻,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我這一整夜都沒有睡覺,我tm睡不著。我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於是我就隻能夠用煙和酒來麻醉自己。

我在夜裡仔細的回憶她最後的那些話,雖然我的腦袋越來越沉,可是我的思維變得無比的清晰。我突然間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葉子雖然說出了她自殺的原因,而且聽上去貌似很有道理,可是根本就說不通。也就是說,她說她最後確實見到了他們,可是,她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去尋死。如果她 要是想死的話早就在他們去的第二天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做。反而,反而她是給了我一封信,告訴我她將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媽的,我確 實被騙了!葉子自殺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我!

她可能是因為再次被淩辱而休息在家。但是導致她自殺的真正原因是:她通過這件事深深地意識到了我和她沒有希望的未來。在她的眼中,我是不可能娶她為妻的,而她又無可避免的深深地幻想我們的未來。所以,所以,她接受不了這種痛苦,而選擇了自殺。

這樣子就可以解釋她為什麼會寫信給我。因為倘若她是因為再次被侮辱,她肯定不會將這種事告訴我的,她會為了維護自己的自尊而選擇一個字都不留!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開始涼了起來。我才是殺人凶手,我才是殺害她的真正凶手。

我感覺自己的周圍很冷很冷。葉子就在遠處看著我。我將九瓶啤酒全部喝光,並且抽了三包煙。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死掉了一樣。

我 又想起了昨天夜裡自己思考的問題。不禁感到心裡一陣的心痛。我tm害死了葉子。如果不是我,她也許會繼續做著小姐的行當,雖然不是本意,但是至少不會死。 葉子真是聰明,她帶給了我一生都揮之不去的夢魘。她雖然沒有說過一句要我記住她的話,可是我從此以後卻再也不可能忘記這個女孩子。

我就這樣子麻木的去了醫院。在醫院我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鬥爭,我到底要不要將葉子的死告訴她的家人。

通過葉子的話,葉子的家人並不喜歡葉子,甚至認為她是一種恥辱。可是,她都已經死了,我卻連讓他們見最後一麵的機會都不給,我是不是太沒有人情味了?想到這裡,我鼓起勇氣,將葉子手機裡麵的那個標有家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了,我說道:“喂,是葉子的家長嗎?”他們顯然是不願意聽到這樣子的話,生氣地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我勉強能從他們的方言裡聽出來這句話的 意思。於是我決定長話短說,我直接了當地說道:“葉子死了,我希望你們能過來看她最後一麵。”然後,我聽到電話那頭像是吵架的聲音。我就把電話掛了。

很長一段時間後,葉子的手機響了。我接了那個電話。是葉子的母親打來的,她顯得相當的激動,對我說道:“你說我家葉子死了?”我用力的嗯了一聲。然後電話那頭就是哭泣的聲音。一會兒,一個男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在哪?”我告訴了他我的位置,順便告訴了他怎麼到這裡。

其實,我之前一直想得是她的家裡人會對她的死漠不關心,但是,看起來,我錯了。

大概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一對中年人向醫院走開。我一眼就發現其中那個女的很像葉子,確切的來說,她的眼睛很像葉子。

於是,我對他們說了葉子的放置地點。我們在醫院的允許下,取得了她的屍體。他們兩個人哭的很是悲哀。尤其是她的母親,那種絕望的眼神,是我以前從沒有見過的。

我在旁邊不可避免的受到他們的影響。於是,我的心情是極度的低落。他們最後決定把葉子拉回去,葬在家裡。

本來到了這裡就不關我的事了。但是我的心裡還是強迫自己去送葉子最後一麵。

我們到了她的家鄉後,他們迅速的準備好了一切。然後,將葉子放入了靈柩內。

我感覺自己就好像在做夢,就這樣,我在葉子的家裡呆了三天。最後一天的時候,需要火化屍體。我想起來葉子的話語:“我不想被埋在黑漆漆的土裡。我害怕。”於是我將她的想法告訴了她的父母。他們最後商量了一下,決定水葬葉子。

其實他們的意思是將葉子放置在一個船中,然後將船推到水麵上,最後放火燒掉小船。在他們這裡,水葬的一般都是和家鄉毫無關係的人。因為最後不能入土,所以在當地人眼中,水葬並不是隆重的葬禮。但是,在我的心中,這是我認為我能為葉子想到的最美的葬禮。

那天,葉子躺在船上,她的周圍放滿了鮮花。他們點燃了船,然後推進了水裡。在那一刻,我突然發覺,原來所謂的人,也不過如此。不論你生前多麼的輝煌,最終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葉子的死對我的打擊非常的大。我在此後的幾天裡經常做夢夢見我和葉子一起時的場景。

我 也就是從那時起,開始思考人生的真諦。我發覺,我做裝修工無非是為了錢。可是,我真的要一輩子就做裝修工麼?一天四五百塊錢,每天有吃有喝的日子就真的是 我想要的嗎?早晚有一天,我會和葉子一樣。葉子可以說是幸福的離開這個人世間。可是我呢?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是為了什麼?我突然發現原來我活到現在,就隻 是一個造了二十一年糞的人渣而已!

我tm的什麼都沒有,沒有信仰,沒有激情,沒有目標,沒有前途,沒有愛情。在那一刻,我突然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信心。一種無形的空虛壓迫我的神經,我每天都要靠啤酒來睡去,而且在夢中經常夢見葉子。我甚至懷疑我不久即將離開人世間。

我 的胡思亂想被程雨嫣的一通電話所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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